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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2章 ...

  •   有个沈家人跟在身边,沈清寒的心里多少也能安定下来几分。

      何况春桃这丫头原本也就生的机灵,又是司马卫侯特地打过招呼的,她虽然前几日心里还怕着,但是想起那几位大人此前给过自己的承诺和好处,如今便也只好硬着头皮留在此处。

      有了司马卫侯和顾则笑的接应,沈清寒他们这一路上也没再遇着其他找麻烦的。

      他们顺顺利利的到达了冀北,到达了嬴嗣音的根据地,此处就连下榻的宅院也和皇都城的建造都是一模一样,屋檐底下照样挂着个大大的“孝文侯府”的牌匾。

      听春桃说了父母已经先行到达,所以沈清寒这一路上同样归心似箭,但很遗憾,他在到达冀北之时并未见到双亲,而是照管侯府的老管家同他解释说。

      “将军和夫人到冀北之后身子便觉着有些难受,找大夫瞧了才说是水土不服,侯爷又迟迟未归,老奴也怕耽误病情,于是便擅做主张送了沈家家眷一行十余人,先行转移到临南的那间别院公馆内稍做休养。”

      “他们,不在?”

      沈清寒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这一路上设想过无数个与父母相见的场面,甚至连挨骂也好,挨打也罢这样的心理都准备过无数遍之后,就这样扑了个空,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难掩的失望。

      而且这样的感受,只一天两天的也还能忍着,偏是一连五六日的时间,他这心里也难免犯起了嘀咕。

      原是想同嬴嗣音确认两句,可谁知那坏家伙偏是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沈清寒白日里找不见这人,问到就是侯爷不在,一入夜里又被拉着拽到这床榻上来与他厮混。

      小仙子被人折腾够了,心里实在是无助的紧,只得了个空,趁着嬴嗣音做完一次歇着时,他才软着身子,攀住对方的手臂抬头来问,“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爹娘?”

      美人的鼻尖还浸润着晶莹的汗珠,他双颊微红,方才事后染上的颜色还来不及褪下,粉色的指尖便忽然从被褥中探出,就这么着急的抓着嬴嗣音的手,像是生怕一觉睡醒之后,这人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

      毕竟嬴嗣音之前使得就是这样的法子。

      故意折腾的人昏昏沉沉睡过去后,第二日一早睁眼便是空荡荡的屋子,连一丝残余的气息都不曾留下。

      沈清寒害怕这样的感觉,“你这几日总是躲着我,虽然晚上会过来,可是来了就做,做完就走,话也不与我多说几句,我早上睁眼起来看不见你,如何找也找不到你,好像就只能这样眼巴巴的等着你来,嬴嗣音,你别这样。”

      天地良心,他这几日确实是有意在回避,但躲的也绝对不是沈清寒。

      沈家父母的事儿总归是他嬴嗣音理亏,怕人问起来自己解释不清楚还说漏了嘴,更容易招的人难受,所以才干脆用了最蠢笨的办法。

      从到冀北之后立即快马递给了嬴景文一封急信,如今事态进展如何,嬴嗣音也还暂不清楚。

      如果事实允许,他又如何能不想日日与这心肝儿黏腻在一块儿温存?

      沈清寒眼底雾蒙蒙的,湿成了一片,不知是方才弄的他狠了些,还是惦念着刚说的话所以心里头还在难受。

      嬴嗣音裸着上身靠在床头,他微眯起眼,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别哪样?”

      “你这几日总是敷衍着我,若是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倒也不必为难自己日日来此。”

      “我可没有为难自己,我是巴不得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留在你这里。”

      “……但你这几日总是冷落我。”

      “我冷落你?”嬴嗣音是真没料到这个,“祖宗,我哪敢冷落你。”

      “你分明就有。”沈清寒声音小了些,原本眼底只是含着湿意,这时候被嬴嗣音一哄反倒是更加觉得委屈。

      他原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嬴嗣音,可这几日一个人待着,安静下来仔细思考的时候,才突然发现他根本就对嬴嗣音一无所知。

      他们当初爱的那么莫名其妙,又那么理所当然,沈清寒得到这份感情好像得到的很轻易,所以突然想起要失去的时候,才会突然爆发出那样怅然的无力感。

      虽然从始至终两个人的相处,一直都是嬴嗣音在追着沈清寒跑,但实际上嬴嗣音却一直保持着一个给予者的位置。

      这份爱他想给就给,而至于给多少,给多长时间,这些似乎都不是沈清寒所能决定的。

      也正是因为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才会那么突然的感受到慌张和恐惧。

      “刚刚你那番话可是狠了劲儿的在冤枉我,第一,我没有躲着你,侯爷这几日确实是忙,皇都城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实在是抽不开身来陪你,这一点是侯爷的错,侯爷和你道歉,第二,你说我来了就做,就完就走,是,我承认我日日夜夜都想缠着你做,可我什么时候做完就走了,我哪次不是陪你睡到天亮的?”

      沈清寒小声嘟囔,“可是我醒来都没看到过你。”

      嬴嗣音笑着,他伸手拎着沈清寒的耳朵尖来,“小懒猫,自己犯困不肯醒,倒是倒打一耙怪起我来了。”

      虽然不屑于拿捏人心,从来最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的嬴嗣音,难得愿意花费心思来捧着一个人开心。

      虽然这次是权衡之下,出于好意的欺骗了沈清寒,但他自己心里也膈应着,一方面不愿意让对方担惊受怕,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反复的去重复这样的谎言,再加上要处理嬴景文那边的事情他也确实挪不出空来,所以干脆用了这样回避的方式来解决。

      沈清寒是好骗的,他乖的要了人命。

      尤其是在这床上,在自己身边,那湿漉漉的眼往上一抬,嬴嗣音的身体就会立刻快速的抛弃掉自己的脑子,跟着直接进入战斗状态。

      起初沈清寒还腼腆着,羞的没法跟他说话,可是后头情绪起来了,也会软着嗓子轻轻哼来几声。

      嬴嗣音爱沈清寒爱的几度痴迷,极近疯狂,虽然说来肤浅,但是嬴嗣音想他就算到了八十岁那年,也同样会为那日在阁楼底下、人群之间、提着灯笼在璀璨繁华之间回眸的沈清寒而无数次的疯狂心动。

      提起那双眼,那张脸,五官拆开来是精致,凑在一起则为更甚,实在是美的惊人。

      今日听了这小祖宗的几句埋怨,嬴嗣音才晓得自己又做的不周到了,床笫之欢还是不能温柔的太过,何况他也说不来太多甜言蜜语,于是干脆用身体来告诉对方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又有多爱他。

      “看来我还是没有疼够你。”

      前几日念着对方是头一回,怕他痛了,所以自己还收着劲儿。

      但总归是不够尽兴,毕竟嬴嗣音这人骨子里就透着那么一股子最原始和最恶劣的狠劲儿,他从来不自诩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恶人做起来倒是更有几分洒脱和恣意。

      而沈清寒骨子里还是浸润着书香气,规规矩矩,板板正正,和嬴嗣音疯过一回也算是自己挣脱束缚最大的一次。

      这时候被人伸手扣住脚踝再给按回床榻之上,看着嬴嗣音眼底的理智逐渐开始丧失,沈清寒便是胆战心惊的伸手推了他一把。

      “别,别这样,明天再来吧,我还有些疼。”

      “疼?怎么还会疼?”

      “真的疼,你,你那里。”他想说点什么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可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太过下流,沈清寒开不了口。

      “可是我想要,怎么办?”嬴嗣音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是由于说出来会不过审,所以他干脆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床笫之欢的事儿他有经验,知道进退,要是真给人逼急了,那暧昧的气氛就没了,于是干脆忽略掉这个信息点,他继续使着坏的和沈清寒说,“我就想现在要,你说怎么办?”

      “明天给,行吗?”沈清寒眼睫发着颤,嬴嗣音在年纪上比他大了许多,平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难得这时俯着身子,黏在他身上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刚刚自己的心思还多余着,这时候倒是分出来也不大够,他小声将人哄着,“明天早上你别走那么早,我们早上,早上再补一会儿…………”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清寒,我就想现在,就现在。”嬴嗣音坚持着耍赖,“你为什么这么逃避,不喜欢我吗,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不,不是的。”他喜欢的,虽然疼痛的感觉来的很真实,可是身体上、心理上都很满足和欢喜,只是这样的话要说出口来实在太让人觉得羞耻,沈清寒还是发不出声。

      “那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我是,喜欢的。”

      “那我想现在…………”嬴嗣音话没说完,留了一半给沈清寒。

      他的指腹粗糙,常年习武之人,身上的疤痕也很重。

      嬴嗣音不怕吓着人,他身上的伤也从不避讳让任何人看到。

      与沈清寒第一次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不谙世事的小仙子瞧见他胸口处那一条最狰狞的伤痕就被骇的小脸儿都苍白一片。

      嬴嗣音毫不畏惧,反倒是一把抓过对方的手来抚上自己的伤疤,他没什么伤心事,天大的惨烈砸到他的身上那也是一笔带过的小事儿,想来不过小打小闹而已,哪有那么矫情,即便这条疤在当年险些要了他一条老命。

      粗糙的触感从自己细如凝脂的肌肤之上滑过,沈清寒身子发着颤,他将自己的脸撇去另一边,躲开嬴嗣音的视线才轻轻哼了一句。

      “嗯。”

      “真乖。”嬴嗣音伸手捏住沈清寒的下巴,他迫使对方必须抬眼看着自己。

      嬴嗣音的眼睛也长得很不错,眼尾细长微微往上扬起,原本生来一双含情眼,却又因为瞳色偏淡的缘故所以又透着几分凶狠。

      他像是一头野兽,张嘴就能露出獠牙,原本低沉的嗓音也因为憋了一团火气而变得嘶哑起来“那你今晚依着我好吗?”

      沈清寒原本就怕疼怕的不行,但是嬴嗣音这么抓着他,用这样半哄骗又半强迫的方式竟然还蛊惑的人乖乖点了头。

      嬴嗣音说,“不管你今天怎么哭,怎么求饶,怎么喊疼,我可都不会再心软了。”

      沈清寒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他点头,轻声应着,“嗯。”

      “明天早上起来也不许和侯爷置气。”

      “不会的。”他说完,又补上一句,“那我疼了怎么办?”

      “疼了你就哭。”嬴嗣音说,“反正今晚,不管你怎么哭我都当看不着,听不见。”

      “我只能哭吗?”

      “打我也成,保证不还手,只要不打脸,其他地方随你动手。”上回被沈清寒打耳光那滋味,嬴嗣音这会儿也还记着的,虽然当着心肝儿的面他不能发火,忍了这口气,可是回家后险些没砸了整个孝文侯府,被人给气的怒火滔天,心里头难受的不行。

      “那我想咬你一根手指头。”

      咬指头?嬴嗣音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又寻思,不过是一根手指头,拿给这小懒猫咬着又能有多疼,于是毫不犹豫的就伸着手指头塞进了沈清寒的齿间。

      小仙子漂亮的双眼在咬住对方指节的时候,还有些慵懒闲散的微微眯了下眼,他这模样更好看了起来,嬴嗣音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徘徊在快要失控的边缘。

      他原本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之中,结果突然那小仙子吧唧着嘴的牙尖一紧,他只觉一阵刺痛,紧接着就低吟了一声。

      “我他娘的……嘶!”

      这猫儿平时看着温顺可人,发起狠来也真是下得了这嘴。

      嬴嗣音看他一眼,瞧人还眯着眼在笑,他心里头也顿时蒸腾起一股儿狠劲儿来,“小东西。”

      沈清寒弓起背脊,拧着身子下意识的想逃,又被嬴嗣音拽着脚踝抓了回来,“去哪儿?”

      他小脸儿湿漉漉的,倔着嗓音顶人一句,“我不疼。”

      嬴嗣音险些笑出声来。

      -

      桌案上的茶水已经换过第三遍,嬴景文看着在自己面前摇着扇子百无聊赖的司马卫侯,有些不自在的深深吸了口气。

      双方还在对峙着,各自身后都还站着不少人,气氛一度凝固。

      除却司马卫侯轻轻晃动手中折扇的‘呼’声外,忽然堂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

      有年纪稍长的奴才快步跪来这堂间,他额头满是细汗,像是一路跑来的,抬眼看了一圈眼前这场面,最后视线落在司马卫侯身上。

      奴才只是摇了摇头,很快便又将脑袋给垂了下去。

      司马卫侯冲人招招手,示意退下之后,这才伸手给嬴景文添了杯茶,“四皇子今晚不如早些歇着,我们家侯爷这会儿瞧着,还挪不开身呢。”

      “叫他出来。”嬴景文的口气有些闷。

      司马卫侯收回手里的壶儿来放好,“都是男人,侯爷出不出得来,您还能不知道吗?”

      他意有所指,笑了一声,又故意说,“那小美人儿可是黏糊的紧,实在让人招架不住啊。”

      嬴景文扣住紫砂杯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他和嬴嗣音是有一段旧情的,虽然不多,但也能拿出来念叨几句。

      嬴嗣音的出身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人侯爷自己也不避讳,谁来都给人说,心里没有什么稻草能给人压的,无情无义到了极其可怕的地步。

      但嬴景文不一样,嬴景文打小便是爹疼娘爱,母族势力遍布朝野,自幼捧着的是个金钵钵,和嬴嗣音的地位在后宫里简直是天差地别。

      嬴嗣音的生母姿色平平,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愣是在一众皇子之间相貌是个拔尖。

      嬴景文从小身体就不大好,尤其小时候还意外坠过一次冰池,后来身子骨就落下了病根,如何也调养不好。

      第一次注意到嬴嗣音是在华清宫外的玉池边,那年冬天,嬴景文还记得嬴嗣音就为了库房里欺负他,所以少给他分了一半儿的木炭火而发了狠劲儿,把那小太监给揍的头破血流。

      而对方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眼里落下了一丝鄙夷,像是看不上,跟着鼻孔朝天直接走人,回头怕是连自己长什么模样他都不知道了。

      嬴嗣音从来都不喜欢他这样的,嬴景文知道,所以他故意着用了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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