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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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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哼着小曲经过回廊时，眼睛余光看见后花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定睛一看，却是自己师傅川端裕，不由高兴地跑过去：“师父，你怎么来了？”
川端裕面色沉静：“为师最近要离开一阵，你自己要坚持练武。”
“师傅，你也要离开？”月光不由大是惊奇。
川端裕不是北魏人士，是月光小时候上街玩耍时收留的流浪汉，源贺见他汉文素养很高，便留了他给自己孩子当老师，只是源怀和源月影不爱学习汉文，源华又整天生病，只有源月光一个人坚持学习了很久。就是因为月光经常出去和那些汉人对话，才发现川端裕所教的根本不是正宗的汉文，带点异地口音，就暗暗留心观察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老师竟然会武。
武学原本就是月光很感兴趣的事，就缠着川端裕学习。川端裕见月光学习认真便也答应教了她，终于告诉月光自己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来了陇西，要月光不要向家里提及武艺是和自己所学。他平时在王府都是足不出户，连源贺都不知道他会武。
“恩。”川端裕点点头，“我要去上洛郡。”
“哎呀，一个往西，一个往东，一点都不顺路啊。”月光道，“不然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
“一起？”川端裕道，“你要出门？”
“恩。”月光笑着小声道，“不过是偷偷地出门。我要给姐姐去打探未来姐夫呢。”她见川端裕大惑不解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月光，你……”川端裕迟疑了下，“先去我那里，我给你占个卦。”
“师傅你连占卜也会吗?”月光很是惊奇。
川端裕转身：“先过来吧。”
进了房间，川端裕从柜中取出一个包袱，从里面拿了东西递给月光：“你随意抛到地上。”
月光接过，发现是3个铜币，却不是北魏的铜钱，上面的文字自己一个都不认得：“师傅，这铜钱好奇怪啊。”
川端裕没理会她的疑问：“你先抛吧。”
“噢。”月光随意把三个铜钱抛到地上，川端裕凝神看着掉落的布局道：“一重山一重水，风波道坦然，壶中自有别样天。”
“什么意思？”月光好奇地看着那3个铜钱。
川端裕舒展了下神色：“虽风波重重，终能安然。总之你留神些，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了，”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这个你给源华带去，那是我整理出来的适合他练习的强身之术。如果他坚持按这上面所载的练习，一年半载应该能恢复到普通人样子是没问题的。”
“这么厉害？师傅，你真厉害。”月光很是高兴。“上次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就真的能写出弟弟能练的心法来啦。”
“恩，你先去送给他吧。”川端裕道，“我等下就走，你自己一路小心。”
“我知道。谢谢师傅。我会小心的。”月光笑眯眯，“师傅不是说我可以应付小毛贼吗？”
“那个我不担心。只是你去的是京城，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在那里，你切记不要强出头。”川端裕突然叹口气道，“正义与真理在皇权面前什么都不是。”
师傅的话语中对皇权的怨恨很深，难道他的仇家是皇室中人？不过也是，师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艺也深不可测，这么优秀的人才却要四处流浪，只有他的仇家是势力庞大的皇室才可能的。
月光正胡乱猜想着，川端裕见她半响不答，不由看看她：“你听见我的话没有？”
“哦。”月光见他神色不豫，便决定改天再问这种苦大仇深的问题，“我明白，不要给家里惹麻烦嘛。我知道了。祝师傅也一路顺风。”
“恩。”川端裕淡淡应了一声，“你去吧。”
走近弟弟源华的住所，月光就放轻了脚步走进去，却发现弟弟正躺在卧榻上眯着眼似睡非睡，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
月光见源华睡眼朦胧的样子不由起了捉弄之心，她悄悄地过去，正要蒙住他的眼睛，源华却突然道：“月光！”说着笑眯眯地睁开眼睛。
“啊？”月光反被吓了一跳，扫兴地坐到他旁边，“原来你装睡啊？”
源华笑笑：“已经睡了一觉了。”
“哦。你怎么看起诗集来了。”月光一把抢下他手里的诗集，把川端裕的册子给他，“来来来，看这个，我师父写的心法，很厉害的，弟弟你照上面的练习。我师傅说了，一年半载你准能像普通人一样了。到时我们一起到处去玩。”
“这么神奇？”源华有些心动，跟着月光一起看起来。源华原本就学过川端裕的武学心法，经过月光一番讲解，很快就掌握了要点。
“弟弟，你很厉害，说不定等我回来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月光高兴地说道。
源华看看她：“月光要去哪里？”
“我和你说，你不要告诉娘啊。”月光道，“爹和哥哥要去平城，我决定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也去玩玩。我听苏老爷子讲了，平城很繁华，陇西郡和它一比，就像一条小水沟。”
“为什么要偷偷去啊？”源华很是不解。
“爹不让我去。”月光皱皱眉，“可是我想去看看。”
“月光，平城那么远，你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还是别去了。”源华劝道，“等我身体好了以后一起再去啊。”
月光见他一脸担心就笑眯眯地安慰他：“没事，姐姐的武艺很高，应付几个小毛贼不在话下，所以啊，等娘发现我不见了你再告诉她我去平城了，免得她担心。”
“哼，总算你还有良心。知道告诉我一声。”王妃推门进来，瞪着月光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地留在家里。”
“嘿嘿。”月光讨好地抱着王妃的胳膊，“娘，娘，你就帮我说说情，让我也跟去好不好啊。”
“是啊，娘。”源华也在旁边说道，“就让月光去吧，不然她还是会偷偷地去。万一路上遇到危险还没人照应，在爹和哥哥身边有王府卫士守护安全多了。”
王妃叹口气：“我知道了。如果你最近乖乖的，我就和你爹说说让你去。”
“谢谢娘。”月光高兴地跳了起来，“我会很乖很乖的，我先去收拾行李。”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冲出门去。
“哎！”王妃叹口气，看着文静的儿子，“我就不明白了，你姐姐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老想着学武，出去玩这种事？”
源华沉默了一下道：“娘不要错怪月光，她都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为了你？”王妃不明所以。
源华点头：“娘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月光每次从外公家回来我都会病情加重。那时我总觉得是她在娘的肚子里欺负了我，我才会整天生病的。月光也很内疚，问我怎么才会开心。我知道爹和娘喜欢大姐姐那样文静的女孩子，就很坏心地说，如果她完成我的愿望，我就开心了。月光问我有什么愿望，我就说我要身强体壮，我要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去看看外面的天地。月光很傻，就自己练了武，偷偷跑去外面，她每次都兴高采烈地和我讲外面发生的有趣事情，其实我知道她每次回来都会被爹娘责骂，可是还是坏心眼地告诉她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我可怜的孩子。”王妃难过地抱住他，“都是娘不好，怀你们的时候不小心动了胎气，才害得你们早产。”
“不怪娘。我也知道不怪月光。”源华摇头道，“其实是我小心眼，我一点也没想到月光那时多可怜啊，小小的年纪就要寄养在外公家，没有爹娘的照顾和疼爱，难得回家一趟，我还要装病把她赶走。到了陇西后，生怕爹和娘为了月光冷落自己，我还恶意支使她远远地离开家。所以娘，你不要再责怪月光了。”
“这孩子，这些年委屈她了。”王妃早已是泪流满面，“娘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