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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躺赢人生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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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洛跟商殷信风花雪月了一晚上,早饭和早朝都错过了。
等睡到下午,姬洛养足精神去宫中报案。
大梁皇帝萧衡看了姬洛一眼,“王世子来了。”
姬洛行完礼后,就把自己当街被御史欺负,马被牵走还被卖掉的冤情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陛下,这是臣的朋友早上送来的,请您过目。现在臣的爱马不知所终,难过得很。”
姬洛呈上的正是御史台官员私下卖掉他的五花马的证据。
萧衡把奏折放一边,叹口气。
御史台的头头,谏议大夫板着脸说:“御史台昨夜着火了,不知世子昨晚在何处。”
姬洛大吃一惊,脸色又犹豫片刻,“我和一位朋友在一起用饭。”
“不知在何处。”刑部尚书对他这个纨绔贵族也是没有好感。
姬洛有些尴尬地说:“十里春宵。”
“哼。”礼部尚书看不惯地哼一声。“世子身为王府继承人,竟然沉溺花柳之地。太不讲规矩了!”
姬洛心想昨晚我还看到你儿子呢,不过嘴上仍温文尔雅地说:“只不过是和朋友饮酒玩乐。倒是我的马乃父王所赠,御史台什么时候归还呢。”
几个重臣怒目而视,皇帝萧衡也不说话,忽然有一人朗声而来:“参见陛下。”
皇帝萧衡坐直了身子,几位内阁大臣也收起了对姬洛的鄙视,脸色凝重起来。无他,来人正是大梁第一异姓王西昌王,在那灿烂辉煌的阳光下,他的身型无比伟岸,明眸似天上星辰,连皇帝萧衡都不及他的风采。
萧衡道:“西昌来了,赐座。”
西昌王颔首,毫不客气地坐了,鹰眸未曾紧盯那几位大臣,他们却一身冷汗。
无他,西昌王一向是潇洒放达的,唯一的软肋就是儿子,而皇帝陛下对西昌王更是信赖有加,西昌王来了,谁都得败下阵来。
西昌王一来就开口:“我儿的马方才找回来了,就不必各位大人费心。不过本王听闻有位御史在闹市折辱我儿,谏议大夫,不知是您哪位手下。”
谏议大夫虽然痛恨手下不长眼惹麻烦,还是要维护御史台的尊严,恶人先告状道:“王爷明鉴,昨日是世子造成了道路堵塞,臣的属下过于板正,就上前劝谏。”
他现在一点都不敢把纵火案往姬洛头顶扣了。
西昌王道:“板正?御史台背地里的生意,孤王在王府里也略有所闻,谏议大夫,你失察啊。”
谏议大夫摇摇欲坠,啥也说不出。
皇帝萧衡已经有了决断,谏议大夫罚奉一年,肃清御史台,昨日冒犯姬洛的官员贬官,永不录用。
西昌王微微一笑,“陛下圣明。”
萧衡把重臣们打发走,和颜悦色地问西昌王:“你许久没来宫里了,不如一起用晚膳。”
西昌王道:“陛下忘了,臣新年入宫领宴,不过过去几个月。”
萧衡却坚持:“朕想同你对饮,莫要推辞了。再说,王世子新立,也未和皇子们熟悉,不如借此机会多见见。”
西昌王笑了笑:“臣遵旨。”
姬洛看了一眼金銮殿中二人,垂下眼,“臣遵旨。”
太液池边微风吹拂,皇子们一个个登场了。皇帝萧衡刚到而立之年,皇子们年纪都小,最大一个不过八岁,由大皇子带着,宛如一串小萝卜头。
大梁律例,亲王世子,地位低于太子,高于一般皇子,皇子们很有礼貌地朝西昌王以及姬洛行礼。
西昌王:“本王今日匆匆入宫,未给你们带礼物,先欠着。”
皇子们都很喜欢这位风趣不古板的长辈,叽叽喳喳地说起在皇室学馆里遇到的难题。
西昌王随口都答了。
姬洛才知道自家父王那么学识渊博。
萧衡在龙椅上看着西昌王高谈阔论,唇角含笑,自斟自饮,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
姬洛三世为人,若看不出两人有鬼,都白瞎了这么些奇遇!
他藏起心中忧虑。同时感慨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商殷信不愧是在朝廷眼皮底下建立起神秘组织的男人,萧衡与西昌王的辛秘也略知一二,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安慰:“不用担心,王爷并未太吃亏。”
皇帝纳后宫生儿子,西昌王也有男宠。
姬洛:“萧衡是皇帝。而且日后,就是萧衡痛下杀手。”
商殷信:“他也只是个普通皇帝,不是还有孤吗?”
姬洛揉了揉太阳穴,“这叫什么事。”
商殷信一点都不担心西昌王的战斗力:“长辈的事交给长辈,你不是与孤说不问世事,只想与孤过小日子吗?”
姬洛发呆惆怅。
商殷信给他再吃颗定心丸:“不用怕,孤会时刻留意,保护好你和岳父。”
姬洛笑道:“你总是爱替我操心,不要太累了。”
商殷信:“孤零零坐龙椅无趣,什么事也不做也是无趣,有你在,做什么都有意思。”
姬洛勾起商殷信下巴,献上一个亲吻。
商殷信的手抚摸他后背,加深了嘴唇的亲近,低哑声音道:“爱妃。”
姬洛扯开商殷信衣带,凝视男人雄伟身躯,“昨日在金銮殿上,我想到一句话。”
商殷信:“嗯?什么话。”
姬洛眼里带笑:“穿上龙袍不像太子。”
除了商殷信,姬洛觉得没人穿得好那身龙袍,戴得好帝王专属的十二琉金冠。
可惜士农工商,商者地位最低,这一世的商殷信不屑于屈就寻常华服,只作武人打扮,朴素得像个流浪剑客。
姬洛作为王公贵族,无需承担社稷重任,就学他爹变着法地收集古董,一股脑儿送给商殷信,弄得京城人想送礼都送不到好的。
“西昌王世子是发什么癔症?”右相公子仗着有个宰相爹,在京城横行霸道,眼看老爹还有几个月要过寿,就让人收集老头子喜欢的古董去了。
怎料这么个不年不节的时候,要啥啥没有,原本看中了一件不好不坏但要价有点高的前朝百兽图屏风,还在犹豫,再去问就被告知已经被西昌王世子搬走了。
右相公子那叫一个憋屈。
手下低声说:“好像是看中了一个男人。”
右相公子厌恶道:“什么人?”
手下:“打听不出来.....”
自然是打听不出的。商殷信就是天下情报网的操纵者,手下个个都是人才,能被发现端倪才见了鬼。
“废物!”右相公子恶狠狠地泼茶。“再去查查。”
全京城贵族都知道西昌王世子恋爱了,偏偏对象查无此人,大家日益好奇。
只有西昌王这样的父子至亲才略知一二,或许是姬洛的恋爱气氛太过浓郁,西昌王不免多出去走动,想着遇个心上人啥的。
紫川观,姬洛陪着西昌王去和观主说话下棋,不知不觉就到傍晚。
西昌王见天色已晚,带着侍卫离开,正是夕阳西下时刻,霞光万道铺陈在苍穹。
紫川观道路曲折,父子二人费了不少周折才回到正门。恰在此时,一位带剑的道长经过,与父子二人撞了个对面。
他的脸色苍白,皮肤也分外白皙,穿着华贵,偏偏带着种悲天悯人的气质。
西昌王与这位道长相见,俱是一愣。
道长道了声无量天尊。
西昌王文雅发问:“郑流,你何时归京的。”
郑流道长温和一笑:“昨夜。行李未收拾好,有空到王府叨扰。”
西昌王:“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你可有空?”
郑流道长点了点头,匆匆走了。
第二日姬洛在自己家中见到郑流道长。
他原本以为郑流道长是什么权贵子弟看破红尘出家,怎料对方是真正的方外之人,他谈论道家经典流露出的大智慧,大慈悲,令姬洛仿佛被三清点化了一般,自入大梁王朝以来的焦虑都看淡了。
郑流道长下个月要开坛讲经,姬洛顺带告诉了自己的老攻,想一起去受点圣人熏陶。
商殷信却留意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岳父的桃花开了。”
姬洛道:“这不能吧,道长跟我年龄相仿。”
商殷信低声说:“你想想我们初次见面。”
姬洛回忆起来,的确,他与商王彼此一见钟情,其他人要多多余,就有多多余。他在西昌王和郑流道长身边,活像个电灯泡。
再则,平时西昌王对儿子、兵器字画表现出喜爱,对人却是都淡淡的。
对郑流的态度,可谓好得不像话。
姬洛没有失宠的心酸,反而高兴。
姬洛假装不经意地在管家面前提及,有个山里避暑胜地,潭水清澈见底,还有草庐。
“可惜环境太简陋,不然奉父王过去。”姬洛遗憾道。
管家告诉了西昌王。
过了几天,姬洛与商殷信看见了西昌王在山道上,带着道长前行。
商殷信在姬洛耳畔道:“他们没什么事,爱妃还要看?小心长针眼。”
“我又不是没与父王共浴过。”
商殷信抱着姬洛:“也好,我们不如就在这里...”
姬洛耳垂发红:“你。”
商殷信:“这样才刺激是不是,爱妃。”
商殷信和姬洛吻得昏天黑地。
那边两人静静泡潭水。
商殷信把姬洛抱上树干,“小声些,小宝贝儿。”
姬洛恨恨看他一眼。
他们两个办事,欢好之余姬洛不经意往树下看了一眼,险些掉下去:他父王抱着道长,两人接吻。
商殷信对此评价是:“岳父真够快的。”
姬洛;“别说了!!”
商殷信:“草庐是新修的,放了些花花草草,希望岳父会喜欢。”
“不会吧。”
幸好郑流道长比较有节操,两人亲吻过了,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重新邀请西昌王喝茶。
商殷信也觉得这两人古板,只评论道:“爱妃,你换身道袍,比道长更好看。”
“啊啊啊啊昏君。”
喝完茶,晚霞铺下来,那边两人进了屋。
真是干柴烈火,烈火干柴。让他们谈论过的道家经典蒙羞。
最后两对狗男男几乎同时走的。西昌王背着道长,带着侍卫扬长而去。商殷信抱着姬洛从树下下来。
姬洛神游天外,眼冒金星,商殷信道:“别管了。”
姬洛趴在商殷信暖洋洋的怀里,怔怔说:“其实这样很美好,大家都有了人,不孤单。”
只是但愿这不是萧衡把西昌王府赶尽杀绝的诱因。
树叶沙沙地响,商殷信摸了摸他的脑袋。
恋爱真美好啊。
姬洛在短短时间内深有感触。哪怕是热得要死人的夏天,他父王破天荒没有去山上避暑消夏,而是像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守着京城的一亩三分地不挪窝儿。
至于王府地窖的冰块,流水般地日日打发人送去道馆。
姬洛是怕热的,虽然商殷信用内力给他降温,也受不了。便开口向西昌王借避暑行宫。
“让贾管家陪你去吧,中秋前回来王府过节。”
西昌王直接把管事打发给儿子,拳抵着唇角,一脸淡定地看郑流道长手抄的经书。
郑流道长相当有本事,回京开坛了两回,紫川观已道众云集,俨然成了京城第一热门宗教场所,帝都权贵以能听他讲经为荣,国子监的学生也特意请假去旁听悟道,
姬洛心知肚明。经书只有个封面,里面都是两人的情诗,缠绵悱恻,断袖都断得那么有文化,全京城别无分号。
姬洛半点没说什么,只是简单说说气候。
西昌王:“我儿。只说天气就太刻意了。
“父王最爱的还是你。”
姬洛面无表情。“我不信。”
西昌王:!
姬洛笑了。
西昌王:“你们小两口也要有些节制。要不是堵住道长耳朵,恐怕听得见。”
“别说了爹。”姬洛痛苦捂脸。
临行前,由于姬洛脸皮太薄,与西昌王足足十天没一起吃饭,吃饭质量明显下降,瘦了不少。
商殷信骑着马带着他,扮作外来江湖客,走遍沿途所有好吃的食肆。
两人都没有亮明身份,每次等菜等位置无聊,商殷信又教他剑法,拿筷子讲解,等天气阴凉时候再用剑比划。
又一日商殷信故技重施,路人只看得眼花缭乱。一人在旁边看了许久,无语道:“兄台,你教这位小兄弟的,可是华山派失传的吸星剑法?”
商殷信不耐烦地唔了一声。
那人长了一张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脸,认真说:“可他明显毫无内力。”
商殷信拿了几根筷子扔过去,那人傻眼,闪避了好几下还是逃不开天罗地网,不知被戳中哪个穴位,昏死过去。
商殷信带姬洛离开,漫不经心道:“别听他胡说。”
姬洛:“我的确内力约等于无。”
路人甲兄不敌商殷信,可凭闪避的那几下,至少是个二流高手。偏偏他的大实话戳中商殷信的肺管,必然要倒血霉。
远山连绵起伏,十分干净,商殷信专注看向姬洛同样干净的眼眸:“小宝贝,想当武林盟主么?”
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