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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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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叶堂。
若杰俯身说了什么,起身又为自家主子换了新茶,“您少喝凉茶,爷。衙门那倒是一场戏拉开了序幕,我瞧着,主角们却是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
季端睿把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韩阳还是没想到这场大火底下埋着什么人心鬼胎。今年境外怎么样?”
“还算平静,但明年冬天就不一定了。”
“那就给宋家透出一点消息吧。”季端睿垂眸,手揉捏上那一页纸角,“等狗咬狗完了后,我与佞儿的婚事也该准备上了。”
若杰笑笑,“都是明年的事了,您倒也急心。”
“毕竟人闲。”季端睿饮了口茶。
衙内。
彭独书不忍再看,目光移开片刻后又移回来,对彭十三斥道,“佞儿,你给我退下去,休要扰乱公堂。”
“……哦嗯,是的,父亲。”
彭十三无意识地应道,怀里还抱着女人的尸体。宁棠上前把他家公子拉下去,捧起彭负佞的手仔细擦着。
嘶,彭负佞吃痛,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早被梅姐儿挣扎时抓出了几道血痕。
很疼,很疼。
韩阳有意还要再审,彭独书抓住他的手摇摇头。敌在暗我在明,而且今天齐晗诚明显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今日暂且这样。”韩阳只能忍下这口气。
齐晗诚身形晃了一下,又很快站稳,躬身行礼,“我今日堂前失仪,出言不逊,……该打该罚。”
话落他的亲卫欢生执板,在他腰下狠狠打了三下。而后齐晗诚一声未吭,转身朝外面走去,与仍在发愣的彭十三擦肩而过。
“把王虎压入大牢!”韩阳怒摔令牌。
“大人!大人!我真不在场,平鹿营大火与我无关!”捕快上来拖走他,王虎的声音渐渐传远。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难不成这烧了半个营的火是妖火不成?”
彭独书心里想着事,宽慰韩阳,“起那么大的火定是有因,先放下这回,再细细查查吧。”
“哼。”韩阳甩袖,大步流星出了这判堂。
彭独书叹了口气,“佞儿,你回家告之你母亲邪儿会没事的。我今晚留衙内便不归家了。”
“父亲,”众人都散开了,彭负佞上前一步,“齐家倒底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身份?”
他从未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齐晗诚,撕破脸皮也要达成目的的齐小侯爷。
“不好猜。”彭独书摇摇头,望向彭负佞,“可大,可小。”
另一头欢生扶着满头大汗的齐晗诚上了轿,齐晗诚牙关紧咬,他的衣袍沾着渗出来的血。
谷丰急急忙忙为他奉上座,跪在轿里的脚垫上,诚惶诚恐地告罪,“小侯爷,是小的办事不利,害您受此灾,多谢您救小的一命。”
齐晗诚闭目仰靠在软榻上,一语不发。
侯府的人哪能不知齐家这一辈养蛊的明争暗斗,至今出不了院门一步的二少爷便是血淋淋的指示。齐晗诚能在这其中胜出,心肠狠辣可窥一二。
谷丰心里害怕,但又劫后余生仗着自己是齐三爷的人,大着胆子问,“可您今日分明能借事抹去彭家老五的官,您怎么还放过他了?”
齐晗诚掀起眼皮,眼白占据着大部分,只单单盯着,邪性又疯狂。欢生点燃轿内的香,小声劝道:“您忍着,马上就回府了。”
齐晗诚轻笑出声,突又面上一分笑也没有,“谷丰,你骗农女为妓,以情色贿赂后勤处,你和你主子,铜浆灌了心吗?”
“大少爷,大少爷!”谷丰吓得差点失禁,“饶小的一命,饶小的一命!”
齐晗诚歪头看着谷丰这幅恬不知耻的样子,不知在讽刺谁。
“……欠命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