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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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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期末的压力扑面而来，排练、笔试、声乐考核……每一项都让江宁洲忙得脚不沾地。他重新换上了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将那部承载了太多秘密和甜蜜的备用机，仔细地收藏在抽屉的最里层。
只有在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才会悄悄拿出那部备用机，插上电源，看着屏幕上那个唯一的联系人。
他和顾泽呈的联系，并没有因为关系的确认而变得频繁黏腻，反而因为彼此现实的忙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充满信任感的节奏。
顾泽呈依旧在剧组进行高强度拍摄，作息不规律，能联系的时间很少。他的消息通常来得突然，且多在深夜。
有时是一张片场的夜景照片，配文只有一个字：【忙。】
有时是凌晨两三点，一句简短的：【刚下戏。】
偶尔，会在他第二天有重要考试的前一晚，收到一句：【早点睡，别熬夜。】
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甚至比之前在剧组时更显简洁。但江宁洲却能从中读出那份笨拙的牵挂。他知道，那个人在连轴转的间隙，在身心俱疲的深夜，依然记得他。
江宁洲的回复也同样克制。他会汇报一下自己的近况：
【今天考完西方戏剧史了，感觉还行。】
【期末汇报的小品排练差不多了。】
【周屿川他们约我后天去吃火锅。】
他像汇报工作一样，分享着自己平凡琐碎的校园生活。他从不追问顾泽呈在做什么，也不会因为他回复慢或不回复而焦虑。他理解并尊重对方的工作性质，也享受着这种彼此独立又相互挂念的状态。
这种成熟的处理方式，似乎也让电话那头的人感到安心和……被需要。
一次，江宁洲在排练一个情绪爆发力很强的独角戏时遇到了瓶颈，反复尝试都找不到感觉，心情有些沮丧。晚上回到宿舍，他难得地主动给顾泽呈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排练不太顺利，有点找不到人物状态。】
他发出去后，并没指望立刻得到回复，毕竟这个时间顾泽呈很可能还在拍戏。
然而，十几分钟后，手机竟然震动起来，是顾泽呈直接拨了视频通话过来！
江宁洲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跑到宿舍阳台上才接起来。屏幕那头光线很暗，似乎是在移动的车里，顾泽呈的脸在晃动的光影中有些模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却很专注。
“哪个片段卡住了？”他开门见山，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江宁洲没想到他会直接视频指导，愣了一下，才赶紧把遇到的困惑说了出来。
顾泽呈安静地听着，偶尔蹙眉思考。等他说完，顾泽呈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该怎么演，而是引导着他去分析人物的内心动机，分享了自己处理类似情绪时的一些方法和技巧，甚至还在车里有限的空间里，简单示范了几个关键的表情和肢体语言。
他的指导专业而精准，一针见血。虽然隔着屏幕，虽然他自己也疲惫不堪，但那份认真和耐心，却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来。
“别着急，慢慢来，有时候放松一下反而能找到感觉。”最后，他这样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顾老师。”江宁洲心里暖暖的，那点沮丧早已烟消云散。
“嗯。”顾泽呈应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前面传来了助理提醒到达目的地的声音。他对着镜头点了点头，“我先去忙了。”
“好，您注意休息。”
视频挂断。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却像一剂强心针，给了江宁洲莫大的鼓励和力量。
第二天，他调整状态，再次投入排练，果然找到了感觉，表演顺畅了许多。
这件事之后，两人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似乎又加深了一层。他们开始偶尔进行这种简短的视频通话，时间不定，全看顾泽呈的行程缝隙。内容也五花八门，有时是江宁洲请教表演问题，有时是顾泽呈随口问他吃饭了没有，有时甚至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忙碌（江宁洲看书，顾泽呈看剧本），不说话，只是确认彼此的存在，然后因为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微小的表情而各自微笑。
这种隐秘而稳定的联系，成了江宁洲忙碌期末季里最甜蜜的慰藉。
终于，所有的考试和汇报都结束了，迎来了短暂的寒假。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陆续收拾行李回家。周屿川一边往箱子里塞衣服，一边问：“宁洲，你今年真不回家啊？就留在学校？”
“嗯，猫咖那边寒假缺人，我答应了老板多值点班。”江宁洲整理着书桌，语气平静。这确实是部分原因，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他知道顾泽呈的戏还没拍完，影视城离他家乡很远，而这里，似乎离他更近一点。他甚至隐隐期待着，也许寒假期间，能有机会再见一面。
“行吧，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周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送走了室友，喧闹的宿舍顿时安静下来。江宁洲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种孤独感悄然蔓延。他下意识地又拿出了那部备用机。
刚好，屏幕亮了起来。
【G：放假了？】
他好像总能掐准他的时间。
【江海一隅：嗯，室友都走了，宿舍就我一个人了。】
这条消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求安慰的意味。
这次，顾泽呈的回复慢了一些。过了大概半小时，他才发来一条语音。
江宁洲点开，顾泽呈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清晰：
“我这边拍摄进度提前了，大概……再有一周左右就能全部杀青。”
江宁洲的心，猛地一跳。
紧接着，下一条语音又来了，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和他此刻心情一样的期待：
“杀青后，我有几天假期。到时候……我去学校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