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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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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那年假期，肖阁打来的电话。
周玉臣被关在卧室里面，屈膝坐在地板上，灯没有打开。昏暗淹没全身，他把头埋在膝上。周玉臣和肖阁少年时代最后的一个电话，是争吵。
回忆似水无情，他们都顺顺利利长大了。
“我在国外一直在接受治疗，”周玉臣垂头，伸手拨弄着灯罩，“我应该，是没病。但这么多年也感觉自己可能是真病了。我后来跟老师去学画，……学了很久，很平静。”
“疼吗？”我问他。
他一愣，摇摇头，对上我的目光，“不疼。少时会觉得疼，却不知以后还有更疼的。现在的我想想，人不疼，痛的是时光。”
我看不透他的目光，张口无言。
“……肖阁，我欠你一句抱歉。”周玉臣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我失诺了。”
泛橙的灯光打在这一方小小天地，容纳着两个孤独的男人。看起来微冷的男人站着灯前，影子伴在身后与狭缝中的黑暗对抗；浅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透出几分怀念，高高的酒柜棱角分明沉睡着凶兽。
可若是你再细看，他们对峙，但又在这空间中像是互相扶持；他们互不交心，可也在暗蔵杀机中救赎彼此。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上破碎，没有捥惜与悔恨，更多的是，释怀与空灵。
我向周玉臣伸出手，邀请现在这个我挚爱的人走近我的心。
周玉臣并没有握住我的手。
沉静中，我注视着他，“臣哥，我们会永远。……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