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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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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宿舍，路明把卡片收到床头的一个铁盒里。这个铁盒是楚橙用来装些零星心爱的小玩意儿的。其中有粒他七岁时，衣服上掉下的一粒纽扣。这是他母亲出国前，给他买的一件衣服。还有些集的卡片，被小心地收集在一个塑料袋里。
系统：“宿主，你要是这在不想要妥瑞氏特征，可以兑张百病消除卡。”
系统想到一个让路明尽快走剧情的主意，“只要提前完全一些剧情任务，就会有积分。我们就能换卡了。”
“这个百病消除卡，如果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呢？”
“当然就没用了。”
“那对楚橙有什么改变？”路明说。
系统想反驳，在所有宿主的认知里，楚橙只是串提取的记忆代码。但他想了想楚橙悲惨的一生，那颗小心脏一软，乖乖地闭了嘴。
“宿主，我拿到了云白的病历。”系统软软地说。
“谢谢小统。”路明声音有了色彩，此时是明艳的橙色。
“不用谢。”系统心想，宿主，如果要谢我，就好好走完剧情吧。
路明接收到系统传过来的云白病历，轻轻嚯了声。这趟柏予帆之行太值了。
“宿主。你打算告诉周淮吗？”系统问。
“当然会啊。”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周淮。”系统兴奋地说。
“不是现在。是在最后。”路明打开电脑。此时正在直播声优界含金量最高的“天音奖”颁奖仪式。
十分钟后，在颁奖嘉宾打开最高奖最佳配音演员名单，念出云白的名字时，云白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一身不亚于当红明星的高定西装，头发微卷，如同一个粉雕玉琢的王子一样。云白分别和周淮，以及《渡仙》制作人员相拥后，大步走上领奖台。
主持人问他的感受。
云白回答：这个奖杯是我生命中最重的东西。
“有要感谢的人吗？”
“感谢我老板。他给了我这个机会。更要感谢观众。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云白明朗真诚地说。眼睛含着激动的光芒。
路明问系统，“小统，云白以后的结局是什么？”
“他啊，”系统翻看剧情，“他一直在当演员。两个男主在一起后，他出了国，和别人结婚了。五年后，又回国了，还拍了部电影拿了大奖。”
路明抿了抿唇，“这个故事真不是用来PUA洗脑了？”
“什么PUA？什么洗脑？”系统单纯地问。
“楚橙毁了自己的声音，没了事业。最后和渣男捆绑在一起。云白成功转型，收获了事业与家庭。一般小说中，像云白这样的不才是主角吗？”路明说。
“是哦。”系统也陷入了沉思。
只是他思想单纯，只困惑了两秒，就转移到另一桩事上了，“宿主，再有几天，有个大事件要发生。云白的CV隐退会。这个隐退会上，原主再次替云白出演了声音。《歌声云影》的导演当场，他一直想找位专业歌手来当主演，但他听了云白的声音后，觉得他音质非常好，当场就决定由他来演这个主角。”
《歌声云影》是归国大导陈景玉的作品，以歌剧演员的一生为主题的电影。云白靠这部电影，在大屏幕站稳了脚。楚橙得到的却是绝望与崩溃。他依然要为云白的每部电影后期配音，以及各种场合的即兴演出。
两年再次过去，他依然只能生活在云白的影子里。他开始迷失，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和父亲断绝关系，不该和南星签约。更不该喜欢上周淮。
他瘦成了一把柴，开始抽烟。他想毁掉这个遗传自父亲的这把好嗓子。
“我记得昨天我说过，签约的前提是不再做云白的声替。”路明说。
系统：？
这是不可能的。你要为云白做声替，直到毁掉自己的嗓子。
“周淮再次召见我是什么时候？”路明问。
答谢会是云白重要的一项活动，为了当天的节目，周淮亲自把楚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系统忙着翻看小笔记，“宿主，一周后。”
“小统，你应该有拍照录像功能吧。”
“有是有。”系统本能觉得路明要有什么新花样。
“明天在周淮办公室里，你把我们的对话，活动全程记录下来。”路明说。
“为什么，宿主。”
因为涉及到宿主的隐私，这个功能一般处于关闭模式，只有在宿主许可的情况下才会打开。
“我要把楚橙从这个声替事件里摘出来。”路明说。
系统也替楚橙感到不平，但是脱离剧情，OOC后果很严重。
“宿主。你不是要拒接吧。”系统想要嘤嘤嘤。
“我没说要拒接啊。不仅不拒接，而且在云白的ＣＶ隐退答谢会上，我要超常水平发挥。”路白说。
“宿主。”
单纯的系统觉得路明话里有话。但是逻辑又推演不出有什么毛病。
路明从电脑前站了起来。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坐在电脑前，玩玩游戏，或是看小说，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宿主，你在和谁说话？”
“楚橙。”路明指着自己的头，“他的记忆在这里，就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系统在想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路明已拉开门。白天的晴明，此时已化为寒冬的冷洌。
冷风如同一个带刀的刺客，在路明还没有心理准备前，已狠狠地给了他一刀。
他的脸猛地抽动。
控制住，你可以的。路明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一周期间，路明只做了两件事。一是严格遵守柏予帆的医嘱，按时吃药，定期训练。二是以汤欢为中心，逐个和公寓楼里的其他年轻签约者接解，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甚至发展到一起出去玩。
在不同场合，各种场景，路明打探到不同消失的同时，他觉得对自己的症状控制开始有所心理。
由于记忆代码的作用，这具身体一开始对路明的与人打成一团，出入不同场所是排斥的，不安的，但在一次密室逃生时，一只鬼跳了出来，对着路明张牙舞爪，吓得路明肌肉跳动不止。但当他第三次遇到这只鬼后，他的肌肉已经适应了。
“小统，如果楚橙拿了那张名片，可能命运就不是这样了。”路明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
而系统只是忠实地提醒他进度，“宿主，明天周淮就要见你了。”
…….
周淮办公室，云白靠坐在办公桌上。他比电视上看起来更要年轻，他正在和周淮说不久的答谢会。他想邀请《歌声云影》陈景玉。对于他的出演这部电影，制片方之一有让云白出演的意向，但陈景玉一直没表态。他还在歌剧院里，找专业演员。
云白想在这个答谢会上展示自己的声音，一举拿下这个角色。
“配音和歌剧虽然有壁，但对人物的理解，声音的把控是一样的。”云白声音清越，亮度很高，但他持续半小时说话，嗓子就哑了。“这是一次很重要的表现机会。”
姜之培打断了云白，对周淮说，“楚橙对续约还有些想法，在考虑。他也明确地表示过不再做声替。现在我还在争取和他续约，现在我们这样，他大概会有想法。”
周淮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答谢会的诸多工作，特别是邀请名单，没想到姜之培会冒出这个问题。
“楚橙不和公司续约，他怎么生活。”云白说出了周淮的心理话。
虽然云白觉得自己不再需要楚橙，但像这样冷不丁地冒出个活动，也让他措手不及。
等自己再强大些，在影视圈立中后，就立即让周淮找个理由，和楚橙解约。云白心里盘算。
姜之培：“现在是个敏感节点，楚橙又敏感，谈不好可能就会崩。董事长你最好直接安排他这个事。他肯定很高兴为你服务。”
“一个员工而已，有必要我来找他谈。”周淮并不想让云白知道楚橙对自己有些想法。
他并不是一出生就是霸道总裁，事实上由于父母感情出现问题，父母离异，周母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带着他离家出走，直到大学，才被接回豪门。云白是他高中打工时认识的，所以他很珍惜他们这段纯粹的感情。现在投怀送抱的人很多，他也会逢场作戏，但云白始终是他的白月光。
并且，他对云白有亏欠。两年前，他带云白见了父亲，向他介绍自己的正式男友。周父对云白相当不满，认为他心机重，城府深，并表示，他们不满意云白并不是因为他的出身，与职业，而是单纯觉得这人并不是良配。
他反驳，自己和云白相识近十年，而你们才不过见一面。他认为自己和云白认识相于他清贫之时，两人的感情是最纯真的。现在向他扑过来的，不过是冲着他的金钱与地位。他发誓一定要和云白在一起，
直到周父说，如果他执意要娶云白，可能会对事业造成影响，周淮心里这才一沉，又烦又恨，却不由瞻前顾后。
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被保护得好，性格天真，对公司没有任何野心，他妈也是温吞性子，对他长子的继承地位，没有任何抱怨。
可如果自己因为云白而失宠的话.......
云白是敏锐的，他些许的情感变化立即让他查到了端倪，对他再三质问，周淮说了父母对他的意见，并再三保证，他对他的感情没变。
但云白比他想象的要了解他的多。周淮是爱他，可是在自己的前途面前，他的爱不过是镶边。
三天后，云白和他通视频，视频里的他，带着醉酒的疯狂，歇斯底里大叫：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我死。
说着，一把吞服了手里的药。
周淮吓得魂飞魄散，用发抖的手拨通了救护车。所幸抢救非常及时，云白及时洗胃，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他吞服的药片对他的声带造成了极大的损伤，虽然说话没有了障碍，但作为一个职业CV，他的事业算是毁了。
对云白歉疚与后悔让周淮想要怎么弥补。而《渡仙》这个大IP也要上线，如果投资方知道这个消息，公司会赔偿一个天价。这个时候，姜之培提出找个声替。
找一个云白的声替，并不是一桩简单的事。周淮的脑海中想到一个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一紧张，右半张脸就会抽搐，但当他的音频流入自己的耳朵时，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至此，楚橙作为云白的声替一做就是三年。
此时云白坐在沙发上翻起了杂志。
“好吧。你定个时间，我来说。”周淮强压心中的不耐。
“今晚吧。和陈总他们聚餐后，我通知他。”姜之培说。
从办公室出来，姜之培就给路明打了个电话，“今晚，到董事长办公室来一趟。”
“嗯。好。我几点去。”
“他晚上有个应酬，9点以前应该能回来吧。如果没回来，你在公司里等一下。”姜之培温声说。
“嗯，好。”路明声音含糊，很难把他与《渡仙》男主CV联系起来。
姜之培放下电话，拎起周淮的包，“我让他9点以前在这里等我们。”
“嗯。”
周淮应了声。
系统：“宿主，我们吃个饭，就赶紧过去吧。”
系统的小心脏跳啊跳，这是剧情提前了吧。男主HE指日可待了吧。
路明：“不急，他们9点不可能回来的。”
姜之培当时通知楚橙到办公室等周淮，他并不知道又是为了云白的声替，只知道周淮要见自己。他的心脏像是敲着鼓，身上忽冷忽热，像是得了病。
楚橙提前一个小时去了办公大楼。周末的南星，整座大楼都空空荡荡，房门紧锁，那一年气温十年罕见的低，而不巧的是，那天刚好停电。
路明缩着身体蹲在公司的大门口，一直等到十二点，才等到了周淮。
周淮暴躁冷漠，极度利已主义。他为了达到目的，会适度地表现温情。
而他自己也会被自己的温情所打动，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老板。
那晚他应筹得相当晚，到了十二点。姜之培告诉他，楚橙还在办公室等他，正要交待他见到楚橙时要道个歉，没想到周淮让司机打包了一份宴会上吃剩下的点心。
宴会规格不错，一听说周总要打包，便找了漂亮的盒子，把点心按同心圆的方式一层层地码得整整齐齐。
当周淮把这份点心由司机交到楚橙手上的时候，已全身僵冷的楚橙，一股热流涌上了他的鼻尖，与眼眶。
漂亮的包装，精致的点心，让他产生了周淮特意为他而买的错觉。周淮说了什么他都心不在焉，只是抱着这盒点心点头。
回去后，他把点心放进了冰箱。铁盒洗干净后，放进了自己珍藏的一些小东西，和铁盒本身一起，构成了自己生命中的最珍贵，最重要。
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他认为的最珍贵最重要，有的是他的幸运，有的不过是他的劫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