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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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谭的夜晚很冷，快要入冬了，迎面吹来的冷风简直要把人的皮肉和骨头冻到分层。
我对冷热的感知能力还有些麻木，这具身躯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感知水平，日常中我会注意不在人前触碰和做一些会使我暴露的东西和事，以免被人发现我这点小瑕疵。
好在我的社交圈子窄，这一点并不需要过多留意。
阴影窸窸窣窣，如雾如烟，我跟随着它们缥缈的身影，越过集体出动的蝙蝠家族，率先到达黑面具的第一个武器基地。
好家伙，靠墙摆着一排崭新的RPG，这是要发动哥谭战争吗？
我无视外面十几个真枪实弹的巡逻人员，提着麻袋穿门而进。
这些军火于我无用，但来都来了，那就全部带走吧。
我用不着，红头罩应该可以。据我观察，他是蝙蝠家族唯一配备了枪械的人，白天从那群打手手里缴械的动作快且熟练，看都不用看，三两下就把蓄势待发的RPG“关机”了。
这些他肯定能用，用不了拿去卖也行，我没有这方面的渠道，但他一定有。
猫猫遗憾叹气.JPG
2.
这个麻袋还是从那个黑心房东那儿顺的，我用着很顺手，就花了点时间把它炼制成了能装很多东西的次元口袋·麻袋版。
多么低调且不起眼，丢在大街上估计也不会有几个人捡。
我猛猛装。
整箱整箱的子弹，装！
整面墙的RPG，装！
垒起来的枪械，装！
一整排的手雷炸弹，装！
我雁过拔毛，一点木屑都不会给黑面具留下，这就是炸了我餐车的下场。
那是普通的餐车吗？
那不是，那可是我新生活启航的象征，具有巨大的意义！
我的餐车炸了，作为始作俑者的黑面具怎么能不破产？他凭什么还能在黑门监狱坐等他的律师团把他赎出去，然后出来以后继续美美享受资本人生？
呵，休想。
破产吧，混蛋！
我狞笑一声，提着装了那么多枪械炸弹后依旧轻飘飘的麻袋，再度穿门而出，赶赴下一个零元购。
3.
“啧。”
一马当先炸开铁门的红头罩在渐渐散去的烟尘中发出响亮的啧声。
“不用进来了。”他环视空荡荡的室内，“这里空了。”
“哈？”夜翼从三楼翻下来，轻盈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跨过地上昏迷的打手，走到拿出便携装备，轻松黑进这处基地监控设备里的红罗宾身边。
就像红头罩说的那样，这里空了。情报里说这里是黑面具的小军火库之一，看面积确实是，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正在寻找蛛丝马迹的红头罩。
他发了几张照片在通讯群里，是地上的灰尘轮廓，这里确实摆放了很多军火，它们现在都消失了。
悄无声息。
“十三分四十九秒前，这里还堆满了枪械炸弹。”红罗宾把监控往前拉，定格在他报出的时间段。
蝙蝠侠站在他身后，从后面看，他完完全全把红罗宾挡住了，只露出一点披风边边。
红头罩走了出来，夜翼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挤挤旁边的罗宾。
罗宾撇撇嘴，往边上让了让。
红罗宾点击播放。
4.
事情往吊诡的方向急转直下。
他们看到了一片朦胧的烟雾，很淡，很轻，像一层怀旧的滤镜，监控里的室内画面更沉更暗了些。
码放整齐的军火一件件消失了。
没有人，它们自己，一件件消失了。
蝙蝠们:……
夜翼拐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红头罩:“小翅膀，像不像那个？”
他们都知道“那个”是什么。
5.
四个多月前，东区出现了一个“圣诞老人”，ta抢先红头罩一步，端掉了以巴克利·罗瑞为首的人口贩卖组织。巴克利·罗瑞当天晚上就被GCPD逮捕，他没坐上警车，而是以浑身骨折，小腿粉碎性骨折的模样被抬上了救护车。
GCPD没有在巴克利·罗瑞的住所里搜出一分钱，它们全部出现在了被巴克利·罗瑞胁迫、抢劫的受害人家里。
圣诞老人。
最先用这个名词指代那个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也没有留下一点线索的正义人士的，是夜翼。
然后蝙蝠家族所有人都开始用这个名词代指了。
毕竟很形象。
红头罩在巴克利·罗瑞家里装了监控器，原本是用来搜集对方的罪证线索的，结果成了那晚的唯一“目击者”。
同样是忽然出现的一片朦胧烟雾，又轻又淡。监控正对着坐在沙发上数钱的巴克利·罗瑞，没有一点前摇征兆，他突然就倒在了地上，随后开始蜷缩起来惨叫，骨头断裂的声音被惨叫掩埋。
从受力点看，巴克利·罗瑞是被从上面击倒在地的。
监控没有拍到除巴克利·罗瑞以外的第二个人。
蝙蝠侠说:“超能力者。”
说完，他看向红头罩。
摘下头罩的杰森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你。”
恨不得什么都了如指掌。
……虽然实际上他们两个半斤八两。
东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每天都有新面孔，还没有身份输入，要求杰森熟悉每个新人，蝙蝠侠也做不到吧。
蝙蝠侠移开了视线。
圣诞老人至今身份未知。
Ta十分神秘，而且谨慎，即便是蝙蝠侠亲自勘察，也没能从现场找到任何痕迹。
毫无疑问，ta已经被蝙蝠侠做成了表。
6.
夜翼发问:“黑面具惹到这位圣诞老人了？”
红头罩嗤笑一声:“我毫不怀疑这一点。”
黑面具这几天的动作很大，每个外出行动的蝙蝠成员都被围堵袭击过，或许是被殃及，又或许黑面具还有其他未被发现的行动，那个圣诞老人极有可能牵涉其中。
蝙蝠侠一如既往不发言，他很少做假设。
红罗宾收起便携装备，回身看向他的导师:“附近监控无异常。”
意思是毫无发现。
那个圣诞老人确实是超能力者，初步怀疑具有隐身和穿越实体的能力。
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个小基地的防御系统是未触发状态。
蝙蝠侠点点头，说:“继续行动。”
他们今晚还有得忙。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今晚的他们势必要落后某人一步。
7.
我已经洗劫到最后一个安全屋了。
黑面具确实很有钱，我抬头看，面前是一栋三四十层高的大厦，黑面具最后一个安全屋就在这栋大厦的顶层。
突然觉得安全屋这个词配不上这栋大厦。
我的仇富心理在此刻达到巅峰，干坏事的反派这么有钱，矜矜业业做社会螺丝钉的普通人天天为一日三餐奔波发愁，不少人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却能把RPG当标配分发下去。
我又想起了我那惨死的餐车。
该死的黑面具！
装！全部装起来！地砖也给他撬了！
地砖拿来干什么？
哈，拿去填海也不给他留，精装变毛坯，让他炫富！
什么？我顿住，侧耳仔细聆听，游动在角落里的阴影喃喃低语，告诉我这栋大厦整个儿都是黑面具的。
我:……
呵。
真有钱啊，怎么不分点给我们这些穷苦大众呢？
阴暗猫猫咬牙切齿.JPG
8.
滴——！
我掀地板的动作一顿，这栋大厦的警报被触发了，应该是手动触发的，我听到了最下方看大门的打手在警报响起之前大喊了一句:“蝙蝠侠！是蝙蝠侠！蝙蝠侠来了！”
阴影缠绕着那个大喊的男人，它们告诉我，这是一个超能力者，他的能力是超远距离视力，比配备了夜视仪的望远镜还好使。
怪不得能看到一身黑的蝙蝠侠。
也不排除是蝙蝠侠特意暴露的，因为我听到了外墙有人在攀爬。
唔，是罗宾。
夜翼在我头顶降落，红罗宾在电梯里，他黑了这栋大厦的监控设备和防御系统。
从天而降的蝙蝠侠和骑着机车怼脸突击的红头罩负责吸引火力。
二对三十九，轻轻松松。
咔哒。
夜翼轻盈地从窗外翻进室内，像一只拥有二十多年飞行经验的飞鸟，我和他面对面，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但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不可逾越的阴影地带。
10.
当我化作阴影之河汇入万千阴影之中时，我已不在现实世界。
还记得吗？我是一个阴影主宰。
我渐渐想起了一些相关的记忆，不多，但足够了。
有存在的地方，就有阴影。
阴影在死物之下，在生命之中，在灵魂深处。
它们在光影间游曳，呢喃着万物生灵听不到也听不懂的絮语，飘忽不定但终有尽头，它们最终都要汇聚到同一个尽头去——
阴影之渊。
这里是万千阴影的归途，是我所统治之地，也是我的巢穴。
而我现在所处的地带是现实世界和阴影之渊的过渡区，与阴影之渊相连，也和现实世界相接，我则是沟通两边的纽带和钥匙。
11.
夜翼在我面前站定，他震惊地环视这个空荡荡的房间，语气有点恍惚地说:“Hey,guys…”他抬头看看，再低头看看，“我们又来晚了。”
这里也被那个圣诞老人洗劫一空了。
老天啊，ta搬得可真干净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Ta是有一个次元口袋吗？”继夜翼之后从外墙上翻进来的罗宾说出了夜翼想要说的话。
我就站在他们面前。
看一眼手里提着的麻袋，依旧轻飘飘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叮。
外面的电梯开了。
红罗宾走进来，红罗宾又走出去。
我能看见他满脸的问号，他问:“门呢？”
夜翼一摊手:“如你所见，被搬走了。”
红罗宾:“……”
叮。
第二台电梯也开了。
红头罩大步从里面走出来，伸手把站在门外的红罗宾推了进去，蝙蝠侠裹挟着浓重的硝烟气息缀在最后。
他的披风边缘有一点烧焦的痕迹，那群打手有火焰☆喷☆射☆器，他为红头罩挡了一下。
蝙蝠家族的男士们齐聚一堂，便士一先生在通讯器里，我左看看右看看，拎着个麻袋站在他们中间。
阴影在我身下交织出一把椅子，和我不久前收进麻袋里的那个超级贵的老板椅一模一样，我坐在上面，就差手里再抓把瓜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