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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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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喂，老太太啊，你说说，这怎么办啊！”王刚看李尚禹不再理他，转而走近些，阴阳怪气地对树上的李奶奶开口道。
李奶奶哪能说什么，在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啃起没熟的青柿子。
“行了，你在这儿撒泼也没什么用，你也说了，我就一小崽子，我说话不顶用，谁跟你签的字你找谁去！你把钱给的谁你找谁去！有时间在这儿跟我胡扯，不如找那李大伟去吧，我可没空跟你在这儿叨叨！”听见他对李奶奶说话，李尚禹这才扔掉手里的草抬起头来。
“行！今儿个我还真就不走了，我就要个说法！”王刚说着冲李尚禹走过去。
钟念苏意识到情况不妙正要走过去时，见王刚摸着头擦着脸，还一边破口大骂：“卧槽，谁啊！敢吐老子！”
树上李奶奶的咳嗽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她手里拿着几个吃了一般的青柿子，边吃边吐还一边咳嗽着。
就这样王刚很快发现脸上的呕吐物来自树上的李奶奶，歇斯底里地说：“好你个S老太婆，敢吐我，我要你好看！”说着朝树一脚踹了过去。
紧接着，你不就在他踢中树干的同时，李尚禹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他突然被这么一踢，一个没站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二百多斤肉往地上一坐，地面都抖三抖。
围观者皆是哈哈大笑声。
“谁在笑！谁他妈的敢笑老子！都给老子闭嘴！” 王刚自以为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哪里受过这样的嘲笑，脸都丢尽了。
“就是就是，谁笑的，谁笑的！都闭嘴！”小弟们也就知道接话头吓唬人。
围观者们一听他们这么一吼，都吓的憋住了笑，毕竟只为看热闹，谁愿意去招是非啊！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王刚正想爬起来，却试了几次怎么也起不来。
“要帮忙吗？王哥～～～”李尚禹在一旁怪声怪气地嘲笑。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扶我起来！一群没用的东西！废物，都是废物！”王刚气的咬的牙嘎吱响，无奈自己就是起不来，转而对小弟们撒气。
小弟们见到刚才的场景也无一例外地笑，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忍住笑意狗腿地赶快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
“王哥，您没事儿吧！”不知是哪个小弟问了句。
“没事？你他妈试试！”王刚一拳把那个上前说话的小弟打倒在地，应该是打在了右脸上，这一拳威力不小，那人躺在地上捂着脸一脸痛苦。
另外几个见状都低着头不说话，更不敢去扶
“废物！”王刚又轻蔑地看了躺在地上的人。
“李尚禹你以为你是谁！敢对老子动手！你活腻了吧！今天老子就亲自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王刚气不过，提拳就要往李尚禹脸上挥，李尚禹向左后方一退轻松躲开。
王刚这人就这样，平时小弟是让动手，要是真有人惹怒了自己，就果断亲自动手。
李尚禹本不想动手，可有时候就是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
王刚见失手了，紧接着又要出第二拳，这时李尚禹远远地朝他伸出手掌，“等等。”
“怎么？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王刚语出狂妄。
“不不不，咱要打就正经八两的，你要是输了就得滚，别在我家门口撒泼！”一听到这句话，钟念苏就知道，李尚禹认真了。
李尚禹不挑事，可也有底线。见对方硬是要打，那就打吧。
“行啊，正经八两的，那要是我赢了咋办！”王刚也不胆怯。
“您说了算！”李尚禹这个您用的可不怎么友好。
“好！”要是我赢了今天你不仅得把这房子给我，还得给我下跪道歉！大伙儿都听着呢，可别反悔啊！”王刚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大到围观的几十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行啊！那咱们一言为定，绝不反悔！”李尚禹也提高声音说。
随后两人迅速做出了随时开打的准备。
见要打起来了，人群迅速后退，怕战斗波及到自己，后退却不离开，只是远远地观战。
不时有人假惺惺地出言“阻止”：
“算了算了，快别打了！”
“是啊，以和为贵嘛，都是乡里邻居！”
“多大事啊！挑开了说不就好了嘛！”
“这这，这可小心着点儿，都别伤着了！”
“小禹啊！快认错吧，这大刚可是你长辈……”
“大刚也是啊，着小禹是小辈，咱别跟个小辈计较啊！”
“……”
李姐说一句，王婶儿应一声，张大爷接一句，刘大妈又和一声。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真是太假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巴不得他们快点儿开始打，打的越激烈越好。
这儿的人活的太无趣了，总盼望有点新鲜事儿为无聊的生活添点儿乐趣。在他们眼里，打架也是好的，你们打，我们看，谁也不耽误谁，不得已得走个过场象征性地劝几句。
这时，大伙儿的目光都被集中在李尚禹和王刚身上，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什么细节似的。
钟念苏趁机悄悄溜到树下，朝树上轻声喊道：“李奶奶，李奶奶，你快下来吧，我们回家好不好！”
树上的李奶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既没做出回答，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这李奶奶也是真令人头疼。
此时，那边要开打了。
这场面在云口镇也是常见，大家虽习以为常却又兴致不减。
真是观众比当事人都激动。
可惜他们白激动了，这一架到底是没打起来。
正当王刚迈着沉重坚实的步伐冲向李尚禹时，“别动手啊！”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顷刻间，众人目光集聚在声音来源处。
钟念苏也顺着声音朝那边看去，没看到人，应该是在人群里，或者是看到了却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
李尚禹即刻就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这世上他最不想见的人三个人之一的——李大伟。
王刚可没打算收手，右拳重重地冲李尚禹头部挥去，
“小心！”一旁的钟念苏率先跑过来挡在了李尚禹面前，李尚禹迅速用手将他揽到身后，“躲开！”
因为李大伟的走了神儿，又因为钟念苏这一挡，躲是来不及了，他只好用两只小臂挡在面前来抵挡王刚这威力十足的一拳。
王刚灵活度不行，力气是真大啊，毕竟是个二百多斤的壮汉，被他这一拳打中，李尚禹双脚用力踩地，却还是往后滑动了二三十厘米。再者就是承受这王刚使出全力一拳的小臂，李尚禹都怀疑自己胳膊是不是骨折了。
“你胳膊！没事吧！”钟念苏轻轻握住他的小臂焦急地问，甚至字里行间带着哭腔。
“站后边儿别动。”李尚禹没回答也回头，但钟念苏知道，这是对他说的。
钟念苏乖乖待在他身后，紧盯着他黑色外套下露出的半截颜色惨白的小臂，没事？怎么会没事？一定很疼！
王刚看打中了李尚禹，一时兴奋过头了，脚步都没站稳又是一拳，李尚禹表面又做好了先前一样双臂格挡的准备，实则是想攻击王刚的下肢。
“停下停下，有话好好说啊！”见自己的话被完全忽略掉，李大伟连忙从人群中挤出去冲向正在打斗的两人挡在两人中间。
这人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跟吸了毒似的，身上穿着件深蓝色大褂，完全撑不起来，穿在身上跟个衣服架似的。
钟念苏一看他就认出来了，这人是李尚禹的大爷，亲大爷，当初就是他带李奶奶走的，也是两年多没见了。
这李大伟一来，好戏立刻上升了等级，有了新看点。
“李大伟！你给老子滚开，你们家的人你管教不了我来！多大点儿的小崽子还反了天了！”王刚歇斯底里、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难听的很。
王刚推开李大伟还想继续打，有冲上来。李大伟被推地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又踉跄着跑过来一把抱住王刚的腰，“王哥王哥，孩子小不懂事儿，别一般计较，别一般计较啊！”
李尚禹面对面前的情况皱起眉头，这可是跟他想的一模一样，不愧是李大伟，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这副鬼德行，贱骨头。
“松手！给老子松手！你他妈的松手！”王刚还是不依，一股子蛮劲儿往后用胳膊肘捣李大伟。
李大伟被王刚拖在地上，可就是死死地抱住不肯松手。
“王哥王哥，是小禹错了，是我们错了，别这样别这样！”李大伟充满恳求的可怜怜吧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没等王刚开口，李尚禹充满讽刺的话语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你他妈够了！别装了，你这苦情戏也该结束了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好，爷今天就卖你个面子，看在咱两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份上，也卖那小崽子S去的爹娘个面子。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就着么算了，他踹我一脚这事儿怎么办？！他是不是得道个歉啊！”
“哼，踹你都是轻的，再说你不打回来了吗！还想怎么！”李尚禹不辨喜怒地说。
“打的好……打的好，哦哦哦，好，好！”这时树上又传来李奶奶不清不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个S老太婆，你……”王刚刚要破口大骂，突然又想起先前的事，“对，还有你妈，居然敢吐我！你们一家今天是非要跟我过不去啊！”
“啊，不敢不敢，王哥啊，我娘她有病，脑子不太好，这大伙儿也都知道，您理解理解，我过几天，过几天带好酒去看你成不，您就宽宏大量放过我们吧！”李大伟又求上了，想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
“李大伟我再说一遍，够了！你给我起来！”李尚禹一看对人卑躬屈膝的李大伟，气就不打一出来。
“哎呦，我说大伟啊，你这好意人家可不领情。某人啊，可真是不知好歹，我看这李家，也就你一个明白人喽！”王刚被李大伟吹捧得快要上天了，一副领导视察做总结的语气。
这话明显是说给李尚禹听的，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等李尚禹说话。
可结果李尚禹对他不屑一顾。
真是自讨没趣。
“唉，行行行！爷今天也累了，不陪你们玩儿了。大伟啊，那我可就等你那好酒了。还有，今天的事是暂时过去了，房子的事，没完！怎么走着瞧！”王刚算识趣的，也明白这样的局面下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接着李大伟求他这个机会，准备拍拍屁股带人走了。
被一拳打倒在地上的那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手捂着口鼻，血从指缝间流出，应该是鼻子流血了。
“起开起开！”小弟在前面给他开路，王刚在后面胜利者一般大摇大摆，完全没管流着血的那位。
众人自然地让开一条道，被打的那个在后面灰溜溜地低头跟上去。
李尚禹无意中看了他一眼，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没成年，却也没在学校见过，应该是辍学了。
王刚身边的大都是年纪不小的青年人，也有些四五十岁跟王刚年龄相仿的的光棍，年纪这么小的还真是不多见。
“可别忘了送酒啊，大伟！”李大伟不愧是和王刚从小一长大的，这王刚是出了名的嗜酒如命，尤其爱喝名酒，尽管喝不出什么名堂，喝了也是糟蹋了，但就爱喝。
围观者大概都会感叹一句：真是嗜酒如命啊！临走前都不忘来这么一句提醒。
不过啊，李尚禹知道，这是句警告，它不是对李大伟说的，用意恐怕也不在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