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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消失的可能（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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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空姐已经在嘱咐他们做好飞机下降的准备了。她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赵一凡的胸口，他还像模像样的拥着她。
推开他直起身子，顾盼拨了拨头发，然后将耳塞和眼罩都放好。等着飞机降落。
赵一凡看着她，忽然空了的怀抱有些凉。“占完便宜就翻脸不认人了？”
顾盼看他一眼，耳根有点热，好在头发长挡住了。“别蹬鼻子上脸。”她还没说他抱了她占她便宜呢，还恶人先告状。
赵一凡抿着唇笑了，“没事儿，反正我也不亏。”不亏，香消玉软的抱了她这么久，还吻了她，真不亏！
顾盼瞥了他一眼，“流氓！”
“真好听，再骂两句。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他凑过来，特别不要脸的样子，气得顾盼想打人。赵总的风度呢？稳重呢？节操呢？
飞机平稳落地，乘客陆续下机了。顾盼松了安全带站起来，“让开。”
“别着急，这么多人你也下不去啊。”赵一凡看着她，她的喜怒哀乐只要与他有关，他就觉得踏实。哪怕她现在对着他没有一张好脸色也无所谓，只要她对他还有情绪，就说明她还在乎。还在乎，就还有可能。
“你让不让？”顾盼没见过赵一凡死皮赖脸的样子，也没想过他能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赵一凡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顾盼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一双大长腿几乎阻拦了所有前面的空隙，她完全无路可走。
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赵一凡“好心”的侧了侧身子，似乎是给她让了一条小路。
顾盼看了他一眼，从狭小的缝隙里往出走，刚迈过去一条腿，赵一凡就把身子正了回来，她一个不小心就坐到了他腿上。以一个十分羞耻的姿势。
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
“又占我便宜？”赵一凡笑着伸手搂着她的腰，顾盼脊背一阵发麻。
“赵一凡，你松手。”她推着他的肩要站起来，却因为空间的闭塞完全不得要领。还好所有乘客都在往出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盼盼，身体是诚实的。你看，你总是想要亲近我。跟我回家，好吗？”他拽着她一直在推搡他的那只手，眼里有化不开的浓情。
“你放手。”她再也不会因为他偶尔一次的深情款款就让自己沦陷进去，再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他。
“盼盼，再给我一次机会？”赵一凡扣上她的脖颈，他太想她了，想念她的身/体，她的唇，她的一切。
“啪！”顾盼给了他一个耳光，听着很响，但是不重。她又羞又恼，想要挣脱开他，仿佛就只剩下这一个办法。
赵一凡没有想到顾盼会动手，他已经在她面前认了错，服了软，她却还是不依不饶，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跟他回家？
在他皱着眉头的那一刻，顾盼就已经从他身上挣脱开去，她挤进了人群中，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顾盼回观澜苑的路上，接到了乔梦的电话，说是爷爷想她了，问她能不能抽空回去看看爷爷。她答应她晚上过去赵家老宅吃饭。乔梦的生日就在下周，上次给她定的玉如意也早该去取。
回家稍微修整了一下，顾盼就出了门。林晓云刚好没事，听说她回来了就死赖着要过来陪她，她也知道，八成也是封尘的意思。
“我的行踪你现在是了如指掌啊？”顾盼笑着坐上林晓云的车，系上安全带。
“我家有安防系统，你装的，忘了？”林晓云眼睛都不带眨的，一边开车一边回话。
“嗯。我倒是真忘了。”顾盼失笑，林晓云是个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吗？装了安防系统怕是手机上连个APP都没装。那防盗措施不过就是个摆设，震慑有心人而已。
“哎呀，你说说，去西藏好玩儿不？”林晓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
“很美。”蓝天白云，神秘的藏传佛教，有着强大的宗教信仰支撑的名族，有让人平静的力量。
“还有呢？”林晓云看她一眼，也不想再兜圈子，“他找到你了吗？”
“嗯。找到了。”顾盼看着林晓云，去了一次西藏，仿佛很多事情都可以放下了。倒是也没什么不可以告诉林晓云的，“同一班飞机回来的。”
“和好啦？”刚好红灯，林晓云笑着拿起手机跟封尘打电话，“我就跟封尘说嘛，只要赵一凡肯下个小，服个软，你铁定就原谅他了。就你爱他那个劲儿，盼盼，这辈子你就被他吃得死死的。我没说错吧。”
顾盼看着林晓云，没说话。或许赵一凡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他服个软，她就会回到他身边，就会原谅他，不管他做过什么，怎么扔下她，她都会回去。
哪怕她心里清楚，他不够爱她，甚至是不爱她。
“别看着我啊，是不是嘛？”那边封尘没接电话，林晓云觉得顾盼眼神也没太对。
“开车吧，绿灯了。”其实也没多复杂，爱情并非是生活的全部。
“晓云，我会认真跟家里人谈谈，正式宣布和赵一凡离婚。”顾盼看着手机，萧席琳最新的朋友圈，是一张老照片，赵一凡一手拥着她，一手举着奖杯，两个人带着青春的激情，笑得灿烂。
【过去和未来，我都在。】
很煽情的表白，还有赵一凡点的赞。
他的过去未来，从来都与她无关。这条微信就像是一把剪刀，终究是剪断了她和赵一凡之间所有的联系。她顾盼，至此，不愿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盼盼，你疯了？”林晓云把车停好，有点不敢相信。顾盼从来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她的所有对赵一凡的隐忍和退让她都看在眼里。三年了，忽然之间她说要离婚，她不过觉得是顾盼累了，说一下，做做姿态给赵一凡看而已。
但是真的要离婚，要闹到赵家和顾家都知道，并且对外公布，就不是一件能够收场的小打小闹了。
他们是联姻，就像是封尘和自己一样，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关系。
“我没有。我想得很清楚。”顾盼低着头，“即使他不签字，即使家里人都不支持。我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我和他，都有追求彼此幸福的权力。”
“不是，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封尘说赵一凡去西藏找你，这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啊。他选择了你，他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林晓云总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一直都不太明白，两个人一会儿腻得不行，一会儿又要分开。
“他不爱我，为什么要在一起？”顾盼不想再多说什么，林晓云的天平已经偏向了赵一凡，就没什么可多说的。她打开车门下车。还有两家长辈要面对，特别是两个爷爷，她还真没想好怎么开口。
“盼盼，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可以嫁给爱情。可是，你总要给他个机会让他爱上你吧。”林晓云扶了扶额，“而且，封尘说，赵一凡他应该是爱你的啊。”
“应该？”顾盼看着林晓云，“云云，你觉得封尘爱你吗？”
“当然。”林晓云看着顾盼。
“一个人是不是爱你，你是能感觉到的。”顾盼低垂着头，“我在西藏遇到萧正了。”
“……”林晓云张了张嘴，良久，“靠！”
什么都不用说了，她都懂了。即便是顾盼和萧正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定然是萧正的某些举动已经感动了她，让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赵一凡对她和萧正对她本质上的不同。
林晓云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再去跟顾盼说什么人和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是不一样的，赵一凡这样的人能够放下公司里的事情千里迢迢去找你，陪你，甚至放低身段来求你，就已经是爱的一种表达。都没有用了。
要改变顾盼现在的想法，任何人的规劝，都没什么卵用。
林晓云陪着顾盼取了东西，把她送到赵家的路上什么也没说，封尘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也没接。
“怎么不接？”顾盼看着她一脸焦愁的样子，反而笑了，“你别这样，我真没事儿。”
“我知道你没事。”可是那边现在可是水深火热啊。林晓云专心开车，还是不接电话。
顾盼摇了摇头，帮林晓云把电话接了起来，那头声音嘈杂，可是也能听出来封尘那一脸的忧心，“靠，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得把哥哥吓死。”
“她开车呢，没事儿。”顾盼笑了，这俩人在一起多带感啊。这才是爱情！
“盼……盼盼？”封尘一个盼字出口后，刻意压低了声调，“你跟小凡真没可能了吗？这人从西藏回来在我这儿待一天了。”
“劝他签字吧。”顾盼看着窗外，“封尘，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我主动退出，他也不用那么为难了。”
“不是，盼盼，你这话说得不对啊。”封尘那头嗓子压得很低很低，好像生怕被人听到，“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说了。挂了啊。”顾盼不想再多说什么，果断挂了电话。
林晓云急着去找封尘，没有跟顾盼去赵家，顾盼拿着给乔梦买的礼物，心里想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上门了，以后，她应该也没什么理由再过来了。
乔梦知道她要来，准备好一大桌子菜，“我刚刚跟一凡打电话，他好像不知道你要过来，两个人吵架啦？”乔梦给顾盼煮了燕窝，端了一碗给她晾着，才笑嘻嘻的问她。
“没有。我就想着过来吃顿饭，怕耽误他工作，没有跟他说。”看着乔梦，顾盼忽然间有些心酸。乔梦和赵爸爸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知道如果执意离婚一定会伤害他们。还有爷爷。
“爷爷在书房呢？”顾盼喝着燕窝，转移了话题。
“和你爸下棋呢。这两天两个人不知道怎么还较上劲了，每天都杀得昏天黑地的。我倒是乐得清闲了。你说，你们也不快点生个宝宝，我好带带孙子呀，这一天天闲得。”乔梦看了看顾盼给她带的礼物，又放到礼盒里。她笑的时候眉眼就是弯弯的，特别和蔼。同样的眉眼，长在赵一凡脸上，就带着寒气。
门咚的一声开了，随之而来的丁零当啷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顾盼和乔梦都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
赵一凡衣衫不整，浑身酒气，满眼猩红的走进来，把乔梦吓得够呛，“你这是搞什么啊？”
赵一凡盯着顾盼，走得踉踉跄跄。
顾盼看着他，也没有上前要去扶他的意思。
“盼盼……”赵一凡双手往顾盼肩上一搭，整个人扑到了她身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