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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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爱加意料之外地皱了下眉。
希尔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更深地躺回沙发里，修长的双腿绷直交叠在踝骨，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明亮漂亮的眼眸瞧着天花板，映着冷白灯光的金色酒液在她手上轻轻晃荡，语气里满是追忆。
“我跟你们不一样，雇佣兵对我来说，嗯，只是一份工作，曾经的。”
指尖卷了卷深红的长发，希尔撑着下巴看向爱加，笑笑说：“刀尖舔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我更喜欢现在的工作，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演戏。”
“当然，”希尔耸耸肩，又喝了一口，“工作总有烦心事，有时候我也会想，还是当雇佣兵更自由些。”
“总而言之，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
爱加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可是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希尔的笑容收敛了，眼神变得凛冽，“爱加，这是你的仇恨，不是我的。”
“或许你可以用这种理由说服辛莱，但我不想和你们一样，还在为过去的事情奔波，甚至搭上自己剩下的人生。”
“说得再直白点，”希尔翘起一条腿，“雇佣兵希尔的命确实不值钱，但现在演员安吉儿的命很值钱，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不会为这种理由替你卖命。”
爱加听懂了，无奈笑笑，“好吧，我多问一句，你真的全都放下了？”
希尔重新笑起来，朝他眨眨眼睛，“我有我自己的复仇，比你简单，不需要杀进中央区的海瑟薇城堡。”
见自己说不动希尔，爱加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那我这趟算是白来了？”
“或者你可以讲讲你的计划，”希尔摇摇酒杯，“一些简单的事情，作为朋友，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辛莱适时抬眼看向爱加，没想到爱加很坦然地全盘托出。
“计划很简单，爱尔德斯帝国七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你们都知道吧？”
辛莱和希尔对视一眼，点点头。
爱加打了个响指，“理论上，祭祀时间是在上周，但很显然，因为我的越狱，祭祀是进行不下去了，所以索博派出了亲卫军在七大区追杀我。”
“祭祀再怎么延长，最多只有一个月，甚至半个月的宽限，时限一到，教堂就会向索博发难，而这就是我们浑水摸鱼的时机！”
爱加精神抖擞地一挥手，“到时候我和辛莱混进教堂的骑士团，两方交战，乱军之中直取索博的项上人头！”
“如此，大功告成！”
辛莱：“......”
希尔：“......”
希尔扭头问辛莱，震惊中带着不可理喻：“他就是用这个计划说服你的？”
“......”辛莱没法回答，闭着眼低头，捏了捏眉心。
他有想过爱加的计划很不靠谱，但他没想到爱加的计划会这么不靠谱！
还浑水摸鱼，你先躲过亲卫军追杀吧！
“我就不该......”辛莱话说一半，又头疼地叹了口气。
算了，莫尔斯村是他自己决定离开的，和爱加无关，赖不到他头上。
爱加不理解，“怎么了？至于吗？你们难道能想出比我更好的计划吗？”
希尔吐槽：“我能想十个。”
感到未来灰暗的辛莱仍然闭着眼，不愿睁眼面对惨淡的现实，“那你都计划回去教堂区了，为什么还从查特尼那里拿宝石去曼尼银行？”
“这当然是因为......”
辛莱睁开眼，浅蓝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警告道：“别告诉我是为了骗我离开，特意编的理由。”
“呃......”爱加的目光可疑地游离片刻，“其实是我缺钱啦，你看，我们行动也需要资金，我自己的财产都被查封了，只能去银行取奥伯的钱了。”
希尔想到什么，奇怪道：“但是你取不了奥伯的钱啊，你的罪名就是谋杀王储和大帝，怎么继承遗产？”
房间里的气压忽然一低，希尔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接，后知后觉地闭上嘴，爱加的眼神自然垂下，闪过一丝阴翳，侧面的发梢贴着耳廓落下，看起来有些落寞，他默不作声地一饮而尽，又去伸手拿酒瓶。
然后被辛莱挡下了。
爱加：？
“别只想着喝酒，”辛莱毫不避讳地说，“说正事。”
爱加憋了半天，忍不住道：“此情此景，你怎么说得出这么冰冷的话？”
辛莱皱眉反问：“怎么，还需要我安慰你？”
“......”爱加无语，一把夺过对面酒瓶，同时斜着眼看他，“那你安慰一下吧。”
这下轮到辛莱沉默了，爱加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索性开了酒，对着瓶口喝了两口。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辛莱的声音低又沉，冷不丁响起在耳边，爱加莫名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听错了语气中的诚恳和认真。
“你......”
“因为当时我见到你了，不可能是你干的。”
爱加：“......”
也是，从地狱笑话的角度出发，辛莱比他到得更早，辛莱是凶手都不可能他爱加是凶手。
“过去那么久了，”爱加摆摆手，“真凶是谁你我都知道，没必要安慰我。”
辛莱纳闷了，“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
爱加微笑，“你还听不听了？”
“......你继续。”
爱加翻了个白眼，接着希尔的问题，语气平静：“因为奥伯早在那之前就把财产移到了我名下，而且因为寄存在曼尼银行，这份财产没有被查封。”
“大约是威兹德姆和索博没谈好，”爱加冷笑一声，“不然我可想不到这份财产还能安安稳稳留到现在的原因。”
辛莱听出爱加话里的讥讽，“我记得威兹德姆以前是奥伯身边的人。”
“嗯，”爱加直接道，“我怀疑他有问题，没道理连和奥伯同派系的首席大法官、国会议长都被同时清算，他一个银行行长还活得好好的。”
辛莱看了眼希尔，希尔摊手，表示不知道。
虽然他们这些雇佣兵经常替那些政要做脏活，但这些政治上的弯弯绕绕以前也不是她负责的，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剧院女演员。
“可你总不可能直接走进去要钱吧？”希尔问，“曼尼银行的安防设备是最顶级的，签署账户需要身份识别，你一瞬间就会被几十门电磁炮困在原地。”
“所以我来找你了啊，”爱加叹了口气，“帝国最顶尖的特工间谍，没有你帮忙，那份遗产就是辛莱也拿不出来。”
“哦？”希尔来了兴趣，“也就是说，如果我帮你拿到那份遗产......”
“你会分得其中的一半，我的女士，”爱加笑吟吟地朝希尔伸出手，“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出手吗？”
希尔的眼眸亮起了璀璨的光辉，“三殿......不，亲王阁下，你果然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慷慨大方的雇主！”
“不过，”希尔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半掩住嘴唇，笑着问，“这算是雇佣吗？”
她眨了眨眼，含着笑意，不经意瞥向一旁的辛莱。
爱加自然懂，笑着说：“当然不，这与希尔小姐无关，我只是在请求我新认识的朋友，可爱的安吉儿女士和热情的凡妮莎女士，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并为此支付一点小小的报酬而已。”
希尔笑着叹息，并没有搭上爱加伸出的手，而是举起酒杯，和他轻碰在杯沿，敲出清脆的声音，感慨地摇摇头，“你真是太贴心了。”
“不过呢，钱我就不要了，”希尔微笑说，“朋友间这点小事，谈钱太伤感情，嗯，麻烦你把这笔钱转账给我队长吧。”
爱加有些讶然，转头看向辛莱，发现辛莱比他还惊讶。
“不需要你......”辛莱话还没讲完，希尔伸手竖在身前，止住他继续说。
“容我问一句，你们两个现在算是一起的吧？”
爱加挑了挑眉，“你这个话有歧义哦。”
希尔的嘴角浮出些暧昧，“怎么，重逢后还没有激情过吗？”
爱加乐了，怼了怼辛莱，“问你呢，激情过吗？”
辛莱避开爱加取笑的目光，看向希尔，回答道：“算。”
希尔若有所思，“那这样吧，我帮爱加做一件事，辛莱帮我做一件事，报酬让爱加付给辛莱。”
爱加摸了摸下巴，“你要辛莱做什么？”
“你这个话也很有歧义哦，”希尔微妙笑道，“不会是吃醋了吧，这么快就旧情复燃了？”
“就没有旧情，怎么燃？”爱加对辛莱说，“管管你队友，怎么比当年还八卦。”
“哎呦，”希尔拖长了音，“说不过我，就去找辛莱了？啧啧啧，真是......”
“喝酒吧你，”爱加赶忙给她开酒，“当年就你最爱起哄。”
“那能叫起哄？都是事实好吧！每次你一来，辛莱眼睛里头就只剩下你了，我就没见他那么小心翼翼对待过谁，一会儿你教他骑马，一会儿他教你射击，草！你俩是谁不会还是怎么的！”
“昨天去攀岩，明天去开船，猎只雪狼也要背帐篷爬雪山看星星，不行了，说再多我就要吐了......”
“还有你也是，小气爱吃醋，一看到辛莱怀里有人就要抢，抢完又不管，转头就找辛莱黏糊去了，刚开始大家还以为你就这性格，后来才发现如果不是辛莱，你压根正眼不带瞧一下的。”
“结果惦记你的雇佣兵学聪明了，只要你一来就想办法爬辛莱的床，嘿，据说这招百试百灵......”
希尔越说越起劲，拎着酒瓶站起来，一边激情开喷一边豪情灌酒，简直要把那些年的牢骚全部说出来。
辛莱无奈地喝着酒，保持沉默。
爱加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帮希尔回忆细节。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计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