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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失意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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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夫妇的纪录片继续录制了,选择跨年的这一|天录制最后的片段,今天,就是杀青日。庄彬作为创意总监,也到场了。于是毫无悬念的,遇到了梁麦文。
忙着录完了,正式杀青。人们准备收工,两人也终于有时间相处了。
“我看了半成品,真的很不错。”庄彬赞叹梁麦文的才华。
明明最开始并不是梁麦文的主题脉络,但是接受了陈氏夫妇的要求,梁麦文还能做出这样让人感动的片子,真的很了不起。梁麦文从大学时,就很出色,无论是搞乐队,还是做毕设,甚至是后来的创业,只要梁麦文想做,都像玩儿一样就完成了,而且都很成功。
“其实,最开始可能没这么出色,只不过,之前听了他们俩的访谈,对他们的认识也改变了。你说得对,他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人。所以,为了不负众望,我这几天让他们重新编辑了。”梁麦文带着耳|机,一边调音一边随意地说着。
确实是陈氏夫妇改变了自己黑暗的心态,也是肖杳点醒了自己迷乱的心,而庄彬的事,又让自己学会了放弃自私。所以梁麦文改变了,从他对影片的编辑,就看得出,他的心态变了。少了一些阴霾,多了一丝温情和阳光。
庄彬看着梁麦文轻松而云淡风轻的样子,愣住了。
这才是梁麦文,却又不是梁麦文。庄彬想。
以前的梁麦文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像是带着老天眷顾的游戏人间的轻松,却是势在必得的狼性手段。不过那时候的他,似乎是没有任何忌惮,随性而为。可是后来经历了肖杳和自己的事,他变得阴沉而粗暴,忧郁而苦闷……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他恢复了原来的轻松,却带着成熟和可靠。
男孩,终于成了男人……是因为肖杳么?……想到这里,庄彬心中封存的情绪有了波动,一丝伤心让庄彬有些无所适从。
然而他不知道,梁麦文从男孩变成了男人,不是因为肖杳,而是因为庄彬。他学会了,为了别人,去隐藏自己的心情,去牺牲自己的愿望——只为了那个人能更幸福。正是这样在自我折磨中的破茧,才让他有了可靠的气质,才让他变得成熟……才能让他压抑着想要拥抱对方的渴望,和他云淡风轻的谈笑……
“我觉得,会很成功。”庄彬有千万句话,却只能说出这句。
“希望吧。”梁麦文洒脱一笑。
两人站在那里,静静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都没有力量转身离开……
“彬!”吴岳的声音传来。
两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吴岳来接庄彬了,吴岳笑着。
昨晚,庄彬和吴岳在自己家里呆了很久,他们只是聊天,聊之前梁麦文的事,毫无避忌,只有坦诚。吴岳释然了,知道了庄彬的过去,也不嫌弃。既然原谅了,他就不会纠结。
“我知道,七年,他在你心里一定占了很大的空间。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填满你的心,把他挤出去。”当时吴岳是这样笑着说的。
他知道了梁麦文,也决定和庄彬一起跨过这个坎。
“看来,你男朋友来接你了。”梁麦文一笑。
“嗯。我要走了。”庄彬也对梁麦文一笑。
这一语双关的话,代表着庄彬决定真正的move on了。
“……我知道。”梁麦文笑着,隐藏着眼中的不舍和伤痛。他隐藏得很好。因为他希望庄彬可以走的轻松。
“梁总,庄彬,过来咱们一起照个相吧!”陈先生在远处喊道,“还有这位……”
“这是吴岳……我男朋友。”庄彬对着众人介绍。
陈先生一笑,“那正好,一起照一张吧!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大家走了过去,十几个人笑着找位置。以陈氏夫妇为中|心,前后站了三排。庄彬靠着吴岳站在最左边,梁麦文默默看着那两个人的默契,悄悄站在了最右边。
“茄子!——”
众人一笑,这一刻被留下了回忆……
…………
12月31日的晚上,又下雪了。
肖杳和Fiona做了一桌好菜,两人喝着酒看窗外的焰火。肖杳趁着Fiona不注意,偷偷和高木发消息,却被Fiona看在眼里,无奈一笑,当作没发现。
高木刚到伦敦,在父母和舅舅闲聊的间隙,撑着困意甜蜜地和肖杳手机传情,打情骂俏。
彩鸡和Dunn回了福利院,在Dunn的诚恳请求下,他答应和Dunn当普通朋友。他们和小朋友们还有院长欢笑在一起……
Lisa百无聊赖从家庭聚会中抽身,趴在窗前想转换心情,忘掉脑子里的万乔,结果刚到了窗口,却看到花园中,身上一身白雪的万乔,抱着一束玫瑰,看着楼上自己的方向……
温暖的房间里,暧|昧的烛火点缀着,浪漫的音乐流淌着,庄彬感受着吴岳的温柔与热情,终于,将自己交给了他……
Fox bar里,梁麦文失去了伪装,孤身一人失魂落魄地进来了,却看到偌大的酒吧,只有莫然,趴在桌上喝的烂醉。
梁麦文点了一杯酒,坐在莫然隔壁的位置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就那样默默地喝着。
酒保看那两个人落寞地独自消沉,自己也倒了一杯,加入他们的酒局。
“为了失意的人生……我先干为敬。”酒保说着,喝了一杯。
“为我们操|蛋的人生。”梁麦文举杯示意莫然。
“敬【操|蛋】。”莫然举杯,和两人碰杯。
三人继续不语,落寞地,在这个热闹的城市,失意着……
零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了……
………………
彩鸡看着手机,很纠结。
自从年前和莫然在车上争吵,不欢而散之后,已经十天没有联系了。其实,彩鸡很想和莫然联系,但是他想起了Dunn的话。
“你喜欢他么?”当时在餐厅时,Dunn问彩鸡。
彩鸡点点头。
“我不这么认为……”Dunn意味深长地看着彩鸡。
“什么意思?”彩鸡皱眉。
“你喜欢他什么呢?”Dunn问。
“他会保护我。”彩鸡记起几个月前,自己和众人坦白他目击了梁麦文和庄彬酒吧的事,肖杳要打自己的时候,莫然出手阻止。还有在KTV,那个暴发户sao扰自己的时候,是莫然打了那人。
“Cheney,你的人生阅历太少了,可能碰上一个为你出头的人,就极度感动了,这是缺爱的补偿……其实,与其说你因此喜欢他,不如说你希望从他身上得到关爱。而这种关爱,和亲情没什么分别。”
Dunn的话让彩鸡诧异了,总觉得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听上去好像有理有据。
“可是……他很帅啊!”彩鸡有些混乱,又丢出一个理由。
“我不帅么?”Dunn笑着问彩鸡。
“……呃,也帅。但我还是喜欢……”
“容颜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的,也许你现在觉得他帅,可是那种外表的东西是靠不住的……Cheney,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你喜欢他的理由么?”
彩鸡被Dunn绕蒙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他陪我拔|牙,还亲我!”彩鸡试图证明莫然的好。
听到莫然亲彩鸡,Dunn有一瞬间的愤怒一闪而过,然后用笑容掩饰了。
“他陪你,一定是你强烈要求的吧?……而他亲过你,承认你们的关系了吗?”
彩鸡觉得呼吸有点上不来,Dunn说的,条条都中。
“其实,他可能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是你误解了。”Dunn下定论,“他对你亲近,并不是抱着爱人的目的,他对你好,只是把你当朋友。”
Dunn说的话让彩鸡动摇了。
“可、可是他亲我!谁会亲一个不喜欢的人啊!”彩鸡试图证明莫然对自己的感情。
“可是他亲了你,却没办法确认你们的关系……所以,也许只是一个暧|昧的互动,对他来说,并不代表什么。不信,你接下来可以试试他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怎么试?”彩鸡渐渐被说服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不要主动和他联系,看看他的反应。看他会主动和你联系么。”
彩鸡纠结着低下了头,Dunn却默默的笑了。
Dunn有着40年的人生阅历,他很懂的控制人心。
他知道,彩鸡涉世未深,所以自己的偷换概念可以动摇他对莫然感情的认识。而他深知,莫然作为一个直男,就算对彩鸡动了感情,可是短时间之内根本没办法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他利用这个做文章,就可以慢慢让彩鸡确信莫然不爱彩鸡,而彩鸡也不爱莫然……只要稍后加一点渲染……
然而单纯的彩鸡不知道这都是Dunn设计的一个攻心计,他单纯顺着Dunn给他出的主意,等着莫然主动联系自己,可是却一天天在失望。
而Dunn最近借着协会表演的事,几乎每天都下班找彩鸡讨论演出服的细节,自然是一起吃饭,并且不顾彩鸡拒绝,每天接送彩鸡……
…………
莫然在逃避。
新年之后,他就把公司推给聘请来的职业经理人,而自己却躲着每天在酒吧买醉。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趴在吧台的莫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有些醉意地回头,发现是自己的前女友Hilda——就是之前去体育馆接彩鸡时、曾经在体育馆门口巧遇的那个前女友。
此刻有一个醉汉缠着她似乎要轻薄她。
“放开她。”
莫然上前抓住那醉汉的胳膊,面无表情却充满威势,任凭那人如何想要挣脱也挣脱不开莫然的铁腕。莫然也是常年混搏击俱乐部的练家子,一般男人不在话下。
那人以为抓住了莫然的一个空挡,一拳偷袭过去,却被莫然轻易躲了过去而且抓住了他的那个胳膊,同时给了他一脚,然后那人就疼得直叫被踢趴下了。
莫然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一脸嘲讽。他甚至希望那人再来挑战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有理由,借故发泄他淤积在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了。
可惜那人不争气,爬起来就跑了。
“吓死我了!还好在这里碰到你……” Hilda后怕地挽住莫然的胳膊。
“你一个人?”莫然看Hilda身边没人,问道。
“本来约了朋友,结果朋友临时有事来不来。我本来要回去了,结果那人就缠|上来……多亏遇见你了……”
“现在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莫然说完就想离开,却被Hilda抓住了胳膊。
“我现在很怕……可以送我回家么?”Hilda哀求着看着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