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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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识周注意到她视线，垂眼看来。
纪棉一秒挤出礼貌微笑，表情管理严格到段识周怀疑她当过商业间谍。
那瓶牛奶始终端正摆在办公桌中间的位置，一连五天没有动过。
左右都是要讨好，一瓶牛奶达不到目的，纪棉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请人吃顿饭拉近拉近同事关系。
只要段工不觉得自己是在搭讪就行。
撇开段识周，32层其它同事倒很好相处。
今天周五，有几位在外办公的同事还特意赶在有空的时候回来给新同事做了个自我介绍。
客套话说了一箩筐。
纪棉感激地应下，顺便从包里摸了几袋零食分给各位同事。
分到最后，意外发现数量不够。
她手里拿着最后一包，递给面前的女同事后才发现一旁的段大神还一本正经看着她。
“段工，你吃零食吗？”她装模做样继续在包里掏。
段识周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她：“吃。”
五根指头张开又合拢，抓空气抓了好几把。
纪棉收回在包里乱抓的手，硬着头皮和他打商量：“明天给你带？”
段识周眉梢微挑，语调散漫地提醒：“明天周六。”
“……”
有同事问纪棉住哪儿，纪棉如实回答：“畔沽花园。”
这是距离公司最近也是最便宜的一个小区，整个部门十三人，起码四五个都住这里。
一听纪棉也搬那儿去了，纷纷约着周末去玩。
纪棉倒没意见，和人聊天结束后，小心翼翼凑到段识周身边问：“段工，你住哪个小区？”
她没别的心思，就是想着如果方便，邀请他和同事们吃顿便饭。
毕竟未来会一起共事很长时间。
段识周手边的玫瑰起堆，听到她的声音，从纸玫瑰上里抬起脸，闲闲看她。
“？”
纪棉解释：“晚上有空的话方便一起吃个饭？反正明天不上班。”
段识周停下折玫瑰的动作，目光移向她。
“请吃饭啊？”
他抬抬下巴：“行。”
答应后连自己都愣住，好像自己有点太好约了吧，他咳了声，故作思考地停顿两面，又说了句：“行、吧。”
这样看起来应该不算随便吧。
纪棉：“……”
看上去好像业务繁忙的样子。
“去哪儿吃？”
“你要不要给人报备一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纪棉想了想，淮序地界她不太熟，所以说：“段工挑地方吧。”
段识周嗯了声，手里折玫瑰的动作不停，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没谁要报备。”
“我的意思是，我没女朋友。”
“哦。”
“……”
办公区其它位置一切如常的闹，就两人待的这片儿，安静得有点过分了。
纪棉觉得怎么着都不能给老员工留下爱摸鱼的印象，约好吃饭的事之后就继续开始工作。
段识周玫瑰折到一半，扔下手里的半成品，起身下到29楼宋槐办公室。
宋槐刚忙完项目停下来喝口水，看段识周从门口进来，呦了一声：“大神怎么有空来我们办公室？”
段识周碰碰这个，瞅瞅那个，等他走近了，还欠儿吧唧地说一句：“来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工作。”
“滚吧你。”宋槐推了他一下：“还有比你更爱摸鱼的人？”
“好好说话啊。”段识周在他面前坐下，垂着眸。
宋槐察觉到他气场不对，“怎么，你们经理把你开了？”
“……”
段识周背靠着沙发，慢悠悠地和他打商量，“新同事要请晚饭，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宋槐笑了，“蹭吃蹭喝有什么不可以的，到点叫我。”
一直到回办公室，段识周还在想，自己多加一个人，她不会不乐意吧。
实在不行他请客算了，反正他也没有让女生买单的习惯。
没想到纪棉非但没有一点不满，反而兴冲冲又加了一个人。
下班时间，公司门口，南桉纪棉段识周宋槐四个人面面相觑。
南桉没想到纪棉说的饭局竟然是和段大神，从下楼开始，脸上的微笑面具就没卸下过。
宋槐也一脸好奇，拐拐段识周胳膊，小声问：“怎么回事？”
段识周会答应新同事请客吃饭已经够让他惊讶了，没想到新同事还是嘉平偶遇的那位。
上周才见证辞职，这周就成了新同事。
跳槽的速度让人折服。
“棉棉——”南桉的声音嗡嗡嗡的像只苍蝇，说话的时候竟然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改变：“怎么回事，你没说你约的是……段大神呀。”
纪棉和段识周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搭理两人。而是问：“先研究一下去哪儿吃饭吧。”
宋槐说了个店名，南桉立马附和：“可以可以，那家我去过，味道很好吃。”
宋槐：“是吧，我也觉得可以，环境也好。”
南桉：“食物还很干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莫名缓解了些许尴尬。
纪棉庆幸自己拉上了南桉这个话痨，不然她和段识周一个嘴笨一个高冷，现在指不定多抓马。
眼看南桉和宋槐两个人都快把店确定下来了，纪棉象征性问了段识周一声：“段工，你有没有想法？”
没意见的话就跟南桉走了。
段识周正垂眸无聊地翻手机，听见她的话，收了手机，抬头：“没有。”
纪棉突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好伺候，于是拉着南桉的手，说：“那咱们走吧！”
两个女生走在前面带路，段识周和宋槐慢条斯理跟在身后。
夕阳在四人背后，段识周投射在地面的影子将纪棉的完美覆盖。
纪棉时不时回头，段识周始终和她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莫名有股安全感。
纪棉和南桉并列走着，贴心地提醒她，“你是不是同手同脚了？”
“！！！”南桉说，“我有点激动。”
“激动什么？”
“头一次和男神吃饭。”
纪棉还有些担心：“你不是说他在追求林灿灿？我就这么约人吃饭，不会误会什么吧。”
南桉偷偷回头看了段识周一眼：“不管，反正没有官宣大神就是单身可撩！班长，我看好你！”
纪棉：“……”
她可没那个胆量打段识周主意。
话音刚落，南桉脚步停下，紧跟着，身后两道人影也走了上来。
段识周手机不离手，散漫地在她们身旁停下。
宋槐和段识周不知道在后面说了什么，停下的时候看纪棉的眼神透着诡异。他嬉皮笑脸地说了句：“你叫纪棉？”
纪棉懵懵地点头说是。
选好的烧烤店到了，工作日生意不如周末热闹，此刻大堂和街边都有空位。
老板注意到店门口立着的几个人，立马叫店员过来招呼。
几人找座位的功夫，宋槐凑到段识周身边问：“这就是你说的AI挑战赛第一纪棉？就前段时间你说和你般配的那个？”
段识周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我说的般配？”
“我说，我说的！”宋槐纠正：“我还是觉得太巧，前头才开人家玩笑，转眼就成咱们新同事了。”
段识周压低声音，破天荒也感到了一丝心虚：“我怎么知道。”
烧烤摊远离正街，周围幽暗寂静。
架出的折叠桌就放在巷道围墙边，墙面斑驳，高高的墙头爬满玫红色三角梅，平添几分复古风格。
纪棉没注意他俩的对话，认真选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等店员打扫后坐到座位上朝他们招手：“这儿！”
宋槐偷摸着看了纪棉一眼，欠欠地朝段识周开口：“不过这姑娘看着一点都不聪明，呆呆的，很好骗的样子。”
段识周看了眼宋槐，“所以？”
宋槐：“所以你们说不定真的般配。”
一个缺心眼儿，一个心眼儿多。
“闲得你。”段识周谢绝某人想做媒婆的好意，坐到纪棉对面，他倒是自觉，把两边的位置留给了宋槐和南桉。
纪棉惦记着段识周可能有的‘腰伤’，点菜时很照顾地问他：“能喝冰吗？”
段识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纪棉又问：“能吃辣吗？”
他表情缓缓有些不自然，“能。”
纪棉还问：“有忌口吗？”
宋槐在一边夸张地叫她：“纪棉同学，你倒是象征性问问我俩吧。”
纪棉脸色涨红，忙把菜单推出来：“不好意思，你们来。”
没有忌口，说明他身体没事。
那天反应那么大，估计是腰上有痒痒肉？
敏感部位！
纪棉默默地扫了一眼。
饶是段识周一向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此刻也不好意思地轻咳，身子坐直。
她这是在做什么？
对他有意思？
在向他示好？
两人心思各异，面上不动声色。
宋槐一副摧心剖肝的惨痛模样，长叹气，把菜单拉到自己面前，“自己点就自己点，谁让咱们没人爱。”
末了又看纪棉，问：“预算充足吗？”
纪棉肉痛地攥紧钱包，面上云淡风轻：“随便点。”
段识周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他一到吃饭时间就忍不住刷电影，刚把手机掏出来，微信一连弹了十几条消息，句句关于林灿灿。
南桉倒没觉得有什么，拖着凳子坐到宋槐身边一起点菜。
两人点菜之余，宋槐看见聊天框上长篇大论的小作文，哦了一声，问他：“谁啊？”
段识周摁灭手机屏幕，轻飘飘地回了句，“关小磊。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和林灿灿有一腿。”
在场几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段识周和林灿灿的绯闻，听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事，看着段识周静待下文。
段识周外套拉链拉到最高，往后靠在椅背上，笑了下，“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宋槐一本正经：“等着吃瓜呢。”
段识周悠悠地看他一眼，一改昨天无所谓的态度，说：“我回他，麻烦帮我找找谁传的谣言，我这边整理一下准备起诉了。”
绝还是你绝，宋槐默默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