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靠近一点（4） ...
-
顾盼一下楼就看到赵一凡等在酒店大堂里头，穿着西装，而且就他一个人，连方兴都没带。
怎么感觉他现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还以为你会在上面窝一天呢？”赵一凡见她下来，就过来了。
“我狗啊？”窝一天。她看他一眼，“你最近真的很闲啊？”
“那些事方兴会处理的。”他看着她，白色的T恤配牛仔裤，简单却充满了活力。
“又化妆了？”看着顾盼眼角飞扬起来的眼线，他伸手过去，被顾盼躲开了。
“你干嘛呢？”她往外走，“你去忙你的吧，我在法国还不至于迷了路。”
他笑了笑，跟着她。
“不是，赵一凡，你跟着我干什么啊？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跟你离婚了？”她回过头，她真的不明白，两个人明明没有感情，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签字。
“顾盼。好好说话。”他蹙眉，身边匆匆走过的行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一眼，憋着笑，显然把他们当做一对正在吵架的小情侣。
“你到底签不签字？”她抬起头盯着他。
“就那么急着离开我？”赵一凡拿出打火机和烟，点了一根，眉心拧着。这还是顾盼第一次看他抽烟，以前没见过，反正皮相好，真的干什么都是帅的。
连抽烟也有一种忧郁美。
她就被他这样的美色耽误了三年。她有多少个三年可以跟他耗？
“对啊。”她就抬头直视他，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
“怎么？外头有人了？”赵一凡笑了笑，把烟灭了，“方逸？”
顾盼看着赵一凡，没明白怎么又扯上方逸了，刚想问他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看到方逸摸她头了，才误会。
赵一凡又笑了，“公平竞争吧。你要真喜欢他，大学那四年干什么去了。”
顾盼叫的车来了，她直接忽略赵一凡坐上去，没想到他特别不客气的上了副驾。
算了，在国外还是不跟他一般见识。维护国家形象。
只是她还在想，他那句公平竞争什么意思。赵一凡吃错药了吧？
C大在法国一条林荫道上，学校里面都是高大的梧桐树。虽然是夏季，仍然还有一些学生在篮球场打球，顾盼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想起以前帮林晓云一起追求的那个男孩，C大篮球队的队长。
林晓云对爱情的态度就是爱憎分明的，她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即使知道未来已经被家里安排好了婚姻，事业。可是，她就是不管不顾的要去把每一天都过成自己的。
“反正能抓住一天是一天。”这是她的原话。
顾盼就做不到那么肆意。那个时候为了追那个男生，两个人还经常缠着余乐和方逸教他们打球。
“听说你们系曾经得过女子篮球第二名。”赵一凡站在她身边，因为太热，他已经脱下了西装，就穿了一件白衬衣。难为他衣冠楚楚的在最热的季节陪着她逛校园。
“是啊。”顾盼刚回答完就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你调查我？”
“据说你在婚前已经把我前前后后都查遍了。”赵一凡侧过头看她，嘴角拉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逆着光，一双眼睛勾人得很，“怎么？只许周官放火？”
这个角度真是太帅了！她脸上有点红，心跳加速，又气自己不争气。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嫁了一个什么人。”
“同样的。我也想知道自己娶了个什么人。”赵一凡抿着唇笑着，看了看周围，“渴吗？要不要给你买瓶水？”
“不用了。”她沿着球场走，那些挥汗如雨的青春，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她和林晓云，都终究要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
不知道是谁漏了球，球滚到他们这边，赵一凡捡了起来。他将西装递给她，走进去跟那几个男孩子说了什么，大家笑着点头。
赵一凡跟他们一起打起了篮球，而且动作专业，并非只是玩玩而已。她没想到，他还会打篮球，她记得他会排球，没想到，篮球也打得这么好。
赵一凡三分很准，每进一个都要看顾盼一眼。渐渐的她对他也没那么防备，出于礼貌，她也很捧场的给他鼓掌，加油。好像两个人只有十几岁，还是学妹追着看学长打球的年纪。
学生们中场休息的时候，赵一凡过来了。“好久没打过，还行吧？”他笑着看她，气息一点都不乱。这是长期保持运动习惯才能做到的。
岂止是还行？是很帅。
她看他后背全都湿了，“要不要擦擦汗？”她找出纸巾递给他。
赵一凡笑了，“这个没用。”他把衬衣脱下来，油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脖子上的汗水顺着结实的胸膛流下来。顾盼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大庭广众的，干什么呢？
“给。”他把衬衣递给她，转过身。
“干嘛啊？”她不知道他要她干什么。
“拿衣服随便擦一下，我擦不到。”他笑着把衬衣往她怀里塞。
“衬衣又不吸汗。”她把衣服扔给他，往前走。脸红得都发烫了。
赵一凡追上来，笑着说了句：“看来是真不想睡我。色/诱都没用。”
顾盼气得想打他，可是他没穿衣服她连看他都不敢。再想起那天早上他在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天啊！要死！
两个人又绕着走了一段，为了不那么尴尬，顾盼又开始给他说以前他们在哪里上课，食堂在哪儿，大会堂在哪儿，自己第一次上台演讲的时候闹了什么笑话。她还是第一次，跟赵一凡说这些。难得有人陪她回忆青春，她干脆也就回忆得彻底。他安静的听着她说，看她嘴唇一张一合的，嘴角始终挂着笑。
快中午了，顾盼肚子有点饿。赵一凡早就把衬衣又穿上了，不过她看得出来，他有点难受。堂堂赵总，出了一身的汗还没及时洗澡换衣服，估计也是第一次。
“我饿了。去吃饭吧。”她知道赵一凡专门抽时间陪着她是为了什么，他要陪就陪到底，反正她是真的很有时间跟他耗。
“想吃什么？”赵一凡拿出手机，皱了皱眉，又放回去。
“意面吧。”顾盼记得学校附近有一家意大利菜味道不错，“你要是有事，不用陪我。”
“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他笑了笑，非常绅士的让她先走，“你带路。”
估计是真的饿了，顾盼这顿饭吃得很饱。
“下午你自己安排，我得回公司去一趟。”赵一凡又接了一个电话，看了看时间，又扯了扯衬衣领子。自从穿上这件被汗湿的衬衣，他就一直在扯衣领，他应该是很不舒服。
“行啦，去吧。”她跟赵一凡分开后，一个人去逛街买了点小东西，期间接到方逸的电话，说是本来中午要约她吃饭的，但是临时有事出差了，希望她别介意。
顾盼连忙说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见的。
*
回到酒店她有点累了，睡了一觉，被林晓云的电话吵醒。
“盼盼，赵氏出事了。”林晓云在电话里非常紧张，“涉嫌商业欺诈。”
“这么严重？”她坐起来，想起赵一凡临走前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是投资公司旗下的食品加工厂出了问题，说是有人食物中毒，现在正在调查呢。赵氏今天的股票开盘就跌停，连同顾氏的。你不知道，舆论闹得可凶了。”
挂了林晓云的电话，顾盼心里隐隐不安，她给赵一凡打电话打不通，方兴的电话也打不通，她改签了机票回国，出了这种事情她哪里还有心思在法国游山玩水。
国内舆论一边倒的在打压赵氏，除了外部压力，赵一凡在内部受到的压力不会小。这是顾盼回国后接到妈妈电话时知道的。赵一凡上位后步子迈得很大，早就有很多元老不满，这次刚好是打压他的机会。
“这件事情本来也很蹊跷，一凡做事情向来很有分寸，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想要整他。不过你放心啊，你二哥已经去找人了。还有，你赶紧回来，去看看赵爷爷，没事儿别瞎跑。现在不能出现一丁点对赵氏顾氏不好的舆论。”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最后还特意嘱咐她在这种时候要好好安慰赵一凡，陪伴他。不能任性胡闹。
人都见不到，安慰什么啊？
顾盼在家里坐了很久，新闻一直报道她也看烦了，赵一凡的电话一直处于忙碌状态，她拿起包，想着先去赵氏，再去看看爷爷。
虽然她什么忙都帮不到，但是至少能看看他，也告诉那些觊觎他位子的人知道。赵一凡身后还有顾氏。
顾氏本家是书香世家，祖上就已经经商，到了顾盼这一代，除了大哥跟着父亲做生意，二哥选择了从政。只有顾盼，作为女儿，除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其他都是她自己做主。老爷子对她很是宠爱。赵顾两家一直有生意往来，赵爷爷从小看她长大，很喜欢她，才有了后面的联姻。只不过，赵一凡一直在国外念书，两个人从小也没怎么见过。就赵一凡那个性子，见不见也没啥差别。
去赵氏的路上，顾盼给二哥打了电话，心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知道只是有人食物中毒，疑似之前吃过他们生产的食物，事情已经在抓紧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只要是“疑似”，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方兴看到顾盼的时候，犹如看到了启明星，眼睛都亮了。“太太，你可来了。赵总发着高烧在里头歇着呢，我让他回去休息，他非要在这里等消息。”
“吃药了吗？”她心里突突的跳，打开门进去，办公桌前没有人，应该在休息室里。
“买了，不知道吃没。您劝劝。”方兴很懂，知道赵一凡最近对太太很上心，应该是感情上突然就开了窍。他悄悄退出去，把门关上，留下顾盼在办公室里头。
顾盼叹了口气，她如何劝，她的话能有什么分量。
敲了敲休息室的门，顾盼才走进去。床头亮着昏黄的台灯，赵一凡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生病了？吃药了吗？”顾盼站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还好，药是吃了。
“你来了？”赵一凡睁开眼，看着她。那眼神很疲惫。
她很少看到这样的他，让人心疼。顾盼抿着唇，犹豫了半天，还是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这么烫？”
赵一凡覆上她放在他额上的手，捏在手里，他的手心滚烫，顾盼就那么站在床边上，看着他，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就这么承受不住打击呢。
“二哥说事情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她任由他拉着她的手，想着他现在或许就是想有个依靠。
“不担心。”他看着手里的细软，嗓子有些干，“盼盼……”
听到他嗓音沙哑，顾盼弯下身子把水递给他，“多喝点水。”
她身上的清香味，俯下身子若隐若现的锁骨和更深的那一抹白，都让已经发烧的赵一凡更加上头。他抬起眼看着她，手掌攀着她的脖颈，仰头贴上她娇嫩的红唇。
滚烫和冰凉的触感，让人呼吸一窒。
顾盼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唔”的一声，顺手就把手里的半杯水泼了出去。
她看着眼里闪过一丝戾气的人，又羞又怕的转身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再靠近一点（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