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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六回 ...

  •   第二六回-山下突围付尘遇险,城外混战宗政来援
      贾允、林平一队人马赶往金河上游欲与焦时令所领军队汇合,一千多的兵马绕路许久,此刻已显露疲乏之态,赶路的马匹亦淋雨许久,步伐也迟缓不少。
      贾允拉缰停马,对一旁林平吩咐道:“让将士们在此地暂时休息片刻,等前去探路的士兵回来再作计较。”
      林平会意,抬首做了个手势,示意就地休息,众兵下马。
      贾允看着不停的大雨,恍然回想到了曾经经历种种,燕朝历史百年更迭,如今人行渐远,四方欲动,好似鱼尾惊水,面下暗澜迭生。近几年起雨水丰盛,本以为天降甘露,造福燕民,现在思得,或许也是山风欲过,越来越显透着微妙的危险。
      “报!”探子从远方快马而至,“提督,先前焦将军带的两千军马正在通州城城外和蛮军交战。”
      贾允问:“那蛮军数目确定吗?”
      探子答:“从旁绕过时,看到大概有一万左右的南蛮士兵,焦将军他们人数劣势明显。”
      见贾允忧色,林平在旁出谋划策:“咱们赤甲的援兵此时还未到,这时候贸然过去怕是也难以匹敌,看这架势南蛮已是再次出兵援助,咱们不如先在此等候援兵。”
      贾允问:“你的意思是,要放弃此时救援了?”
      林平说:“可如今……去了只怕是要送死,还是要为赤甲军大局着想。”
      贾允陡然换了个话题,问道:“如果你是廖辉,此时在山中伏击,你会不会在此时出兵伏击?”
      林平沉默,然后说:“以廖辉的性格,怕是会主动出击的。”
      贾允瞥着林平,然后道:“天意如此,若上天想让我赤甲了结于此,也应服从天命,与其这样任由将士们陷入阵中,不如拼死一搏,攻其疲乏处,也还有延迟之机。算算时日,或许有时间等到赤甲援军。赤甲军自开国时三千将士发展至今日亲卫八千,各城翊卫共五万之数,已是燕军表率,若是因而见死不救,对陛下、对将士、对燕国子民都是难以交待。”
      林平听言只得压下劝说之意,贾允不再思索,决定道:“立即整兵,前去支援通州之战。”

      “将士们!”
      廖辉在洞口前肃立,厉声正色道:“城中已然开战,赤甲援军迟迟未到,现在已经是我们最后拼死一搏的时候了。刚刚得来的情报发现,在距此处不远的山中谷地里,另有一队蛮军埋伏于此,和我们一同窥伺着城中战况——”
      下面一站着的士兵悄悄撞了下旁边的人,悄声道:“听到了没,我就说那是蛮军……”
      前方的廖辉自顾自地说着,面容冷峻:“为了替城外还在混战的兄弟们解决后顾之忧,我们现在便立即将这山中伏兵剿灭殆尽,虽然我们只有五百人,但你们都是全国士兵里优中选优的精英,在前日你们以少敌多,夺回了懋城,今日你们有没有信心打赢?!”
      “有!有!”
      洞中的士兵高呼。
      付尘站在前方,看见廖辉左手一挥,喝道:“出发!”
      此时的大雨也逐渐无力,由密变疏。
      付尘驾马,这次走在了队伍的前端,一种凝重感在他心里生根,他脑中只有一种迷蒙的信念,他暂时无法描绘,但他的脚步与行动告诫着他的目的:打败蛮军。
      雨雾还未散尽,昼日中的天色依旧昏暗。
      列阵的蛮军也并未因天气休息,此刻雨水渐小之机,他们在谷地行军,显然业已做好偷袭的准备。
      廖辉一队人马自其后而来,马蹄声响让他们有所警觉,立即抓紧武器,勒马迎战。
      没有号角声,没有指令声,没有战旗,没有呼号。
      开战的口号就在彼此相对的一瞬心知肚明,双方怀揣着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一瞬的相视静默中陡起了兵刃相接的铮鸣声。
      雨水使双方在行军时耗散了嘶吼的体力,却并未减缓两方的武力和攻势,燕蛮之战早已于几十年前拉开帷幕,他们习惯了这样的剑拔弩张,将其视为一种理所当然。
      付尘紧咬着牙关,长剑一挥,抖落连日来一身疲累。
      蛮军也是借着这战发泄路上淋雨奔波的劳苦,刀刀使尽全力,在鲜红中召回了熟悉快感。
      双方气势难分上下,但蛮军的人数优势却逐渐凸显。
      一刀从侧边挥将而来,付尘弯身躲过,同时剑往回劈,直刺那蛮兵盔甲中暴露的脖颈。那蛮军或许是想着偷懒,见这个瘦弱的青年身旁人少,专找了他来练手,卸下了些许防备心,却不想这青年燕兵速度奇快,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一剑刺了他要害,当场毙命。
      付尘不敢分心。此时逐渐变小的雨势又有回转变大之兆,他只觉眼前、耳旁更加模糊,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让他用全力去挥砍。平日中刀配以刀法力度,宝剑配以剑术速度,这向来是他的作训重点和长项。而此刻声音和视感都变得模糊,他首战剑杀蛮军时恰逢晴日,得已施展平日长处,而这雨中作战他却是第一次。大雨曾经给他不好的回忆和联想,左眼的模糊更让他心中有一瞬的惊恐,这促使他手中挥剑速度愈发急促,血液铺其一脸,他也浑然不觉,那种杀人时的出神感和麻木感再次涌江上来,他眼中模糊的人影再次幻化成了他幼时所见的一个影子,一个不属于人的影子。
      靠近付尘身边的蛮军都惊异地看着这人迅疾的剑法,在惶神的一瞬被刺斩身亡。付尘身边,逐渐形成了一个死亡的汇集地,在蛮军涌上的集阵中显露少见的一瞬空白。
      廖辉时刻留意附近蛮兵的刀法位置,交战错身一瞬,原本看着燕蛮交战状况的他随意向付尘这边瞥了一眼,在看到那个赤甲红颜的人影时也是惊诧一刻,就在他这一愣的瞬间,一把刀沿滴血,砍杀过来,廖辉反应慢了一刻,那刀落在大腿处。
      廖辉闷哼一声,顿觉大腿钝痛。
      也就在这刀落入皮肉的一刻,一道剑光闪过,那提刀的手仿佛陡然失了力,连带着那刀从腿肉里僵滞地掉落。
      廖辉忍不住又喊一声,抬起头,看到刚刚剑光的来源,正是付尘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那蛮兵一瞬的空隙,将其手臂直接砍掉。
      廖辉顾不上多想,挥舞手中的连环长刀,将连手臂带武器都被砍掉的蛮军一把斩落马下。
      “干得好!”廖辉从旁赞叹一句。
      付尘此刻仿佛感受不到外界的波动,又将攻势转向了旁边的另一蛮兵。
      他左眼传来的模糊感更甚,付尘想到了一些事情,在记忆翻转过来的时候,他禁不住要反抗。于是剑势更猛,剑法更快。大雨也仿佛映衬似的开始了急促的鼓点,吞没了一波又一波蛮兵的惨叫呜咽。
      赤甲军此时队伍分散,人数也不占优,那边的蛮兵队长觑见了这边的情状,朝一旁命令道:“你们!你们几个!去堵上那边那个提剑的!”
      在他旁边的几个强壮的蛮兵听令迅速解决眼前的燕兵,靠聚过去。
      雨落声,溪流声,嘶喊声,惨叫声。
      付尘分不清,他一味地盯着眼前灰暗的目标,只知奋力搏杀。
      那靠近的四个蛮兵迅速地相视一眼,在靠近付尘时没有一哄而上,只见两个兵先从其前方靠近,付尘察觉到前方的敌人,剑刃飞快扫过。那蛮兵也不含糊,只见其中一个率先横刀劈挡,另外一个趁这延迟的瞬间用刀掣肘他剑身另一侧。二人俱是肌肉健硕的蛮力汉子,付尘使力硬劈,一时动弹不得,便欲向后拽出。
      这时四人中的另外两个从其后靠近,抓住这一瞬的空档,一人劈向其握剑的手,另一人从后砍向他的脖颈——
      付尘耳朵一动,向来擅长速度的他感到了这短短一瞬间的延迟中,从身后身前啸来的寒气。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抽出了向后撤剑的手,侧翻下马,在地上滚了两圈。
      原本对这瘦削的年轻燕兵不屑的几名蛮兵此时都感诧异,深叹他速度之快,竟能从他们手中逃脱。
      但这惊异也只是短暂片刻,他们见青年滚倒在地,立即再次聚拢,手中长刀扫去。
      付尘失了武器,便只能翻滚躲避飞来的刀势。地上的一块石子咯上他左颊的疤,他心中思索脱身办法,躲避的同时留意四处地形。耳边的雨声中含有急湍阵阵,他回头望了一眼,山谷坡地下面有一条溪水,虽然溪边岩石坚硬,可若是迫不得已,倒也可以一试……
      这边四个蛮兵却没有丝毫手下留情,其中一个干脆也翻身下马,直直用刀向付尘劈来,付尘心下惊惶,手边无武器可用,这四人挡住他回往战场的路,廖辉那处还在忙于应付蛮兵队长包围而来的人形阵,此时只能依靠自己。付尘回头望了一眼雨溪交杂的流水,心一横,纵身跃下。
      溪下没有可攀附的尖岩,正好是三棱状的一块突起。
      就在付尘下落时,他未曾看见刚刚那挥刀士兵的手猛地一滞,整个人突然扑倒在地。付尘此时的心只是噗噗而跳,冰冷的雨水刺痛着他脸颊上的伤口。
      他先前在此勘测过地形深浅,若是坠落于下,或许仍有生机。
      一切就再次托给天命罢。
      付尘在跳落一刻无暇再想是因何缘由到了这等地步,只心中深处却有一团乌黑的不甘和失望蔓延,他什么都没干,便要再次屈服,再次让命运给他个结果。
      怔愣间,一个不知名的黑色物体突然挂住他的衣带,付尘感到腰间异样,似有一声轻微的脆响,他不可思议地低头一看,一只钢镖勾上他轻甲上的带钩,镖后的绳子顺势缠绕他腰间两圈。
      付尘心中一喜,知道是有人在救他,见那钢镖有松动的迹象,连忙伸手抓住绳子。
      先前心中的诸多想法烟消,他重新端详起眼前的境况,这凸起的岩壁下方恰好是深深凹进山腹中的,此时他的双脚完全够不到着力点,半旋在半空中。下方虽有溪水,可细看那溪流窄小,速度倒是奇快,若是真掉进去也是生死难测。付尘抬头向上看,却被迷封了一眼的雨露,他考虑着先前练过的攀岩技巧,虽然脚下悬空,但可以试试顺着绳子爬上去。
      雨水不息,他着实看不清上面状况,也不知上去后又该碰上什么情况,犹豫一下,还是缓缓攀着绳子尝试着爬上去。
      却说上面那举刀的蛮兵突然倒地,也惊到了旁边三人,他们连忙转身回头。
      只见雨水之中,一个坐于轮椅上的黑衣男人位于其身后不远处,脸色面容都被雨帘隔挡,只觉一道目光射来,令人顿感身上的雨水冰凉。那男人单手持弩,右臂缠了几圈粗绳,绳端直接延至一边峭崖。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未曾认出这是何人,竟能坐着轮椅上到这儿。但看面相似是自己人,可偏偏手上动作是与其等作对。惊惶之中,也不再管身后状况,提刀一齐向前,准备包围解决他。
      宗政羲目光冰冷,手中弩弓微微偏转,连射三弦,直对那三人致命点。
      二人倒地,其中一人堪堪躲过,然后直逼男人而来。
      宗政羲面色不改,见他提刀过来,右手向下一拍轮椅扶手,霎时气力大震,嗡声鸣响。只见他整个人就势随轮椅旋了半圈,顺势绕至蛮兵身后。
      蛮兵刀势落空,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喉咙间有冰凉锐器穿过,顿时气息受阻,剧痛让他失掉了意识。
      宗政羲解决这人后,突感右腕一紧,他向谷崖边望了一眼,于是将绳子又往手臂上端缠了一圈,冷眼看着又准备靠近过来的蛮兵。
      “殿下!”
      廖辉得空便往付尘这边看一眼,却没看到他的身影,却不可思议地看到了轮椅上的男人,心中一阵惊疑,更多的仍是担忧,乱战之中,为什么没带援军突然到此?
      宗政羲恍若没有听到廖辉的声音,又迅速搭上弩上弓箭。
      这边的蛮军听到这声,心中骇然。煜王从前行战一向覆面,故而他们也未见过其真实面容为何,倒也确实听说其因上一战得患腿疾,却没想到他居然隔了一年又回到了战场,还出现在这里。
      “快去保护殿下!”廖辉喊道。
      蛮军也认清此时的状况,一边阻挡燕军的攻击,一边拖着与其缠斗的燕兵。其间眼神发光,他们中大多数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位曾经的破敌悍将,现今他再如何厉害也不过被困于轮椅上,难以施展曾经的武力,若是今日在这小小的山谷之中能将其斩杀,势必是大功一件,也不枉费他们这些天在此伏击的淋雨奔波之苦了!
      蛮军的人数优势依旧显露,此时又围来几个蛮兵。
      宗政羲面上从容不迫,用弩机击毙远处几个,又将弩传至右手,左手拾起刚刚倒地蛮兵手中的长刀,挥刀挡击。
      男人感到右臂绳子又是一阵吃紧,就借着这机会右臂使力,张开弩机又射出一箭,远处一蛮兵应声倒地。
      宗政羲又将袖中暗镖挥出去,心知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内力凝于左手,起刀挥斩开来。
      他右手击于左侧,猛然间右侧又有一蛮兵袭来,他自知躲避不及,冷眉一凝,旋抬起右臂凝力护身。
      却见那蛮兵又突然倒地,宗政羲向其睨了一眼,只见得那蛮兵被后方一人影猛扑于地,那人背弓隆起,头上的盔甲不知掉落在哪,此时鬈丝凌乱披于身后,手臂和腿死死压制住身下的蛮兵。
      宗政羲认出那人正是刚刚悬在谷崖边的付尘,趁着右手空隙,拔出一死去蛮兵的刀扔了过去。
      付尘急喘着气,刚刚从崖边沿绳上来让他手臂力量酸麻,他看到了掷来的刀连忙一把接过,他紧闭着眼,照着身下人的后脖直刺下去,血浆霎时喷了他满面,身下人也不再挣扎。
      他从蛮兵身上起来,咽了口水,看到是宗政羲被几个兵围在一边,来不及诧异,立即举刀而去。
      他的刀法不甚熟练,过招时身上轻甲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此刻大雨仿佛再次密集起来,云迷雾锁之中,付尘只觉此刻体力几近透支,却又不敢懈怠,那刚刚喷在他脸上的血迹逐渐被冲干净,他却觉得自己被关在一片血腥之中,难以自拔。
      “啊——”
      付尘仰首咧嘴,向上嘶吼一声,昏晦雨幕中宛若狼嗥凄厉,只见他一抖落身上雨水,提刀斩将过来,他一下子忘记了平日所练习的剑术身法,只是一味地蛮劈,耗尽他身上每一寸肌肉、每一寸气力,向前方那黑乎乎的迷障砍去。
      恍惚间,付尘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年前在那座无名孤山之中,他独斗那匹小小豺狼,惊恐、无畏、恐慌、不甘……各式剧烈情感撕扯着他,他在那里,忘记了语言,忘记了道德,甚至也忘记了生存这个词、这个词代表的意念。他只是像那只狼一样,做着无谓、狂热的捕杀。
      蛮兵被他乍一喊吓了一刻,却立即又冲向这个蛮人模样的年轻燕兵,欲将之杀而后快。
      付尘不管不顾,完全是疯魔一般的杀人,一刀砍过去,血溅了一刀,还未等大雨将其冲彻干净,又是一刀剖心的血液。此时他的视线是模糊的,天色渐暗,此刻他已分不清缭乱人形,只是向那灰暗斩过。过程中他感到胸腹、腿部、背部都有刀划过的疼痛,他却觉得快意,在这风雨之中找回了些存在。
      “小心。”
      迷蒙中付尘恍若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明叫他小心,但语气中却未含焦急担忧之状,他在意识中想要尽力搜索这声音的来源,却在困惑之中被腰上剧痛一下子击溃了意识,在昏迷的前一刻,付尘只觉耳边的刀嘶脆响,将他打回了刹那的现实。

      通州城外,焦时令奋力抵挡蛮军的冲击,但看那蛮军的数量依旧让他心里一凉,并且蛮军是从通州城内出来的,难道他们已经攻破通州了?
      焦时令越想心中愈发着急,手中武器难免迟滞,在一瞬让身周的蛮兵钻了空子,砍中肩膀。
      他右手一阵脱力,只见雨声中突然有一阵兵马声由远及近。
      他一把破开蛮兵的阻挡,在远处看到了棕红身影,是赤甲军!
      焦时令深吸了口气,顿时拾回了力量。
      这边蛮军也看到了动静,那蛮军首领戎泽定睛看到领头的人,又估了估人数,不屑地哼了一声,喊道:“兄弟们!给我上!取贾允那阉贼的项上人头者!官职连升三秩!”
      贾允和林平带着那一千多人马赶来,还是被这蛮军派遣的数量一惊,心知此战是凶多吉少,还是提枪入阵,展开了厮杀。
      刚刚听闻首领悬赏的蛮兵个个振奋,纷纷朝贾允这里涌过来,刀枪混杂。
      贾允也是舟车劳顿一路,此刻也不免感到吃力,只见他身周的几个燕兵都被蛮兵支到一旁,此刻已被卷入蛮军阵中。
      他长枪绕转,直扫围上来的蛮兵。
      枪刃偏转,挑进一兵胸膛,拔刃出来,身后一蛮兵又提刀挥来。
      “提督小心!”
      一声喝声从身后传来,贾允匆忙转身,只见唐阑从刚刚蛮兵的杀阵中出离,挥刀挡开了这一暗刀。
      贾允立即趁机挑□□死那蛮兵,蛮兵跌落马下。
      贾允冲唐阑一点头:“你也小心。”
      二人再次分开抵挡住越来越密的刀枪。
      将近一万蛮军并未因这一千多人的加入而受损多少,大批蛮兵围住了中间棕红甲胄。
      “我们的援军又到了!”
      一个“又”字令所有做好拼死决战的赤甲军将士看到了希望,重新并肩的兄弟使他们再次感到了力量。
      贾允心下稍松,估摸着是调来的两万赤甲翊卫到了,赶在此时也是大幸。
      戎泽闻言,又望向远处来到的兵士,看上去和刚刚贾允带来的队伍人数相差不大,心中嘲讽,这燕军这点儿兵力还好意思一惊一乍的,喝道:“燕国援军不到一千!将士们都给我杀!”
      贾允惊疑,难道是别处来的赤甲?抑或是赤甲翊卫来的路途有什么意外?一时难以确定,心情起伏,连忙沉下心应战,不再多想。
      城外一片厮杀乱斗,城内却是杀伐声渐息。
      巫马孙提腕抖落了凤嘴刀上雨血掺杂的液体,渐晚的天色映着他不息的眼神。
      马下横尸遍地,整座城道弥漫着血腥。
      他旁边一士兵怯怯近前,提醒道:“将军,军师先前有吩咐,说让将军不要恋战,夺城为上。”
      巫马孙没理他,回头看了看远处城门外的片刻,眼中杀欲降落。
      那士兵也跟着他回头看了看,发觉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城外状况,正感疑惑,听到旁边的青年将军说道:“过去和戎泽说,让他鸣金收兵,退守城中,务必派兵把好城门!”
      “是!”

      却说蛮兵驻扎的营内,寇炳正坐于帐中凝神,突然账外一士兵掀帘而入,大声道:“军师!燕军果然来袭营了!”
      寇炳笑道:“就等着他们呢!让他们来,咱们现在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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