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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 18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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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于纸并不惊讶，他转头盯着时罔，“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们一路上都在怀疑你，所以我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确定的。”时罔诚实道。
“你自己都没有认真伪装，态度极其敷衍，”时罔将手里的坛子放到角落，才慢条斯理道，“我有的时候都怀疑你是故意露出一点马脚，好让我们去怀疑你的。”
于纸笑了，也不否认时罔的话，因为他说得的确是真的。
他的确是有意让他们怀疑自己的，那三个都是聪明人，只有聪明人才会被聪明耽误。
如果不是怀疑自己，时罔怎么可能跟着自己去拿藏魂坛？怎么可能落到如今的这个落单的局面？
时罔自然是看出了于纸的不善，他不是纯种的傻白甜，知道他设计让自己落单肯定别有所图。
至于那个藏魂坛……
时罔眯起眼睛，这个想来是没有什么作用的，要真的有用，于纸肯定会忌惮这个坛子，而如今却是漠不关心，估计是没把自己的魂魄塞进去。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没准就是于纸故意诈自己，好让自己掉以轻心，再趁其他机会夺回藏魂坛。
算了，不管了，时罔有些烦躁，无论是怎么样都得动手，反正这人不怀好意，自己早些解决，便好早些回去看云榛。
“动手吧。”时罔将身后的长剑拿出，抬眼看着于纸，“无论你要做什么，首先不都是制服我吗？便不用说这么多废话了。”
“你就不好奇？”于纸有些惊讶，“我对你有所图谋，定然是你有什么利用价值，而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好奇，”时罔的长剑已经出鞘，“我从哪里来，到底是什么，并不是我在意的事情。”
他在意的是，要去哪里，谁和他一起去。
他说完，也不给于纸再废话的机会了，直接出手。
“这么暴躁？”于纸笑了笑，眼底神色愈发不明，“可不像是你，是不是担心云榛？”
“他如今双目失明，又有大半灵力被封住，可不就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看来他还不知道云榛喝药以后，就不会被影响的事情。
时罔从他的口中揣度出一点儿消息，不禁暗自琢磨——难道反派在决斗前话多都是通病？
他还以为只有在影视作品里面才会如此呢。
“你怎么知道？”时罔想起那些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努力在他那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装出一抹惊讶。
他是对自己的来历不感兴趣，但对于纸的计划，还是有几分窥探之意的。
“哦？终于有你感兴趣的事情了？”郑柳自然明白时罔多半是想套话，也知道影视作品里面的某些套路。
他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想说罢了——最多还带了些拖延时间的心思。
“你们的那个什么APP被我安了病毒……”于纸笑道，“是不是没有想到？”
时罔木着脸，“啊！竟然是这样！”
于纸剩下的话都被时罔这浮夸的演技给逼了回去，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时罔可没愣住，他长剑直挥，往于纸的脖颈处扫去，虽然于纸躲过了要害，肩膀处却是受了伤。
于纸脸一黑，他没想到时罔这人的浮夸演技居然有攻击作用——就是被他这表情给弄得分神，否则他也不会躲不过这一击。
鲜红的血液流到了剑刃上，银色的光辉中透出几分残忍的杀意。时罔看见那殷红的血，眼里也是生出了一点儿疑惑。
在阴间，所有生物都是魂体，也就是说不可能流血。
可自己的剑刃上，的确留着血色，空气中也弥漫出一股血腥气味，绝不是作假的。
难道是藏魂坛？
时罔一边继续攻击，一边将余光分给一旁的藏魂坛——这东西的确会让灵魂生出□□，但于纸这毫不顾忌的样子，也不像是灵魂就在藏魂坛里。
忽然，时罔发现自己一直遗漏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的于纸到底是不是他本人？
于纸本人的性格并非如此，那之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伪装？亦或是有人代替了他？
于是时罔起了试探的心思，冷笑道：“你连这种计谋都能想出，倒是够狠毒了。”
于纸：“……你想试探我的话，最好不要露出任何表情。”
如果时罔面无表情地问他，那他定然会觉得时罔知道了什么，在故意嘲讽自己，但这一冷笑，导致台词对不上脸，便显得演技太过浮夸了。
绕是不怀好意，于纸也想告诉他，没必要真没必要。
时罔闻言，立刻收敛了表情，面无表情道：“试探你做什么？你不就是山笙吗？”
于纸一愣，虽然只是这一闪而过的错愕，但还是被时罔瞧见了。
果然是他……
时罔继续道：“所以你的确就是山笙，而且你不是真的三生石。”
“我才是。”
这三个字落地，于纸的表情才是真的变了，他嘴角上扬到一个极其古怪的弧度，眼神里透着几分窥探：“还真是狡猾了。”
“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难不成是跟着云榛学坏了？”
时罔不置可否，他并不觉得在云榛身上能学到什么坏事。但也的确没有反驳的必要，毕竟自家人的好，可没必要告诉外人。
“既然这些都说清楚了，”于纸，不，应该说是山笙冷声道，“你应当能猜出我的目的吧？”
“夺我躯体，”时罔点头，“这并不难猜。”
的确不难猜，毕竟这人的意图几乎昭然若揭，自己去没想在这件事情上装聋作哑。
“你就没有想法？”对于一块真石头，山笙这个装了数百年石头的家伙都要忍不住骂一句，“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
也不知道云榛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多想不开才要和石头过一辈子？
“没有，”时罔实话实说，“我能有什么想法？”
“硬要说有的话，我还是比较好奇你怎么夺我的身体，”时罔缓缓道，“听上去挺厉害的。”
山笙算是无语了，怎么这样严重的事情到他那里就变成了“挺厉害的”？换了别人，要是知道有人要和他抢躯体，至少也会生气吧？
不过，无论时罔是生气也好，还是生出其他什么意料之外的情绪，这不妨碍他争夺他的身体。
三生石的躯体，他策划了这么多年，可一定要得到。
“嘶……”云榛此时已经坐上了车，他莫名觉得背后升起一阵凉意，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不是冷了？我开个空调，”郑流在前面开着车，从后视镜里头好奇地看着云榛，“云前辈，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呀。”
云榛：“……虽然我辈分大了点，而且此时有些残疾，但你真不用把我当作是残疾人。”
“哦哦，”郑流忙点头虽然云榛此时暂时瞎了，但他还是不敢轻易冒犯，“前辈……我其实是真有些好奇，你除了视力问题，还有其他不适吗？”
“没有，”云榛摇头，“我现在还能出去揍鬼。”
只是可能准心不太好。
“那真厉害啊……”郑柳嘀咕着，“我就不一样。”
“嗯？你怎么了？”
“我能感觉到我自己有一部分力量在流逝，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茫然，但隐隐约约觉得就算在以前，那个东西也不是我的。”郑流皱眉道。
云榛挑眉，没想到郑流居然感觉到了，他所说的失去的东西自然是那个金链子，因为怕有人惦记，那东西如今还在郑柳手上呢。
“不是有句话叫，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何必强求吗？就像我知道过了不到二十四小时，我的视力就会恢复，又不是一直当个瞎子。”
“而你呢，也会是这样，没必要做太多纠结。”
“的确是这样……”郑流叹了口气，道理谁都懂，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心平气和地面对事实。
“你有什么好纠结的？”飘在副驾驶座上的林汝治默默道，“你看看我？总不会有我更无辜更惨的人了吧？”
郑流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好歹自己还活着，力量莫名其妙地消失又算什么呢？
他开着车，顺着路灯，他很快就把车开回了灵司会。只是后备箱里头的一堆坛子颇为棘手。
云榛一开始超度是先对鬼出手的，于是现如今就超度了几只希，如今便剩下了不少坛子。
起码还有四十来个。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加一个鬼，再加一个已经瞎了的云榛可以搬完的。
“把坛子都砸了，”云榛倒是果断，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捆魔索，“全部捆着进去，就和拿一串氢气球一样，不会太重的。”
“额，不用担心他们魂飞魄散吗？我看他们的魂力不稳啊。”郑流有些担忧。
“在三十秒之内能送进两界门就没什么问题，”云榛估算了一下，“冲进去是来得及的。”
“嗯……”郑柳沉默了一下，“前辈你确定？”
两界门虽然就在一楼，可也是在灵司会的最后面啊，起码两百米的距离，还得开门，谁能狂奔过去？
就算五十米能达到六秒的成绩，但后面还跟着这么多气球……呸，希呢，总会有阻力的吧？
反正郑流是不行的。
“我可以啊，”云榛指了指自己，笑了，“很惊讶吗？”
“……前辈，你没瞎的话，可能还有点说服力。”郑流诚实道。
“哎，我只是瞎了，又不是腿断了，怎么就不行了？”云榛反问。
“可前辈你要看路啊，你要看路啊！”郑流悲愤道。
“那你去吧。”云榛慢条斯理道。
郑流：“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