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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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阙哥哥？”
凌烟四下张望，没见到阙光尘的人影，只听他说：“这是如意城的旋风术，你以灵识观空气流动，便知此法是如何运行。”
他嗓音不疾不缓，犹如清风徐徐，凌烟的心也静了，认真感受天地灵气流动。
她闭上双目，以神识微观。
在孙沉鉴的四周，出现一个个小旋风，风交织如涡旋。
原来如此。
凌烟心中了然，她并非是被什么操纵身体，而是被旋风吸住，不受控制往孙沉鉴身上栽。
但旋风再怎么花哨，也不过是控风之法，恰好她刚参悟一点破风的奥秘，便抬手一划。
旋风呲地被划破，周身桎梏立马消失。
“你使得什么妖法？”孙沉鉴讶然道。
“没什么妖法，”凌烟抬头看着这个圆头圆脑，一身金光的少年，伸出一根手指，白嫩指尖在空中划过，“便只这样顺着风眼划了一下，就能将你的风法破了。”
她无心再和孙沉鉴纠缠，扭头寻找阙光尘的身影。
四周聚了许多看热闹的少年，却独独不见仙君。
想来阙光尘是在传音与自己说话，不在此处。
凌烟想他大抵不愿在人前出现，便扭头往回走，没走几步，孙沉鉴又挡在她的身前。
“胡说，一根手指怎么能破我的风法？”他对此事耿耿于怀，不肯让凌烟走，“你用了什么法宝？”
凌烟轻轻叹口气，“方才你都瞧见了，我什么都没有，这么容易就破开，大抵是你的风法练得不到火候？”
她却不知，这句话恰好踩到少年的痛处。
孙沉鉴在法术修炼颇为刻苦，最自傲的是一手御风之术。若非资质出色又勤奋修炼，他也不会被如意城主收作义子。
少年涨红一张脸，“你一个刚练气的，也配点评我的术法？”
“你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话。”凌烟神情真挚，道：“若练到大成，挥袖就能操纵天地之风，羊角旋风扶摇而起，直上青天。可你的风，”她伸出手指，比划一下，“只有这样大。”
“噗嗤。”
围观少年们忍不住大笑。
他们听不大明白旋风，却明白“只有这样大”不是什么好话。
笑声落入孙沉鉴耳中，似往油锅里洒了一捧水。他气得浑身发颤，“你……”
“小小的也很可爱。”少女柔声开解，“不要放在心上。”
孙沉鉴面孔赤红，紧盯着凌烟，少女今日穿了身藕荷色纱裙，似亭亭莲花，柔美精致的面孔微仰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见半分阴霾，温柔又无害的模样。
孙沉鉴心想，她如何知道如意城的术法？
看着少女剪水双瞳，他心中又动，想：这话必然不是出自她的本心。但马上就要玄机大比，若玉龙城知晓他们家的旋风术，他家少主获胜的可能便减了几层。既然眼前小侍女天真无邪，又是柳星渊的心腹，不如借此机会，从她身上套出点什么。
孙沉鉴心思急转，厉声道：“我知道了，是你们少主教你这样说的，是吧？”
凌烟眨眼，“哎？”
孙沉鉴冷笑，“看来玉龙双璧对玄机争衡势在必得，连我们如意城的风法都打听到了。”
凌烟试图和他讲道理：“这和大小姐大少爷没有干系，是我说的。”
孙沉鉴扬眉，“我倒想领教领教，玉龙剑法的厉害。”
本来简单一件事，忽而变成两城之间的争锋。
凌烟摩挲手腕，轻轻叹口气。
楚子斌也注意到他们，挤开人群，“在干什么呢？比试？”他拦在凌烟神情，神色不渝，“孙师弟，你找刚修炼的小弟子比试，不大好吧。”
孙沉鉴也振振有词，“楚师兄，我和凌烟是同境界，同境之间比试并不违反仙府戒律。再说，是她先出言不逊，挑我如意城御风之法差错在先！”
楚子斌转身，垂眸，温声对少女说：“烟烟师妹，别理他，你想去我们玉钟峰看看吗？”
凌烟垂首。
四周弟子们窃窃私语。
“不打啦？”
“怎么打得起来嘛，别看孙师兄也是练气期，他早就练气圆满了，只是强压境界，想夯实基础，我瞧他打同境界无敌，越境界也未必不能挑战。”
“玉龙城的那小姑娘呢？”
“别想了，怎么打？”
“不行就别出言不逊，她一个练气初期的，能瞧出孙师兄术法的毛病？可她这么一避战，倒显得玉龙城比不上如意城了。”
楚子斌听见这些话，不由紧缩眉头。
如意城的公子几年前来仙府修炼，崭露头角，在弟子间威望颇高。而玉龙双璧自不用说，是公认的天骄。
他们都是仙门后起之秀，也是玄机大比的魁首候选。但不管再怎么明争暗斗，这样的争端也不该牵扯到烟烟这样的小侍女身上。
“烟烟，”他对少女伸出手，“我先送你回去吧。”
凌烟摇头，轻叹口气，“大少爷大小姐会不开心的。”
两位少主最讨厌“输”，作为他们的侍女，她要是给玉龙城丢脸了，他们便会不高兴，他们一不高兴，倒霉的还是她。
“比就比吧。”咸鱼被逼扑棱两下，凌烟挎着小脸来到孙沉鉴面前，旁边人自觉为他们让开空地。
“只是，我的飞剑不久前坏了，一定要用剑吗？”
凌烟垂眸，摸着自己空荡的手腕。
孙沉鉴：“玉龙剑术天下闻名，城主也是当今剑修的翘楚。我用如意城最擅长的风法，你自然该用剑法，免得让人以为我占你的便宜。”
凌烟：“但是……”
她没有学过玉龙剑法。
在少爷小姐学剑时，她在旁边端茶送水，做刨冰果茶，安心摸鱼。
“烟烟师妹，用我的剑吧。”楚子斌解下腰间宝剑，笑道：“这剑穗子刚缠上去，”靠近凌烟时，他低下脸，轻声道：“我让人去喊你家少主了，比试胜负不要紧，别受了伤。”
“多谢师兄。”
凌烟双手接过他的佩剑，剑刚落入手心，便脱手重重坠落地上。
“啊……”楚子斌：“我这剑叫巨灵，是重了些，有两百多斤。”
凌烟弯腰，费劲地握住剑柄，一使劲，差点被剑拖到地上。
没想到楚师兄看着文质彬彬，居然如此孔武有力。
随着境界增加，修士的身体也会强化。但凌烟境界不高，体力菜鸡，最后只能两只手一起使劲，把巨灵剑的上半部分抬了起来，剑尖依旧拖在地上，根本拿不起来。
她被重剑拽得微微弯着腰，对孙沉鉴道：“来吧。”
四周响起轻轻的笑声。
“连剑都拿不起，还想和人比试？”
“小姑娘力气太小了点吧，就算练气初期，也该轻易挥动百来斤的剑了，她没修过体术吗？”
“看这小身板，孙师兄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把她压倒吧。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样赢了小姑娘，难道就光彩吗？”
孙沉鉴脸色微红，“……你换一把剑吧。”
凌烟咬牙，把重剑挪动一寸，“无妨！这把就行了。”
孙沉鉴喝道：“连剑都挥不动，怎么比试，弄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
凌烟诧异地看了看他，软声说：“但是……破你的风法，本不必用剑。”她伸出玉白手指，“我说了呀，只要手指划一下，所以，就算提不动剑也没关系吧，只是你非要我用剑，我连剑法都没学……”
话还没说完，对面少年脸色涨红如血，厉声道：“你们玉龙城欺人太甚，看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