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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躺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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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宅基地，心理健康部。
“您好，保洁。”
咨询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他来了，他来了，清洁工小居推着他满满当当的清洁车走进来了。
表面上看，侯甜歌似乎没什么兴趣。实际上，她的眼睛频繁地离开屏幕，落在某个长腿保洁小哥的身上。
戴着口罩，人的视线自然会集中到上半张脸，更显得他是睫毛精本精了。
侯甜歌顺手拿起黑屏的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睫毛不多不长还下垂的眼睛，好像是更加生气了。
作为保洁新手，居然的工作质量竟然还不错，清扫时没有弄出很大的声响，该打扫的地方全都弄得干干净净。
其实到这里，侯甜歌就差不多心软了。
她也就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生气，也就要个他认错的态度。
而且从结果上来看，反倒是居然“里通外敌”的行为在某些关键的问题上推了她一把，给了她一个和姬羽思详谈的机会。
再说了，狐大仙威胁人、折腾/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居然想要保命不得不从，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当香喷喷、热乎乎的芝士土豆焗饭端上桌的时候，她就更没有理由生气了。
正好侯甜歌还没来得及点外卖，她也没有客气，拆开筷子享用了小居的上供。
午休时间到了，干保洁的也要休息，居然在侯甜歌对面落座，拿出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啃了起来。
“猴哥，能问个八卦吗？”他小心地试探。
侯甜歌是个敞亮不记仇的，也没绕弯子，“是狐大仙和我的八卦吗？”
“这个我当然也很好奇……”居然眼神微动，“如果能在狗妖的八卦之后讲给我就更好了。”
狗妖当初的直接负责人不是别人，是白一沙。
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就算全计划的员工都搞出来失败案例了，他也不相信白老板会失手。
“你也觉得这不像是白老板做出来的事情吧。”侯甜歌确认了门窗都是关严的，才小声说，“但是这狗子进计划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白老板估计还没有进化成现在的白老板呢！”
居然意外地挑了挑眉，“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想象白老板会有稚嫩的时期。”
毕竟在他加了滤镜的心里，白一沙的高大形象无可动摇。
“五年前，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你想想自己，那时候连大学都没上呢吧。”
侯甜歌这番话算是提醒了他。居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白老板是有很大的年龄差的。
可转念一想，狐大仙和侯甜歌的年龄差岂不是更是大？都快差出三皇五帝了。
“猴哥，你有没有发现文学作品里一个很神奇的‘双标现象’。”居然放下餐具，特别认真地说，“如果是一个奔四的人和十几岁的人在一起，很多会觉得年龄差不太能接受，对不对？”
侯甜歌仔细想了想，点点头。
“但是，几百岁、几千岁的妖或者神仙和十几岁的人在一起，读者忽然就不觉得违和，不仅能接受还嗑得很香了。可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后面这组的年龄差更大吗？”
气氛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很有同感。但是……”侯甜歌“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我怀疑你在内涵些什么，但是我没有证据。”
对此，居然只是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承认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个乖乖宝贝，这件事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侯甜歌吃饱喝足，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嗝。
……
与此同时，F宅基地，技术部。
高千朔替居然看护着狗妖。
因为白老板的办公室就在附近，狗妖又开始躺倒绝食作妖，抗议管理局伪造狗证和芯片、冒充饲主把他从美少女漫画家里拎走的行为。
“你这样除了折腾自己有什么用？”高千朔边吃午餐边劝他，“非要你做人的是管理局，你在计划这儿闹，我们也没辙啊。”
说着，高千朔夹起便当盒里的鸡翅放在狗鼻子尖上。那鸡翅是腌好后用空气炸锅健康炸过的，表皮酥脆、色泽金黄、香味诱人、汁水丰富、馋死狗了。
狗妖难受死了，“我知道，我在等白一沙心软，她肯定会心疼我让我回去的。”
“那你怕是等不到了。”高千朔一盆冷水泼下去，“管理局已经在那位女士家附近放了辐射感应装置，你敢接近那个小区，就等着住三年管理局的封印吧。”
现实太残酷了，这不是狗妖能承受的。它“嗷呜”哀叫一声，躺平了。
“并不是只有你这么惨的。”高千朔吃完饭撸着它的狗头，“我们人进了社会也是要变狗的。”
这话狗妖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它感觉自己被骂了，但是它没有证据。
高千朔拍拍狗屁股，用过来人的沧桑语气道：“从充满梦想的人被毒打成没有尊严的社畜，只需要几天就够了。这就是社会的真面目，由人变狗只有一线之隔。”
“你懂什么！”狗妖打了个滚，躲开他撸狗的手，“你们公司我又不是不知道，待遇好、工作少、挣钱多、下班早。怎么可能理解我在大厂996的痛！”
听那边半天没出声，狗子还以为自己吵赢了呢，得意地翻过身来。
却没想到，高千朔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工牌的照片，怼到它的大脸上。
等狗妖看清楚了照片内容，顿时脊背发凉、原地抽搐。它飞速向后方滚走几圈，随后心有余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破音道：“你在对家当过程序员？还是部门主管！”
要知道，对家的码农上班都是007啊！
大厂的对家肯定也是大厂，而且对家巧了是国内最肝的那个厂。
狗妖的前东家赚钱更多些，虽然被诟病抄袭、氪金就是爹很久了，但不妨碍国民度高。而对家风格不太一样，每年都有新的原创游戏发布，分到员工头上的工作量还要更大些。
“就业计划对你做了什么！”狗妖哀嚎一声，“你这种早早就在大厂当小领导的社会精英，为什么要来这种小公司！”
高千朔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转身去洗自己的保温饭盒。
“诶！你等等！”狗妖也不装死了，滚地而起，紧紧地跟在高千朔身后问东问西，“你现在也没到三十对吧，也就是说你毕业没几年就升上去了是吧，那么好的工作你怎么不干了？”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盖住了狗妖聒噪的提问，它只能暂时停下。
等水声停了，高千朔才缓缓道：“不想干了呗，跟你一样，躺平了。”
“躺平你也可以在大厂躺啊！”狗妖不理解。
高千朔嗤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做大厂躺平的狗，非要做小姐姐的狗？”
“我跟你们人类不一样。”狗妖振振有词，“狗身才是我真身，凭什么非要我过‘人生’不让我过‘狗生’？”
说起上班的坏处，它滔滔不绝，各种理由齐上阵，嘴都刹不住闸。
作为工龄有两年半之久的老员工，高千朔应付强词夺理的妖兽自有一套方法。
他漫不经心地说：“先不提是不是计划非要你过‘人生’，也不提管理局的规章条例。咱们就说说，你作为一个有智慧的男性，这样住在姑娘家里不是性/骚扰吗？”
“梆”！
狗妖最心虚的点被精准狙击了。
“别跟我狡辩。”高千朔甩甩筷子上的水珠，拿筷子尾巴抵在狗妖鼻子尖上，“谁在家里换衣服、穿睡衣会规避宠物的目光？你下流、你恶心、你馋人家身子！”
狗妖叫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非礼勿视！我都躲着的！”
“呵！”高千朔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筷子，不再理会越描越黑的狗妖。
谁知，背后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鬼哭狼嚎的声波“咣咣”撞击洗手间光滑的瓷砖，荡漾出万鬼齐哭、万狼奔腾回音，整个一国产垃圾鬼片现场。
“你小声点！”高千朔急忙蹲下去掐住狗嘴，“这栋楼大多数的员工都是不知情的，你暴露出去管理局又要来抓你了！”
天啊，狗妖觉得自己不能更委屈了，“嘤嘤哼哼呜呜”的小声在它喉咙里打转。
它这么哭是因为它知道在管理局的压力下自己回去无望，也打心里清楚自己和小姐姐住一起确实不太合适，自己主动断了回去的念想。
和管理局斗智斗勇过，和就业计划绝食撒泼打滚过，但最后狗妖还是放弃了。
想到这辈子是做不成小姐姐的狗，它“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成了水做的狗。
客户都这么可怜了，高千朔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把狗子抱在怀里，拍打它的后背安慰。
“我知道你的压力，因为我也曾那样过。”高千朔声音本就偏低，胸腔沉下来更显得柔和，有安定心灵的神奇魔力，“你辛苦了，我知道的。”
他坚实的怀抱非常地有质感，肌肉不紧绷的状态是Q弹柔软的，很温暖。
好家伙，这换谁谁能受得住啊！
狗妖被胸肌淹没，彻底瘫成泪汪汪的一坨动不了了。它被他抱着，躲进了没有人的杂物间。
“难受你就说吧。”高千朔好大一个壮汉缩在扫帚水桶中间，抱着一只几十公斤的大黑狗，“我听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