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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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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页
郑康平跪拜，双手执香，平和地将香插进炉内。他面如沉水，声声恳切。
“弟子康平，拜见龙王。”
说是极尽恭敬，身侧却都是暗香疏影。
木屋外，阳光穿透过茂盛的树冠，在董凡白衬衣上打下斑驳陆离的阴翳，连清冷的空气似乎是泛起了一折又一折的泡沫。
董凡眸光暗沉，无所着落地点在前方。斜斜依着，站不直似地懒懒散散。
看起来，他是凉的，透着驱散不尽的阴郁。明亮，抑或是死气，怎样来描述他都违和。
“出来了？又向你的龙王告了罪？”
董凡没有抬头去看，还是那样子的散漫。可他一出声，身上却居然就多了一丝丝烟火味。
“……没。我什么也没说。”
郑康平透着无奈。他想他也没错，也不后悔怀着暗喜给董凡打去那个电话。
“知道了隐埋自己的事？好呐，长大了。”
董凡伸了个腰，活动着筋骨，“我头一回见你跪拜，把遇上我那天上了几回厕所都说出来了，可吓坏我了。”
郑康平噗地笑了。
“因为遇见你就是我犯的大错。说说看，跟着你，我违了多少次神喻？……现在，你是要走了吗？”
董凡不可置否，唔了一声。提着步子，转身慢慢走在青石路上。
“人闲事多。有空，替我向龙王问声好。”
日子不紧不慢走着。无论欢喜，惆怅，心酸都会被拋下。
董氏集团顶层，向来是董家兄弟间谈事的地方。
而此时，鸡飞狗跳。
董景砸文件，董凡躲。
董听坐在老板椅上捂着手机跟媳妇儿打电话安慰她说董景没事，董昊则是嘴里叼着烟不断拍手叫好。
“混蛋董凡！你设计我！415就是个摩天大坑！”董景的齐耳短发乱蓬蓬的，她穿着睡衣，踩着粉兔子拖鞋。一见就是气疯了，从家里直接跑出来。
“笨蛋董景！你把415搞砸了，你现在还跑来跟我算账？我要不是你亲哥……哎呀我去，你要我命啊！”董凡穿的人模狗样，又是上蹿下跳。
董昊看着自己的活宝弟妹，全当小品看，笑得停不下来，“小景打他！我看小凡就是故意的，上上上！哈哈！”
董听看着他们从小到长大，明白一件事，就是不要理自己的兄弟姐妹，纯粹闹心。媳妇儿她不香吗？
他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弯着腰还在打电话，“宝贝儿，没事。小景在我这儿……小凡？他不在，我现在怎么可能把他们放一起？……咱们的儿子睡醒了吗？”
秘书先生看着乱成一团的董家，极具专业素养的眼观心口观鼻。
董景打光了手里所有415的文件，发现一次也没打中董凡，气得她直接坐在地上，如同小时候那样直接向大哥告状，“听哥，你看董凡，他欺负我！啊！”
董昊伸手来不及阻拦，急忙捂住耳朵，抵抗小妹的音贝攻击。
董凡倒是习惯成免疫，此间他得了空，也捂上耳朵坐在茶几上喘着粗气。
刚听一个开头，董听就当机立断挂了电话，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端起大哥的强势。
“好了，好了。小景，听哥听到了。听哥说句公道话，这事是你有错在先，用的手段刁钻，又算错一处数据预估失误，这坑，我看有一半是你挖的。”
“听哥！我……”董景知错不服。
“但是，”董听又把话扯回来，“你俩你一下我一下，我不管。但415董氏也投入了很大一部分，这个计划还在政厅那里留了名，江城可都在看。……小凡，你提出的415，接下来该如何，你需要给我一句话。”
董听话一落，董昊就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董景也沉默了，她现在还担不起这个事。
众人的目光落在董凡身上，而董凡没个正样啧了一声，转转手腕，从茶几上跳下来。
他步子轻巧，有种万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傲慢。这种感觉很淡，大多数人看见董凡都会先给他贴上个纨绔子弟的标签，然后很快就忽略他了，因为他这个人距离感很重。
可一旦失了距离，董凡这个人就复杂又多变。
“咳，听哥，把415交给我吧。”董凡向旁走了几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后腰靠在桌沿，眼神低低地落在绿植上。
“我要415的全权负责，小景可是给了我一个好教训。”
董听一直注视着董凡。
“可以。但我听说郑氏已撤资，你怎么办？”
“好办，我要，推掉先前所有的计划书，重新设计。人员问题，三天后我会给你回答。江城的海，会起死回生。”
董凡迎上董听的目光，淡淡的说着一件会改变江城七十万人生活的工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