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无头青年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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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江枝清楚的看到，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邓文强一直微笑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邓文强眼中现出怒意，“既然我妻子已经说了当晚我们一直在家，还有什么好问的！还扯到了我女儿身上，这是隐私，你们懂吗！”
“我们只想找出凶手，问你这些也只不过是正常的流程。更何况——”江枝将那几张照片收回，声音并不大，“如果你不从实交代行踪，我们怎么排除你的嫌疑？”
“胡扯！”邓文强的手压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我想去个洗手间，不好意思。”
“你请便。”江枝做了个请的动作。
邓文强离开后，江枝立即转头对纪亭山说，“我们现在过去问蓝云，这里交给周南北来。”
纪亭山点头：“你想用邓文强的口供去引蓝云的话。”
“是。”江枝点头，“在我问起邓文强与蓝云感情如何时，他们回答的太统一了。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思考都没有……倒不是说这个奇怪，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说了自己是报道中的模范夫妻，但一对真正的模范夫妻，难道不应该在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先关心一下对方？”
江枝又道：“他们自始至终，就没有提过对方一个字，除非我问。”
“你考虑的不无道理，我们现在就去。”纪亭山思索了会儿站起身，“如果邓文强和蓝云真的有问题，那么她们的女儿一定能和杨辰有着关系。当问起女儿的时候，他们无一例外选择了回避。”
究竟了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对自己的骨肉都避而不谈？
纪亭山将周南北叫了进来，还没去审讯室，江枝又去了舒瑶那。
“查一查邓文强和蓝云的财产流向，还有他们的创办的那所慈善机构具体的流水，我都要尽快拿到。”江枝道。
舒瑶之前也在外面听到一些，听江枝这样说有些疑惑，“江组，我还以为当时已经相信了她的话，这些可能不能立马就调到。”
“相信是一回事，但求证是必须的。”江枝凝神看着电脑屏幕一瞬，“当年杨辰所在的福利院应该很容易找，你尽快去找福利院院长问，杨辰这些年的经济状况究竟如何，这样最快。”
“收到。”舒瑶点头，很快投入到工作当中，顺带着还递给江枝一个小的平板，上面正播放刚才邓云强的审讯室内的画面，这是从录像里截取下来的。
纪亭山总算明白了江枝的想法，不由得笑了声：“你还挺聪明。”
“还行。”江枝一挑眉，拿着平板进了审讯室。
蓝云见又是他们进来，脸上的讽刺愈深，正欲开口，江枝反倒一个摆手：“不着急，你先看看这个。”
江枝让舒瑶截下来的视频片段，恰好是自己在询问邓文强获得十大优秀企业家的问题。
蓝云只听了个开头，那眼角的讽刺便没了。越往下看，那讽刺的笑意又从眼角溢出来，渐渐越来越多。
“……我们是夫妻，荣誉当然是共享的……不存在什么……”
视频停止。
蓝云“啪”地一声将平板放下，胸前微微地起伏着，显然这里面的内容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甚至在那瞬间一个字都没有说，缓了两分钟才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了起来。
“拿人的东西习惯了，自然不会觉得什么该得，什么不该。”蓝云冷笑了几声，“是，我前面没和你们说实话，人总是喜欢谎言粉饰的太平，不忍心去面对令人厌恶的现实。”
就如同自己的婚姻一样。
所有人的美满，只有她自己知道内里是有腐朽不堪，却还是要咬牙吞下去，将所有的秘密都吞进肚子里。
蓝云抬头看着江枝，“当晚，我和邓文强大吵了一架。”
“什么原因。”
“因为团团。”蓝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说些什么，眼底染上一层阴霾，“我和邓文强吵得非常凶，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厉害，几乎都要到摔东西的地步——我们的一些意见出了问题，当时团团就在家，她看着我们在吵架。”
蓝云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江警官，你确实很敏锐，我和邓文强的婚姻关系早就已经破裂了，现在我们与其说是夫妻，不过是合作伙伴罢了。”
但江枝感觉到没有这么简单。
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支撑蓝云冒这么大的风险闭口不提，那么——
“我需要具体的原因。”江枝道，“为什么会因为团团吵架？”
她注意到，虽说蓝云现在表现出邓文强的强烈抵触情绪，她却还没提到离婚。如果不是因为小孩的赡养问题，还能因为什么？
她还是单身，对于这类问题上没有那么多发散思维，只能等着蓝云讲下去。
“团团要走，她——”蓝云的声音颤了起来，“要去见杨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还说你女儿与杨辰并不熟悉。”江枝看着她。
“你大可认为我是说谎，可是我确实不知道团团是什么时候和杨辰熟悉起来的，自然就不会说她们熟到哪里去，更何况，他们也就小时候那段时间见过。小孩子不懂事，哪记得了这么多？”蓝云皱着眉，“我是真的没想到她还记得杨辰！还背着一个大包，看样子，就像是不想回来了一样……”
江枝：“你们吵架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蓝云的脸上仍旧余有怨恨，“不然呢？邓文强不让团团走，拉她的时候将团团弄伤了，我一着急就和他吵了起来。都是因为那个杨辰，如果他不出现就没有这么多破事儿！他自己被杀了，还想带着我女儿吗？还好团团昨晚没有去，不让后果不堪设想。”
蓝云说这些时候有些激动，这种自发性的表情骗不了人。
江枝直直的看着她：“所以，就只是这一个原因才吵架的，对吗？”
蓝云转头对上江枝的眼神，那里面的探究、严肃与仿佛洞悉一切的沉着让她心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这目光，“当然。”
放在桌上的平板忽然震动了几声。
是舒瑶将查到的资料传送了过来，江枝点开查看。
片刻。
“蓝云，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警方？”江枝是觉得这案子越往下查，能挖出来的东西确实是越来越多了，有时候线索越多反倒会让人眼花缭乱，“你们之前的流水一直很稳定，到了近两个月，突然大额转出了好几百万，这还只是一张能查到的卡而已。”
蓝云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
“不要说谎，但凡谎言都有漏洞。”江枝叹口气摇头，“你们的慈善机构每年经手的善款高达上千万元，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你们在资助杨辰那年成立了个项目，专门资助这样的孤儿，每年选出大约二十个孩子。奇怪的是，那些长大后的孩子无一例外地拒绝了媒体的访问，你能解释一下吗？”
掩盖的真相等着挖掘，结果只不过是早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蓝云脸色苍白，“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资金转出的事情，都是邓文强自己在搞的鬼！”
“我们还查到，你们每年都会让一批孩子来到这里，并且住进了你家。”江枝没什么感情色彩的鼓了两下掌，“如果单单只是为了给这些小孩们爱的关怀，你们确实是挺好的慈善家夫妻。”
江枝在夫妻二字上咬的很重。
不仅如此，江枝还有些没说。
舒瑶打过电话去询问福利院的院长，老院长给的答复是：“当时确实是有许多爱心人士给杨辰捐款，但是后来钱款都是先放入机构，不会直接直接来个人的。那对慈善家夫妻，倒是过来看过好几次！后来杨辰被他们接去城里好一阵子，再之后过了两三年都没回来……等之后他再回来，都长大了。”
“这孩子很乖，从小没叫过苦的。他没回来的时候，那边来人说，钱已经打给小辰自己了，我联系不上孩子，就以为他过的很好。加上之后人还是回来了的，便没有下文了，怎么了警官，你怎么会打电话来询问小辰的情况，他现在在哪里呢？”
舒瑶在群里发了句话，说自己听到老院长这句话的时候，鼻头蓦地一酸，只能下狠心告诉了老院长杨辰已经遇害。
那边沉默了良久，一直念着：“小辰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啊……怎么还没过上好日子，就……”
“你们马上就会有相关部门去调查，我要提前告诉你一声，今天下午我们也会去你家里找你的女儿问话，如果你不觉得孩子过来麻烦——”江枝淡声道，“将她带来警局也行。”
蓝云脸色灰白，半晌没说话。
江枝平静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知道纪亭山会负责后续各种，自己便匆匆出门去找舒瑶。
“江组！”刚巧舒瑶也一脸有急事似的找她，“你快过来看，当年领养杨辰的人我们找到了，叫杨芹，甚至都不是本地人，这是她的身份证。”
乍看上去，是很普通的长相。
而且身份证的照片不算非常清晰。其他的信息也不全，舒瑶又说：“只能找到她确实是在那年领养了杨辰，就住在长宁县，但是将杨辰送回之后，她再也没了踪迹。”
一个人不会这样凭空消失。
没有登记死亡或者失踪，在本地销声匿迹，又曾经是外地人。
可能——
“有查到谁用过杨芹这个曾用名的吗？”
“我确实查了，我们本地有八十个重名，在面容比对之后，哪个都不是。”舒瑶有些为难，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头，“对了！前些年进行过一次人口统一普查，将很多滞留在本地的黑户都给上了户口，但是系统已经更新过，之前的信息已经很难调取，时间的话……正好是杨芹消失那一年。”
“用这个账户和密码去登陆。”纪亭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飞快写下一串数字，“有最高权限，可以登陆老系统。”
“天，纪队你还能有这一招……”舒瑶面上欣喜，立马将账号和密码键入，然后输入了杨芹的消息，查找曾用名。
只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叶倩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无头青年 1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