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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失踪案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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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服务员从洗手间出来就和丢了魂儿似的，攥着纪亭山的模样就像是找到了救星。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江枝看见他因为害怕而失去了焦距的瞳孔，以及额前那丁点环绕的死气。
是凶灵。
纪亭山很快就明白了江枝眼里的意思，沉下声音：“带我们去看看。”
因为已经是夜总会营业的时候，园姐作为负责人当然是不想引起更大的动静。等她带着两个管事的到洗手间外面，江枝和纪亭山已经在里面查看了一圈。
而那个服务员正在向两人说明情况，惊魂未定。
“就在我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我背后的那个门边站着个人，就那，就那儿！”服务员不敢往那边看，只是用手指着隔间的门，“头发好长好长罩在前头，脸看不到，但是我闻见了一股血腥味，还、还有——”
他喘口气才说：“还有……她手上拿着一捆麻绳，还在往地上淌血。”
即使再次眨眼的时候，女鬼就消失了，这样的场景也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那血腥味当时直冲鼻子，令人作呕，还夹杂着腐烂的臭味。
园姐在旁道：“你跟两位警官瞎胡说什么呢！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别是你自己这几天加班忙恍惚了，这样，给你放一天假，回家歇着去。”
说完又对着纪亭山：“纪队，江组长，你看，这不是耽误你们事儿了吗，都这么晚了。”
杜娇的凶灵已经走了，再留下来也查不到什么，唯一庆幸的是这次并没有伤人。
但凶灵已经能在人员这么密集的地方出现，不是个好消息。
等处理完夜总会的事情再回到警局，已经是晚上十点。
特别行动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董言见纪亭山和江枝一前一后的回来了，惊讶地转头：“你俩在外面已经出了一天的任务，这还不回去休息啊？”
江枝径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给一边等着的向逢生去了个话：“通知下神秘局，把后续处理好。”
向逢生应声：“收到。”
这些和凶灵相关的记忆和痕迹，都会被神秘局清除掉，不然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会在心理上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和阴影。
纪亭山道：“把你查到的再说一遍。”
在来的路上江枝已经将齐严身份造假的事情和纪亭山说了一遍，现在这条线索好不容易出现了，王传申又刚好是在杜娇失踪的那天跟着消失，当然要尽快查清楚。
董言点点头，“这个王传申，一年前做了个假身份叫齐严，经常去南海夜总会挥霍，大概在半年前认识的杜娇，并对杜娇展开了追求。但是一查王传申的档案信息，他来自农村，并且一直没有工作，还喜欢赌博，还曾经因为在赌桌上和人家起了争执，在看守所待过几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杜娇一直没有同意他的追求。”
向逢生道：“难不成是因为赌瘾又犯了，所以对杜娇实施了绑架，想让杜娇给钱让他去赌，所以失手杀人？”
江枝却皱眉道：“今天我们在夜总会里走访，和她一起工作的人都知道杜娇的家里条件不行，王传申不可能也不知道。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杜娇的钱杀人，理由是不是不够充分。”
纪亭山思索片刻道，“不对，夜总会里面她们都知道的是杜娇有个残疾的弟弟要照顾，没有听到有谁说杜娇很拮据。”
江枝：“你是怀疑……”
在这种夜总会里工作的人，有不少的灰色收入，也难怪之前纪亭山还会过去扫黄。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杜娇可能就属于那种高收入的人。
纪亭山刚点了头，舒瑶就急匆匆从外面进来，连警服都没穿的，看着像是从家里赶过来的。进了门气都没歇口就说：“纪队！江组，我有个新发现！”
“下午的时候我又去了趟杜娇买东西的商厦里找人问过，发现杜娇在各个品牌专柜都有不少的退货记录。”舒瑶当时并未在意这个，结果晚上在床上准备睡了，看到群里还在更新案子的进度，脑袋里一下就灵光一闪。
“还有不少的奢侈品牌，包括在她失踪那天要换的那件裙子，并不是去换，而是去退，但是她告诉杜卓的是换。我查过了，她在退了那条高昂价格的某奢侈品牌裙子之后，转而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高仿。”
江枝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也就是说，杜娇经常买了奢侈品的衣服后穿出来一两次，到了时间就去退掉，然后再买一件假货。在别人的眼中，她十分的光鲜亮丽。甚至可以说，挣得不少。”
舒瑶：“没错。”
这样一来，之前假设王传申是因为看中了杜娇的钱想拿去赌就成立了。
纪亭山起身：“不要查王传申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了，看看他最后一次用钱的时间。”
“查过了纪队，他户下的银行卡最后一次取钱是在两天前的乡镇支行里。”董言继续说，“和他身份证上的老家地址是一样的，这看着是躲到老家去了。”
江枝将其他人说的话都梳理了一遍，看向纪亭山：“我们的时间很紧了。”
“还愣着干什么？”纪亭山手摁在办公桌上，使了几分劲，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好像在接近实施的真相，“赶紧通知那边的支队马上去找人，是什么结果都要最快通知组里。现在都给我下班回家休息去，等结果。”
全队除了江枝整齐回答：“收到！”
向逢生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对江枝说：“枝姐，咱们要不吃个烧烤去啊？这案子啊肯定马上就破了，到时候也没凶灵什么事儿了。”
江枝无情戳穿他：“这么晚了你自己在外面吃烧烤，不怕见鬼？”
向逢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僵化。
江枝笑了声：“走了，回去。”
她回头看了眼，纪亭山还在整理文件，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今晚出来的推论都合情合理，再加上王传申多起来的时间这么的凑巧，他身上的嫌疑开始增大。
案件看上去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所有人的心里都高兴，回去终于踏实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来组里的时候全都是精神抖擞的。
但这种氛围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行动组的电话在八点半准时响起。
几乎是时刻守在电话旁边的董言一看来电显示就迅速接起：“哎，哎，是是是，王队有什么进展了？——不是的啊？没有，没事没事，就是辛苦了，好，好的。”
电话一挂，几双眼睛都盯着他。
董言那雀跃的神情没了，整个人显示蔫儿了气的皮球。
周南北急性子，催着他：“干嘛呀你，怎么不说了？那边什么情况？”
纪亭山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那边找到王传申了，但是问过才知道，他回老家是因为躲债，对杜娇的死他不知情。”董言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他回家的车票，包括那边的人都证实他确实是那天到家的，王传申没说谎。他还说杜娇没接受他的追求，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爱赌钱。”
线索又断了。
办公室的气压顿时降低。
一个又一个的线索出来，又一个又一个的跟着被否决。
江枝的位置是离纪亭山最近的，当董言说完这个结果之后，她就发现纪亭山又开始思考起来。
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气馁。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消失？
就是那十米的距离，就让杜娇不见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遗漏了什么细节。
“我出去一趟。”江枝和纪亭山打过招呼就往外走，纪亭山从江枝的眼睛里看得出和自己一样的不解，便知道江枝肯定是要去找线索，点头道：“自己注意安全。”
江枝点头。
她出来的时候将自己的警服换成了一套平常的衣服，从警局门口拦了辆车就去了杜娇失踪的那栋商厦门口。
江枝下车的时候差两分钟到九点，正是早班高峰期。
她就在路口站着，看着来往的车辆。
车辆川流不息，这个路段限速，红绿灯又还在前面一个路口，每辆车都平稳地经过了江枝。
前面有摄像头，会拍到一辆车过来。
后面的那个摄像头，又能拍到这一辆车已经安全通过路段。
江枝就站在这一段路的中间看着，太阳的灼热对她毫无影响。
一辆白色小车从远处开来，恰好在江枝所在的地方停了下来。
后座下来个小女孩，飞速关了门，超后挥手：“爸爸妈妈再见！”
前面的车窗摇下来，大约是小女孩的妈妈笑着说：“宝贝，这里不能停车太久，妈妈和爸爸先去上班了，你自己上去补习班要乖知道吗？”
小女孩甜甜的回答了之后，脚步轻快地走了。
车里的人倒是注意到了江枝，前座的女人好心问了句：“姑娘，你没事儿吧？”
江枝脑袋里的一堆线索在不断地重列，组合。恰巧是在刚才小女孩下来的那一刹那，突然摸到了那一根能将所有事情都顺清楚的线索。
只是脑袋里越活跃，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这眼神让问话的女人打了个激灵，悻悻的摇上车窗，小车很快开走，汇入了车流中。
一。
二。
三。
四、五、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江枝在原地仿佛站成了雕塑，心里一直默数。
片刻后，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了然的笑容。
没有犹豫，她马上打电话将这个线索给纪亭山，开了这个头，就肯定有大量繁琐的工作要做。
纪亭山那边接的很快，江枝报告的也直截了当。
“我刚刚数过，每辆车通过这个路段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相同的，大约二十到二十二秒钟。杜娇没有乘坐出租车，公交车，摩托车，也没有步行离开，她只可能上了一辆私家车。”
江枝顿了顿，眼神直盯着面前的车辆，“这两个监控能够拍到所有经过杜娇失踪这个路段的车辆，如果有哪辆车通过这个路段超过了这个时间，那么——”
“就有可能是因为停下来上了个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