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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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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虹辰星，白色拱顶之下。站着一个半身机械化的男人，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病服，袖口处露出一双机械手，而下半身全部由金属组成，赫然暴露在外。在当下这个忌惮机械化的时代，几乎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大胆露出不属于自己身体的金属部分。
男人侧脸温和而平静，闭眼似在听风吹过枫林的声音。有枫叶落在他的肩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你们还在等什么？”
男人睁开眼，温润地一眼看去，蓝色的眼睛中似睡着一方安静的梦。
“第三星域不过在利用我们，没讨到好处，他们很快就会弃了我们这枚弃子。后退即为死，你们还在等什么？”
男人身前站着七个投影出来的虚拟人像，在听到男人的话后都不约而同沉默了。
“我们唯有变成一条疯狗，冲上去不留后路地疯狂犬吠，才可能苟延残喘下去。”
男人用平静的表情，说着完全不符的话，透着出丝丝歇斯底里和极度冷静。
“可那样我们一失败，就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一个老头拍桌子怒吼反驳。
男人，也就是克莱恩，静静地看着，突然笑了。
“你，你笑什么？”
“没什么，将军。只是我想，我们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这……”
庭院里一阵风吹过，枫树沙作响，干枯的叶子徐徐飘零。克莱恩抬手扫去肩上的落叶。
“采用这条建议吧，看看肯瑟希凯奇面对父亲突遇刺杀，是会选择回首都里呢，还是复仇呢？”
克莱恩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首都星七点，一场连环车祸。
“唔，还没到家？”
打扮精致优雅的徐雅刚刚醒来，看着车窗外灯火通明，带着倦意问自己的丈夫。
希凯奇吻吻她的头顶，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徐雅更舒服一些。
“嗯。发生了车祸。再睡会儿吧，今晚你辛苦了。”
徐雅仰头去轻吻丈夫，“身为元帅夫人，怎么能因为这些辛苦呢，我觉得我还可以。”她声音透着女孩的小傲娇。
希凯奇笑着，与徐雅交换着信息素。
“我知道你可以，我最好的元帅夫人。”
徐雅也被他逗笑，靠在希凯奇的怀里，刚要抬起头说些什么。她的目光却不经意掠过窗外，一瞬间，瞳孔骤缩。
神鹿中转站。
门被霍然推开，蒙特利冲进中央指挥，正对门坐在椅子上的我突然扭过头看向他。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我似乎听到水滴撞上长剑的声音，一时间好像感觉到什么事已经发生了。
“长官，首都星消息。”
蒙特利站稳，停顿了一下。
“元帅遇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中。……元帅夫人，重伤身亡。”
啪。
我的目光看向蒙特利身后，秦坏站在那刚刚追进来，怀里的资料“啪”地落地。
有几张不规则的纸散了开来。
“秦坏立即回首都。”
我反应过来时，嘴里已脱口而出了命令。
“现在封锁消息，尤其是对域外方面。今晚的行动照常进行，蒙特利接手秦坏负责的那部分。……我，我留在神鹿。”
我从来没有那样看过秦坏，但我知道，我当时的目光吓坏了他。
“首都星，交给你。”
我把希凯奇家族的巢交给你。
秦坏对上我的目光，他的目光从慌乱渐渐变得平稳下来，可谁也不清楚这样的平静能持续多久。
我们相视。一切已全尽在不言之中，一切已在静默中被交换，门与桌之间，神鹿与首都星之间，千万星里，我们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好。”
秦坏连夜出发，一刻未耽误。而神鹿上头狼号起航，我站在星图之前，几万星里之外第三星域的军队正在那里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