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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 1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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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流看不见他的老父亲了。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云榛停顿了许久，又试探性问道：“你是不是很久都没看见郑柳前辈了？”
岂知郑流摸着脑袋，一脸茫然道：“郑柳？我们族中现在并没有叫郑柳的前辈啊。”
云榛：“……”
这问题似乎更严重了。
郑柳活了那么多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识过？可见到如今这场面也是傻了。待反应过来后，他便凑过去，毫不留情地在郑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啊！”郑流惨叫一声，“谁打我？”
云榛：“……”
“你之前有遇到什么吗？”云榛懒得管郑柳这种过分幼稚的行为，眼皮子跳了跳，觉得还是尽快找到原因更好。
郑流摇头，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也不觉得自己路上有遇到什么麻烦。
云榛换了一种方式，改口问道：“那你之前都路过哪里了？”
郑流报出几个地名，云榛便拉着时罔打算去探查一番。
郑流看着两人略显匆忙的身影，眼里露出一点儿茫然，不明白他俩人到底在着急些什么。
郑柳看着他那傻兮兮的样子，其实是很想再给他的额头弹一记的。但他还是叹了口气，在郑流的发顶上轻揉了几下。
郑流的表情一顿，他自然感受到了郑柳的触碰，身子也有些僵硬了。
下一秒，他立刻跳了起来，骂骂咧咧道：“真的有鬼啊！救命啊！云前辈和时罔前辈你们等等我！”
说完，便跑走了，大抵百米冲刺都赶不上这速度。
郑柳：“……”
百种情绪在心头翻涌的感觉，他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只是……
他好像没看见郑流脖子上的金链子。
云榛和时罔按着郑流的遛狗路线寻找着那点蛛丝马迹，说实在的，其实两人都没抱什么希望。
毕竟谁做完坏事以后还会留在作案现场？
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郑流脖子上的金链子没了，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导致了先前的情况。”时罔开口道。
他没说，云榛还真没注意到他没带金链子，毕竟又不是只穿一件短袖的夏天，初春时节还夹着那么多件衣服，谁知道那里头藏着什么呢？
也是时罔天生仔细，才能发现这个不起眼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有人拿走了郑流的金链子？”云榛摸着下巴，“谁会针对小流呢？”
毕竟他在灵司会众多人里面算不得起眼，实力弱，还怕鬼，怎么看怎么没有威胁性。
前世也不像林汝治那样有个牛逼哄哄的身份，也应该没有什么敌人。
要说有的话，大抵只有那个书灵了吧？
书灵即将动手的预兆愈发明显，但那本无名书依旧停留在藏魂坛的那一页，丝毫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
郑柳不是说只有把前面几页的事件都经历一遍，书灵才会有动手吗？
云榛先前怕书灵在清明节动手，郑柳也是这个意思，可两人却齐齐忽略一个问题——清明节会不会也是书灵的弱点呢？
他记得没错的话，书灵的本质还是法器，虽说他本身多少带了些阴气，但还是靠灵力过日子。
清明乃是鬼节，他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于是他要是想在清明节抓住自己的弱点，便一定会找个可以弥补他缺陷的东西。
那郑流的金链子便成了最好的目标——那金链子看着不起眼，又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好歹是放在郑柳身边孕养了百年的宝物。
无论是鬼气还是阴气，怕都是沾了不少，若是书灵融合了此等法宝，怕就是不用再害怕清明了。
云榛觉得自己想明白的时机有些晚了，否则也不可能让对方得了手。
时罔显然和云榛想到了同一处，正想说什么，余光便瞧见一团柳絮落在了云榛的黑发上。
三四月份的时候，这种东西是最多的，他们也没有诗人那闲情逸致，没觉得“柳絮池塘淡淡风”有多好。
只觉得那一团白绒又小又细，一不小心还会被呛到，烦人的很。
时罔帮云榛把那团柳絮摘下，正想松手，送那一小团柳絮继续随风飘扬，口袋里头的耳机又响了。
“连接成功。”
依旧是那道有些冰冷的机械声音，云榛和时罔的注意力便是立刻被吸引过去。
“快听听又说什么了。”云榛熟练地把手伸到时罔的口袋里，从中摸出了那个耳机，凑到自己耳边。
“高d地图持续为您导航，请向前行走100米，在第一个路口左转……”
云榛蹙眉，与时罔对视一眼，便带着人往前走去。
这导航的路线，和郑流的遛狗路线重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走近的时候，云榛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灵力。
他下意识地看向时罔，见他面色凝重，便知小石头怕是已然认出了这股灵气的主人。
“是谁？”云榛问道。
“……有点像三生石的气息，”时罔的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有些迟疑道，“我也不是很确定。”
云榛知道时罔语义中的不确定并非不确定那灵力是否是三生石，只是在逻辑上，三生石不会出现在这里罢了。
“说山笙不就好了？不都是一样的吗？”云榛拧着眉，倒也不在意这点细节，只是随口一说，算是个调侃。
却不曾想到，时罔却是摇头，认真道：“不一样。”
“三生石气息浑厚，山笙就算是由三生石生出的精魄，却还是少了那一分厚重，所以我说不一样。”
这个说法有些奇怪，但云榛也没多想的空间，只是愕然地觉得为什么三生石也会到阳间来。
那么大一块石头，不是被保护起来了吗？怎么还……
他这边困惑着，正好也走到了导航所说的位置，两人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垃圾桶。
还是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桶。
云榛将耳机放到耳边，却没再听到其他的话，悻悻地将耳机放到时罔的口袋里，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垃圾桶。
难不成线索在垃圾桶里？云榛木然地想，那又怎么样？难道还要自己翻垃圾桶？
“这里……还有那个气息吗？”云榛迟疑地看着时罔，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希冀——显然是不想翻垃圾桶。
时罔默了一下，但还是笃定道：“有。”
云榛面上最后的一点儿笑意也僵硬了，他虽然没有洁癖，但正常人都不会去翻垃圾桶吧？
但他不去翻，就得交给自家小石头，云榛立即收了面上的僵硬，挤牙膏似的挤出一点儿笑意。
“那我找找看。”
云榛在心里念叨着：我不下地狱，下地狱的就是自家的心肝宝贝，能舍得吗？
念叨个十几次，便也筑好了自己心里的长城，云榛的心情平复下来，伸手翻开了垃圾桶的盖子。
好在是可回收垃圾，里面没有按摩汤汤水水，也没多少腐臭的味道，便也还能容忍。
云榛抬起眼皮，在里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不像是垃圾的东西。
看来得去翻看一眼了，云榛咬了咬牙，就要伸手去翻垃圾桶，却是被时罔握住了手腕。
云榛回头请假便看见时罔那有些错愕的眼神。
“你……干什么？”时罔也是没反应过来，眼瞅着云榛就要去翻垃圾桶，这才觉得不对。
“……不是你说垃圾桶里面有那个气息吗？”云榛不解，“我就去找找。”
时罔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没说在垃圾桶。”
“那是？”
看这样子，估计是不用翻找垃圾桶了，云榛松了口气，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觉得有些丢人。
“我的意思是旁边的盒子。”时罔说着，半蹲下来，将那盒子打开。
云榛站在一旁看他，只见那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样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的东西。
藏魂坛？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我之前完全没有感受到……”时罔蹙眉，“为什么会是藏魂坛？他是用什么掩藏气息的？”
云榛也不知道，他看了眼边上的盒子，这其实只是很普通的纸盒子，上面甚至没有画什么符咒……
所以这是怎么做到的？
除了这个，云榛还在意着一件事。
“看一下里面有没有魂魄，有的话把他拽出来，再砸了这坛子。”
云榛如此说道。
时罔掀开坛子，从里头找出一只鬼魂。
这鬼魂的气息极淡，揪在手里才能感受到一点儿鬼气。魂还极淡，一见太阳，便如透明一般，吓得云榛立刻把时罔的外套脱下来一半，挡着并不算灼灼的阳光。
“这种魂都要散了的鬼，怎么会在藏魂坛里面？”云榛挡住了太阳，神情松了些，但还是觉得奇怪。
时罔看着那透明的魂魄，缓缓道：“他不是鬼。”
“你是说……”
“希？”
云榛一愣，透着外套的缝隙，打量着这个魂魄。
“你能出声吗？”他试探着问道。
并无回答。
云榛倒吸一口凉气，不由想起上次在河边遇到的那两个魂魄。
那两个希。
“我有个不太好的猜测……”云榛觉得背后有些发凉，甚至都有些站不住了。
“嗯？”时罔空出的那只手轻轻地扶住云榛，问他是什么猜测。
“如果他们有着数百个藏魂坛，里面关着数百只希，那会怎么样？”云榛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他觉得很不对，非常不对。
之前他觉得如果有许多藏魂坛，里面藏了许多鬼，那虽然可怕，但也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毕竟把里面的魂魄揪出来就能解决问题，有着时罔，总能顺着气息找过去。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有可以掩盖气息的方法，也有不闹出声音的法子，到时候即便是时罔，那也没法找到藏魂坛。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按着希的数目去造藏魂坛……
那可能便不止百个，不止千个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