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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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哥谭这座城市。
2.
我单知道她隔三差五警笛共枪战混响，火花与鲜血齐飞，却没有料到这里的奋斗群体已经不单单是人手一支枪那么简单了，他们还有RPG的标配。
爆炸轰鸣，震碎了半条街的玻璃，闪亮亮的碎片在空气里乱飞，人们的尖叫声几乎要和RPG炸开的声响齐平。
被无辜波及的路人在地上奔逃，而本该在爆炸中心炸成人民碎片的我在天上飞。
我:……
这就是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吗？
见识到了。
3.
当然不是我自己飞起来的，我可是把“普通人”这个单词焊在脑门上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自爆身份的事来呢？
谨慎，谨慎。
我是被人带飞起来的。
准确的说——
我看了看缠在腰间的绳索，再看看绳索那一头连接的钩抓枪，以及拿着钩抓枪的红头罩。
啊哈，空中飞人！
没错，正是这位内心蕴藏着一片静怡森林的好人先生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RPG的爆炸中心……
大概也是因为这位好人先生叭。
不过没有关系，是非对错我自有分辨，红头罩这么好的人，他能有什么错？
看着下面紧追不舍的黑☆帮分子，我趴在红头罩伟岸的胸肌上目露凶光，都是这群人的错！
该死的混蛋们，还我餐车命来！
4.
杰森确信这次走私的货物对黑面具很重要，因为他急了。
昨天晚上，他和老蝙蝠他们合力劫走了他的货物——罗宾声称这是正义的制裁，好吧，正义的制裁，没人在乎这个——检测显示里面有一种新型的未知物，溶于水、有剧毒，目前已经进行到解析这种物质的具体成分，研制应对解药的这一步骤。
不管黑面具要用这种东西做什么，现在他货没了，关键一环缺失，他的坏蛋计划大概率是无法再顺利进行下去了。
啧，都被老蝙蝠丢进黑门监狱了，还这么执着要把货找回来，看来这批货的重量级还得再往上提一提。
总而言之，哥谭的反派是这样的，他们在咽气之前也要给自己的对手狠狠添个堵，最好能在对手的心上撕开一道血淋淋的伤痕，再顺手倒进去一整袋盐。
阿卡姆那群精神病常客就是这样做的，他们爱死这个了。
该死！乌洱娜甚至只和他说过几句话！有超过十句吗？就这也能成为他们试图激怒他的突破口？
到底是谁在造谣“红头罩看上了那个卖辣热狗面包的漂亮妞”？！
要不是提姆提前获悉了他们的意图……这是一个无辜的、好不容易才他妈过上正常日子的普通人！
他要把他们的xx塞进他们的xx里！
心中翻滚着怒火的杰森单手抱着吓呆了的倒霉餐车老板荡到安全的天台上，他把人放下，半蹲着放轻声音说:“待在这里，乌洱娜，不要乱跑，我保证麻烦很快结束，他们之后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
顿了顿，他又说:“抱歉，这是我的原因。”
不管是谁造的谣，他却是为这个才成年不到一年的女孩儿带来了危险，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乌洱娜呆呆地看着他，人已经吓傻了，只知道就着红头罩的动作，抱着自己的腿蹲在地上。
说实话，她没有在RPG朝她发射过来的时候放声尖叫就已经是个勇敢的女孩儿了，没有人能再要求她更多。
掰断一根生锈的钢管把天台门卡死后，杰森踩着天台边缘一跃而下，中途借点连跳，轰的一声砸在打手们狂飙乱撞的吉普车上，倒霉的车窗玻璃应声而碎，刹时尖叫迭起。
红头罩下，黑发青年的脸色很沉，他利落上膛，一枪打穿驾车的打手的手掌，脚下的车立刻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即以狂野的S型走位一头撞在消防栓上，彻底熄火了。
两百多磅的红头罩轻盈落地，仿佛一只生来就要翱翔天空的知更鸟，这片土地就是他停落的树枝。
“谢了，鸟宝宝。”
他轻声说，不等通讯那头的人回复，一手持枪，一手紧握匕首，无声狞笑，犹如冲进羊圈大开杀戒的虎狼般凶狠地冲进了不成队形的打手群里。
安全协议，他答应了老蝙蝠不杀人，但别的，呵，他们必须得到教训！
5.
天台下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天台上，我在缅怀我逝去的餐车。
老天奶啊，那辆餐车是新的，花了我小一万，就这么轰的一声——
没了。
甚至连全尸都拼不起来。
……这是什么哥谭式街头霸凌吗？
RPG？这对吗？
我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到啃手指甲泄愤。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摸出二手手机一看时间，不到十二点，我今天八点才出摊，还想着卖到中午一点再回去的……这下好了，我的餐车，我准备的新鲜食材，我装满了钱的纸盒，全都在爆炸中砰的一声变成了碎片。
再定做一辆新的餐车上说也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干什么？闲着吗？
不行，我不能闲着，一闲着就会被巨大的空虚感和不真实感找上门，踩在地上都是飘的。
我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这群傻逼是谁的打手来着？
我听了一下，红头罩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或许是被气狠了，他全程都没有说几句话，被他单方面暴打的打手们更是出了求饶、惨叫和放狠话以外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垃圾话，略过。
倒是那个正在和红头罩进行通讯的人……嗯，听声音和他说话的语调，这个代号“夜翼”的人性格还挺活泼，应该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他提到了黑面具。
6.
“Jesse，你知道的，你不能冲进黑门监狱给黑面具一枪，对吧？”
和夜翼的声音一起传过来的，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打斗声响。
他那边也挺热闹的。
几个顺着新线索继续追查，接棒一样外出行动的蝙蝠义警几乎都遭到了围堵。
这些人不都是黑面具的人，有一部分只是零散的帮派，黑面具花了大价钱，免费给他们提供了武器。
杰森没理他，飞起一脚踹断了一个想要扛起新的RPG给他来一发的家伙的手臂。
真有钱啊，罗曼。
杰森冷酷地想，下次打劫得翻一番。
反派这么有钱干什么？有一个算一个，都该破产。
不给钱？那就再送他两发RPG。
手起刀落间，杰森连时间都给黑面具定好了，就等着他从黑门监狱保释出来，好无缝衔接二进宫。
7.
我不认识黑面具，只听过这个名字，据说是哥谭有名有姓的超级反派，黑☆道一霸。
这位前段时间很出名，具体表现为被红头罩两百米外一发RPG送进了ICU。
混黑，还是超级反派。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专业对口四个大字。
多么典型的黑吃黑对象啊，都是有名有姓的超级反派、黑☆道一霸了，那一定很有钱吧。
我十分憧憬地想象起了对方的保险箱里会装些什么。
8.
哥谭有名有姓的反派们都是专业挖洞几十年的金牌兔子，他们深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碗里的道理，这也是义警们搜查线索总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原因之一。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自由探索游戏，义警们行动总是保有几分谨慎，像影子一样潜入，无声拿走他们想要的线索。
据说转头没是蝙蝠系义警的祖传本领。
我就不一样了，我没那么斯文，在下不才，擅长悍匪式入室打劫。
9.
马吉娜太太把送我回来的警官礼貌送走，她心疼地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哄孩子似的哄我:“佩洛，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被吓坏了吧……天杀的，他们怎么能用RPG打你？谢天谢地有红头罩在……别害怕，你已经安全了。”
解决完穷追不舍的打手后，红头罩没有再露面，GCPD接管了混乱不堪的现场，他们派了一个女警官送我回家。
红头罩留在后面跟着。
我能感受到，对于我今天的无妄之灾，他很愧疚，那些人确实是冲着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激怒他。
现实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可讲，永远不要试图去理解坏人的想法。
红头罩在外面看了我们一会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将要赶赴他的战场。
他的兄弟们在那里等他。
这就是好人，他们永远愧疚，永远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哪怕他们已经把自己当做柴薪一并扔进熊熊燃烧的篝火中了。
10.
我柔弱地趴在马吉娜太太怀里，耳边是老人温柔的安慰，以及阴影们细碎的絮语。
在天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阴影蠕动呢喃，白天它们是懒散不愿意动弹的，只会间歇蠕动几下，连絮语的声音都轻了不少。
但此刻，我听到了它们在用扭曲的声线赞美蝙蝠系义警，每一个。
就两三句话，翻来覆去的说，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多么神奇，阴影之中最多的是负面物，它们是最尖锐的负面堆积，即便如此，也依旧会有来自正面的赞声融缀其中。
这些赞声一定被重复过很多次，于是被无处不在的阴影学去了。
蝙蝠系义警果然是哥谭特产，瞧啊，就连这座城市的阴影都是他们忠实的粉丝。
红头罩是蝙蝠系义警，我住在他罩着的街区，餐车生意的第一个顾客是他，不顾自身安危从RPG下救了我的还是他……多无私的人啊，我虽然不能回报他们些什么，但侧面帮个忙还是可以。
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准备去把黑面具的老巢蛋个底朝天。
11.
夜色降临，我拿出熟悉的麻袋，在黑暗中化作阴影之河，融入万千开始活跃嘶鸣的阴影中。
我聆听它们，那嘶鸣如同亿万人同时发声。
它们为我指引，人类肉眼不可见的阴影汇成朦胧的雾状的游丝，飘飘悠悠，领着我去往黑面具零星分布在哥谭各处的安全屋。
我路过在高楼间飞跃的罗宾，与射出钩抓枪的蝙蝠侠擦肩而过，越过并肩在楼顶快跑的夜翼和红罗宾，被夜色笼罩的街巷里，响起了红头罩那辆辨识度很高的机车轰鸣声。
他们在为哥谭而战，如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至他们死去。
而我……
哈，我只是一个有仇必报的普通人。
哥谭就是这样的，我已经开始习惯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