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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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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念头通达,田恬只觉得刚才还虚浮的修为立时稳了三分,他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去稳固修元四层的境界。
和国师说的话里不带一□□味,没有直接对立的利益冲突,田恬也还是很友好的。
他拿过李瑭给出的信筏,拆开看后快速说,“国师之位你留着吧,其余的我来,我去和陛下说。”
陈尚忍不住嘴角抽动几下,“前辈可真是打的好主意,让我占着个名头。”
“国师还想管安国塔吗?”田恬诧异的问,他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其实也可以,不过你做好准备,可能陛下不会放心你。”
无论李瑭是另派人来监管,还是让田恬看管国师,田恬都觉得比让他管着安国塔更省事。
修士修身又修心,繁杂事总是烦扰的。
陈尚没好气的把手中账本摔在桌子上,“前辈想的也太简单了,安国塔如果还在我手里,陛下一定不会愿意从礼部和兵部独立出去。”
“所以派人来看着你,”田恬觉得他有八成把握能说服李瑭,“前面那么多年你管的很好,没道理人多反而不好管,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陈尚忽然有种无力感,前辈这么相信他吗?
他轻呼出一口气,有些挫败的说,“一切照旧就好,我……还是国师,安国塔归你管。”
田恬这才点点头,“陛下说可能派张仪过来管,兵部尚书之子,不必担心,安国塔总是在陛下心腹的管理下的。”
张仪?!
陈尚拧着眉头问说,“是我徒弟爱慕的那个张仪?”
田恬不清楚,他好像的确听过这个名字,“你哪个徒弟爱慕张仪,难不成是容秀?”
“是容秀,容秀见到他便对张仪一见倾心,如果前辈说的是我见过的那个张仪,那晚辈就要找张仪好好说道说道了。”陈尚面色沉郁,提前和田恬做报备。
两年前张仪这个人的名字开始出现在二徒弟的口中,二徒弟抱怨三徒弟喜欢上一个男子,陈尚一直没当回事。
但如果这个人是带着目的潜伏在自己三徒弟身边,陈尚便觉得这口郁气不吐不快。
“不认识,随你如何说道,只要注意点影响。”田恬提了一句。
陈尚目送他打开门离开,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前辈这次出关怎么……有些急迫的样子。
田恬回去的时候,徒弟还端正地坐着,见到师父回来李月霞连忙起身,给师父倒上热茶,“师父回来了。”
“还没走?”田恬以为徒弟会离开,“你先回去,安国塔的事情去问国师,他会告诉你。”
田恬见徒弟身体突然站直紧绷,面上和缓了下,添上两句话说,“等我出关告诉你也可以,暂时不用多打探什么消息,也许会有人故布迷阵放出假消息迷惑视野。”
李月霞心中一凛,答应下来。
……
田恬再出关时,窗外正下着一场大雨,秋雨阴寒,声大如鼓,他心里却是十分的轻松快意,刚提升到修元四层的修为已经到了中期,只待积蓄灵力便可稳稳过到下一层,这十足算是好消息了。
他打开设立的防护阵,收回已经耗得七七八八的灵石,刚出门,就被临屋的范越叫住。
田恬回头看见他,诧异的问,“我记得你不住在这?”
范越心里苦,“田前辈,师父让我等您出关,第一时间请您过去一趟。”
陛下暗地里的圣旨来了几次,都是他师父代为接下,如果不是陈尚明面上还挂着国师的称号,怕是修炼的事早就露馅了——到时候谁来解释田恬闭关的事。
兴许陛下会来一句:欺君之罪!
田前辈倒好,毕竟是陛下手底下的人,他们师徒就遭大罪了。
田恬一愣,“我算时间,要到后天陛下才会下决定。”
话虽如此,田恬还是赶紧去到陈尚那。
陈尚正在国师专属的小院里,最近他每次听见门被敲响都觉得心惊肉跳,十足担心来的是询问回信的陛下。
看见是前辈的时候,陈尚险些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前辈您行行好,不要在关键的时候消失好吗,你才闭关出来怎么又回去闭关?”
这时候见到人,陈尚委实松了口气,就注意到对方周身灵力内敛,似乎不止完全稳固……还更上一层,他心梗了一下,前辈到底是哪个宗门出来的高人弟子。
他找出两封迷信递过去,“前辈快看看。”
田恬接过拆开,第一封是让田恬知晓,李瑭设计陷阱,引出几个暗地里的敌手,这段时间外边消息比较乱,没事不要到处跑。
第二封信是询问田恬,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并在纸上最后附上一句:你这徒弟厉害,你带给给孤看看。
第一封信田恬完美避过,第二封信是在前天,田恬松口气,“事情不大,今天我去找陛下一趟就好。”
陈尚紧急大致说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兵部左侍郎因为不赞同陛下的决定惹恼陛下被罢官,左侍郎在宫里的两位女儿陈美人和陈昭仪被送了回去,说是……完璧归赵。”
“礼部尚书被免职,新上任的尚书行事低调,是从下面提拔上来的,如今礼部里边全是陛下的人。”
陈尚又捡着几条说了下,最后笑着说,“这些事前辈知道就好,陛下应该不会问前辈这些,毕竟前辈和陛下打的赌还在,陛下不信有仙人也不信前辈修炼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田恬觉得自己被揶揄了,而且还有证据。
“见陛下……”李月霞听见这话一个手抖,手上正在画的符笠灵力不均匀销毁,他索性放下笔,“师父,陛下怎么会想见我?”
李月霞心想,不是他自夸,满周城里的卜算先生里他都是数到前五的,但再如此,也没脸大到觉得陛下会想要认识一下他这个小人物。
他忍不住想起那些胡言乱语的风声,师父和陛下的关系……
田恬思索了下,自己初次见到赵文宏的女儿时也很好奇,李瑭应该就是这个心思,“可能是想见见朋友家的小辈,不必惊慌,陛下很好说话。”
不是吧!李月霞满心震惊:师父和陛下是朋友?忘年交?
陛下成名于十年前,这些年晋朝国泰民安,少不了陛下四处征战的铁血手段,压的境外蛮夷不敢踏入晋朝一步,而师父能说出陛下好说话这样的判断来,李月霞觉得自己需要喝杯水压压惊。
于是等两人前往承明殿时,两人停在承明殿的门口,李月霞捂着胸口,忍不住一挺肩,发出一声‘嗝’。
李月霞欲哭无泪的说,“师父我这样……嗝……见到陛下会御前失仪……嗝。”
这时候宫门口有小太监路过,李月霞连忙捂住嘴。
田恬无奈,轻轻拍着他的背,“只是喝茶水呛到,怎么这么容易被惊吓到?”
李月霞心说,我也不想打嗝,我也想去面见陛下,还没见过陛下龙颜呢,可这忍不住啊。
他眼神闪烁,忍不住出主意说,“要不等下次师父再领着我见陛下?”
田恬无奈,把雨伞递给他,“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出来。”
田恬拿了进承明殿的令牌,正碰上从里边出来的陈福,陈福反应迅速,“奴才问田大人安,刚才有宫人说您和李仙师在宫门口,陛下让我请您和李仙师进去。”
田恬:“……我自己进去,徒儿李月霞在宫门口等我。”
因为下雨天又冷又潮,承明殿内已经烧起了火炉,驱赶着空中的湿意。
李瑭听见伴随着雨声的脚步声,抬头看一眼走进来的田恬,眼里闪过满意,“你还是穿淡色的衣服好看,衣服颜色太深反倒显得像是死板的老学究一样,回头让陈福把这料子都送到你那去。”
田恬微微躬身行礼,“微臣谢过陛下。”
“起身吧,数数日子,可是许久没见了,你新收的徒弟呢,怎么没带过来?”李瑭倒了两杯烈酒,推一杯给田恬。
“我徒弟胆子小,听说要来见陛下一直紧张的打嗝,央着微臣,下次再带来给陛下瞧瞧。”田恬闻见酒味下意识看向李瑭受过伤的胸口,心想,也许是伤势好全了。
“胆子小?你那徒弟可了不得。”李瑭推开面前半人高的奏折,端起琉璃杯浅酌一口,长长呼出口气,“还是烧刀子烈。”
刚进来的陈福嗅到酒味,顿时面色惊恐的说,“陛下……陛下您的伤……还没好全。”
陈福求助的目光看向田恬,“田大人您快劝劝吧,陛下的伤还没好全乎。”
田恬按下李瑭去摸的酒壶,无奈道:“陛下,马上冬猎就要开始了,您不想其他人去打猎,您只能呆在帐篷里看着吧?”
李瑭缩回摸酒壶的手,叹口气,“田大师,你不要这么直白,这是安慰人还是戳人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