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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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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太阳出来了,晨光熹微,艳阳高照,虽是热了点,但也没了前几天的刮风下雨,潮湿闷热成了燥热,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倒是都逃不了热。
明月这些天都早睡晚起的,在家舒舒服服的就应该好好睡觉。宋父宋母去上班了也不叫她,早饭就在桌子上,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吃了。
钱一萌和黎少源早就和好了,就是好景不长,这几天又吵了一架,原因是黎少源教钱一萌学自行车时松手松得早了,钱一萌摔倒时两个膝盖都磕出血了,这小子还在她身后笑得快仰过去,气得她把自行车往他身上一摔,骂骂咧咧回家了。
作为过来人赵小顺,他认为这件事确实是黎少源做的不对,现在是什么时期?现在是处于快开学要赶紧补作业的关键时期,他惹谁不好非得惹钱一萌,她一生起气来能联合整条街的人都不给他黎少源抄作业,最后苦得还是自己,还要帮他这大少爷抄作业。
于是这几天常来小院劝黎少源赶紧给赔礼道歉,道完歉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黎少源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忍痛割爱给钱一萌买了点零食,一大早就给她叫了起来,站在她家门口给她道歉:“给你道个歉,虽然你学骑自行车很笨,骑车的样子也很丑,还很容易暴躁,还说脏话,但是我不应该嘲笑你。”
身边的赵小顺仰面叹息,真是造了孽了。
钱一萌一大早的本来被吵醒就烦,本以为是个真诚的道歉且先忍忍,现在她只想接过零食袋子扔他脸上,再吐口唾沫。前者她真的做了,后者因为还有点素质忍住了。
然后转身摔门,砰的一声,黎少源连她背影都没看清。
黎少源还觉得自己很无辜,疑惑地看向赵小顺,“我说错什么了吗?”
如果可以,赵小顺也想把那零食袋子扔他头上,翻个白眼:“我都多余跟你说那些。”
黎少源摸摸被砸的额头,不痛不痒的,狂道:“不就是作业吗,没她我就写不了了?再说了,不还有好几天呢吗,着什么急,肯定能写完,大不了自己写。”
这作业确实是黎少源自己写的,只不过时间晚了点,开学前一天凌晨四点写完的,准确率也低了一点,都是瞎写的。
开学前几天黎少源还去找过钱一萌,寻思那么多天过去了气也该消了吧,但是并没有,还撺掇这其他几个也不给他抄作业,黎少源去找过明月,但是明月说:“少源,你打人一巴掌怎么还朝她要一颗蜜枣呢,虽然我很想借你,但是萌萌真的很生气。”
黎少源教钱一萌自行车时还有一件事。
那天是在家旁的公园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钱一萌没控制好还是摔了,牙先着的地,门牙碎了一半,本来摔在地上被这么多人看着就够丢脸的了,黎少源看见她门牙的时候还笑得放肆,只顾着笑了都没去扶她一把,就她一个人趴在地上更丢脸了,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想理他了。
黎少源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天天大大咧咧,只当是寻常的小吵小闹,搁置时间长了,俩人好长时间没说话,要抄作业了知道道歉了,而且道歉的话还说的那么难听,搁谁谁不生气。
大少爷开学前一天只睡了两个小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学,进班级们时差点没撞门框上。赵小顺跟他一个班的,走在他身后啧啧两声:“我说下次咱就好好服个软不行吗?”
黎少源嘴硬得不行:“那还算个爷们吗?”
赵小顺很无语,做到钱一萌身后的座位,趁着她回头的时候很同情地看着她。
钱一萌笑笑,对身边做的黎少源视若无物:“没事,都是我活该的。”
正从书包里往外拿书本的手一顿,黎少源小声道:“吃枪药了。”
钱一萌听见了也都当没听见,神态自若地转回身来,看哪都不看他。
黎少源觉得自己心里不太舒服,也不想想为什么会不舒服,就全当是觉睡少了,人困傻了。
黎少源作业蒙得痛快,老师看得却不痛快。算他倒霉,往年作业几科老师都没认真检查,看上面有字就都算过了,今年就不一样了,校长三令五申一定要加强对学生寒暑假作业的检查,蒙的瞎写的故意撕页的,全部严查。
好巧不巧,黎少源三样样样都占,收完作业的下一节课就被气疯了的班主任捏着耳朵去了办公室,扯着嗓子从头数落到脚,气得拿着他的作业本在他胳膊上来回拍打,好在还有点理智,没使多大劲。
最后给他下了命令,蒙的瞎写的这次就先放过他,但是撕了页的册子必须把被撕掉的那部分原封不动地抄写一遍,一点都不能差,两天之内必须写完。
黎少源瞬间五雷轰顶,他以为顶多是挨骂,怎么还要抄写啊,他可真是没少撕啊。
暑假期间学校没怎么除草,都快长得半人高,满学校都是。有新来的学妹学弟很天真地想着这种事情学校一定会雇专门的人来除草,赵小顺很贴心地告诉他们,哪会有什么专门的人,这都是咱们的活。
果然,大家第一天有体育课的班级都变成了劳动课,一个班级负责一部分,四班和五班负责的部分就在教学楼楼前砖铺的花坛周围,杂草不少,工作量不小。
两班一起干,钱一萌就去了明月身边,边用手拔草边闲聊几句,钱一萌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明月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生少源的气?”
钱一萌一听这名字胸中顿时有口浊气,上不上下不下,怪膈应人的:“他平时怎么嘲笑我我都觉得没什么,嘲笑回去就算了,但是他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笑话我,我真的很生气。”
明月觉得这次也是黎少源太过分了:“他这次必须要有一个非常有诚意的道歉。”
钱一萌气得闷闷的:“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明月顺着她:“好,永远也不原谅。”
黎少源挨完训后就一直被罚站在办公室,站了一上午,中午回家时腿都是抖的,下午来时又被罚站了一节课,体育课上了一半才让他出来,一出来就要拔草,脸臭得不行,点火就得着。
赵小顺走到他身边蹲下,看他脸上不太对劲:“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老师打你脸了?
黎少源幽幽抬眼,阴郁地看了他一眼,“太困了,没站稳,撞门框上了。”
赵小顺一时间有点憋不住笑,又不真敢太笑出来,把脸转向身旁不远的钱一萌,嘴咧到太阳穴。
钱一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黎少源一眼,哼哼:“活该啊活该。”
黎少源不知道在想什么,阴郁的表情不见了,眼睛睁得眼泪汪汪,小碎步挪动钱一萌身边,虽然很难以启齿点但还是开口了,“对不起。”
钱一萌没搭理他,转身背对他。
黎少源小狗一样挪到她身前,“对不起钱一萌。”
钱一萌又想转回去,被黎少源一把拉住了,“真的对不起,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呗。”
钱一萌不躲了,若无其事地四处看看,很随意地开口:“一分钟。”
黎少源立马道:“以后好好教你骑自行车行不行?作业我也肯定自己写,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钱一萌神色淡然:“还有三十秒。”
黎少源有些慌:“我知道到我第一次道歉的态度很恶劣,当时脑抽,以后肯定不会了,以后再那样我名字就倒过来写。”
钱一萌跟他挥手:“说完了走吧。”
黎少源很懵:“我还哪没说对吗?”
钱一萌看他不走,自己走开了,走之前留下句话:“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赵小顺全程陪同观看,看钱一萌走了,自己挪到他身边,看他杵在那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不是我说兄弟,怎么又急着道歉了?嘶,你是不是想……”
黎少源赶紧捂住他的嘴,“你要说出来我跟你拼命奥。”
赵小顺推开他的手,不说就不说,捂人嘴干嘛,一股墙皮味,“你真是,有点缺德了。”这小子想把人家哄好了,让人家帮他抄写,真不要脸。
钱一萌为了远离这俩人,直接走得远远的,去最边上薅草了,顺便把明月也拽过去了,明月还想听听这俩人还能说出啥话来着,走得急了没听着。
两人刚蹲到地上,面前的人抬了头,真不巧,是这两天和明月闹矛盾的沈星,他面色不好,应该是没睡好觉,眉眼间有些戾气,看到她们俩好像很不爽。
明月默默转过身去,很认真地拔草,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都什么事啊。
钱一萌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悄悄凑到她身边,尽量压低声音,问:“你们俩怎么了?”
明月想想,有些不太好说:“有点不愉快。”
钱一萌满脑袋问号:“发生什么了?”
明月也闷闷的:“他说他后悔和我一起去爷爷奶奶家了,还……也没有什么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想了一下,觉得那事还是不说为好,话都憋了回去。
钱一萌急性子:“说的什么屁话这是?回来了说后悔了,有能耐别跟着去啊?”
没控制好声音,比平时说话说得还大声,周围人频频回头看她,在一旁锄草的老师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四处张望找声音的源头。
明月真服了她了,赶忙捂住她的嘴,哭笑不得:“祖宗小点声。”
沈星就在她们身后,想不听见都难。明月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被凌厉的目光一扫,瞬间回过头来,好丢撵,再也不和萌萌说悄悄话了。
老师看了半天也没找着刚才是谁发出的声音,轻咳两声:“同学们加把劲啊,马上就干完了。”
钱一萌也有点尴尬,但都还好,推推明月手臂,“怕什么听见了就听见了,就是说给他听的。”
怕老师往她们这边看,俩人都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拔了十分钟草,下课铃响的时候算是彻底完事了。
明月看着满手绿油油的草汁,站起来的一瞬间头有些晕,接着眼前一黑,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久久不能缓过来。
身边同学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明月还没缓过来,心有些慌,边叫钱一萌的名字边去抓她的手,好不容易抓到了,手中一凉,又瞬间抽走了。
黑暗渐渐褪去,明月慢慢看得清楚,入眼的便是钱一萌在她好远的前面系鞋带。
钱一萌恰好向后看了一眼,向她走来,拍拍脑袋,“我以为你跟上来了呢。”
明月攥住她的手,细细感受温度,目光落到前方一个背影,“走吧。”
何乐姗比明月回班级回得早,敞着校服衣服,极其懒散地坐在座位上,无聊地转笔等着上课,嘴里嚼着口香糖,明月进来时,注视着她从门口走回座位。
明月挑眉看她,“怎么了?”
何乐姗盯着她的脸看,“你低血糖?低血压?”
明月一愣,如实回答:“好像是都有点。”上次感冒张大夫还给她测了次血压。
何乐姗刚要说什么,有几块小物体突然从明月身后扔了过来,当当当地落在书桌上,钱一白温和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以后随身带着些。”
明月看过去,书桌上是几颗糖果还有巧克力,笑了,“谢谢小白。”
何乐姗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看这几块糖怎么不顺眼,淡笑道:“哪都有你是吧?”
钱一白拉开自己座位的凳子,就在明月斜侧方,隔着条过道,翻开书本,也不看她,“我是哪又碍着姗姗的眼了?”
何乐姗翻他个白眼,“哪哪都碍眼。”
钱一白但笑不语,无奈摇摇头。跟她说话,是最不要讲理的。
除了年龄和样貌,何乐姗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脾气一样的差,两句话不对阴阳怪气,五句话不对直接开骂,再接着不对,可能就要上手了。
她对谁都一样,对钱一白这样,对明月这样,对何姨也这样,母女俩总是吵架,比钱一萌黎少源吵得都勤,但吵来吵去总能聊到那个没了十几年的爹。
今日也如此。
钱一萌何乐姗在学校的成绩不相上下,排名时常一上一下,这个暑□□一萌成绩不理想,何乐姗高了她好几名,在她面前有一些得意的资本,但也仅此而已。
何姨非常满意,宋家沈家和钱家大的都比不过,又不屑于和黎家那个混小子比,只好跟何乐姗比,上学期把把落下风,期末考试总算搬回一局,得意着呢,有意无意间,总能跟钱爷爷炫耀一下。
但对于何乐姗,何姨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只是扬扬眉,抬抬下巴说了一句还可以,便没有下文了。
何乐姗一个暑假都在反思,期末考试之前怎么就会天真地认为,只要能满她的意,就什么都会更好,她并不想和何乐姗比较,嘲笑她成绩,是因为些别的原因。
今天回家时,何姨杵在门旁抱手看着她往回走,何乐姗知道她在看她,不想看她,就避着何姨的目光目不斜视地跨过门槛。
何姨看她都没句话说,跟着进了屋,将温热的饭菜都摆了出来,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米饭放到面前。
何乐姗皱眉看着,有些不耐烦:“吃不了这些。”
何姨斜她,“吃不了也得吃,不能浪费。”
何乐姗想反驳,看着碗中的饭却又憋了回去。
安静了一会儿,何姨又说起了别的:“这学期你更得好好学习了,不能让钱一萌又超过去了。”
何乐姗一肚子的怨气此时忍无可忍,筷子啪嗒一声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何姨惊诧,怒视她,“干什么?要造反?”
何乐姗气极反笑,回看她,非常平和道:“我干什么你都不满意。”又道:“吃饱了,不吃了。”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屋,背影决绝。
何姨气得也摔了下筷子,过了一会又拿了起来,继续吃饭,“惯的臭脾气,才吃几粒米啊就吃饱了,浪费粮食,狼心狗肺,没爹养的小丫头片子真难伺候。”
何乐姗出门就看见了明月,明月正端着温照玲刚腌好的咸菜给王奶奶送过去,她不知要干什么,大叫了一声宋明月。
明月被吓得一愣,堪堪站住,非常疑惑地看向她,“嗯?”
何乐姗平静道:“我给你的糖你吃了吗?”何乐姗真不待见钱一白,就把他给明月的糖的糖都扔给了黎少源,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都塞给了明月。
明月笑了一下,点点头,“姗姗给的糖当然要吃了。”
何乐姗心情缓和了一些,扯了下嘴角,“走吧。”
明月并不觉得她奇怪,这样的事,经常会发生,早已经习惯。小时候总会有些偏见,觉得姗姗不太好,甚至有些不喜欢,现在觉得,有些时候还挺可爱的。
明月王奶奶屋时,钱一白也在,在给王奶奶弄手机。王奶奶的手机不知道怎么就静音了,谁的电话也接不到,着急了一下午,出门遇到钱一白时就让他进屋给修修。
不过几分钟就弄好了,王奶奶当着明月的面夸他:“还得是你们这些学生,我一老太太都不回弄。”
钱一白笑笑:“奶奶我教你,只要一只按这个键,就可以随意切换了。”
王奶奶有些老花眼,盯着手机键盘看了半天,半懂不懂,也没问,“好好好奶奶知道了。”又看向明月,“给我带咸菜了是不是,你妈腌的咸菜我最爱吃了,诶奶奶也给你们拿点好吃的回去,你们先坐着,奶奶去给你们装。”
没等着明月钱一白说什么,王奶奶走得到快,一转眼就没影了,也不知道去哪拿了。
钱一白让明月做到床上,自己拿了个凳子坐,看看窗外,夕阳照得院子又红又亮,大黄的毛都深了一个色,李爷爷搬把椅子坐他旁边,怀里抱着收音机听二人转。
好不惬意。
钱一白收回视线,又落到明月身上,无意问道:“你和沈星有矛盾?”
明月眉毛一跳,怎么谁逮着她谁问,思索良久,大方承认了:“嗯。”
钱一白微微点头,没再接着问,但好似又突然想起一事一般,轻声道:“沈星他认识新朋友了?”
明月歪头,“怎么说?”
钱一白缓缓答道:“前天晚上,我看见周山来找他,他跟着出去了。”
周山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耳熟,明月细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上学期学校通报批评打架斗殴的就是他,明月顿感心底一阵凉。
明月面上没什么波澜,只是微微抿嘴,“这样啊。”
钱一白目光还在她的眉眼上,也看不出什么,俩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明月回家后一直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没解决,饭吃得也少了些,温照玲问了她几句,明月没正面回答,说了几句别的。
温照玲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参杂着些愁绪,突然觉得,如果明月今天这样的时候以后也会有很多的话,那曾经和她说过的话也不一定都是对的,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月明星稀,从热闹的晚街上吹来一股暖风,吹进小院里,柳树细叶微微摆动,不和谐的蛐蛐叫声吵得人头疼,大黄打了个哈欠,明月也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大黄。
李爷爷屋里电视放着二人转总动员,上了年纪有些耳背,声音放得很大,明月坐在外面听得都清清楚楚,很有特色的曲调有时候听着很有意思,很适合胡思乱想时候听。
明月兜里还揣着火腿肠,给大黄一半,自己吃了一半,不是很饱,很后悔晚饭的时候怎么没多吃点。
大黄显然没吃够,一直舔明月的手指,明月思考要不要回屋给它再拿一根的时候,感觉身边一阵风过去,还有不重不轻的脚步声。
明月拿手纸擦了擦手,缓慢抬头,“等一下沈星。”
沈星微微停住,戴着鸭舌帽,看不清眼睛,但也没看她,不出声,等着她接着说话。
深深夜色中,明月借着灯光努力看清他这一身,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鞋都是黑的,“这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沈星唇齿间哼了一声,很轻一声,但冷淡嘲讽的意味很明显,还有些应付的意思,好像不太想听明月说话,见她不继续说了抬脚就要走了。
明月目送他的背影,在他进门前一刻道:“这就是你冷静后的想法?”声音不大,但足够他听见。
沈星没冷静出来个好结果,嘴跟脑子一样不太好使了:“不用你管。”
明月收回目光,抬头看看月亮,不圆,好像没往日看得好看,月光也没那般柔和了,越来越清冷。心底一阵情绪翻涌,极力压着,环视四周,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理智。
越忍着越生气,不忍了,倒是笑了,没了平日可爱,声音也是冷的,但还是温柔的,温柔地摸了摸大黄的头,:“没一件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