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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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行呢？”
欺诈师站在原地，好像她听到的不是一句震憾性发言，只是这样回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杀人鬼的回答也没有意义，她很清楚，她只不过是像面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的小孩子一样，用反反复复的无理取闹来拖延面对现实的时间而已。
“不可以吗？”那不是个让杀人鬼意外的回答，他只是不满而执拗地追问。
幼稚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一样。
“不可以呢。”欺诈师拒绝，稍微有点冷淡。
“真的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
“呐欺诈师——”杀人鬼用着撒娇的语气。
“不可以。”蠢透了。
“让我杀掉也不可以吗？”他走过来。
“…………”
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可以吧，这不是被谁杀掉的问题。
但欺诈师发现自己的确动摇了一下。
杀人鬼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触摸她的脸颊，她没有躲。
“啊，弄脏了。”杀人鬼轻轻碰了碰她，只止于此的动作，话里大概在抱怨他手上的血。
欺诈师花了一点时间才安排好适当的言语，“……不可以呢，杀人鬼先生，对不起。我不想被杀掉，杀人鬼先生。你不在乎我的心情吗？”
言语可以伤人。
……听到那句话时，杀人鬼脸上的错愕，也佐证了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并不是说些话就能解决的场面。
犹豫变成沉迷的陶醉，迷恋变成锋利的杀意。
杀人鬼对她微笑，“那，我也要说对不起，欺诈师，我果然还是……想要杀掉你！”
并不意外，她也是。欺诈师在心里冷静到冷酷地判断。
她转身，抓着窗沿，翻进身后的建筑，声音也接近冷漠，“那么我会反抗。”
这栋楼有三层，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杀人鬼先生一定追上来了，没有回头看的必要，他不会这么急于结束这场追逃游戏，身后的脚步声里饱含了期待和欣喜的情绪，她不知为什么能够理解，迫不及待却又愿意细细品尝，猎手是那样想的……不，现在这个不重要。
正常来说三楼不是什么跳下去能平安无事的高度，不过这里正好有虽然让人不愉快，但是可以用的垫子。
欺诈师跃出窗口，没有半点犹豫，像一只展翅的鸟。只除了，她是人类。
“欺诈师！”焦急的声音。
掉进蛋糕里，掉进残肢和死亡的海里，欺诈师在一片混乱中隐藏了自己的身影。
追着她跳下来的杀人鬼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在散乱的尸体中寻找她的所在——踉踉跄跄的，脚伤得很严重吧，扭伤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不，别想这个。
第一下，匕首砍在骨骼上震得她的手生疼，欺诈师刚好能迎上杀人鬼惊讶的目光，第二下，是忽然看到她的惊讶多一点还是战斗的本能多一点呢，她赌的是前者，赌对了，匕首很锋利，割断肢体这件事她不是没有过经验。欺诈师撞在杀人鬼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她用匕首压在杀人鬼的脖子上，从他身上支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曾经恐惧的对象。
“有人告诉我，要把双手一起砍断才可以。”欺诈师轻声地，怀念地说。
“……那个人是谁呢？”杀人鬼看着她，好像更多的被她垂落在颈边的发尾吸引了注意力，而不是自己这副刚刚被砍掉了手，还在流着血的现状。
欺诈师摇头。
“那么，”这个天真又残忍的男人，难得地读懂了现在的气氛，一反常态地，用轻柔地声音，问着，“欺诈师要杀掉我吗？”
即将被杀掉的话，应该更加惊慌一些才是。
就像她曾经也，慌不择路地，狼狈不堪地，惊惧地喘息着地逃窜。
啊啊……
“不。”欺诈师直接干脆地给予了答案。她别无选择地，无奈至极地，疲惫地叹气着站了起来。“因为，我也喜欢杀人鬼先生。而我的爱情表现没有那么扭曲。”
她自顾自地站起来，抛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好像完全不在意会不会被人从身后攻击，回头在满地狼藉之中寻找被她亲手砍下来的断臂。
“而且这说到底也是我的问题，”欺诈师说着，更接近自言自语，“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从杀人鬼先生的‘喜欢’之中会生出‘杀意’，我知道的，杀人鬼先生总有一天会想要杀掉我。但即使如此还回应了你的也是我，我只是天真地想着，也许有办法可以不变成这样也说不定……”
“不是的，欺诈师。”
欺诈师停了下来，是身后忽然传来的话语让她停了下来。直觉让她察觉到了自己也许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从一开始，就想要杀掉你。我……没有说过吗？”杀人鬼站起来，对上随着那句话睁大眼睛的少女，茫然地解释着，“虽然不知道欺诈师为什么会误会，但是，我没有想要欺骗你——”
这算是善意的解释吗？应该是这样，为了解开误会而作出的，善意的解释。
这算是重要的事情吗？是不是呢，毕竟无论杀人鬼先生是怎么想的，他们现在都到了相互残杀的局面了，所以动机什么的根本也无所谓吧。
只是，回想起来的话，杀人鬼先生有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吗？
如果换一个场景，换一个人来问的话，她当然能不经思考地作出肯定回答。但是此时此刻再想的话，欺诈师翻找着脑海中的记忆，有过吗？
没有过吗？
呵。
“……啊真是的，”欺诈师轻笑地打断了他，“如医生小姐所说，我是个笨女人。”
“……欺诈师？”杀人鬼不确定地问。
“不，不重要，”她自嘲地摇头，把落在地上的断臂捡起来，“也是呢，杀人鬼先生从头到尾都没有隐瞒。是我自己擅自误会啊，啊啊好逊，明明是欺诈师，倒是学会读懂他人的意思啊。”
“欺诈师，你在生气吗？我不是故、”杀人鬼小心翼翼地，不知道该不该走近。
“不，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欺诈师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站在柜台后面会对每个人露出的微笑，“那么，如果杀人鬼先生不想没有双手地活着的话，我们就该去找医生小姐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