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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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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月光听得“丁林丁林”一阵风铃声，接着有人进来，喊了她一句：“恩儿，你怎么在这里？”
月光缓缓回头，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白面微须，正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这幅画中的人是谁？”月光看着他轻轻地问道。
“恩儿，难道你已经没有印象了？也对，都已经过了十五年了。”男子叹息了一声，接着看着他道，“他是你娘啊？”
“娘？”月光指着后面的画像，不可置信地问道，“她吗？”
“对。”普父走过来，和她一起看着那副画，“时间过得真快，你娘离开的时候你才两岁，现在你都已经十八了。以前你一直和小善不亲近，还挑了你娘住过的竹园做卧房，我以为你还记得你娘呢。“
月光默然，难怪刚才在门口时自己没叫娘，普夫人还这么激动。
普父突然自言自语道：“也不知你娘现在过得怎么样？”
什么？原来还以为普恩的母亲去世了，原来没有吗？月光有些好奇：“现在她在哪里？”
普父摇摇头：“不知道，只听说她又嫁了人，应该过得很好吧。”
月光努力平复自己惊讶的心情：“既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你为什么还留着这幅画？”
“留个念想罢了。”他伸出手想去触摸画中人的脸，快摸到时又颓然放下，“你说得对，都已经过去了，我不该还留着这幅画，恩儿，你拿走吧。”
“哦。”月光上前去把那卷画取了下来卷好，“父亲，我还有客人，我先回竹园了。”
“去吧。”普父挥挥手，在书桌坐下。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画中的美人眼熟呢？月光边思索着边走向第二个院子，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花香，走近一看，院子里沿着墙角种了一排竹子，沿路种的都是牡丹花
月光慢慢地走着，穿过牡丹地，前面是是很多梧桐树，，还有一架秋千在风中微微摇晃。这秋千不就是画中的秋千吗？
月光不由眼前一亮，普父说普恩选了娘住过的院子，那很可能就是这个院子了！
“你怎么才来啊？”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月光闻声望去，却见前面有一个人正悠闲地躺在一棵梧桐树下的竹塌上看书，微风轻轻吹过树叶，很美的画面。
这人的声音很耳熟啊，月光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打量不由惊喜道：“元宏，你怎么来了？”
元宏抬头冲她温和一笑：“你一个人过来乱来，我不看着你怎么向正主交代。”
虽然他这么说，月光却知道他是怕自己露出马脚才特意过来的，不由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元宏，谢谢你。”
“我来是告诉你，匿名檄文的案子可以了结了。”元宏道，“今天衙门应该就会找你录口供。”
月光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宏道：“已经查明，匿名檄文与杜御史有关。他兄嫂当年因波及瘟疫而被坑杀，他一直心怀忿恨，就利用自己的侄儿写了檄文，他原本想保住杜司玉，故让杜司玉用左手写了檄文。没想到仍被熟悉杜司玉笔迹的胡中杞认出，这才发生了之后的事。幸而杜御史和杜司玉并未沟通，不然怕是早就和胡中杞勾结，胡中杞也不用威胁杜司玉泄密了。不过糟糕的是杜司玉杀了胡中杞，却让我们查胡中杞这条线断了。”元宏摇头道，“我们还没有查出法秀他们在太学院真正图谋什么，胡中杞要挟杜司玉弄消息应该也是临时起意。”
月光想想道：“元宏，上次白马寺胡中杞不是说和老师打探过什么事吗？你们可以问问老师们，胡中杞问了他们什么事不就知道了吗？”
“你说的不错。”元宏眼睛一亮，“之前为了调查胡中杞的死因，苏正北那边必定有了老师们的记录，我们会找苏正北把老师们的口供找来看看。”
“可惜胡中杞只是个小棋子。”月光有些遗憾，“不然就可以弄明白法秀到底搞什么鬼了。上次白马寺我看那法秀长得停慈眉善目的啊。”
“呵呵，人不能看表面。”元宏微笑，“法秀既然借着你父亲的名义谋反，我想他与秃发鲜卑应该也有很深的关系，不然光凭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是不能让人心服的。”
“恩，不过爹爹没和我讲过秃发鲜卑的事。”月光看着他道，“元宏，你和我讲讲，你不是说秃发部建立的南凉灭亡了我爹才来的北魏吗？那法秀造反为什么要在北魏呢？他不应该找灭亡南凉的□□吗？”
元宏道:“虽然南凉是被□□灭亡，才投奔的北魏，但当时□□和南凉打仗时，北魏也趁乱攻下南凉不少疆土，后来京城守不住，你爹才投奔的北魏。如果没有北魏在一边，南凉应该还能支持更久。”
“支持更久有什么用。”月光摇头，“总之是国灭。”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但是有些秃发部人不怎么想，他们还想着恢复南凉。”元宏道，“这当然是无可非议，只是在北魏制造混乱就很不应该。我总怀疑法秀的目的并部单纯，他只是利用秃发部。”
月光也深有同感：“你有没有查出法秀出家前是什么人？”
“查了。”元宏道，“法秀原是彭原郡宁州人氏，”
“对了，蒋少游父亲的事情我让人去查了。”元宏道，“那个下诊断的军医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不过李修肯定当年他也复诊了蒋将军，确实是断了气的。”
“这么说线索断了。”月光有些泄气。
“是的，我已经命人暗中彻查那些沙场战死的将士们，看还有没有人有这样的情况。”元宏转而道，“少年神童的家你也参观了，你决定什么时候走？”
月光到一旁秋千上坐下，脚尖微微用力，在空中一摇一晃道：“我才来，你怎么就赶我走？”
元宏不由失笑：“随你吧，本来还想带你去凑个热闹的。”
月光看他，很感兴趣道：“什么热闹？”
元宏低头继续看书：“你又不去。”
月光跳下秋千：“你说说看，如果好玩我可以考虑去玩玩。”
“有传言说大慈寺有佛光出现。”元宏慢慢说道，“我正想去看看。”
“佛光？”月光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假的？”
元宏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有人说很灵验。”
月光来了兴趣：“那我们去吧。如果真有佛光，我要去许个愿。快走，快走。”
元宏被她不由分说地拉了起来。
“什么愿望这么着紧？”元宏不由笑了起来。
“我弟身体不好，我希望我弟能早日康复。”月光道，“快走吧。”
“恩儿，听说你回来了？”一个苍老而又慈祥的声音响起，月光抬起头，却是一个中年妇人扶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站在门口，此刻那老妇人正满脸惊异地看着她，“恩儿，你要走了？怎么也不来看看祖母就要走了？”
呃？这个是普恩的祖母？月光忙赔笑道：“祖母。朋友找我有急事，要马上走。”
“这孩子，什么事这么着急？”普恩的祖母已经慢慢走过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祖母，下次再一起吃吧。”月光道。
“你老是说下次下次，这么敷衍我这个老太婆。咦，你拿的什么？”
月光将手中的画卷递过去，一边解释道：“爹给我的。”
普恩的祖母摊开画卷一看，不由愣住了，抬起头：“恩儿，你爹和你讲了画中人是谁了？”
月光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便点点头没有做声。
普恩的祖母将画卷还给她：“恩儿，如果你有时间就去陇西看看她。”
“陇西？”月光不由惊讶道，“她在陇西？”
“应该还在陇西吧。”普恩的祖母有些不确定道，“我听说她嫁了陇西王，陇西王去了陇西，她作为王妃理应跟着去吧。”
什么？陇西王妃？！那不就是自己的娘？月光不由愕然，她看看元宏，元宏对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回事。
娘曾经是普夫人吗？月光再细细地看那幅画，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笨啊，这幅画美人的左手腕上有一颗红痣，娘的左手腕也有这么一颗红痣，而且娘的名字正是达奚恩恩。
月光看着手中的画像，觉得自己脑子很是混乱。难怪自己会觉得画中的美人眼熟，难怪自己和普恩会长得这么像！
娘十六年前改嫁的话，那哥哥姐姐不就是父亲和别的女子生的孩子了？姐姐说的平城亲戚难道指的是普恩哥哥？不过哥哥却好像并不知情。
一旁的元宏见月光怔怔的样子不由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月光这才定了定神，这些事还是问了娘再说吧。
普恩的祖母仍在叹息：“这么多年了，希望她能够原谅我这个老太婆。”
“祖母，当年……”月光迟疑地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娘为什么要走？”
普恩的祖母却摇摇头：“那些往事还是听你娘和你说吧，恩儿，你有事就先忙，小真，回去吧。”
“是，老夫人。”小真便扶着她离开了。
“祖母慢走。”月光虽心中充满疑问仍是送到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