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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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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我以为痛并快乐的日子里，我经常会被一种矛盾的心绪反复的碾压着，我不想失去雪儿，因为她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感觉，雪儿喜欢在后面抱着我的腰然后把脸贴在我后背上，我知道她想在我身上寻找安全感，我也喜欢这种被女人依赖的感觉。但她每次都会很失望，因为我自己都没有安全感，又能拿什么给她呢？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会自私到本能地逃避最根本的问题，直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有时候我会突然会觉得雪儿不是喜欢我，我只是在她寂寞时刚好出现的一剂调节剂而已，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无能，所以不愿清醒，宁愿一直沉迷放纵，不想归路，宁愿一世无悔的装醉。
每当我回忆起和雪儿分手的场景时，我不得不夸雪儿是非常冷静和极其聪明的女人，她那种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决绝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很艺术的语言表达都彰显了她的沉稳和干练。那天也是个周末的下午，呵呵，我也是突然觉得我和周末的下午很搭，很多事情都发生周末的下午，呵呵......那个周末的下午。大概是下午4点的样子，雪儿如期而至，我以为我们会云雨巫山一回，再吃顿好吃的，......不负好时光，可是当我见到雪儿时，我看到那满目的忧伤和无助，仿佛在向我做最后的陈述，在陈述着一段无声的对白：我从眼睛里读懂了你，你从话语里弄清了我，别对我说只有眼睛才是心灵的真正折射，如果没有语言我们最后只能收获无言的结局。好吧，我承认，那一刻我心动了一下，确切的说是痉挛了一下，我知道今天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如果说那天我迫切的想见到雪儿是因为生理需要，就不该见雪儿，也许我们这段没有结果或者说相互需要不太高尚的感情还能再延续一段时间，可还是相见了，这大概就是我当时的起心动念不好，所以结出果就该是苦果，这不正是莫看愚人颠倒行，但看自己真明了吗？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真的就像蒋方舟说的那样“人生的是一节一节的，爱情是一段一段的，人的每个时候的需求是不一样的，不敢爱不爱了或者说爱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态。爱情是难得稀缺的，而且是转瞬即逝的一件事。
那天见到雪儿的时候，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呢子短大衣，黑色的宽口裤子，黑色的马蹄形半高跟皮鞋，戴一顶白色无檐的针织帽子，将乌黑长长的头发固定在两只耳朵的后面，黑色的口罩上面是合金框架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知性的成熟美。我嬉皮笑脸的说“领导舟车劳顿辛苦了，你看咱们今天怎么度过这难得的大好时光”。雪儿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说“你有安排吗”我笑道“听你的，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到家慢慢商量。”“算了咱们找个喝茶的地方吧，我有话对你说”......
我能听得出这云淡风轻的语气里，有怎样的掷地有声的力量，我没耍贫嘴，我那一刻已经预感到极其危险的气息，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我只是在期待希望我们可以安静没有痕迹的分开，我们坐在临街的一个饭馆里，因为没到饭点，饭馆里没什么人，我要了一壶茶，又点了两个凉菜。
“我给你点钱吧，你去把外债还上。”我脑子在飞快的转着，那一刻我敢肯定我不是脑残，“咋啦，你不会不想对我负责吧，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呵呵，你跟我回家见见我父母还有我儿子吧，我也想去你家看看。”“别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我需要冷静一下，二婚不是开玩笑，咱们谁也输不起。”雪儿把头低下来，那分明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快流出的泪水。我也将头转向窗外。良久......。
雪儿和我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那天我喝酒了，而且喝的浑身暖暖的，心却是冷冷，脸是红扑扑的，手心却在一直出凉汗，雪儿也喝酒了，她一直在用假笑掩藏内心的失望，最后我问雪儿今天晚上回哪里，雪儿说她不舒服想回自己父母家，我没有挽留......
那天晚上我蜷缩在401楼的床上，心里有点不舒服，人也很疲乏，我找不出原因，我无数次的问自己，你受伤了吗你在难过什么？你不是没有软肋刀枪不入吗？那一刻我终于领悟到骗人可以，骗自己真的好难，你当初有勇气放纵自己的欲望，现在为什么没有抵抗失去的力量呢？你要学会忘记，忘记这个陪你在黑暗中一起行走过的人，你要感恩，感恩这个和你在这茫茫人海相遇的人，我就这样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睡着了，是的我居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也许只有在这个夜晚，一床温暖的棉被和一个好梦，才可以慰藉那一天的不如意吧。
第二天是礼拜天，我没去加班，也没请假，一直睡到听见单位电话的召唤才睁开睡的死熟的眼睛。那天我带着低落的情绪加班加到很晚，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401楼，打开电脑，看到雪儿的头像一直在闪烁，点开看到了一段留言，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了，人生就是这样也许一个不经意的转身就是一辈子......
“阿忠，谢谢这三个月给我留下的每一个美好的瞬间，我想我会很快忘记你的，也希望你也尽快忘记我，我不想残忍的给你贴上好人的标签，尽管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时间不长，但我真的快乐过。我和你在一起所有的感觉感受都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是真的，想让你对我儿子好也是真的，没看上你却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矛盾的想法也是真的，你老实本分的那种踏实过日子甚至有点憨傻的样子打动了我也是真是的，我甚至认为这足以弥补你腿部先天不足的缺憾，这也是真的，我没爱过你，也没喜欢过你是真的，我却想和你一起到白头真的是真的，我以为我们真的在一起以后真的会培养出真的感情，当然对你失望也是真的，明天我要去相亲了，我二叔给我介绍的......”“你曾问过我前夫的事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是我哥的战友，是转业军人......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是被狮子保护过的女人......当然你也是陪狼奔跑过的男人，这一点我能看出来。”
我有一个好的习惯就是我在家抽烟只在凉台和卫生间抽，那天我居然顺手在卧室的电脑前点了一根烟，而且烟灰直接往面前的汽水瓶里弹，看着电脑里雪儿留下的留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那个时候脑子不仅没有飞快的转动，而且还是一片的空白......当我抽完第2跟烟的时候，我终于开始回复，我写了好多底稿，终是没有发出去......
“小雪，希望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装傻的，但我必须故意装傻......你如果能懂我省略号的意思，我想我会后悔，后悔没有珍惜你，如果你不懂，我也会后悔，后悔为你难受过也为你难过过......祝你一生好运一生幸福。”
我不知道我想要表达什么，但我知道我在强词夺理，我惧怕婚姻，惧怕到了有点混蛋的地步，机会就在我眼前，我却选择了逃避，如果说我回复雪儿的信息是混蛋行为，那么接下来我关掉电脑，走进厨房为自己做了一顿晚餐，而且是我前妻经常给我做的那种煮烩菜，什么作料也不放只放盐和味精，并且吃的肚大腰圆，然后上床睡觉得行为就是当下人们所说的渣吧......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卸载永远比安装快。无论爱情还是婚姻都是一场人生的博弈，我输不起，但还不甘寂寞，这种矛盾的产物必然会伤人，伤己是活该，伤人就是在造孽。我伤了雪儿，也难为了我自己......其实我很清楚，我曾怎样独自穿过的暴风雨的，我早已和从前的自己判若两人了。
我在迷茫中早已不知道我那薄如蝉翼的未来，是否还能经的起微风的轻抚，我和雪儿的这场情感，就像鸟与鱼相恋，只是个意外而已，还能有力气给自己倒杯酒，就该很知足了。时隔多年，当我回想起这段过往时，我想无耻的为它披上一件美丽的外衣：希望你我的余生都可以在阳光下微笑，也可以在忧伤中释怀，让所有的荒凉都化成淡淡的云然后合成清风、在生命的青山绿水中写意芬芳，宁静安然美好而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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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在历经沧桑后总会有无言的伤痛，目送青春的逝去，目送快乐的逝去，目送情感的远行......然而却只能是目送，无法挽留。有些路要用脚去走走，有些路要用心去走走，希望在路上，疲惫也在路上，人生在世必须沿着一条没有狂喜的路往前走，为了来到你所不知道的地方。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一去不回，但我们还得继续走下去，即使看不到尽头......
我特别喜欢苏芩那那句话：“人生的旅途中大家都在忙着认识各种人，以为那就是在丰富生命，可最有价值的遇见，是在某一瞬间，重遇了自己，那一刻你才会懂，走遍世界，也不过是为了找到一条走回内心的路。”我年少时轻狂无知，中年时又患得患失，从没遇到那个自己都喜欢的自己。所以才会走进困苦却又没有办法解脱的境遇。我特别羡慕那些经历了大风大浪，却还能平静的像下雨打湿了裤脚的人，有种从容不迫的力量，也温柔也不慌不忙......
雪儿的离开，我多少有点若有所失，还有点少许的惆怅......但是日复一日地工作很快把这忧伤冲淡，虽然不会铭记，却也不会忘记。当我没学会自己和自己独处的时候，当我独自坐在401楼的凉台上抽烟的时候，当寂寞和孤独不请自来的时候，将我拉进深渊的不是雪儿，因为我知道，我们相遇相处相离皆是注定的，无常是必然，终究都要缘散，曾经拥有过就已经是圆满了。而真正将我拖进深渊的是阿丹，因为我也知道，她将我人生中最醇厚的烟火气，摆弄的不是转瞬即逝的灿烂，而是细水长流的淡然。人生有许多事情，正如船行过后的波纹，总要行驶过后才会觉得美，不是吗？我曾以为，只要时间过够长，内心深处的伤痕终究会慢慢愈合，后来我才明白，时光原来不是我的良药，我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刘同说过：“你也许现在仍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乘地铁、然而你却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乘地铁，很多人离开一个人就没有了自己。而你却一个人度过了所有，你的孤独虽败犹荣。”这短短的几句话是那么的坚强那么温柔，可这如此励志的话语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酣畅淋漓的，体会出它的心酸和无奈。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享受该有的幸福与温暖，那又有谁会去体验这无助背后的无可奈何呢？或者说每一个假如，都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偶然，而每一个偶然，都足以改变日后的生活轨迹。
当我再次恢复到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的时候，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我努力工作埋头苦干，这样既让我在经济上有了不错的回报，又让我在工作上积攒了很多的经验。虽然忙碌吞噬了我对生活所有的热情，但也涤荡了空洞的心灵，使我不在沉迷于情爱的漩涡之中。
也许我真的忘记了什么是爱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足感和自负感，我自足是因为，我终于在最短的时间还清了所有的外债，我自负是因为我感觉买房不过如此，我虽然省吃俭用的过了1年多，可我还是还清了外债，无债一身轻，这让我有点飘......说直白点就是让我有点清高和骄傲，这种骄傲和清高会随着时间和周遭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他没有固定的模板和内涵，但会变化成我最不想要的虚荣甚至是潜意识里自卑......
我想无论是谁，种下这种隐蔽性很强的自卑的因，就必须接受莫名的无法抵御却又异常难咽的果。而我还在自我安慰自己，生活就是要我们忍受，忍受生命的无常和现实的残酷。现在的我回头看那个时候的我，不禁心里有点酸楚，好想走过去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