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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1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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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手机银行吗？”
“有。”
“太好了，我有个转账必须通过手机银行完成，但是我没有，我把钱转给你，你帮我转一下，可以吗？”
“可以。”
“那你把你账号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6222600260001072xxx”
“OK收到，你等一下。”
“转过去了，你收到了吗？［图片］”
“还没有。”
“没事，两个小时之内肯定到了，你现在先帮我转一下可以吗，真的很着急。”
“可以。”
在主管的手把手指导下，对话顺利地进行着，甚至顺利得有点像一个应答机器人在跟林锐对话。
林锐把主管给的银行卡号发了过去，之后等着钱到账就可以关闭对话了。
“真没想到，还能跟你聊一次天。”对方突然又发来这么一句。
“继续聊。”主管命令道，“可能怀疑了，先应付着，抓紧催一下转账。”
林锐只好硬着头皮顺着应答：“是啊，好久没聊了。”
“你可能想象不到，刚才看到你的头像闪动那一刻，我是什么心情。”
这是啥意思，这俩人是……之前闹掰了？林锐十分焦虑，打字回复：“转账了吗？那边催我呢。”
“我很想你。”
这个“远”就像没看到他的话一样，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每一天都很想你。”
“已经这么多年了，你都抛下我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办法放下。”
“谢谢你，告诉我你很好，让我好像又能看到你，触到你，听到你的声音。”
“谢谢你，给我一个这么真的梦。”
林锐看着消息一条一条跳出来，只觉得脊背有点凉。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等了我这么久，我一定会来陪你的。”
“好了，我知道，我的梦该醒了。”
“再见。”
林锐看得有点难受，鬼使神差地敲了几个字：“对不起……”
这条消息发出后，对方没有回应，也没有再说话。
林锐看到对方的头像灰了下去。
那天他盯着那个栗色头发的卡通头像看了很久，心里不免有一点自责。
虽然是不得已为之，但毕竟打扰了别人的生活，还窥到了一点萍水相逢之人的柔软往事。
台上的总经理致辞结束了，林锐跟着大家鼓掌，朝台上的男人看去。
崔君远，他的头发也是栗色的，下颌轮廓利落流畅，跟那张头像真的有几分像。
那天这个人发给他的话，他都还记得。
林锐没怎么谈过恋爱，高中时候暗恋过一个学长，最后也无疾而终。
他确实不知道这个人说的，被对方抛下是什么感受，有多痛。
台上的崔君远笑起来很好看，那个梨涡尤其可爱。林锐能听到周围有女生发出花痴的吸气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在崔君远的眼底，总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林锐感觉自己的心里忽然痛了一下。
“林锐！”
“哎！”林锐迅速将自己从魂飞天外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你先和小王一起给崔总做助理吧，试用一个月后留下一个。”人事的妹子安排道。
“好的。”林锐和旁边的男生同时答道。
他没做过助理，也不知怎么竟然会被挑中这个岗位，这会儿心里多少有点虚。
幸好，现在也没多少时间给他虚了。
分组后新员工很快被安排了一大堆五花八门的入职培训。林锐和小王因为要进助理岗，要同时在三天内学完公司一大摞制度，堪比上学时突击考试的工作量。
他们这家公司是搞文化出版的，文化人多，气氛也不错。林锐迅速完成了入职考核，正式坐进了总助室。
平心而论，崔君远算是个很省事的总裁。
根据林锐旁敲侧击的打听结果，崔君远平时的生活起居不用助理打点，出行有专门的司机，应酬需要带助理的情况也不多。
助理需要做的也就是跑跑腿，打打字之类的工作。
林锐端坐总助室，一边翻制度一边悄悄打量着总裁室那边。
崔君远坐在桌前看稿，盯着一页纸大概看了十来分钟，又掩卷沉思了一会儿。
“哎，”林锐跟旁边负责文印校对的小姑娘小声八卦，“咱们崔总这么帅，有对象吗？”
“没见过。”小姑娘悄悄在电脑上玩蜘蛛纸牌，正开启新一轮发牌，“怎么，你有兴趣？”
“我？你觉得我有机会吗？”林锐笑了一声，随即又不解皱眉，“等一下，你看出来我是那啥了？”
小姑娘没答话，忽然正襟危坐，迅速把桌面切回文档。
林锐愣了一愣，慢慢扭过头，看到他刚才的八卦对象正站在门口。
“林助理是吧？”崔君远语调平淡地问。
“是是。”林锐站起身。
“小王不在吗？”
“昂，王哥他去印厂那边取东西了。”林锐恭恭敬敬地答道。
崔君远点头：“哦，那你进来吧，帮我改个稿。”
改稿？改稿这么高端的工作助理能做得来吗？
“好的。”林锐顺从地点头鞠躬，等崔君远率先走回办公室，扭头对小姑娘递了一个“这啥意思”的求助眼神。
小姑娘憋着笑摇了摇头，看意思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时间再给他问到底是哪样了，林锐只得跟着人进了办公室。
崔君远等他进来，伸手关了灯，又拉上了窗帘，房间里一下子昏暗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
林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投影仪遥控，开关键，幕布控制键。”崔君远简单地给他介绍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将投影仪降了下来，然后打开桌上的台灯，自己坐在了投影仪正对面的沙发上。
“你在电脑那儿操作，我让你怎么改你就怎么改。”
林锐反应了两秒，这才懂了：“好的，崔总，那我先坐您位置了。”
崔君远摆摆手示意他赶紧。
这是个简单的工作，只需慢慢滚动文档给崔君远展示，在崔君远说停的时候停下，按照他的意思修改就行了。
简单到林锐开始不自觉地开起了小差。
崔君远的办公室里很干净，摆设很少，也没有摆放什么照片。
林锐四处乱看的目光被窗边摆在架子上的一个足球吸引了。
他想起之前在那个人的□□相册里看到的照片，两个年轻人大汗淋漓地站在足球场前。
林锐偷偷又看了一眼望着幕布沉思的崔君远。
他的样子并没有变多少，气质却沉静了许多，让人很难想象现在的他去踢球的样子了。
可能感情经历真的会永远地改变一个人。
“崔总……喜欢踢球吗？”
也许是他走神得太过厉害，这句话竟然不知不觉出了口。
崔君远的思路被他打断，皱眉看了眼林锐，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触到那个足球后，那目光似乎陡然变得温柔伤感了一些。
“哦，之前爱和朋友踢，已经很久没踢了。”
这句话把林锐一下子又拉回到了那段剖心般的自白里。
他看到崔君远说完这句话后仰头靠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眼睛。
“你……崔总，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给您倒杯水？”林锐有点慌神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拿着崔君远的杯子去找热水壶。
“好。”崔君远轻轻应了一声。
林锐在周五下班前收到公司新人群的消息，说是要去团建聚餐，让大家能去的扣1。
他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感觉身心俱疲，装死假装没看见。
“这次团餐不用AA哦，由公司cover！”人事的姑娘发出消息，收获一片欢呼。
这个诱惑让林锐的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屈从于想要休息的懒惰，决定放弃。
“重大利好，崔总也参加！姑娘们来吗？”
“啊啊啊真的吗，那我去！”
“我也！11111！”
林锐对着群消息愣了愣，手指快过大脑地敲出了“1111111”，然后点击发送。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不去关注和关心这个人。
“小林？”那边正主本人又在呼叫了，“帮我处理一下邮件。”
“好的，来了。”林锐答应着进了办公室，熟门熟路地坐在崔君远让出的位置上。
这段时间他渐渐了解了崔君远的工作习惯。比如不喜欢长时间面对电脑，常常让助理代劳。比如对文字的斟酌非常仔细，但落笔后就极少再更改。
还比如，很念旧，常用的物品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应该是极少换新的。
这大概也和他本人的性格有关系。
舍不得丢弃一支钢笔、一个水杯的人，也很少能完全放得下一个人。
“剩下的你看着回吧。”崔君远说着端起杯子转过身，一边小口喝水一边望着窗外。
“好。”林锐虽然被赋予了“看着回”的权利，还是乖乖地每一条都给崔君远复述一遍，把自己的回复也都顺嘴念了出来。
崔君远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林锐抬头看去，看到崔君远站在窗前，一手端着杯子，低头用另一只手拿起那个足球把玩着。
“……崔总？”
崔君远闻声指尖一颤，那只足球便落回了摆台上。
“做完了吗？”他淡然回头望着林锐。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帘照在他的侧脸和肩头，林锐觉得自己的脸颊也被那道阳光照到了似的，有点发烫。
“嗯，好了。”他迅速结束手上的工作站起身。
“今天周五，早点回去休息吧。”崔君远对他笑了笑。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只是林锐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在心里埋了那么多痛苦，却还可以这样温暖地对别人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