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欲言又止（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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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情起伏太大，顾盼径直回了家。她倒在床上，回想着他仰头看她时，满眼的情/欲和渴求，还有滚烫的掌心和唇瓣，做了一晚上的梦。
第二天一早，顾盼被电话的震动声吵醒，她接起来，顾夫人略带冷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顾盼，开门。”
只有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妈妈才会叫她顾盼。
她不敢怠慢，连忙下楼开门，顾夫人走进来，身后是二哥顾楠。她用唇语问二哥怎么了谁知道二哥也没说话，只悄悄跟她说让她好好说话。
“是你让苏格起草的离婚协议吗？”一份离婚协议啪的甩到茶几上，顾盼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一份单方面签字的离婚协议。
“盼盼！你是嫌赵家现在还不够乱吗？”顾夫人有些激动，声音难免就大了些。
“妈，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怎么能逼着一凡离婚？”顾夫人手指敲着协议，因为生气力气也挺大的。
“妈，你别激动。”顾楠劝着，又给顾盼使眼色，意思让她服个软。
顾盼低下头，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两家的家长一直都不知道她和赵一凡的状况。一直都觉得他们俩感情很好。而且，赵一凡每次采访提到家庭提到太太，都是赞扬和满意。
根本就不知道两个人不仅没有感情，更谈不上夫妻之实。
“盼盼，你动动脑子！”顾夫人双手环胸往沙发上一靠，“一凡是个好孩子，他一回国就召开记者招待会，把这件事里的顾氏摘出去，自己扛着压力去解决问题。这种有担当的男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啊？”
“盼盼，爷爷这次也没站你这边。你知道，赵一凡是他亲自给你选的丈夫，除了忙一点也没什么缺点，何况在这种节骨眼上离婚，外人怎么看顾家？你让爷爷以后怎么跟赵爷爷相处？”顾楠语重心长，他对这个妹夫其实挺满意的。这么年轻就做出了这么多的业绩，那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除了能力，还要有毅力。
“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我只是觉得我跟他不合适。”她都快急哭了，她现在怎么里外都不是人。
“什么是合适？”顾夫人站起来，“盼盼，该懂事了。”
二哥和妈一走，顾盼就整个人陷到沙发里头，她看着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心里有些难过。
躺了好半天，她才起来收拾，去赵家看望赵爷爷。那是个很可爱的老头，她在法国给他淘了一副字画，刚好带去哄他，让他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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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新闻报道指出赵氏食品安全事件已经证实是有人蓄意讹诈时，赵一凡刚刚从会议室出来，这件事基本就算翻篇了，现在只需要交给公关公司处理就行。
“老板，你手机一直在响。”方兴把手机递过去，他看了看，除了封尘他们几个的，还有一个越洋电话。
赵一凡看了一眼，给封尘回了电话，说是知道这次事情过去了，他们在夜色帮他庆祝，顺便去去晦气。
正好心里烦想喝酒，他跟方兴交代了几句就过去了。
顾盼到夜色门口的时候，想起来封尘还没把新做的卡给她，便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接她一下。
“盼盼，来卡给你。你一个人来的啊？”封尘把她接进去，还往后头看了一眼。
“晓云那边好像有个夜戏，她说去看看晚点来。”顾盼觉得封尘这人其实挺逗的，跟林晓云一见面就掐，恨不得能打起来，这人一旦没出现吧，他又得问着。唉！
“又看小鲜肉去了吧？”封尘笑了笑，给她把包厢门打开，里头喝酒的，唱歌的，摇骰子的，已经闹上了。
“盼盼，快来快来。”有人给她挪了个位，“坐这儿。”
“有没有眼力劲儿！人老公在那儿呢。”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顾盼才看到赵一凡坐在点唱机旁边，低个头看手机。他今天穿的挺休闲的，看得出来为了来夜色专门换了衣服。
封尘冲她笑了笑，朝赵一凡扬了扬下巴，“凡哥，你老婆来了。”
赵一凡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她，笑了笑。
这一笑，让顾盼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坐到他身边，她听着大家的喧嚣，感觉自己格格不入。空调开得很大，出风口就在她正对面，没坐一会儿就觉得手臂凉飕飕的。偏赵一凡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林晓云堵在路上也还没来，顾盼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走吧，带你出去走走。”赵一凡站起来，拉着她将她带出去。
他的手很大，手掌并不柔软，有的地方还有些粗糙。
这是他第一次牵她的手，到了外面，赵一凡松开她，点了根烟。
她就那么看着他，也不说话。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想起自己泼他那一身水，还有那个迫不及待的吻，她觉得尴尬。
“冷？”赵一凡指了指她一直抱着的手臂。
“嗯。”她点点头，又看向他，“二哥说事情都解决了？”没话找话似的问。
“嗯。”他将手里的烟扔到一旁垃圾桶上专门扔烟头的盒子里。“有几个帮了忙的朋友，要感谢一下他们，计划是去泰国玩几天。你哥的意思，你和我一起去。”
顾盼知道了，是为这件事他才把自己叫出来的。
“嗯。你觉得呢？”她问他，他愿意自己跟着去吗？以赵太太的身份。
“你愿意去吗？”他面对着她，她今晚化了妆，穿着黑色的吊带裙，好像看起来更瘦了。“以赵太太的身份。”
他是在婉转的告诉她，如果去了，就得扮演赵太太的角色，同吃同住，还要适当的秀恩爱。
顾盼看着他，没说话。他们结婚三年，除了在法国遇到一起待了一个上午，他从来没有带她去过任何地方。甚至是出席任何的晚宴。她是一个不被他承认的太太。
目前两个人正在闹离婚，却又有了共同出游的机会，何其讽刺。
“去吧，好像从来没带你出去玩过。”赵一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给个机会，嗯？”
顾盼看着他，他真的可以，好像过去那三年都不存在，就这么跟她说，给个机会，我带你出去玩。
可是她做不到。她过不去。他过去对她的那些漠不关心和忽略，让她心里一想起来就是荒凉的疼。
“既然二哥说我应该去，那就去吧。”已经被安排好的人生，容不得她扑腾。不去的话，跟家里人也不好交代。
赵一凡看着她，“如果不愿意，不用勉强自己。”
“呵，容不得我愿不愿意。”顾盼笑了。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好像爸妈都不管她。喜欢什么都可以去做，但是两个哥哥不行，从商从政，都是家里安排好了的。哥哥羡慕她自由。她也以为自己能这样自我的活一辈子。可是，从大学毕业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她始终是姓顾，一生都是为了家族的最大利益而努力。可以任性，前提是不能影响顾家。
她看着赵一凡，眼里波光流转， “扮演赵太太而已。就当做是你欠我的蜜月旅行？”她笑着，尽量保持轻松愉悦。
“好。”赵一凡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又点了根烟。
“把航班号给我就好，我先进去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也觉得两个人真心也没什么好说的。
顾盼回到包厢，林晓云已经到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好像是在争论玩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路宇提议。
“玩腻了都，就是输的两人一起吃草莓。”不知道谁推了一盘草莓果盘过来，大家直呼好。
这群人，玩得真疯。
“盼盼，你来不？”林晓云看顾盼进来，跟她招手。
“不了，你们玩。”顾盼找个位子坐下来，看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诶，尘哥也来啊。”张帆把封尘叫过去，顾盼看林晓云神情冷了冷，但是还好，今天两个人破天荒的没有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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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凡靠在夜色门口，地上已经一地烟头，他熄灭最后一根烟，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烦躁。顾盼说的话他听得懂，他又何尝不是过的这样的人生。只是，她那张故作轻松笑脸，开始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时，他就知道，他栽了。
他忽然之间有了想要抱抱她的冲动，想要她不要那么瞻前顾后的跟他说话。
“诶，你咋搁这儿站着呢，里头玩得热火朝天的。”封尘送人出来，见着赵一凡一人靠墙上，一脸的颓废。“今儿可是你的主场啊。”
“顾盼要跟我离婚。”赵一凡揉了揉眉心，看着封尘。除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不知道能跟谁说。
“不是，什么情况？”封尘皱着眉头看他，“你俩闹着玩儿呢吧？你爷爷，她爷爷，俩倔老头能同意？还有，在法国不还好好的吗？”
“我这几年确实没怎么好好对过她。”赵一凡双手插进兜里，“人不愿意跟我，也正常。”
“哟，开窍了。”封尘笑了，“人盼盼不容易，三年了，要搁林晓云，不跟你吵翻天？”
“呵，你也就嘴上横。”赵一凡拍拍封尘的肩膀，走了。
“不是，关我啥事儿啊！”封尘冲着他背影吼了一句，笑着进去了。
那天晚上林晓云喝多了，顾盼拉着封尘把她送回家后才回了星月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欲言又止（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