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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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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站起身来。
月下白庭。
和那个枫林白庭一样。
军事行动的消息成百上千从这里发出，而那个刺杀消息也从这里发出。
克莱恩杨。
我向前走了一步。
这个名字，呵，记住了。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
我在他面前输得一塌糊涂，可这接下来，该我了。
星际时晚八点。
克莱恩走进白庭后院。月色如雪，似在他机械身体上渡了一层白银。
他就是由金属与血肉拼凑出来的，从不掩饰。
正如我的红发与金瞳，与生俱来。
他朝我走近，而我的手握住了刀刃。
这一场反杀，克莱恩你猜得到吗？
我缓缓抬头，与他的目光对上。金瞳里写满了脆弱与孤僻，身体蜷缩呈现保护的姿态。
红发干枯，面色极度苍白。而白色囚服下的四肢布满细碎红痕，整个人似行尸走肉。
这样的我和全身近机械化的他，构成一曲美妙的歌。
“肯瑟，你醒了？”他伏下身，手抚上我的侧面，透骨的冰冷激得我反射性一躲。又好像怕躲这个的行动惹闹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又把自己的侧脸贴上那只机械手。
克莱恩沉默地看。
“我的手上没有感觉，肯瑟，你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突然朝我倾身，十分好奇，距离被无限拉近，鼻尖对上鼻尖。在他的面庞在即将贴上我的脸时，他似乎想起了谨慎，一点点去靠近我，但他又很紧张，忘了用那只机械手攥紧我的脖子。
但是，距离已经够了。
我手里的刀霍然捅透他的胸口。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
克莱恩剧痛之下，向后面退去。我从椅上暴起，欺身而上，手中的刀刃一转直取他的喉管。被机械挡住后，我立即收手，脚下一错，左手伸出抓住他的右肢。
强化3s的身体素质，我用力一扯，扯下来他的一肢。机械零件搅着血水在我和他之间四溅。
我喘着粗气，直挺挺伸手又一次压向他的颈，他剩下的那只手捅穿了我的臂。
碰。
我把他压在身下，双手细碎的伤口沽沽流着血，顺着刀刃滴在他的脸上。
“你该杀了我的。”
“咳咳。对，是的。”他盯着我看，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你居然在演。”
“托你的福。我现在没什么不可以。”
我看着他注视着我的脸的样子，突然笑了。
我压低，我们之间又一次拉近。我把刻着他的名字的那半张脸抵在他的金属部分。锋利的芒端刺透皮肤。
遂渐划过我这半张脸，鲜血染红机械，穿过空隙流进深处。
血肉模糊。任凭谁再也看不出过往。
现在的我宛如一只恶鬼。
克莱恩眼神空洞，笑得很大声。
“我这一回，要亲眼看着你死亡。”我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等待他的身体彻底变凉。
“嗯，好。”他笑着应下，声音越来越弱，“……其实，我很感谢你。……毕竟很久以前我活着的意义就只是你，无论如何，是你成就了我。”
月影跳上这两个人，空荡荡的白庭宛若幽冥仙境，鲜血蛛网似的向外扩散，一人生时如死，一人转眼已死。
这一次，克莱恩没有死里逃生。
我脊背佝偻，血浸染白衣，双手无力垂下。面上的血渍已干，一身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我独自走出白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