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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玉佩 ...

  •   凡是李怀昭身边儿的人,旁人看来,那也没有不狠绝的,由此,那人被指一指,便吓得直接跪下了,“小……小的……是看守卷宗阁的。”

      看守的,那他这般异常想来可没什么好事儿,陈西辞语调都没变,平平静静的,“可有哪处不对吗?”连什么问话技巧都没有,想到哪儿问道哪儿。

      只不过在这看守卷宗的小吏眼中,他权当陈西辞这是早就看出来问题,慢慢儿逼问自己呢,心理受不住,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猛磕头,对着齐阁老也对着李怀昭陈西辞,“是小的该死,卷宗少了一卷!原来都没事儿,也没发生过丢失,是大约七八日前,才突然发现,少了一卷!就一卷……剩下的,也,也没有涉及王姓的案子。”

      齐阁老当场吓傻了,他可再有不到一年就致仕了,结果现在告诉他卷宗丢了?丢了?!“教你们看管这儿,你们都是怎么看管的?!啊!想给脑袋丢喽!”

      七八日前……想都不用想,这边儿是被人动了手脚,为了不让他们拿到证据。

      李怀昭倒是想到过这结果,“查!彻头彻尾查!怎么丢的!两天给我一个交代,要么就将卷宗原封不动送回我眼前。“

      陈西辞虽然一直没说,可她都看的清楚明白,轻轻扯了扯李怀昭衣袖,“算了,殿下,皆是徒劳。”转而又向齐阁老行了个礼,“若真还能找到,烦请来昭王府通禀一声。”

      “殿下,我们边走边说吧。”

      走出藏卷处,四下无人,陈西辞正正经经对李怀昭行了礼。才又开口,声音平静稳重一些,“殿下,多谢您对此案如此上心。”

      陈西辞总反应慢些,在李怀昭程铄这堆人里显得憨傻些,可总归不是个真傻到底的,从赈灾刚回京,李怀昭特意来告诉自己别太过担心,到皇帝面前的维护,半点儿未曾责怪自己看到嫣然尸首后的不妥,再到方才他大发脾气的怒意。陈西辞看得出他对此案这般认真看重并非仅仅想对四皇子做定罪,其中是有照顾她的原因所在的。虽然不知道这份照顾之心出自何处,但若说不动容必是假的。

      她慢慢说起来旧事,“几年前,我给风月楼写书,那时与嫣然相识,知道她是风月楼头牌,才情非常人可及,也知晓她家乡本在南方,可我们彼此却也皆有默契,纵使有满腹疑虑,也不问半分过往,就像她也从不知我是……不知,不知我一心想要中举。”陈西辞突然的停顿后接了句乍一听奇怪的话,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果然言多必有失,她这是差一点就将自己卖了……

      李怀昭没想到陈西辞能和自己说这些,平日里她做小伏低是没错,可实际也是个心里藏满事不肯对人透露半分满怀戒备的,此时她肯说到这儿,想来至少对自己是不设心防的,“你们的交情,倒是不同。”

      “跟在您身边之前,我身边好友只有她一人,只是方才赵德风那些话我也听的明白,什么京兆府尹,什么恶霸,都是胡诌,只不过,事情脉络是一样的,恐怕那就是嫣然过往遭遇,也是为何她被倒卖到京城的缘故,只不过,那卷宗……恐怕早和那本账册一样,被拿走早做销毁了,更何况,难道卷宗上会直指大皇子亦或是四皇子吗?怕都只是记载官彼时听命所写吧。”不论是卷宗还是账册,没了就再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更不用想能借用卷宗指向四皇子当年或是现在,直白说,当年真相,已全然湮灭了。

      又断一条线索,陈西辞说不难受是假的,心里郁结的想大醉一场,可对李怀昭还是平静道,“殿下,我们还是再找找别的吧。”说到底,她也不想为着自己的缘故,让李怀昭这般,不为别的,她着实还不起这心意。

      是从方才看到他对自己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关切开始,陈西辞发觉他对这案子的认真和决心不比自己的少,也将他的焦躁看在眼里,是以也越发顾忌起他的感受。

      “好,再找找别的线索,这边儿也派人查,查查看是谁偷了卷宗,是奉何人之命,若能查出证据也好有证词指向。”李怀昭自然是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走的又近了一些,和她肩膀挨着肩膀。

      陈西辞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总同自己这么走路,却也不敢有异议便是了。只是略觉得尴尬,李怀昭莫不是……不敢瞎猜想他,转而低头走路。

      埋头走路又顾不得看对面来人,直接撞了个结实,陈西辞差点儿一个踉跄坐地上,还是李怀昭反应快,直接扶住她的腰,顺势稳住她。冷冷朝那人看去,那人额头直滴汗,陈西辞低头不看路,他还直直撞上来,摆明了此时心里极为不安,“你是卷宗阁的?人都在藏卷处,怎么你在这边,还走的如此着急?”

      这人低着头,“下官着急是方才未及时过去藏卷处,这才着急冒犯了昭王殿下和大人。”

      李怀昭是知道自己在京城名声广,可不认为随便揪出来个小官儿都能认出自己。这人太过怪异了。

      陈西辞也觉得不对劲儿,只是关注点并不相同,她看见的是这人腰间玉佩……好眼熟。

      “殿下,齐阁老方才还传唤下官……”

      “去吧。”李怀昭也没过多为难,一个看起来觉得有问题就给人扣这儿也不知道能查什么,还是松手放人走了。

      而陈西辞还是陷入思索中,那玉佩怎么就那么眼熟。是在哪见过。仿佛就在眼前,可这一时就怔住般……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怎么了。”李怀昭还是方才那姿势,扶着她的腰,这会儿又着急她怎么了,离她更近些。像是抱她在怀里一般。

      看着眼前和自己快贴上的脸,陈西辞被吓得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下意识先屏着呼吸,身体用力向后躲,费了力气才推开他,“殿下我没事儿。”

      李怀昭还是说出疑虑,“那人有些怪,还是因为我现如今看见什么都觉得同案子有关。”

      “我想起来了!是嫣然!一样的!玉佩!”

      李怀昭一提案子,陈西辞便忽然想起了嫣然,方才那人的玉佩,和嫣然的一样!那他不就是嫣然心上人那个杨姓书生吗?!只是那人看起来也有些眼熟,可按理说自己从未见过他啊。

      “殿下!我需得追回那人,是嫣然生前的心上人!总得……”她想着,总归得是让他知晓。也想问问他可曾在最后那段时间见过嫣然,可知道些什么,而且他竟在卷宗阁任职,那想来有什么线索他应该方便打探。

      “我去追,你别着急。”李怀昭先追上去,想着这京城倒也真是小。来这卷宗阁还能碰见要找之人,只不过这人怕也并非是何正直忠诚之人。毕竟这人方才太过不正常了。

      以李怀昭的武功,追上个文弱书生还是小菜一碟的,轻功腾空而起,再落地正在他面前。

      “如此着急,心虚么?”李怀昭负手而立,审视着眼前这人。

      陈西辞这会儿也终于气喘吁吁赶上来了,她只当他是看看李怀昭吓得,这才跑这么远,她试图解释,“兄台你可是姓杨,许是你不认识我,我是陈西辞,是嫣然的挚友。”

      他眼睛先是睁大,转而迅速矢口否认,跪地行礼,“下官杨顺意,我不认识。昭王殿下和您属下若是想为难于我便请直说,切莫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说事。”

      这人说谎太不高明,陈西辞都将他慌乱尽收眼底。听他说不认识嫣然,更是怒火中烧,也许是待在李怀昭身边,此刻她不顾什么别的,直接拽他衣领,将人拽起来,看他衣领勒紧憋红的脸也全然无感,一把扯下他腰间玉佩,“我们为难你?你敢说不认识嫣然,那你倒是说说你这玉佩是哪儿来的?!”

      “我……”他窒息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扒着陈西辞的手,却不影响他分毫。

      李怀昭也没想拦着,这人本就有问题,借着他哪怕是让陈西辞发泄发泄今日心中抑郁也是好的,于是负手在一旁冷眼看着,也盯紧杨顺意,免得他敢对陈西辞还手。

      杨顺意甚至觉得自己要断气了,远处才传来齐阁老的声音。“哎哎哎哎哎!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呢?!”

      齐阁老老远跑过来,好言好语劝着,毕竟杨顺意和他还带着亲戚的,“陈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顺意是如何惹得你了?”

      陈西辞也没手软,顺势拽着领子将人甩到一边去,手握着玉佩,极轻蔑,“你不配戴。”她也豁出去了,在李怀昭身边总是被“另眼相待”,那就怎么做也无妨了。

      临走,李怀昭还轻飘飘吩咐起来,“这事儿我尚可先作罢,齐阁老,别忘了查那卷宗怎么丢的。”

      众人一听算是明白了,杨顺意被为难也是白为难,昭王殿下那话里话外全然不觉得陈西辞有错,反倒是维护的意思。

      “是。”齐阁老也没法子,恭恭敬敬行礼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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