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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失踪案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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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江枝回到警局的时候是三十分钟之后。
她知道自己将发现告诉了纪亭山，他自然会安排好后面的事情。
在这种地方并不能长时间的停车，但是短暂的停车上下人是被允许的。在之后的十分钟内，又有两辆车在江枝面前停留过。
那两辆车她分别都记录了在上下人的时间。
一个是八秒钟左右，一个是十秒钟左右。
多出了这些时间后，这两辆车通过这段路程的时间会比其他的车辆通行时间多出十几秒到二十秒。
所以，还是之前在监控里遗漏了些东西。
江枝一回来，周南北和董言两个马上窜到她面前。
“江组，你太牛了！连这个都能想到！”周南北摸着自己的心口一脸佩服，“以后住在我心房里的人除了纪队，还有你。”
“你起开行吗？等下把江组吓着了可怎么办，来来来江组喝茶，从外面回来热了吧？”董言直接将周南北踢开，自己凑到江枝面前，“周南北这人尽嘴贫，甭听他的，这人一般只把崇拜的人往心里放，是这个意思。”
江枝接了水喝上一口，对着电脑边的监控扬扬下巴，董言十分识趣的就干活去了。
其他人也都扭头来叫了句江组。
都在看监控，要找那一辆通行时间不同寻常的车。
向逢生这才悄悄到江组的身边：“姐，你和纪队长配合够默契的啊？就在你打电话过来前一秒，纪队才和我们交代了要重新看这个路段的监控，并且排除了出租车，只找私家车。后脚你就说出了要找通行时间长的。”
“干你的活儿去。”江枝揉了把向逢生的脑袋，一扭头就看到纪亭山看想着这边。江枝动了动唇，无声地说出了两个字：不错。
对于江枝的性格来说，能让她夸句不错的人少之又少。
纪亭山显然听懂了，唇角翘了下又被自己压下来。
江枝走进去，点开了那天的监控。
纪亭山道：“当天的监控画面中，杜娇在十一点五十四分打的电话，所以我们锁定了十一点半到十二点这个时间区间的车辆，通行车辆近两千台，私家车大约有一千八百辆。”
江枝心里有隐隐的兴奋。
她能感觉到，这一次是真的离真相很近了，几乎只有一步之遥。
即使工作量巨大，但是行动组的每一个人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士气，足足熬了两天，每个人眼睛都熬得通红。
到了第三天上午，除了向逢生，纪亭山和江枝，其他几个都支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枝发现纪亭山绝对是个工作狂人。
自己是从暗池回来的人，向逢生又是个鬼，不用睡觉很正常。
但是纪亭山这两天都是晚上三点才从局里回去，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不到绝对就在办公室里看得到他。
仿佛一台无情的查案机器。
就连她都对纪亭山这样的精力吃惊，“你都不用睡觉的？”
“习惯了。”纪亭山的注意力都在监控中，“早一点抓到凶手，早一点对被害人有个交代，自己心里也安生点。”
在连续两天的工作下，他们现在终于将车辆排查到了只剩下最后几分钟。
江枝的听力敏锐，所以在纪亭山鼠标点下停止的时候很快察觉到。
“找到了。”
纪亭山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全组睡着的人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全都反射性地将头抬了起来，异口同声：“找到了？！”
无一例外地眼睛下面乌青，看着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紧跟着，就是呼啦啦的全围到纪亭山的办公桌边，周南北这种老年人作息的人熬了这两天可受不了，走路都是虚的，得亏是董言扶着他点。
监控画面已经暂停了，纪亭山将那辆车锁定，放大。
车牌号辽MTC07，在十一点五十六分三十秒进入了第一个监控头的画面，等到再出现在第二个监控头的画面并且离开，时间显示的是十一点五十七分四十八秒，通过这一段只需要二十到三十秒的距离，使用了比别的车辆快要多一倍的时间。
而且，这近两千辆车中，仅仅就这一辆车通过时间这么多。
监控很模糊，看不清楚里面开车人的长相，更看不清楚后面有没有坐人。
“给隔壁交警队打电话查人，速度要快。”纪亭山吩咐的时候，董言和周南北都已经恢复了精神，飞速去办了。
这个发现振奋了所有人，已经将困意完全驱散。
十分钟后，行动组收到了车主的信息。
唐吉川，今年三十七岁。在辽安市经营一家规模算大的饭店，有妻有子，事业有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钱杀人的模样。
“还有唐吉川当天驾着这辆车的行车轨迹，全在这了纪队。”周南北将图片传了过去。
纪亭山将自己的电脑屏幕往左边微调，刚好能让江枝清晰的看到。
从商厦走了之后，唐吉川驾着车没有回家，反而是跨越了整个市区，之后来到了最东边临近市郊的一个老式小区才停车。那个小区非常破旧，设施老化，没有监控。
之后过了整整三个小时他才回到监控的画面，并且驱车回了家。
之后，他正常生活，并无异常。
“唐吉川这几天一直都很正常，还和他朋友聚会喝茶，难不成是搞错人了？”董言揉了揉全是红血丝的眼睛，忍着一个哈欠没打出来，“这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啊……”
唐吉川。
纪亭山皱眉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想到了什么，“一年半前，有个诈骗案子，是不是我们经手过？”
“对！对对对！我就说唐吉川怎么这么熟悉，他有诈骗前科！蹲了半年放出来，应该是今年才刚出来没多久的。”周南北也想了起来，“之前纪队没说我还真没想起来。”
江枝道：“他在三点一刻的时候重新回到监控中，而两点钟的时候杜娇的银行卡被查询了，如果他是凶手，作案时间很可能就在这一个小时中。”
虽然几人的心中都清楚，唐吉川是嫌疑人的可能性极大，但是现在他们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就连杜娇的尸体都找不到，是没办法指控唐吉川杀人的，更不可能马上就抓捕他。
唐吉川开车去的叫做天瑞小区，建于九零年代，外来人员聚居地，什么样的人都有，乱的很。许多打工的人刚来到辽安市，往往会选择在天瑞小区落脚。小区里没有物业，进出车辆都不需要管理登记。
想要知道点什么，就必须去那里亲自问。
江枝刚想到这一层，纪亭山就好像和她同步了似的，已经起身准备出去。
“纪队我跟你一块儿去！”周南北说着也要往外走，结果人没走动就打了个趔趄。
江枝将他按住，轻轻松松地就把周南北给摁在了座位上，“我和他一起去，你们在局里等消息。”
周南北还没回神，纪亭山一个眼神就把他给定住了。
这些人都熬了两天了，确实不适合再去外面出任务，纪亭山对于江枝的安排没意见。
只不过快到车旁边，江枝却拿过了他手里的车钥匙。
“我来开车。”江枝已经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疲劳驾驶要不得，案子没办完人就要倒了我可不会扶你。”
“那倒不至于让江组扶我。”纪亭山也没和江枝勉强，利索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将安全带扣好了。
坐进车里之后，纪亭山的眉宇间才捎带上一丝疲惫。
他在警局精神绷得紧，底下那么多组员都在熬，自己当然不会先倒下。
副驾驶的座位之前被江枝调过，按道理应该不是纪亭山会感到舒适的样子，他却没在意，后背陷入柔软的靠背。
开车去天瑞小区有一段距离，江枝也没说话，等她再转头看，纪亭山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做这一行的这种状态在办案的时候很正常，只能抓紧路程中的间隙争分夺秒的眯一小会儿。
半个小时的车程过后，江枝将车停稳了。
她才刚将车挺好，纪亭山就像是没睡过觉一样，马上醒来，“到了？”
江枝嗯了声，下了车把车钥匙丢给纪亭山。
纪亭山抬头一看，这里是小区门口的一出房屋中介所。外面还张贴着不少的广告，单间，两室一厅，什么房型都有。
在公告栏里有一张最新张贴上去的招租消息，上面写着两室一厅大减价大放血，短租一个月，还用红笔标明写了月付金额，是这里面唯一一张写了价格的。
一般租房的信息中都不会写价格，因为怕同行压价。尤其是像这种人员流动大的小区里面，一般都是写个房东电话过去，带过去看房的时候再说价格，基本上能维持着一个稳定。
“我看过了，天瑞小区这就这个中介处。唐吉川的家住的离这儿十万八千里远，他在那天过来这里显然有问题，进去问问总归没准会有什么信息。”江枝见纪亭山在盯着公告栏看，难得打趣了一声，“看什么呢，你想租房子？”
纪亭山将那张招租广告揭了下来，“去中介所当然要有点去中介所的样子，走了。”
江枝刚回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也没来得及把警服换回来。
中介所里一看来人了，顿时都起来，视线落到纪亭山的身上明显一愣，“警官您是要租房子还是……”
又看到纪亭山后面跟着的江枝，眼神就有点打量。
“你们这段时间里有没有过一个中年男人过来租房子的，就长这样，叫唐吉川。”江枝查起案子来没什么弯弯绕绕，直接拿着手机把刚才拍下的唐吉川的照片给了工作人员看。
“我们这每天来问的人很多的，我，我不记得这么多。”工作人员茫然地摇摇头，“我不清楚。”
江枝：“那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工作人员还是摇头，看江枝的神情很冷，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这，我是真的不知道。租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的都有，什么才是异常情况？”
江枝还想说什么，纪亭山就已经到了她身边。
“别着急。”纪亭山低声道，“让我来问问。”
纪亭山将自己手上那份招租广告给工作人员看，“这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看到这个就说：“哦，这个是李姨的房子，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有人过来租她家的房子，说要租两个月，签合同看房什么的都特别快，后来不到一星期就退租了，连押金都没要！之前李姨和房客签了两个月的，和下一个房客也说好了规定时间搬进来，结果被那人这么一弄，空了一个多月。
她就想着减少些损失，再短租出去一个月。本来短租一个月的就少，这不就减价招租了，怎么，警官你有兴趣？”
江枝将手机再给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是这个人吗？”
那工作人员笑了笑，“美女啊，我真的说了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你看你这样我也为难是不是？当时来租李姨这套房子的人我可记得长相的，不是他。”
纪亭山：“能不能把这个房东李姨叫来？警方调查，需要你们的配合。”
纪亭山都这么说了，工作人员立马去打电话给李姨。
十分钟后，一位五十多岁的短卷发大婶走了进来。
“李姨！”工作人员迎上来，“这位警官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李姨看着纪亭山这一身警服，眼神惊疑：“这是……”
“麻烦你回忆一下，之前租你这套房子的人，你还有没有印象，叫什么名字？”纪亭山将她的招租广告拍了拍。
“这个我记得的，租两个月也就两个月，说退就退真是不讲诚信！名字是叫任方刚，就前阵子来租的我房子。”李姨惦记着自己空出一个月的损失，即使是对着警察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不过那两个大男人倒还算是有点良心，在走之前把我的房子收拾的特别干净，省了我请人打扫卫生的钱。”
“两人？你再说清楚一点。”江枝听出了一丝疑点。
“是啊！我这不是两室一厅嘛？当然住俩人了。虽然是任方刚自己签的合同，后来确实两个人一起住进来的，我去看水电表的时候还看到了，任方刚说是他大哥。”李姨说完还啧了好几声，“这可怎么办啊，挂了两三天了都没人来问。”
纪亭山看了眼江枝，江枝立马将手机递过去，“是他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李姨咦了一声，“我得把这照片拍下来发咱们业主群里，下次他俩再来租房子，谁也不给租了，能不能拍啊？”
纪亭山唇角一抿：“他们不会再有机会来租房子了。”
这个唐吉川竟然还有同伙。
江枝和纪亭山突然严肃的表情让李姨和中介所的工作人员都觉察到了不对劲。
纪亭山：“要麻烦您带我们去之前他们租的房子看看了。”
在推开中介所的门后，纪亭山看着自己身旁的江枝，若有所思道：“如果现在周南北在的话就好了。”
江枝没听懂：“什么意思？”
“那小子小时候发过一次烧，脑子没烧坏，却把鼻子给烧通了，比狗鼻子还灵，常常能闻见别人会忽略的味道。”纪亭山眼中带了点笑，“他有个外号叫人形搜证犬。”
两人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转头一看，向逢生和人形搜证犬雄赳赳气昂昂跑了过来。
纪亭山一挑眉：“我不是让你休息？”
“报告纪队，江组，来的路上睡了半小时，现在已恢复，请求归队。”人形搜证犬眼睛炯炯有神，“我想着可能会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和向逢生一块儿过来了。”
江枝一看周南北这模样，还真有点像人形搜证犬，不由得弯了眼睛，“行了，都走吧。”
上楼时，李姨看着自己身后的四个警察，终于惴惴不安起来：“这……之前租我房子的那两个人，是不是犯了事啊？”
这要是事情闹大了，以后她房子还怎么租的出去。
李姨紧张地摸索着钥匙。
“李姨，您可别紧张，我们比你更希望这两人没犯事。”周南北的语调轻松，中和了纪亭山和江枝两人的严肃感，“您慢慢来，别找错钥匙了。”
“哎。”李姨深呼一口气，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钥匙，将门打开。
两室一厅，室内光线明亮，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江枝站在门口一动都没动，周南北却径直走向了厨房，马上就走进了主卧。
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以前的那种老式床垫。
他蹲在床边，仔细地嗅着，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间卧室，还有厨房，有很重的血腥味。”站在干净锃亮的瓷砖上，周南北一说出这话，就让李姨的脸色刷地就白了。
“还有这里，纪队你过来看。”周南北指着床中间的某处，纪亭山大跨步走近。
那是一小块仅有半个小拇指大小的，血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