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去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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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板！居然！放学见！”狍子远远地招手。
经过两天“艰苦卓绝”的学习，她终于达成了技能树的基础要求，可以执行上学任务了。
今天，就是她被打包到西区二小的日子。
本来送狍子上学的事情应该由负责人高千朔来办。只是不巧，上学时间早于上班时间，他不想加班便把狍子交付给了司机。更不巧的是司机临时请假了。
巧的是，正好白一沙这天闲来无事，大老板就亲自顶司机的班去了。
作为新人，居然需要了解整个计划的流程，也跟着去送狍子。
按照任务要求，狍子将外形变成了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头上戴着醒目的小黄帽，身上穿着运动风的宽松校服，背上是沉甸甸的双肩包，妥妥的小学生打扮。
“包敏琪小同学，放学见呀。”白一沙在校门外笑着招手。
居然也跟着懒懒地说了一句，“放学见。”
狍子的身影混在众多普通的小学生当中，她除了黑一点、眼睛大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转眼就找不见了。
说实话，他看着狍子毫无违和感地融入孩子当中时，竟然有点感慨。
“她看上去，就像是个正常的小学生。”居然抬手蹭蹭自己略微酸胀的鼻尖。
为了这份普通，狍子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这些都是居然看在眼里的。
想不到他居然年纪轻轻就感受到了为人父母送娃上学的心情。
白一沙看着他，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居然的后背以示安慰，说了句“习惯就好”。
避开上学时间拥挤的人群，他们两个艰难地走出五百多米才回到了之前停车的区域。
没办法，学校附近停车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太多了，他们来的时候正是高峰期，只能停在很远的地方。
居然慢悠悠地扣上安全带。他还有些没从狍子上学的复杂情绪中缓过来，略有些担忧地问：“白老板，这狍子咱们就散养了？”
“学校有老师管着，当然不算散养，只能当填鸭。”白一沙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显得要淡定许多，还有心调侃被知识海洋淹没的狍子。
她十分照顾居然的感受，安抚道：“别担心，当班主任的邢老师是第一代参与‘计划’的大妖，她在人间从教的时候我还没进‘计划’呢。人家的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
“那么早吗？”居然完全没想到，“计划”的历史竟然已经这么悠久了。
白一沙道：“咱们‘计划’早在陨石落地之前就有了，只是那时候的规模没这么大而已。不只是邢老师，这个小学的副校长还有好几个老师都是辐射动物出身。”
早高峰的路堵得太过厉害，车子在路上龟速挪动，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聊起天，打发时间。
“邢老师是什么妖兽化型的呢？”居然好奇地问。
白一沙也没想着给人家大妖留面子，直言道：“鹦鹉，能学舌的那种。”
“噗！”居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他起了兴趣，白一沙继续八卦，“副校长还是头神牛呢。她和‘计划’长期合作，经常以‘支援山区失学儿童’为名义，接收参加计划的妖兽过来上学。”
“原来如此。”居然实在是忍不住，非常克制地打了个哈欠。他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有些迷糊，“狍子上的是几年级来着，三年级还是四年级？”
他趁着说话的间隙偷偷打的哈欠，努力藏着没让白一沙发现语调的变化。
但白一沙好像还是发现了。她略带笑意地回答：“是四年级。”
她解释道：“低年级的孩子太小，让成熟的大妖待在孩子堆里太明显了。而且妖也是有架子的，整日跟黄口小儿混在一起心情郁闷、有失颜面，心理要出问题，还要看医生。”
“大妖也要看心理医生？！”居然总感觉自己时不时就要被这份工作“惊艳”一下。
白一沙点头，“可不是，咱们心理健康辅导部门扩招的员工马上就要入职了。原来负责这个的只有一个人类，既要跟肥宅基地的员工聊，又要跟妖兽大仙们聊，都快累疯了。”
在她的叙述中，那些古怪的、孤僻的、强大的非人智慧生物听起来都像是身边的活生生的人，虽然性格与习惯独特，但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相处起来并不困难。
根据“计划”多年的经验，四年级是最适合妖怪插班的年纪，除了课程难度适宜之外，也是因为迈入四年级之后，孩子们的差异就大了，大妖混入其中不会觉得突兀。
由于营养的全面和网络的发达，部分早熟的小学四年级学生甚至拥有和成年人一样的身高和语言体系。而晚熟的学生依然幼稚得很，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小屁孩。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啥样的都有，非常便于大妖融入。
就算大妖一不小心闹出来什么“灵异”事件，只要知情的老师和计划的员工多引导、多遮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孩子们也会渐渐遗忘那些不自然的事情。
“……其实，学习知识只是上学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们要长久地接触人气辅助修炼，就必须练习如何融入人类群体，也要知道人心险恶……居然，居然？”
白一沙回头看向后排，这才发现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讲话有那么无聊吗？”
她先是抱怨了一嘴，这才想起来——
居然才刚刚回国两三天，连时差都没倒过来就巴巴儿跑来上班了，今天还起了个大早过来接送狍子上学。
再加上她平日里说话声音带些微沙，低频的部分很足，活像个夜间失眠电台的催眠主播。
在堵车一会儿向前动弹一下的眩晕中，在低沉舒适的女声中，居然同学在暗恋对象面前失去了意识，睡成了一只小猪该有的模样。
他歪头靠在车窗上，阖上双眼，看起来十分地安静和乖巧。
阳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在他漂亮的脸蛋，把他浓密的黑色睫毛照映成漂亮的金色。
白一沙顿觉心里那点小小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哎呀，狍子精上学去了。”
她低声轻轻地笑了。
“小睫毛精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去上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