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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他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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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分心，慕容桑忘了回复盛家晔。
良久，盛家晔自顾自补充道：下班，在游乐园等我。
慕容桑这才回复：明天见。
对比慕容桑的顺风顺水，这时的盛家晔像一头困兽。昨晚，唐儒生酒后又要把他和慕容桑凑一对，他不能硬碰硬：“我还是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我暂时……”
唐儒生大喝一声：“反了你了！”
盛家晔油门踩得稳，但心肝颤三颤。
他从中央后视镜里对上唐儒生的眼睛。唐儒生有一只眼睛是半失明的，毫无光彩。但在这种1V1的节骨眼，越没有光彩，反倒越像个黑洞似的要把人吸进去。
“董事长息怒。”盛家晔别无他选，“我知道了。”
的确，是他没大没小了。
上一次唐儒生说让他考虑考虑，他还当真了。但其实这件事哪轮得到他考虑？其实那只是唐儒生给他的台阶罢了。说穿了，如果他答应，那皆大欢喜。如果他不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是唐儒生和王念恩之间的PK，没有他盛家晔说话的份。
显然，这一回合，王念恩赢了唐儒生。
王念恩要他盛家晔和慕容桑配成双，他就得和慕容桑配成双。
盛家晔越想越不敢想——照这个势头，王念恩这不是成人之美了，这是把他盛家晔给“包办”了啊！
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他对慕容桑有好感？
不至于吧？
王念恩不至于对他这么够意思吧？
又或者是因为慕容桑对他有好感？所以是慕容桑对他强抢民女……不，强抢民男。相较之下，这是最说得通的一种说法了。
那一刻，盛家晔掂了掂慕容桑在他心里的分量。
打个未必恰当的比方。如果他是只老虎，什么样的兔子最香呢？是在荒郊野岭想吃哪只扑哪只，还是被关在动物园里，想不想吃也都有饲养员喂到嘴边呢？答案毋庸置疑。
所以，当他逃不出唐儒生和王念恩的“动物园”，慕容桑……似乎没那么香了。
唐儒生嚷嚷完他，便在后排睡着了，鼾声如雷。
借着红灯，盛家晔回头看唐儒生，看他睡着了也不过就是个糟老头，再看自己，在个糟老头手底下战战兢兢却也能万人之上。对此，他能说什么？他只能说权势真TM是好东西……
话说回今晚。
盛家晔在和慕容桑敲定了明天的“约会”后，便将手机扔去了一旁。
他不知道他陷入了怎样一个局。
他明明是同时为唐儒生和王念恩二人做事，那二人又明明是对立的，如今王念恩借唐儒生之手，锁了他和慕容桑？慕容桑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之前对他欲擒故纵会不会太单调了些？今晚这个自拍更莫名其妙……
但他能怎么办呢？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与此同时，王大力难得睡了个踏踏实实。
他今天天不亮就进组了。战争戏，他这个群演被“炸飞”了不知道多少回。精力和体力是两码事，精力再充沛，体力也有个尽头。
不过他今天不虚此行。
拍摄的间歇，他和其余几个群演坐一块儿侃大山，荣光老前辈不知道从哪冲出来，拉着他的手，热泪盈眶：“是你吗？孩子，是你吗？”
即刻，荣老就被两个助理拉走了。
群演甲问王大力：“你认识荣老？”
王大力：“怎么可能？”
群演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就说么，荣老这里还是一锅粥。”
王大力：“别胡说！”
群演乙不服气：“他不明摆着认错人？神神叨叨。”
王大力：“他不是认错人，是亲切！人家一个老前辈，管上进的年轻人叫孩子怎么了？你知道荣老为什么不叫你孩子？”
群演乙要急：“你是说我不上进？”
王大力嘿嘿一笑：“不不不，是因为你长得太着急，不像年轻人。”
众人哈哈大笑。
下午，王大力还跟乔思思嘚瑟来着，说荣光老前辈握了他的手，他都舍不得洗手。乔思思对王大力“进军”演艺圈的事一向充耳不闻。毕竟，她爸说了，王大力再过一年、十年、一百年，也不会是吃演员这碗饭的。
难得这一晚，富民小卖部没来客人。
更难得的是王大力没有做那个他做了二十年的梦。
他睡了个自然醒，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半。
刚才……好像也做梦来着。
刚才他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他走在校园里，周围是三五成群的同学们，只有他孤零零的。这画面不假。假的是他那时候是个小透明，但在梦里是大家的焦点。
同学们指着他的后背一边笑，一边窃窃私语。
他反手一摸，摸下来一张纸。
纸上写了字。
写了什么字来着？
王大力醒得太急了，没记住。
直到他又补了一觉，再度自然醒，舒舒服服地一翻身，一睁眼，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冒出了那两个字。
绿茶。
没错，在梦里，他的后背被人贴了“绿茶”二字。
一激灵，王大力跳下床，仰天长啸：“乔思思，我饶不了你！”
他觉得是乔思思的诋毁给他幼小的心灵蒙上了阴影。但如果真是诋毁，他犯得着吗？他清者自清不就完了吗？
这一天是棒棒哒游乐园一个月一次的表彰日。
慕容桑来了三个月，拿了三次的明星员工。
王大力堵在公告栏前，就差把脸贴上去了，用手指在名单上从头划到尾，又从尾划到头，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余光中，一个黑色的身影飘过去。
他回头：“早！”
慕容桑停下。
他看她今天继续戴了那顶棒球帽，不是不意外的。这小丫头……会不会太给他面子了？更让他意外的还在后面。
第二眼，他看她棒球帽下，耳朵上，露出了一点点粉色，像是个发卡。
对她而言，这就算花枝招展了。
这时，慕容桑不问自答：“下班后，他来接我。”
“他？”王大力在三秒钟后打了个响指，“啊，他！”
算是向军师汇报过了，慕容桑点点头便走。
王大力追上去：“什么情况？”
“我发自拍给他了。”
“然后呢？”
“问他好不好看。”
“然后呢？”
慕容桑多一句废话没有：“就是这么个情况。”
“他说好看？”
“没有。”
王大力语速越来越快：“他说不好看？”
慕容桑转头看了一眼王大力，跟看二傻子似的。王大力后知后觉，讪笑道：“哈哈哈，怎么可能说不好看？我开玩笑的！”
“果然。”
“你讲话不要讲一半。”
“你果然是运气好。”
“什么意思？”
慕容桑一语道破：“意思是你让我给他发自拍，但你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结果好，只能说明你运气好。”
王大力一指棒球帽：“你喜欢？”
慕容桑实话实说：“沾沾你的好运气。”
王大力再一指那隐隐约约的粉色发卡：“那它有什么说法？女为悦己者容？”
慕容桑抬手将棒球帽往下压了压，没再说话。
王大力也没再跟上去。
稍后，乔思思从后面一拍王大力的后背：“晚上陪我爸吃饭。”
王大力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什么都没有。
乔思思费解：“干嘛？怕我给你贴小王八啊？”
王大力自言自语：“小王八算好的……”
他是说和“绿茶”相比，小王八算好的。
乔思思千叮咛万嘱咐：“你不说话就这么定了，晚上别溜！”
而乔思思这句话代表了她的先见之明。
或者说，代表了她爸的先见之明。
晚上六点，乔思思把棒棒哒游乐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王大力。气得上蹿下跳后，她灰溜溜地致电了她爸：“被您说中了。”
这是料事如神的乔爸第N次向乔思思证明他是对的，以此，证明他对王大力的器重是对的。
乔思思下班的时候，碰上郝安全。
二人一块儿往外走。
郝安全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今天天黑得好早。”
乔思思不知道怎么接：“也……也还好吧。”
“桑桑去约会了，天黑，我怕不安全。”
在此之前，乔思思一直以为喜欢上一个人，只要一瞬间，但不喜欢一个人，要很久很久。结果就这一瞬间，她觉得她不喜欢郝安全了。去他的亲妈粉，去他的爱屋及乌！
忍不了，她真忍不了这男人张嘴闭嘴的桑桑……
然后，她一转念：“你说什么？桑桑去约会了？和谁？”
“就你们都见过的那个。哎，就我没见过。你说，我要不要跟过去看一眼？不行不行，那就不是亲妈粉了，是私生了。”
乔思思不混饭圈，不懂什么叫私生。但无所谓。她懂王大力就完事了。
这货放她和她爸鸽子，准是和慕容桑有关。慕容桑去约会，他这个“军师”准是坐不住了。他急了，这个绿茶他急了！
而乔思思对错各一半。
急……谈不上。
但此时，王大力的确是和慕容桑、盛家晔坐在同一间餐厅里。
一前一后的两桌。
王大力和盛家晔背靠背，间隔着一面藤蔓墙，王大力暗中观察，而盛家晔被蒙在鼓里。
慕容桑知道王大力在这儿。毕竟，餐厅的定位是她发给王大力的。因为王大力说军师要掌握第一手情报。
但慕容桑有一件事搞不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