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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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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苏不习惯被人这么抱着，不反感，但真的不习惯。
“对不起！”就在钟念苏想挣扎着推开李尚禹时，李尚禹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在钟念苏耳边轻轻响起。
“你……你哭了？没事吧？”钟念苏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是被吓到了，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轻轻地揽着李尚禹的腰腹，禹爷也会哭的吗？，他从前从没见过，或许会的，至少现在他是见到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对不起”。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的病，本就是这样的……”没办法，钟念苏只能抚摸着他的背，一个劲儿的安慰他，说着说着，说到了他自身的疾病，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钟念苏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
哎！不对啊，明明是李尚禹自责来找钟念苏道歉，来安慰身体不舒服的钟念苏，这怎么变成钟念苏安慰李尚禹了？
“别说了，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李尚禹听出了钟念苏语气的变化，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再后来两个人轮番自责，轮番相互安慰。
“嗯，好，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也别再说了，我都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钟念苏说话时吐出的微热的气息流淌在李尚禹耳边，弄得他耳边痒痒的，但很温暖，即使一点点的热，也足够温暖他了。仿佛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又看到了那个倔强而又温柔的孩子。
他什么都没变，和从前一样善良、温柔，发着微弱的光温暖着我，只是………
“李尚禹，李尚禹？”钟念苏的声音悠悠传来。
过了好久，就在钟念苏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他模糊的声音。
“唉～～～怎么了？”懒散的声音隔着衣服传来。
“没怎么，就叫叫你，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原来没睡啊！
“哦，禹爷没睡。”十分含糊不清的声音，和平时的声音完全不同，钟念苏都在怀疑，将他抱在怀里的是李尚禹吗？
“哦，没睡啊～～～那还不赶紧放开我！”钟念苏前半句说的很慢，是在学李尚禹的语气，后半句完全是另一种说话风格，这人真是的，没睡着也不快回答。
“你没睡干嘛不快点回答我啊，我真以为你睡了，一动不动的。”李尚禹不回答，钟念苏又佯装不满地说。
“嗯～～～就是想让你多叫我几次，我还想听。”“嗯？你想让我动？怎么动啊？”
“嗯～～～让我在抱一会儿嘛～～～”此时已经不是钟念苏被李尚禹抱在怀里了，而是李尚禹蜷缩在钟念苏怀里撒娇。
这么可爱迷人的声音，酥到极致，真不敢相信这是从禹爷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李尚禹一边抱着，一边还不住的往钟念苏怀里蹭，蹭在钟念苏的胸前和腹部，感觉痒痒的，不仅不难受，还挺舒服。
钟念苏突然发现自己的关注点错了，怎么就任由李尚禹抱了这么久，赶紧找理由说服李尚禹放开他：“抱什么抱啊，还没抱够啊，俩男生抱一起被人看见多不好啊……”
“没事，现在都回家了，没人来，再说你是我媳妇儿啊，抱一下怎么了！你要愿意，咱俩今晚睡这儿都成。”
李尚禹从沙哑模糊的嗓音又回到了之前爽朗又带着戏虐的嗓音。
不过现在听起来，还很富有磁性，挺性感。
等一下，他刚才说了什么？！钟念苏觉得自己今天也很不正常，关注点全都跑偏了，意识到李尚禹在说什么后连忙乖巧得小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早点回家吧，回去晚了我爸会担心的，在这过夜更不行。”话语中居然还充满了商量的语气！
回应他的是李尚禹毫不掩饰的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无语，这人刚哭完不到一分钟就大笑。
“你笑什么啊？”钟念苏今天情商完全不在线，居然还傻傻的问了这么一句。
李尚禹也笑得不能自已，艰难地忍住笑意带着笑腔说起：“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啦！哈哈哈！”
“滚，你给我放开！”钟念苏很生气，这人都笑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放开他并且因为笑的原因将钟念苏越抱越紧，不一会儿，有呼吸困难了。
“有点勒……”钟念苏努力的呼吸着，艰难地说。
“你坐着，我半蹲着，要说累也是我累，你累什么啊！”李尚禹没听明白钟念苏的意思，以为钟念苏说累，抱怨似 地说：“哎，你可别说心累啊，就会敷衍我，让我再抱一会儿呗！”
说着说着还越抱越紧，这人有没有点数儿啊，真的要窒息了——来自钟念苏的内心吐槽。
“不是，我是说勒，就是……就是你抱的有点紧……”钟念苏真是服了这人的理解能力了，不的不有重复一遍，还得给他来段翻译。
“啊？啊啊啊！没事吧没事吧！”李尚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送手松的那叫一个迅速，几乎是把钟念苏直接退了出去。
“咳咳咳！没事，没事……呼呼～～～”不仅呼吸困难，现在又吓了一大跳。
钟念苏连喘了好几口大气才逐渐呼吸平稳。
情绪平静了后，两人才意识到方才的尴尬，不看彼此，互相也都不说话。气氛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那样。
“额，既然没事了，那我们走吧，快点回去吃饭喽！”李尚禹为了缓解尴尬率先说起话来，一边说一边向钟念苏伸出手。
钟念苏还在为刚才的事尴尬得抬不起头，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尚禹，于是没接他的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李尚禹见钟念苏没接话，看了看她的伸在半空的手，没拒绝也没答应，就又开起玩笑来：“你不想走啊？那我先回去，一会儿再来找你。”
“哦，啊？回去就回去，还回来干嘛？”钟念苏还沉浸在自己内心小世界的尴尬中，先是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不对。
“回来给你送被子啊，你不想走，不就是答应在这和我在这儿睡嘛！”李尚禹“邪恶”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嘴唇几乎贴在了他的耳朵上。
“什么？谁答应了？我才没有呢，我不要留在这儿更不要和你一起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钟念苏一个激灵逃跑似的“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看来李尚禹的“激将法”起作用了。
“那快走吧！”李尚禹赶紧趁热打铁率先跑出教室，“慢点儿，等等我！”钟念苏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他。
教室里有陷入了一片沉寂。
他们都丝毫没发现，教室后门有一双眼睛，悄悄地看着他们……
钟念苏之所以没追，第一是因为他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第二是因为，李尚禹走不远。
李尚禹跑的挺快，一眨眼就不见了，钟念苏慢慢地走着，各班的人都走光了，老师也看不见一个，大概都离开了，刚才还十分喧闹的楼道里静悄悄的，这里是北侧走廊，楼道很灰暗阴沉，光线很差，只有走廊里坏掉的木头窗户在风的吹动下吱嘎作响，窗户很小，只微微透出一点点光，由于是背光面，也不太亮。
忽然，钟念苏心一惊，因为他听到了向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那声音尤为明显，回头却没看到人，只有一道黑影闪过。。
“李尚禹！李尚禹？是你吗？”钟念苏轻声问。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没人回答。
钟念苏知道不是李尚禹，因为听那脚步声，来的人绝不止一个。
他有点怕，继续向前走着，甚至小跑起来。
没记错的话，上次班里有同学遇上这种事后，被打得折了腿，还断了三根肋骨，住院了两个周，接下来整个学期都没来上学，再后来就干脆退学了，最后下落不明。
不用猜，肯定是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被收拾了。
这种事在一中时常发生，放学后的楼道更是此类事的高发场地，想到这些，钟念苏不由地紧张了起来，这么晚才回去就是个错误，没和李尚禹一起走更是错上加错。
钟念苏想，也幸亏李尚禹不在，否则有是一场大战，自己不经打，挨不了几下。
那些人虽然下手重，但也绝不至于在学校把人打死，没事没事，大不了挨顿打，没事的。
钟念苏不住的自我安慰开壮胆。
其实，钟念苏自认为平日处事低调，在学校里是个路人甲，充当别人的背景板，不会有人注意自己，更没得罪什么人。
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那就是有一个校霸同桌——禹爷。
跟李尚禹有关的话，难道是……米雪儿？
钟念苏跑得很慢，背后的脚步声一直没停，可他不敢回头。这短短的几十秒简直是太漫长太漫长了。
终于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光，就要到了，出了教学楼就安全了，李尚禹一定在外面，一定在。
钟念苏一出教学楼，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暖暖的。
好似从地狱回到了人间，整个人懵懵的，过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钟念苏捂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慢慢地回过头往身后的走廊看去，什么也没有，跟做梦一样，那么不真实，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钟念苏惊魂未定往前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就远远看到了站在自行车车棚里，坐在他的自行车上背对着自己，一脚离地，一脚着地，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很神奇的是，就在钟念苏往他那边走的时候，明明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李尚禹却好向脑袋后面长着眼睛一样，装作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慢啊！爷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钟念苏没回答，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李尚禹，说的话，以李尚禹的脾气，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不说的话，他在晚会知道，知道的越晚就会越生气。
而且他并不希望公开他和李尚禹的关系，尽管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们算什么关系，朋友？家人？好像都不是，但也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
剪不断，理还乱。
李尚禹见他许久未答，扭过头来看着钟念苏。
只消一眼，李尚禹就发现了钟念苏的异样，立刻皱起眉头，从自行车上下，顾不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飞奔到钟念苏面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李尚禹跑到这钟念苏身边后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的钟念苏看到李尚禹的反应，当即决定不说，打死也不说。
也不能说，不该说。
“没怎么啊！就是你跑的太快了，我都追不上！”钟念苏故作轻松地说。
李尚禹没回答，依旧死死地拽着钟念苏的胳膊不放，并且用炙热的眼光盯着钟念苏：“你看着我！看着我说！”
钟念苏慢慢地抬起头，尽量保持自己呼吸均匀，抬起眼睛怯怯地看着李尚禹那双冰冷的，却又像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睛：“没事，真没事！”钟念苏自己都有听出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你刚才碰见谁了，你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钟念苏。
之前收到的恐吓信，看来不是写着玩的。开学前一个周，李尚禹曾收到一封“恐吓信”。信上就一句话：小心着点！你可要看好他（月）啊！禹爷……——M。
这明显是冲李尚禹来的，但要动的人确实钟念苏。
这个“他”不用想就是钟念苏，在李尚禹身边的，他说在乎的，性别为男的人，只有钟念苏一个，而且还特地注释了“月”这个字，怕是个熟人。
至于这个M是谁，现在还不清楚，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个小团体，他前两年得罪的人太多了。
不过在大多数人眼里钟念苏只是他欺负使唤的对象，充其量就是个这也就是李尚禹关系好点儿的同桌，因为在学校里两人就只是同学，是同桌，一直保持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没什么过多的交集。
这也就是李尚禹开学前几天有事没事就往钟念苏家窜，就连开学这天也半路截住他，和他一块儿走的原因今天把他留在教室先走真是个错误的举动，没想到一开一小会儿有人就准备下手了。
“我没事，谁也没遇见，哎呀！你放手，很疼！”钟念苏缓缓低下头，被来自手腕触感疼得皱起眉头。
“对不起……”李尚禹一听他这么说即刻松开了手，钟念苏悄悄抬头看见他一脸自责。
“没什么对不起的，不是很疼，别再说对不起了，你没什么对不起的。”钟念苏本想安慰他，话说出口才发现变味儿了。
李尚禹静静地看着他：“唉～～～”，叹了一口气。
有，我确实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太多太多了……
虽然钟念苏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李尚禹从他的表情、动作、语言中都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最明显的还是他惊慌未定的神情和他额头上的冷汗。
不过就现在钟念苏的态度来看，再这么问下去他也不会坦白了。
多半是遇到什么找麻烦的人了，不过据李尚禹观察似乎没受伤，看来没什么事，可这次没事，不代表次次都能这么幸运。
这一中，甚至整个云口镇，都不太平，生活在这样一个不太平的地方，怎样才能护他平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