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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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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着苏正北一阵奔波，月光终于重新回到了平城，按照程序录完口供，月光便出了衙门。
看看天色不早，月光决定先回家休息，明日再回陇西。
她掩口打了个哈欠，突然发现对面有几个太学院的学子，钱司礼，花太香，丛人楷和胡松如，她正想上前打招呼，突然想起自己穿的是女装，忙转头在路边卖面具的小摊上拿了个面具装作买东西的样子。
没想到那四人却也在月光的身后停了下来。
“花兄，你说究竟买什么？”钱司礼道。
“我看随便卖点就行。”胡松如一旁道，“大司马家什么都不缺，武兄的礼我们就买块玉算了。”
“不行。”钱司礼连连摇头，“我们是武兄的朋友，买礼物怎么能随便呢？那不是让大司马那边的人看不起吗？”
“那你说怎么办？”丛人楷道，“钱兄，你都拉着我们逛了三天了！晚上就是武兄大喜的日子，你快点决定，我可是走得累死了。”
听到这里，月光算算日子，才发现今日居然是武季仁和冯衣眉成亲的日子，看来一来一去，自己用了一个月时间又回来了。
“这面具不错。”花太香却走到了月光左边，拿起她旁边的钟馗面具，月光怕被他认出来，忙朝右边撇头。
“再不错也没听说成亲送面具的道理啊。”钱司礼在月光的右边停下，不经意看了眼月光，突然“咦”了一声。
月光一吓，马上戴上手中的面具，细声细气对小贩道：“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小贩道：“十文。”
月光给了他十文，飞快地跑了。
丛人楷问道：“钱兄，你刚才咦什么？”
“哈哈，没有，只是那姑娘还真奇怪，居然喜欢一个和尚的面具。”钱司礼好笑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姑娘戴着个和尚面具的。”
“人各有所好。”花太香却笑得很开心，“看美人戴面具也是一种享受。”
丛人楷不由大吃一惊：“美人？花兄，那姑娘很漂亮？真的假的？可惜我没看见。小贩，那姑娘真的漂亮吗？”
“是很漂亮。”小贩点点头。
“哎呀呀，早知道我就也过来看看了。”胡松如跺脚，“看了几日礼物，看看美人也好啊。”
钱司礼道：“好了你们，先想想礼物送什么，走走走，再去找找。”
“又找？”丛人楷和胡松如一起哀叹了起来，却被钱司礼拉着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钱司礼发现花太香没跟过来，回头一看，发现花太香还站着那里，便大声叫道：“花兄，走了！”
“来了。”花太香拿着个和尚面具走了过来。
丛人楷看看那面具：“花兄，你喜欢上那面具姑娘了？不如我们去追吧，礼物让钱兄一个人挑吧。”
“好啊好啊。”胡松如也点头。
“不用了。”花太香微笑着摸了下面具，“有缘就会再见。”
“那随你。”丛人楷顿时无趣道，“钱兄，快走吧。”
月光一路小跑，转头看看花太香一行人已经走远，这才停下来。
真是太险了，差点没认出来。幸亏有面具，然后她不由瞪大了眼，看着手中的面具——一个笑眯眯的和尚脸谱！
既然武季仁成亲，不如去那里蹭顿吃的？月光想着，婚礼的菜向来都是很好吃的，反正普恩哥哥也不在，不如再冒名去一趟，见见各位同学也好。
到了晚上，月光换了男装，走到了武府门口，正要进去，家丁却拦住了她：“请帖！”
月光这才想起自己的请帖还在太学院呢，只好讪笑着道：“我是武少爷的同学。我请帖忘记带了。”
那家丁看都不看她：“我们不认识少爷的同学，少爷也没空出来认，如果你没有请帖就一边去，别想混进去骗吃骗喝。”
月光看着过来的客人们鄙夷的神色不由脸红，忙快步离开了那里。
月光想想就这样离开不情愿，没有请帖就从后门走好了！
她悄悄地来到后门。那里果然没人守着，月光四下看看没人，就轻身一纵，飞到了墙里面。
墙这边是个花园。月光寻着前面热闹的人声走了过去，走了一段路却看见武季仁正和一位白衣姑娘抱在一起。
这时候新娘还没来，这位姑娘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苏渺小姐？月光顿时来了兴趣，猫着腰走到他们附近的树丛边。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那苏渺才轻轻推开武季仁道：“季仁，你回去吧。”
武季仁愕然道：“你叫我回去？回到哪里去？”
苏渺道：“回到你刚才出来的地方。”
武季仁道：“为什么？”
苏渺道：“你是今日的新郎，大家一定已等得很着急。”
武季仁用力握住她的手：“你……你还是要我回去拜堂？你知道吗？从你到我家来后，我一直认为只将你当做自己的妹妹，直到那道圣旨下来才知道错了，因为我对你的情感，一直就不是姐弟之情。”武季仁下了决心一口气说出他的心里话，完全没有丝毫犹豫。
苏渺凝视着他，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愿意做你的妹妹。”
武季仁喃喃地说道：“你不是我的妹妹！阿渺，我们现在就走得远远的，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见任何人，再也不理任何人！好不好？”
“这是不可能的，今日武府前后都被是前来道贺客人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而且娘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武府的将来也都需要你振兴，”苏渺怜悯地看他，“况且，你的新娘又有如此大的来头，请皇上亲自赐了婚。你是不能拒绝这门亲事的。”
武季仁听了这话很是悲伤，放开她的手，望着她道：“阿渺，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苏渺却笑了笑，道，“你求我作你的妾吗？你知道就是因为我娘是人家的小妾，我才会寄人篱下，也因此我苏渺虽然被赐了他苏家的姓氏，却永不被苏家承认。我不希望将来我的孩子也是我这样的命运。”她虽然说着痛恨的事，但脸上却还是那么平静。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月光在一边听得也很是同情这苏渺。
“阿渺，你不相信我吗？”武季仁心痛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不在乎。我会守护你的。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不行吗？”
“我相信你，可是你能保证你的夫人不会是另一个苏夫人吗？”苏渺直视武季仁的眼，“你能吗？”
“我……我不能。”武季仁沉默了，半晌颤声道，“阿渺，我知道你的骄傲，那么我只求你答应我，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有想死的念头!”
“我不会想死的。”苏渺悠悠地笑，“如果我是那么脆弱的人早就解决问题了。季仁，如果我死……”
“不要。”武季仁掩住她未出口的话道，“阿渺，若是你死了，我立刻就去死……”他说得是那么坚决，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苏渺仰头望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握住武季仁的手道：“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我会一直留在武府直到出嫁。”
“你要嫁给别人吗？”武季仁一阵心痛。
“我本来就是个无情人，从来就不曾爱过任何人，嫁谁不是一样。”苏渺微笑。
“我不甘心啊，明明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如果我们是平凡人就好了。”武季仁痴痴的望着她，不由泪流满面，“阿渺，你曾经有喜欢过我吗？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你会答应嫁我吗？”
“会，然后我会试着努力去爱上你，然后我们会很幸福。”苏渺的眼圈也红了。“季仁，你快去吧，大家要找你了。”她取出帕巾，悄悄移到他的脸上，温柔地替他拭泪，“我认识的武季仁是个很坚强，很有担当的少年啊！笑一个好不好？”
“你什么都想得那么周到。”武季仁抱怨着勉强笑了笑。
苏渺也笑了，声音更是柔和：“快去吧，今天新娘子一定很漂亮。我也马上到大厅来。”
“不和我一起过去吗？”
“不了，让大家误会不好。”
武季仁只好恋恋不舍地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恩。”苏渺点点头，微笑着静静地凝视着武季仁消失在小园外。
苏渺握着帕巾，呆呆地出了会儿神，眼波渐渐变得温柔，嘴角也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不由低声道：“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