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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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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霞收拾东西,几件衣服,中午就搬进了安国塔。
田恬领着人和国师打个招呼,让李月霞一起随着其他八个人跟着国师修炼,也免得容秀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徒弟身上,随后田恬带着修元期的功法和心法闭关了。
李月霞入了安国塔后如鱼得水,没几天和大家混的很熟,随后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因为他察觉其余人隐隐供着自己一样,就连国师的二徒弟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满脸笑容。
他师父莫非是除了国师最厉害的?不然怎么这么多人想要讨好自己。
师父不在,李月霞拿捏着分寸,不远不近地和他们交着朋友。
这天,李月霞从安国塔地下的静室出来,离了那渐渐消散的灵气还有些意犹未尽,出门就见有人站在入口,是李生,除了李月霞外最活跃的那个人。
他问李生,“你在等我?”
李生招呼他,“修炼又不差这一会儿,今天又是你最后从静室出来。”
“不能和你们比。”李月霞脸上微笑心里微微泛苦,新进安国塔的九人中,他算是修为最低的,只能努力修炼了。
李月霞警惕着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生是兵部尚书家的远方亲戚,历来消息最为灵通,他拉着人一起到李月霞的房间,关紧门窗他才小心的问,“知不知道安国塔又要新招人了?”
李月霞想:怎么又要招人!不是刚招过吗!!
他把最近的动静和这事联合起来,面上不动声色的引话说,“陛下最近频繁召集六部,就是在商讨这事?”
李生眼里含着笑意,心说果然来对了,“李兄有什么独家消息吗,小弟愿意出钱买下来,这个价。”
李生比了一个手掌,“五万。”
李月霞心脏猛地跳动一下,这点银子他还不放在眼里,但真到有人买卖消息的地步,他反而不肯暴露自己知道多少。
他无奈的说:“独家消息倒是没有,宫外传的沸沸扬扬,谁都知道最近有大变动,只是没想到变动的是咱们安国塔的事。”
李月霞反而看着他说,“李兄弟知道不少呀,给兄弟交个底?”
李生也不失望,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听说安国塔接下来要再招人,还会从兵部和礼部的管理下独立出去。”
这变动不小,但也用不着六部都动起来,李月霞倒了杯冷茶喝一口,头脑被刺激的清醒了下,点出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像六部一样独立出去,那咱们岂不是要搬出去宫中了?”
李生一惊,有些傻眼,随即感叹自己知道的再多有什么用,抓不住重点:他只想到李月霞这里会不会有更详细的消息,却没想到这一茬。
他们会从安国塔搬出去吗?
那么多人待在安国塔,不就冲着修炼宝地来的!!
李生走的时候神不守舍,险些撞上屋门。
李月霞连灌几杯冷茶,忽然他心神一动:师父出关了?
李月霞速度飞快地来到师父的屋门口,屋门内响起轻轻的动静,他上前敲门:“师父,您叫我?”
田恬刚清洁过,湿漉漉的头发用灵力抚过变得干燥,便零散着披散在肩膀上,田恬看了李月霞修炼的进度,“不错,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到洗灵四层了。”
李月霞面上显出羞赫之意,只觉得这段时间的用功没有白费,“师父,最近有消息说安国塔要从礼部和兵部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很担忧,“还有消息说会有人取代国师,换个人管理安国塔,还要招进来很多人,会不会影响到咱们?”
那肯定会影响到呀,田恬斜着眼看他一眼,“事情到了就清楚了,在那之前没必要知道那么多,顺其自然,不必忧虑。”
师父这话说的也太无忧无虑了,李月霞只觉得心里更担忧了,“师父我没说笑,安国塔新进来的这几个人和朝中官员息息相关,这些消息都来自他们。”
“咦,你倒是说说他们都和哪个官员有关系?”田恬看着身上这件秋香色斜领的衣服,觉得不太符合自己,于是默默抽出来一件墨绿色的。
“比较熟的谢晋,和谢侯爷走得近,李生是兵部尚书张家的远亲……”李月霞见师父想听,张口就来了一串。
过一会没听到师父回应,李月霞回头一看,师父正在换衣服……非礼勿视,他赶紧转身,接着有点心虚地说,“师父和赵文宏将军关系怎么样呀?”
田恬终于换好衣服,“他来找我了?怎么问起他?”
李月霞赶紧说,“没有、就是,我和赵文宏私交不错,这一点要查出来不难,可能会被认为成赵文宏的人。”
他进来安国塔前,一直听的是安国塔内的仙师如何不食人间烟火,如何不慕名利,进来后发现,之前安国塔内的人的确不掺杂名利,可随着新人加入进来,迟早会和朝堂挂钩。
李月霞担心会因为自己和赵文宏交好,引起别人的注意,在晋朝,和兵部官员交好向来是大忌。
田恬倒是有点惊奇,“赵文宏之前说要介绍给我一位卜算先生认识,不会就是你吧?”
“赵文宏应该就认识我一个了,”李月霞挠挠头,好奇地问:“师父和赵将军关系很好?”
“还不错,以前认识。”田恬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田前辈,在吗?”范越轻轻敲门。
李月霞得了田恬的指示去开门,“范兄,请进。”
“田前辈,国师请您出关了过去一趟,言是和陛下有关。”范越行了礼说道。
李月霞:来了来了,他就说师父地位绝对和其他人不一样!!
范越遇见兵部尚书都没这么毕恭毕敬。
田恬应了一声,“请你师父稍候,我一会儿过去。”
范越离开。
田恬对李月霞说,“你那消息若是不假,接下来你就有的忙了,安国塔如今其实是我在管。”
李月霞:!!!
他就说!他就说!他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头!!
田恬说完,没在意被吓的呆呆的徒弟,取出一根简朴的槐木簪束好头发,去寻国师。
李月霞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师父怎么说是他有的忙?不该是师父比较忙吗?
这次见到国师,这次田恬丝毫没有遮掩修为的意思,不过也遮掩不了。
刚提升过一阶修为,如今田恬四周的灵气正处于四溢的状态,还需稳固境界,才能遮掩好。
国师听见敲门声,说了声‘前辈请进’,猛地见到田恬身周环绕的气息,他心头一颤,“前辈您修为又提高了。”
陈尚苦笑出声,“前辈天赋惊人,让晚辈好生羡慕。”
田恬摇摇头,“不过是一点外来的助力。”
陈尚正了正脸色,“陛下给我传信说,会把安国塔分离出去另做一部,比同六部,归前辈管理,还需再招进来三十人。”
饶是田恬心中早有准备,也没想到李瑭居然真的会这么信任自己,安国塔分离出去独作一部,权利说小是协同官兵四处剿匪,守家卫国,说大就是手底下将近百位的修士。
这不是武功高手,而是修士,出来混的修士谁还没有一手绝活,他的宗门内擅长打斗卜算的也堪堪几十位。
而这近百位修士都是会武还擅长卜算之道!
田恬见陈尚面色不太好看,询问道:“你呢?”
“晚辈是手下败将,什么时候前辈允许了晚辈便带着徒弟离开。”陈尚摊开手,开了个无奈的玩笑,“毕竟陛下还想留着晚辈,借晚辈引来幕后之人,知道到底是谁指使晚辈行刺陛下,不是吗?”
田恬点点头,“的确,我也想知道,你行事也算光明磊落,却偏偏无故行刺陛下,难不成和柳才人是一伙的?”
陈尚疑惑道:“柳才人?什么柳才人?”
“柳才人是陛下的宫妃,行刺陛下被抓,和你那三徒弟的容家有关。”田恬说,“如果不是你身为国师能为容家带去更大的利益,却偏偏半点利益也没舍给容家,陛下早就怀疑你和容家勾结了。”
“区区一个容家,”陈尚嗤笑说,“和他没关系,我欠了一个人恩情而已。”
陈尚眼神奇特地看着田恬,“说真的,洗灵五层以下的修士还会为权财折腰,前辈如此的修为又是为什么效忠陛下呢,竟然还得了陛下的信任。”
说到信任两个字,陈尚格外加重了音。
田恬也不清楚,他扪心自问,李瑭怀疑过他吗?
两人初见肯定怀疑过。
那么多年没见,田恬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不对,李瑭不会怀疑田恬骤然出现的因由吗?
他不是个心眼大的人,相反他还很小心眼,但照样让他呆在皇宫,给他的吃穿住没苛待过。
两次追着国师,结果追丢了凶手。
自己被李瑭抓住,李瑭一定也怀疑过自己,甚至第二次还派人来跟踪自己,但他的行动没有受到影响,李瑭甚至没有进行追责,他在安国塔待得好好地,没有像柳才人那样直接被带下去审问。
田恬心想,到底是李瑭当了皇帝心变宽了,还是自己对人要求太低了?
田恬猛不丁想到,更可能是因为他在灵力无法使用最虚弱的时候,被怀疑是刺客,李瑭都没有对他下手,所以田恬在得了徒弟送上门的修元期心法后,也没有离开安国塔。
田恬微微勾起嘴角,“也许是想找个包吃包住的长期饭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