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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你让司机开个门,我打个电话先。”陈菲菲将单独用袋子装的五味子泡蜜递了过去,“还有这个你看放哪儿?”
云竹随手递给陆欢,放在了副驾座位上,半开玩笑:“你不会跑了吧?”
“毛病。”陈菲菲拿出手机,“我两条腿的,能跑得过你四个风火轮啊?”
云竹被她率直的话逗笑,叫同样在笑的陆欢给她开了门。
陈菲菲下车,走远了些,给小姨拨了电话过去,“喂,小姨,我已经下班住进酒店了,你跟妈妈早点睡。”
小姨:“好的哇,你要注意安全的哦。”
“嗯嗯。”陈菲菲叮嘱,“把门锁好,那我先挂了喔。”
小姨:“好的好的。”
通话结束,陈菲菲转过身,愣了一下。
两步远外的路灯下,云竹就那么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
她像是站不稳,手撑着灯杆,姿态凹出一种闲散慵懒感。
“不回去住了?”
云竹没用什么力气说话,听起来是浮一层轻挑的揶揄。
“放心,那也不代表我要问你借住。”陈菲菲将手机放进包里,“本来就打算住外面的。”
云竹眸光暗了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住外面?”
好个毛。
陈菲菲没个正形地回:“我说我约了个sex partner在酒店,你信不信?”
云竹盯着她,似笑非笑:“那看样子我还耽误你好事了。约在哪家酒店?需要我送你过去么?”
“你人还怪好的呢。”
云竹低“呵”了一声,像带着情绪的哼声,又像嘲弄的轻笑,“所以约在哪家酒店了?人长什么样?有照片么?给我看看。”
“没有,不给。”陈菲菲调整了一下挎包链条,走了过去。
“是没有,还是真有但不想给。”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陈菲菲编不下去了。
“没有,骗你的,服了,这么认真,我就随口一说。”陈菲菲解释,“是我妈又变催婚狂魔了,刚好小姨来看她,我趁机出来缓一缓。”
云竹眉眼稍稍舒展了点,忽而说:“你知道么,人随口说的话里,总会掺杂几分真心实意。”
陈菲菲一霎就想到她俩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所以,那其中有多少真心实意?
陈菲菲问:“然后呢?”
“你以后会找么?”云竹顿了顿,问她,也在问自己,“被逼得太紧,会不会想放纵一次?”
“不知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事。”陈菲菲说,“走了醉鬼,给你过生日。”
“走不了。”云竹蓦地横过来一只手,“你牵着我。”
陈菲菲莫名想到了网上一个动态表情包——狗狗自己咬着栓绳递给主人,要主人牵着溜。
“你这是喝了多少?”陈菲菲迟疑地去牵她的手,些微的凉。
云竹勾起唇角,衔住一点微不可察的狡黠,“两杯吧。”
“两杯?”陈菲菲微微诧异,“什么酒?”
“红酒,香槟。”
“酒精度数很高么?”
怕云竹走不稳,陈菲菲走得很慢。
云竹更慢,犹如真晕了一般,走走停停,总是慢她半步,落在后面看交握的双手投落在地上的影子。
那影子一晃一晃的,像轻漾在杯里会醉人酒。
“还好。”
陈菲菲低声嘟哝:“才两杯就醉成狗,酒量真差。”
云竹笑了声。
多稀奇,她总被云家的人形容成狗,总有种自尊被践踏的屈辱感。
同样被比作狗,这次却没有。
但她还是重重捏了一下陈菲菲的虎口,两分威胁的口吻:“你说什么?”
捏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稍带摩挲了一下。
很轻的触感,犹如细微的绒毛剐蹭过肌肤。
陈菲菲蜷了蜷手指,“说你醉了真可爱。”
“那你可以爱我么?”云竹问。
声音很轻,落在夏夜聒噪的蝉鸣蛙叫歇停的一刻,犹如交响曲里突出的华彩。
陈菲菲心一紧,临到车前了,不知道出于怎样的缘由,停了脚步,侧过身,看向云竹。
四目相对,她以同样的试探语气,笑问:“你指哪种爱啊?”
“可以是哪种呢?”云竹错开了眼。
准备下车给她们开门的陆欢侧头瞥来一眼,对上云竹的视线,又缩回了驾驶位。
“你觉得可以是哪种?”
陈菲菲觉得,她们仿佛是在玩清吧里转酒瓶的游戏,转到谁,谁提问。
拉扯几个回合,把氛围搅得暧昧不清,都不会得到彼此想要的答案。
云竹转眸盯她看着,鼻音浅浅溢出。
那不算是一个纯粹的笑意,陈菲菲想,解释成轻闲懒散要更为适合。
“话说,”云竹歪了歪头,拖腔带调地,“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么?”
直接换了话题。
显然,她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并不好奇,所以可以随时打住不往下追问。
哪种爱都不重要。
原本就只是一句玩笑而已。
对直女而言,不过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只有拉子才会往那方面多想。
陈菲菲抿了抿唇,一开口,就不自觉地裹了些微的怨气:“没有!”
“啧。”
陈菲菲有点炸毛:“我能抽出时间陪你就不错了,你还过不过的?不过我可就支配回我的独处时间了。”
云竹昳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那可不行,从答应陪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我的了。”
含糊不清的话,模糊得像空气里浮一层轻絮。
叫人觉得痒。
陈菲菲往前走几步,拉开车门,“你们直女真的很会口出狂言。”
只开到半肩宽的空隙,就被云竹一手给按回去了。
“?”
陈菲菲扭头看她。
晦靡驳黄的灯光下,云竹眼眸深沉模糊,声线却是清晰:“我们直女?除了我,还有谁?”
“……你的网络姐妹们。”
云竹垂了手,嘴边浮起笑意,也不知是答案让她满意了,还是陈菲菲的回答把她惹笑了。
陈菲菲开门等她上车坐好,叫她系上安全带,“自己能系么?”
“好像不能。”
拉到半截的安全带,被云竹手指一松,弹回了原位,理直气壮地:“你给我系。”
细响声里敛着陈菲菲的叹息。
重新扯出安全带,陈菲菲弯腰俯身过去,几乎是伏在了对方放松的怀里。
云竹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头发上花香气。
不算馥郁,有点清淡,像开在旷野上承接清露的小花。
发丝肩头滑下,落在云竹摊开的掌心,被缠绕在细白的指节上。
“咔哒”一声,安全带扣上了。
陈菲菲直起身。
缠在云竹指节上的发丝也随之抽离,她忍不住拽了一下。
陈菲菲“嘶”了声,捂着泛疼的发根,“拽我头发干嘛?”
“好玩。”云竹捻了捻指腹。
“……你几岁了,玩心这么大。”
“比你大三岁,叫姐姐。”
“我看你今天是只有三岁。”
“。”
陈菲菲刻意忽略了后面那句,绕到另一边,坐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调整挎包时想起来手表还没还给云竹。
从包内侧夹层里摸出用绒布细细包裹好的手表,她给云竹递了过去:“总算能把这个烫手山芋还你了。”
云竹接了手表,状似随意地问:“你这几天有戴这个山芋么?”
神特喵的山芋。
“没有。”陈菲菲说。
“为什么不戴?”
“戴不明白,怪高级的。”陈菲菲说这话平心静气。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因为这块手表昂贵而放低自己的身段。
云竹笑了,轻轻一声,朝她那侧斜倾身体,“你过来。”
陈菲菲不明所以地凑拢过去。
车厢内的空调开得十足,皮肤表面覆一层凉爽,里层却是燥热。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果酒味和香水气,让她也有两分醉酒的状态。
竟是这么乖乖的,听着醉鬼柔声细气地教她怎么调时间、设闹铃。
车平稳地行驶在空旷的道路上,时间在胎噪里被拖沓得悠长。
云老师的课终于上完,闲散地将表塞到她手里,“送你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往后靠向椅背,手也收了回去。
不给她将表还回来的机会。
“……”陈菲菲只好捏着那块被打道回府的烫手山芋问,“为什么送我?”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送了。”云竹说,“有表不是更方便么,手机总有没电的时候。”
“懂了,有钱、醉了、任性。”陈菲菲嗤笑,“下次记得再任性一点,送一套房的。”
醉鬼乖乖的,重重一点头,“记得了。”
陈菲菲睨了她一眼,摩挲着这人握热的表带,没再说什么,也没想把表还回去。
对于云竹来说,两百万的表,大约就跟两百一样,寿星高兴,选她做幸运儿,随手撒福利。
她没必要那么矫情扭捏不肯收。
反而扫兴伤感情。
“谢了。”
“不客气。”云竹打了个呵欠,“下次记得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陈菲菲手探进包里,摸到方方正正的礼盒,扭头看了眼。
云竹已经阖上了眼睛。
陈菲菲便松开了的盒子,缩回了手,也偏开头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给陈仪做陪护,没睡好,她打了个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端惊醒,看向窗外。
两侧建筑有些眼熟。
经过路牌,陈菲菲瞥看了眼,不由恍然又意外。
竟是火罗巷。
车开入巷口,缓慢地往里抵进,临近尽头,那里有个小斜坡,坡下是停车的空位,坡上是三户平房凑一冂字形的三合院。
车刚停稳,云竹便出声说:“到了,下车吧。”
像是从未睡着过。
下了车,踩着阶梯上到斜坡,云竹带她去左边的房。
车“滴”一声落了锁,陈菲菲下意识地往后看,司机跟在后面。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司机的全身,天气闷热,司机穿了件短裤,右腿膝盖以下是机械假肢。
怕自己的目光冒犯,陈菲菲没多看,匆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应当是听见了车声,她们人还没走近,房门便被打开。
掌着门的妇人身形丰满,个头不高,圆脸上有颗标志性的痣,一头短发烫了卷,像大耳朵图图图里的壮壮妈。
见着云竹,壮壮妈满脸都是欢喜的笑意,“酱熬好了,等会儿下个面拌上就行。”
她打量着陈菲菲,在云竹进屋时,低低地问说:“这是老二说的那个有趣的姑娘嘛?”
“是她,就是她。”回话的是司机,压低了声笑说,“唯一一个回那条要好评的短信的。”
云竹笑着截停她们的窃窃私语,“大姨,您给她拿双新拖鞋。”
“早备好了。”壮壮妈打开玄关的鞋柜,拿了拖鞋弯腰弓背递放到两人面前。
陈菲菲微笑着礼貌说谢谢,换了鞋,包挂架子上,随云竹一起进屋。
云竹安排她在真皮沙发上小坐,说脸上的妆不舒服,要去浴室卸掉。壮壮妈去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陈菲菲和陆欢在。
陈菲菲环顾了一圈室内的装修。
时下流行的法式轻复古风,不似外面那么陈旧,设施基本都是智能的。
“还不错吧这装潢布置,老房翻新,都是茸茸弄的。”陆欢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茶杯,坐到了斜对面支出去的沙发上。
刚沏上的花茶,玫瑰飘在水面,热气腾腾。
“rongrong……是云竹的小名么?”陈菲菲问,“哪个rong啊?”
“松茸的茸,她妈妈给起的小名,说出自那个——草茸茸,月松松,就叫茸茸。挺好的听,是吧?”
没听过这句话,但不妨碍承认好听,陈菲菲笑“嗯”了声。
陆欢问她怎么称呼?
“我姓陈,叫陈菲菲,您叫我菲菲就好。”陈菲菲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陆欢。”陆欢用手比划完怎么写,往厨房方向指了一下, “那位,叫陆芬。”
“茸茸的妈妈也姓陆,叫陆莹洁,人跟名字一样,白白净净的,特别好看!以前,阿芬是这里房东,我住中间那户,茸茸她们家在最边上那户。”
“有一年夏天停电,我们在外面乘凉闲聊,才发现大家都一个姓,这姓不少见但也不多见,觉着巧啊,有缘,我们就义结金兰了。”
义结金兰?
陈菲菲愣了愣。
陆欢问她:“怎么了?”
“我之前听云竹说大姨,还以为是真的大姨。”陈菲菲解释,“就是有血缘关系那种。”
“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没血缘可胜似有血缘的。茸茸帮了我们很多,之前阿芬离婚背负债,我能有这条腿。”陆欢伸长了那条机械腿,展示给陈菲菲看,“就我这样,能考驾照,能有稳定的工作,都亏了有她照拂。”
陈菲菲有些触动,为云竹这份柔软的底色。
同时还有一种微妙的怪诞感。
因为陆欢提及这些时感恩戴德的语气,不像长辈,更像受了恩惠照顾的下属。
没有亲密到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给予的帮助和好处,需要通过言语提醒自己时刻记得恩情。
也因此,陈菲菲突然想到云竹曾说过的一句话。
——“我可以拿她喜欢的、想要的、需要的……当作镣铐把人长久地拴在我身边。”
那般充斥病态的、偏执的话音,从记忆里钻出,爬进她的耳朵,侵袭心脏。
原来,竟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某天,陈菲菲跟鹿呦说了云竹小名的由来:“是出自草茸茸,月松松~”
鹿呦灵光一现,转头问月蕴溪:“老婆,云竹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跟你做好朋友的吧。”
月蕴溪回忆:“好像是,还说我俩有缘。”
陈菲菲捏碎核桃:“果然最渣不过直女。”
当晚,陈菲菲回家更新训狗日志。
指着小狗鼻子,控诉:“你缘分网挺大啊。”
小狗湿漉漉的鼻子蹭她,哼哼唧唧解释:“那不一样,跟老月是友情的缘分,是朋友。”
陈菲菲挑着脸:“跟我呢?”
小狗不说话,小狗伸舌舔了舔她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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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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