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垣·抠·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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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杜若康点点头：“是的没错，怎么样可以吗？就两道题，对你们来说应该也不难，能教嘛？”
“你不觉得你打扰到我们了吗？”垣归冲他一笑。
杜若康撇了撇嘴，他要是知道进来后是这么个场景哪里还会进来啊！他好歹也有点脑子。但如果现在进都进来了还直接跑出去这就是一种没脑的表现。
搞得他愿意见到这个人似的。要不是为了作业他才不愿意找垣归呢。
“教还是不教给个回复。”杜若康沉下声儿来，收回之前还挂在脸上的笑脸，现在已经一秒变板脸了，一股“黑社老大”的味儿。
宋倾洂有些惊讶，挑眉盯着杜若康。
不止宋倾洂一人惊讶，垣归也没想到杜若康身上还有这种气场，和平时笑起来的样子差异确实有点大。不过到是让他对杜若康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教，”垣归坐了起来，把手从宋倾洂衣下拿出，又朝杜若康挥挥手，“作业拿过来，大一的作业不都挺简单的么。”
闻言过后杜若康也收起之前的黑色气场，立马换上灿烂的笑脸，然后很乖巧的对垣归和宋倾洂说：“谢了啊。”
两人扭头相视一眼，彼此都没说话。
这个换脸的速度是他平时没事儿瞎琢磨出来的。你说要是一个人见到上一秒还跟他嬉皮笑脸的，下一秒直接翻脸不认人然后再威胁几句，那杀伤力绝对比普通的要大上好多。所以他没事儿就练一练，到处唬人，他也不想遇上什么事儿就靠□□解决，他成年了，是得讲究法律责任的。
那么现在练习变脸的好处就出来了，你看垣归和宋倾洂这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多好是吧。
垣归拿了题目先瞅上几眼：“这题不是大一的吧，看着像高一的。”
宋倾洂闻言也看了几眼，然后点头：“是高一的，”随后又看向杜若康，“你不是大一的吗？怎么做高一的题还不会？”
“这是附加题好不好，高一的附加题不是附加题啦？”杜若康反驳，“你俩也别说我了，我对这题能有印象就不错了，换别的附加题我估计我连字都不认识了。”
垣归叹口气，把杜若康叫到床旁边的懒人沙发上坐下，又从床头小桌上找出一只笔和一本空白本，开始给杜若康讲题。
其实杜若康听的挺认真，大部分是垣归给他讲题，他也能听懂一些。宋倾洂在一旁忙着工作上的事儿，坐在床的另一边，盘腿拿一个正方形枕头垫着，然后直接放上电脑开始忙活。
杜若康是想让宋倾洂来教他的，毕竟他什么水平他自己还有点数，一呢是像垣归这种出国留学的学霸，肯定会瞧不上他这种大号学渣，可是以后杜若康又得跟垣归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可不想在被鄙视里生活，时间久了有碍于他黑色气质。除去这一点就是，宋倾洂看上去也是个学霸，要是知道他这么笨估计就会对他有不大喜欢或是厌恶的心理，这样也好，杜若康又不I和宋倾洂住一块儿，还能消磨宋倾洂对他的“说不上是不是追求的追求”。
其实最主要一点是杜若康觉着像出国留学的人啊，肯定理解不了他这种平常人的思想，别到时候一道题让垣归讲个五六遍把人讲烦了然后人家不管尹湫桐的事儿了。这就难办了。
“来，不能理解吗？那么你换个思路……”垣归右手握着黑笔，另一只手里拿着草稿纸，盘腿坐在床沿边上，上半身向前倾，侧面对着杜若康。脸上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而是一本正经讲着题，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高挺的鼻梁，犀利的鹰眼上下挂着上翘的小毛刷，不再盯着人，而是转移目标在题目身上了。
看着他给人一种能静下心来安静做题的感觉，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平日里的深沉，就是让人一眼望去，看到他就知道：“哟，这是个学霸啊！”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学霸又不会在自己脑门儿上贴着“我是学霸”这几个字，但从垣归身上散发的一些东西……类似于魅力这玩意儿，还有他专注的眼神，一举一动，都能让人下意识觉得这人成绩肯定非常好。
这是杜若康第一次见到这样由内而外的霸霸，连他家杳儿身上杜若康都没见过，虽说都是学霸，但身上的魅力完全不一样。
杜若康听着垣归讲题，虽然大部分时间目光都在题上，但还是会时不时瞄几眼垣归。他一直很克制着了，但总是会忍不住瞄几眼垣归，杜若康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蛊了。
“啊，我懂了！”杜若康一拍手，“可这地方是为什么？”
垣归抿住嘴唇双眸瞪着手中的题目，偏过头见到杜若康一脸迷惑的样子，叹口气，视线随意下移，看到杜若康那在外套下显露出的一丝粉色，没忍住挑了下眉，头也没回拍拍坐在身边的宋倾洂胳膊，宋倾洂出声了他才扭头把题递过去，“这步，你跟他讲，我讲不清，思路跟他不大一样。”
宋倾洂点头，朝杜若康一挥手让杜若康换个“战场”。
虽说只有两道题，但是讲完了，确保杜若康真弄懂了确实花了一个小时四十来分钟，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两小时，两小时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两个半小时，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三个小时，继续估算下去就相当于两道题花了他……他们四个小时！
“老天爷哦，两道题居然花了四个小时。”杜若康感叹道。
垣归伸懒腰伸了一半动作顿住了，转头问：“四个小时，你来的时候才几点啊，要是过了四个小时这会儿就大半夜了。”
杜若康说：“你懂什么，这叫四舍五入。”
“好一个四舍五入，你这是只五入了没四舍，”垣归坚持伸完懒腰，往盖了一层薄毛毯的床背上一靠，右手搭在工作正结尾的宋倾洂肩膀上，说，“你那个学霸朋友叫什么……沈杳，是吧，他要是听到你这么个四舍五入法得上脚踹你了。”
“不会。”杜若康摇头。
垣归没说话。
“这还是他教我的，”杜若康说，“他要是踹我就等于打他自己脸，我家杳儿没那么傻，人好歹一个学霸呢，就算没出国也是学霸，而且他差点就出国留学了。”
垣归点点头，一脸“哦~原来如此”的表情，看上去让人特别想抽他几巴掌。
杜若康觉得垣归这人私下里肯定也练习“变脸术”了，上一秒还正经讲题呢，现在没了题目就露出原形一副欠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长这么大居然没人打他的。
“你有没有被人抽过啊？”出于好奇，杜若康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了又问了一句。
“嗯……”垣归想了想，说，“有啊，挺多次的，有时候我出去买东西跟人聊天，总会有几个脑子不正常的打我，对了，宋倾洂也经常打我。”说完叹口气看向宋倾洂，可惜人就没理他。
杜若康点头，转身走了。
没人抽过垣归这才不正常。
一个走到哪都会被陌生人打的人，这得是多么的招打体质啊，可悲，可悲。
“杳儿你得相信我，这题真不是我搜的，你现在让我讲一遍我都能给你讲出来，真的你得相信我啊，”杜若康急说，“实在不行你可以出个题，别太难，跟这题差不多的，我绝对会做，昨晚刚让垣归他们教我。”
沈杳咬着吸管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过了一分钟后他把吸管吐了出来，吸管头头那里扁了下去，沈杳晃了下奶茶杯：“成，我也不说什么了，你都说这份儿上了我自然信你，主要是我有问题想问你。”
杜若康松了口气。
“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去你家里了啊，”沈杳皱眉说，“老太婆见我跟见着敌人似的，你现在又在外边儿，我以后要是出来了还得找酒店？”
“不用啊，你要是出来了到我那边儿去，垣归也没说不能带人去。”杜若康回答。
寻思一会儿，沈杳才同意了，跟杜若康两人点了慕斯和咖啡，坐在店里靠窗的位子上边聊边吃，很是惬意。一聊就是三小时。
过了三点孟息基本上就是两分钟一个信息五分钟一个电话，愣是把沈杳给惹火了。
“你有毛病吗？我是出来教他题的，又不是见小情儿！催什么催！催死了你现在也不在家，又不可能来接我，我还得在家呆着啊！脑子进个素哇！”沈杳压着声儿骂了一句。
杜若康乐呵呵的看着沈杳骂孟息，方言都飚出来了，孟息那边儿没了声儿。
虽说都是高二的事儿了，杳儿和孟息也在一块儿了，但他和孟息就是不对付，每次沈杳抽空出来教他题孟息都是以一种即将被绿的心态催沈杳回家的。
也不知道他和孟息是不是八字不合，见到沈杳骂孟息他还挺开心。
没多大一会儿孟息就把沈杳接走了，离店趁沈杳不注意，手迅速伸到后面朝杜若康比了个中指。结果扭头一看沈杳正面无表情瞪他，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
心情愉悦之下，去菜市场也没忍住买了些排骨全是他自己的零花钱买的，早饭午饭晚饭什么的全是杜若康自己的开销，所以垣归需要看他心情才可能吃上一顿好的。像今天是他刚从伙食里扣房租的第一天，是要买点好的，不然太坑了垣归就可能不干了。
再说他本来也不抠，平时自己一人也吃的好的，不想做饭就点个外卖，现在还得负责垣归和一个不定期蹭饭的宋倾洂更不可能吃的差。
“开门。”杜若康走到门前按了门铃，两只手还提着菜，实在是不方便，寻思着应该跟垣归要一把钥匙，毕竟也不可能每次他回来垣归都在家，他也得上学啊，回来了说不定还要出去玩玩，总不可能垣归不在家他就不出去了。
“快点，我提着菜呢，你还吃不吃晚饭了。”杜若康放下胳膊，靠在门后换成鞋尖踢了几下门。
屋内没什么动静。
杜若康耳朵贴在门后听了几声，很是安静。
不是吧？第一天出门就被挡在门外了？这么惨？
杜若康骂了一句。
结果下一秒门就开了。
还很顺利的撞在杜若康抵在门后的脑门儿上了。
杜若康左手将冰袋敷在额头肿起来的小包上，往沙发上一坐，面无表情盯着眼前正在厨房洗菜的垣归。
“你说你没事儿抵在门后面干嘛，”垣归边洗菜边说，“按理不应该在别人开门前就到别地去吗？就算不在别的地方也会退后几步，还头次见着有人杵在门后面等开门的。”
“你要是早点开门我还会站那边不动啊？”杜若康说：“这位大哥，麻烦你下次开门速度快点成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小偷来你这儿偷东西的呢。”
垣归笑笑没说话，低头把洗干净的青菜叶放在小篮里，转过身对着杜若康招了招手，“过来烧饭吧，快五点了，烧完刚好吃完饭。”
杜若康叹口气把冰袋放桌上：“出来吧，我烧饭了。你站那儿碍事儿的嘞。”
垣归走到桌面把冰袋收起来放在原来的位子，然后从卓旁抽了张酒精湿巾纸，把整张桌子擦了一遍，扔掉后又从小柜子里翻出一个粉红色小爱心围裙，然后走到厨房的半腰围栏那边，“杜若康，把这个围裙带上吧，别把衣服弄脏了。”
杜若康闻言也没看他，只是一伸胳膊示意让他把围裙递给他。垣归摊开围裙犹豫一下，没理杜若康还举着的胳膊，直接绕过去从后面将围裙从杜若康胸前穿过。
“哎我操！”杜若康猛的抬起胳膊肘就打在垣归小腹那儿了，打完以后冷了几秒，瞪着垣归，“你有病啊！”
垣归抿了抿嘴唇，淡定的垂下眼看着杜若康，双眸一眯缝，开了口刚准备说什么，又停下来很快的面部表情就抽搐了，眉毛一下就挤一块儿，还弯腰抱着肚子，下巴凑巧垫在杜若康肩头，带着痛苦面具说道，“你怎么不把我废了！下手这么没数！啊……我的肚子啊……”
杜若康深呼吸一口，没理垣归继续埋头切生姜了，顿了几秒说：“围裙快点系上来，下次你要是在这么突然我能直接把你肋骨给断了。”
斜眼瞟了杜若康侧脸，睫毛上下重合又分开。垣归耸耸肩，这回一只手从哪杜若康右肩穿过，另一只手接应完挑出绳子在杜若康背后系了个两边大小、线长不一的蝴蝶结，盯着这个蝴蝶结看了一会儿，然后拆了，重新系了一，接着捣鼓了三四分钟才看着大小完全一致的蝴蝶结松口气。
“……你什么眼光啊，这玩意儿你穿过？”杜若康倒是不介意垣归系个蝴蝶结系了有六分钟，只是低头看了眼围裙，被他的少女震撼到了。
“我像是会穿他的人？”垣归反问，转身离开厨房。
“不像，所以我只是出于好奇问问罢了。”杜若康回答。
“这个围裙倒是和你挺配的，”垣归躺沙发上，把拖鞋摆规整了放在沙发脚那边，撑着头看向穿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忙活的杜若康，“你上次的浴巾不也是这颜色的吗？对了，还有你的睡衣也是一个颜色。”
“要不这围裙送你了吧，反正我也不需要。”垣归说。
可能垣归的距离没看到，但杜若康切生姜的动作还是微微一渧，虽然停顿时间短，但他确实停下了。
垣归勾了下嘴角。
他视力好着呢
杜若康开始往锅里倒油手掌贴着油面开始试油温了，等了几秒就把青菜倒进锅里，接着拿锅铲翻炒几下，又加了肉丝炒炒，放了点盐和生姜，这时才开口，“你吃生姜吗？”
“我要是说不吃也晚了吧。”垣归依旧保持盯着杜若康的姿势没变。
杜若康有一次没了下文。
等青菜炒完了盛出锅，杜若康准备烧糖醋排骨，青菜放在一边也没叫垣归来拿。垣归倒是自动跑过来把菜端到桌子上了。
“可以啊。”杜若康说。
垣归回过头看着杜若康。
“围裙你不要了给我呗，反正现在都是我在烧饭不是吗？”杜若康扭头冲垣归一笑：“你现在就好好吃吧，这围裙和你不搭。”
“那是，你搭。”垣归说。
杜若康挑了下眉。
看来得去把自己的浴巾和睡衣换掉了。
毕竟浴巾睡衣什么的太私密了，垣归现在和他也只是普通室友关系，他并不想把浴巾什么的给他看。何况他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垣归看过自己睡衣了。围裙的话……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小礼物，他感觉还蛮实用的，收下就收下吧，收了也无妨。
杜若康余光里的垣归此时正在玩手机，他低头看着粉色围裙，然后揉了一下裙角，又拉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除了掉色还有些小线头，虽然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简直像是个新得围裙。
真抠啊。杜若康在心里啧了一声，放开围裙专心烧排骨了。
这围裙居然是旧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垣·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