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愤怒x与x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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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置身于看不见尽头的迷雾中。
空气潮湿冰凉，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水汽，砖瓦地平实却让人不安，仿佛随时可能陷落下去。
他试图大声呼喊，发不出声音，也没有任何回应。
心底空落落的慌乱使他奔跑起来，想要寻找某个身影，又不太确定到底期待着谁。
没跑多久就力竭停下，迷雾久久不能散去，像是有重量般拖着他的脚步，寸步难行。
一个身影就在此时突兀地出现在前方，但小杰立刻反应过来：那是金。
自己无数次盯着家中那张唯一的照片，想象男子到底是怎样的模样，即便前方不过是连衣着都看不清的背影，他仍是无比确定，那就是金。
“……金。”
男人没有回应。
“金！金！”
他惶然地念着金的名字，不顾疲惫大步向前，男人的背影却是越来越小，离自己越来越远。
“——金！”
先前的预感变成现实，脚下的砖瓦松懈地面下陷，自己只能徒劳地伸出手，阻止不了身体的下坠。
而后探出的手被抓住，小杰抬头，是露比因发力而扭紧的脸：“你搞什么？”
“露比！”
他不由得欣喜，宝石人双手紧紧攥住做出傻事的自己，嘴上永远都要不留情地抱怨，念叨“如果不是小杰我才不管”。
能认识露比太好了。
小杰无比确信这一点，下一秒世界像是被割裂成两半，露比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刺耳的破碎声将他从震惊中拉回，红宝石碎片如雨般落下，砸着他不断跌落，没有尽头。
“——！！”
最后一刻自己究竟喊出了谁的名字，睁开眼便和混乱的梦境一起消散，小杰浑身发冷挣扎起身，被折断的胳膊的剧痛稍微唤回他的意识。
“小杰？”坐在一旁阅读的考官萨次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你醒了。”
“……萨次先生。”他已经醒了，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窗外的阳光落在白色的被褥上，照在发冷的胳膊产生微微刺痛的快感，小杰这时才终于回过魂来，对上萨次略显深意的目光：“猎人测试——”
“已经结束了。”早已准备好面对小杰的疑问，不如说自己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说明情况，萨次将搁置在一边的文件夹拿起摊开，露出里面属于小杰的猎人证。
男孩果然如他预料的拒绝接受猎人证，但在自己的劝说下很快接受现实，小心翼翼地发问：“最后没合格的是谁？”
“……”
萨次无疑是欣赏小杰的，他有着显而易见的天赋，以及超乎常人的执着，即便时常显得任性，大多数情况下都通情达理。
所以他只是停顿了半晌，如实转告：“是奇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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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家人？不去理解奇犽的想法，将自己的愿望强加于他身上，威胁、恐吓、性命相逼——奇犽的大哥根本不配做奇犽的兄长！又有什么权利指责他的交友！
他不顾萨次的阻拦直接闯入会议室，空旷的阶梯教室零零散散坐着合格的七位考生——露比不在。
小杰用不到一秒的时间疑惑了一下，但露比能够照顾好自己，于是目光紧紧锁住和其他人一起回过头来的伊尔迷。
“小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站起身，没有阻止自己。
他们似乎正在为奇犽的失格与否争执，几个来回间将胜利得莫名其妙的酷拉皮卡、雷欧力、爆库儿都牵扯进来。
只是尼特罗否决了他们的提议，无论伊尔迷是否用了其他手段操纵了奇犽的认输，测试结果都不会改变。
“——那么这些事情怎样都好！”
如果露比在这里，一定会敲着他的头骂他意气用事吧。
但小杰想，自己已经用了全身力气压抑怒火，作出最为冷静的姿态，告诉伊尔迷：“我会把奇犽带回来。”
是的，奇犽是他的朋友，他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手腕红肿的伊尔迷似乎毫不在意小杰的表态，歪了歪头刚想回答，被接着小杰话语响起的声音打断：“错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拖着声调朝他们走来，火红色的马尾辫随着步伐晃动，看向小杰的神情是熟悉的无可奈何：“不是‘我’、是‘我们’，小杰你这个毛病总是不改。”
她和小杰并肩而立，看向伊尔迷：“我们会把奇犽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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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比——？！”
直到说明会结束，三人聚到一起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雷欧力都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没做任何伪装，细胳膊细腿还超级好看雌雄莫辨的小不点就是露比。
“嗯嗯，是我。”雷欧力的惊讶让露比十分受用，她挺起胸膛扬眉吐气，“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晒太阳了~”
“不过这到底是……”酷拉皮卡询问。
宝石人像是突然获得了□□，暴露在外的手臂小腿都和普通人无异，就是肤色偏白，和火红的头发对比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看起来像人类皮肤啦，”露比将左胳膊抬起给酷拉皮卡摸了摸，“碰到就会发现还是宝石的硬度和温度，不过作为伪装已经足够了。”
她没打算瞒着大家，正要将自己的奇遇一一道来，沉默了许久的小杰突然弯腰：“对不起！”
声音极大，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吓了一跳，露比倒是明白过来，双手抱胸摆出脸色：“哦，你怎么对不起了？”
九十度鞠躬地小杰语气诚恳：“从岛上下来之后就躲着露比，让露比担心了，对不起！”
“……”露比可疑地顿了顿，撇头，“也没有很担心啦。”
话里话外是原谅他的意思，小杰却坚持继续道歉：“我太弱小了，非常羞愧、非常……不甘心。”
“明明告诉露比也没关系，但就是不想再被露比安慰了，所以——”
“好啦好啦好啦！”旁边雷欧力酷拉皮卡都不好意思地不知道看哪了，为什么这家伙还可以一本正经地胡说啊！
露比气恼又无奈：“我早就原谅你了，笨——啊。”
就见小杰抬起头来，眸子亮晶晶地，她才意识到这人是故意的：“——你！”
“露比？”语气示弱姿态诚恳。
“起来！我原谅你了！”露比没好气道。
小杰飞快站直身收起笑脸：“那露比的伪装是怎么回事？”变脸之快惊煞旁人。
“……”露比叹气，一五一十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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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双马尾的金发女孩打扮可爱，说出的话却不怎么美妙，伊尔迷的杀意一瞬间消失，露比也不得不一言难尽地望向来人。
见两人终于注意到自己，女生卡姿兰大眼睛飞眨，目标直奔伊尔迷：“这位帅哥，就算吵架也不能把火气发在宝石上呀。”——手中的红宝石。
她脚步飞快凑上来，双手握住伊尔迷的拿着宝石的手：“如果你不要了，能不能转让给我？”
“……”露比惊呆了，且不说这女生明显就是另有目的而且超强（伊尔迷都收敛杀气了！），伊尔迷这不要脸的居然真的就要拿着不属于他的身体（宝石）卖出去！
价格还开得很高！
荒唐的交易转瞬完成，伊尔迷心情指数明显上涨了一个层次，语气轻快地和少女告别，看都不看露比一眼离开。
达到目的的少女也飞速卸下人设，转身看向露比的目光闪闪发亮：“呐，你就是露比吧！”
“……”感觉自己另一种意义上羊入虎口，露比看着女生口水都要淌出来的可疑表情，艰难点头，“是的，请问…您是？”
回答她的是少女直接把她扑倒的拥抱：“小可爱我终于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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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猎人？”
小杰疑惑，露比一脸不堪回首：“嗯，就是、一直在收集世界各地的宝石。”
以雷霆之势将露比拖到猎人协会准备好的空房间，唰一下扒掉她全身衣物，对着宝石人纯净的身体上下其手的女生叫做比丝姬，是主动接下或者说强烈要求训练露比的宝石猎人。
因为露比一早就和尼特罗表示自己要先和小杰一起行动，比丝姬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只能放弃直接将宝石人打包带走的打算，告诫了露比一些之后假扮人类的注意事项，将两样宝物交给她。
一个是“菲可的丝绸”，来自一种叫做菲可的珍兽，织出的丝绸没有重量没有质感，一旦形成形状便会永久固定，无论被破坏多少次都能再次成型。
另一个是“消失的头饰”，出自前几年采发的遗迹，能将戴上头饰的人变得普通，即便将整张脸化成绿的，旁人也只会觉得长成这样也很正常。
“真神奇！”听露比介绍自己身上的两样宝物，小杰赞叹不已，又是摸完全碰不到的丝绸，又是找露比头上不知戴在哪的发饰，“露比的头发现在完全不会闪闪发光了，但还是一样好看！”
心直口快夸得露比都不好意思了，酷拉皮卡询问：“这是很珍贵的宝物吧？”
少年皱眉：“就这样送给你了吗？”
隐瞒的部分一下子被看穿，露比心虚挠头，对上小杰担忧的目光，讪笑：“和猎人协会没关系，这是比丝姬自己找来送给我的……”
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露比接受比丝姬的赠予，必然也得做出交换。
“所以条件也是她自己开的……”
宝石猎人看上的无非就是宝石，但自己肯定不能把身体送出去，于是最后定下的补偿难以启齿又理所当然。
“下次碰面的时候，我（宝石）要陪她（陪聊陪玩陪睡）陪到满意为止。”
简而言之，卖身。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愤怒x与x改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