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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芜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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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在江宁洲于猫咖打工、偶尔和留校同学聚餐、以及对着日历悄悄画圈中，缓慢而坚定地流逝了。
顾泽呈果然如他所说，在一周后的傍晚，发来了信息。
【G：杀青了。明天下午到。】
没有过多的修饰，简单直接，却让江宁洲握着手机，在猫咖安静的角落里，忍不住原地小小地蹦跳了一下，引来柜台里真正的猫咪“粥粥”慵懒的一瞥。
他强压下雀跃，手指微颤地回复：
【江海一隅：嗯，路上小心。】
第二天，江宁洲向猫咖老板请了假，从中午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他把宿舍仔细收拾了一遍，虽然知道顾泽呈大概率不会上来。他换了三套衣服，最后还是选择了最普通的牛仔裤和浅色毛衣，外面套着羽绒服，看起来清爽又学生气。
下午三点，他的手机响了，是顾泽呈。
“我在你学校西门对面的街角，这边人少。”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放松。
“我马上来！”江宁洲抓起背包就往外跑。
冬日的阳光带着暖意，洒在光秃秃的枝桠上。他小跑着穿过校园，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比任何一次千米体测都要剧烈。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一个相对隐蔽的树荫下。他放缓脚步，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车门从里面打开，顾泽呈就坐在后座。他也穿着休闲装，深色大衣随意放在一旁，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但眼神清亮，正含笑看着他。
“顾老师。”江宁洲钻进车里，带进一阵微凉的空气。
“嗯。”顾泽呈应着，很自然地伸手，帮他理了一下因为跑动而有些凌乱的额发，指尖温热地擦过皮肤，“等很久了？”
“没有。”江宁洲摇头，脸颊微热，感受着他自然的亲昵，“刚出来。”
车子平稳启动。顾泽呈对司机报了一个江宁洲没听过的餐厅名字。
“累吗？”江宁洲看着他眼下的淡青色，忍不住问。
“还好。”顾泽呈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他，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看到你就不累了。”
直白的情话让江宁洲耳根一红，有些招架不住地移开视线，小声嘟囔：“……油嘴滑舌。”
顾泽呈低低地笑了起来，显然心情极好。他没有再逗他，而是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放松后的慵懒：“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好。”江宁洲应道。
车内恢复了安静。江宁洲偷偷打量着身旁小憩的男人，他收敛了舞台上和镜头前的所有光芒，此刻只是一个疲惫的、需要休息的普通人。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让江宁洲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归属感。
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这边车窗的遮光板拉下来，避免阳光晃到他。
餐厅是一家需要预约的私房菜馆，环境雅致，包厢私密性极好。菜式精致，口味清淡，很符合顾泽呈刚结束高强度工作后需要调理的肠胃。
吃饭的时候，顾泽呈的话并不多，大多时候是听着江宁洲讲他期末的趣事，猫咖的见闻，以及寒假留校的安排。他听得很专注，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或者被他逗笑，眼底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没有像在剧组那样刻意保持距离，也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只是偶尔会用公筷给江宁洲夹他多看了两眼的菜，或者在他嘴角沾到酱汁时，极其自然地递过一张纸巾。
一切都很自然，仿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吃完饭，时间还早。顾泽呈征求他的意见：“想去看电影，还是随便走走？”
江宁洲几乎毫不犹豫：“走走就好。”看电影要待在封闭黑暗的环境里，他怕被认出来，也……舍不得浪费能和他并肩走在阳光下的时间。
两人便沿着餐厅附近一条相对安静的林荫道散步。冬日的傍晚，天色暗得早，路灯已经亮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们并肩走着，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隔着厚厚的衣物，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没有牵手，但那种萦绕在两人之间的亲昵氛围，比任何肢体接触都更让人心动。
“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吗？”江宁洲找着话题。
“休息几天，然后有个广告拍摄，之后……可能会接一档慢综艺。”顾泽呈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步伐从容，“你呢？寒假除了打工，有什么打算？”
“可能……看看电影，补补课，或者跟同学短途旅行一下。”江宁洲说着，心里却想，如果可能，他最想的打算是能多和你见面。
“嗯，放松一下挺好。”顾泽呈点点头。
走了一段，路过一个街心公园，里面有老人在散步，有孩子在嬉戏，充满了生活气息。他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看着不远处玩滑板车的孩子们。
“有时候挺羡慕他们的。”顾泽呈忽然开口，声音很轻，“简单，快乐。”
江宁洲侧头看他。路灯的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顶流的光环背后，是失去普通生活的自由。
“以后……”江宁洲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以后我们可以偷偷出来，像这样散步。”
顾泽呈转过头，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他看了江宁洲几秒，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塞进了自己温暖的大衣口袋里。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紧紧包裹着江宁洲微凉的指尖。
这是一个在公共场合，带着些许冒险意味的举动。
江宁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四下张望，好在天色已暗，公园里灯光昏暗，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好。”顾泽呈的声音带着笑意，在他耳边低语，“以后，我们偷偷的。”
手在口袋里紧紧相握，温暖从指尖传递到全身。江宁洲不再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如同偷尝禁果般的甜蜜和刺激。他悄悄收拢手指，回握住他。
两人就这样在冬夜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看着人来人往，听着孩童的笑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和这份来之不易的、隐秘的安宁。
直到夜色渐深，寒气加重，顾泽呈才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不早了，送你回去。”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依旧牵着手，直到车子快到校门口，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我上去了。”江宁洲解开安全带。
“嗯。”顾泽呈看着他，“下次见面，可能要到年后了。”
“我知道。”江宁洲点点头，“你忙你的。”
“保持联系。”
“好。”
江宁洲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那只被顾泽呈握了许久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举到眼前。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和触感。
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人留下的气息，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像个得到了全世界最甜糖果的孩子。
寒假的校园格外安静，但他的心里，却热闹非凡，被一种叫做“恋爱”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温暖如春。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属于他们的、漫长而甜蜜的故事，正在一页页缓缓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