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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第 1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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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静气地想一想，其实这并非是什么不能想象的事情，只是以生魂或是亡魂去炼器，那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种情况与郑流并不相通，郑流原本是天生的器灵，只是后来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人。
而山笙这个却是反了顺序。
只是把顺序反了一下，便从一件颇为困难的事变成了天理难容之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有些理解他对那条规矩的敌意了，”云榛啧了一声，“不过，他干嘛不去找把他炼制成器的那位？偏偏在这个年代玩株连九族这一套。”
他说完后，又觉得不对。
在山笙坑郑柳的时候，起码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更别说事情发生的年代了。这哪里是株连九族？株连九代都该结束了吧？
“一会儿你可以问他，”时罔认真道，“我感觉还有很多问题并没有解决。”
云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但山笙身上的秘密，其中不少还是涉及到灵司会的私事，他不好奇也得问。
只是这人会愿意说？他还没开始想象那个画面，便觉得棘手了。
时罔也知道这事情绝不容易，但试一试，总比直接放弃来得好。
“对了，一会儿我问问伊秦他们有没有那个吐真剂，”云榛眼前一亮，自觉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反正藏魂坛造出来也是普通人的身体，怎么说都不可能抵抗得了那玩意。”
“万一他以前是灵修呢？”时罔也存着顾虑，“那用灵力抵抗，会不会导致药剂无效？”
“嗯……也有可能，要不回去再试试？”云榛打算略过这个话题，反正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俩没法从山笙那里得到什么想知道的事情，这事儿也只能先搁着。
之后云榛又同时罔讲了人间的情况，其实话说回来，他也没知道多少，毕竟从头到尾，他都蹲在郑炽的网吧门口超度，若不是还有手机这个通讯工具，他就能与世隔绝了。
他零碎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到一半，山笙那头传来了一点儿轻微的动静。
云榛和时罔同时抬眼，虽然其中某人并不能看见，但他还是下意识做出了这个动作。而另外一人又拿出了自己的佩剑，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等一下。”
一道声音忽然落在云榛耳边，正是方才入定了的林汝治。
“怎么了？”云榛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阻止有些错愕，拧着眉，不由疑惑道，“为什么要等？”
云榛的话才刚说完，他便听到了纸张碎裂的声音，飘落之时，还蹭到了自己的耳朵。
“时罔？”云榛觉得诡异，下意识叫了一声，而时罔动作也快，立即把人护到身后，执剑看着面前的魂魄。
“林汝治？”时罔面上露出一点儿疑惑，虽然此魂的确是长着林汝治的面容，但周身的气场全然不对，又强大，又稳重，绝不是之前的那个傻愣愣的小子。
“可以这么叫我，”林汝治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更愿意称我为袁治。”
时罔微眯起眼睛，略带警惕地看着面前之魂，“袁治前辈？”
“嗯，你要这么叫也行……”他刚说到这里，另一边的山笙却是醒了，他恼怒地看着时罔和云榛，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嘴也被堵上了。
“唔……”他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单音节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时罔见他如此，也担心他挣脱了符箓，再次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于是便打算再给他来一击，好让山笙昏迷过去。
似是猜到了时罔的想法，袁治叫住了他，“没必要，他现在无法挣脱这些符箓。”
“他如今的力量多半被我吸收了。”
这话倒是有些令人惊讶，云榛不可置信道：“吸收？前辈你是怎么做到的？”
无论是灵司会还是袁家，可都没有这种手段，难不成是什么禁术？听上去还挺邪门的。
“不是，那力量本来就是我的，”袁治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了一点儿追忆，“我死后其实并没有直接轮回，而是选择在阴间当了一段时间的差。”
“你们在灵司会见到的那些鬼差，要么是在我手下当过差，要么是被我教训过，所以哪怕是我变成了林汝治，他们还是怕我。”
云榛算是明白了，不过，袁治说的“怕”，他并不认同——可能更多的应当是尊敬，否则也不会如此顺从林汝治。
“至于我的力量为什么会在这个家伙身上……”袁治看向山笙，眼里毫无感情波动，就像是个说书人，只是在诉说当年的事情罢了。
“当初郑柳和这本书的仇怨我也是知道的，身为朋友，我自当给郑柳帮忙。结果在暗中跟着这个书灵的时候，就撞见了他夺取三生石身体之时。”
“当时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和当时的那块三生石亲近，便也算是有了得手的机会。我虽然目睹了全程，不过好在没被发现，他也没能杀我灭口。”
“后来我也想着是否要告之上级，但此事却毫无破绽之处，贸然行动，也只会惹祸上身。”
云榛和时罔听得认真，而一旁的山笙也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面上逐渐染上一层惧意。
他不怕云榛，也不怕时罔，但他对这个袁治还是存着几分恐惧，毕竟这人当年给他造成的阴影着实太重，生怕下一秒就来报当年之仇。
“……他虽然夺了三生石的躯体，但终究是没有得到足够的力量，后来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袁治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山笙，毕竟在他看来，这人喜怒着实有些不值一提。
“之前我本是想去轮回的，因为我呆了一段时间后发现，阴间并不比人间有趣，而我也想要去人间当一次普通人。”
“这是早就定下来的计划，若非突然在阴间遇到这个东西，我早该去轮回了。”
“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利用我要去转世的事情给我下了绊子，导致阴间提前把我赶走还强制性留下我的大半力量。”
这力量自然是落到了山笙的手里，不论是不是这个过程，但结果却是没有错的。
“那现在？”云榛试探着袁治的态度，说实在的，他也摸不清楚这位前辈的想法，毕竟做阴差做到一半，又想做回普通人的奇人，大抵只有这么一位了。
云榛自然不敢贸然猜测，还是开口问道。
“现在？”袁治皱眉，“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现在的这个躯体还得借我一下，我得找一下郑柳。”
他这话看似询问，但其实也只是把自己要做的事情说一下而已，并没有要沟通交流的意思。
这事情也的确不是他自己能阻挠的，也只能随袁治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在他走之前，还得问一下有关于纸的事情。
“并魂之术？”袁治皱了皱眉，“符咒之事我并不是很懂，不过我可以替你们问一下郑柳。”
“那多谢前辈了。”云榛点头，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如此……事情也算是解决大半了吧？
“哦，对了，还得和你说件事情，”袁治刚想离开，却是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云榛，“你有想过到达天级吗？”
“啊？”云榛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想过。”
袁治皱眉，似是有些不满，“你想这个做什么？”
“就想想，”云榛坦然道，“能到就到，不能到拉倒。”
他这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让袁治的脸色好看不少，他见云榛不执着，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来我也不想说什么，但看在你也算半个袁家人的份上，我还是提醒你一句。”
“不要没事找事。”
说完，袁植就走了。
云榛不解，实在不明白这没事找事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这因为这几百年都没人达到天级，所以袁治觉得这事没可能了吧？
没道理啊……
可答疑之人已走，云榛也没办法再问，只能把目光落到了山笙的身上——这人虽然没了实力，但应当知道不少事情吧？
等于纸的魂魄和他彻底斩断关系，这大概就是一个可打开的秘密宝箱了。
他这么想着，面上的笑意更深，配上他那无神的眸子，无端生出些诡异的恐怖气息，让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山笙吓没了胆子。
“我们回灵司会吧，”云榛收敛了表情，对时罔道，“上去以后再帮小楼他们做些收尾工作，那也是差不多结束了。”
“回去睡个好觉。”时罔心疼云榛忙碌这么久，却没能休息。
云榛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了时罔的手，虽然他此时只是魂体，并不能真实地触碰到时罔的肉身，但他却还是觉得自己握住了什么。
“小石头，”云榛一手抱着装着于纸魂魄的藏魂坛，一手拉着时罔，“现在没人给我指路了，你牵着我走。”
你当我的眼睛。
云榛突然想起这一句情话，正被这老土的话弄得忍俊不禁时，时罔轻声道：“好。”
他的话像一把钩子，轻轻地在云榛的魂体上挠了一下，弄得他心神都有些荡漾。
他回去的确该上床了，云榛悄悄地想着，不是睡觉的那个上床，而是需要运动的那种上床。
只可惜，这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两人都没那么空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