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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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柯跟鱼榕在此时拥有了莫名其妙的默契，共同选择无视鱼小槐胡说八道的那两个字。
“你赶紧走。”
鱼榕把他妹妹往外推，“我随后就到。”
“走就走。”鱼小槐冲鱼榕吐了吐舌头，又对卢柯甜甜一笑，“嫂子，我有空来找你玩儿。”
说罢尾巴一甩，轻快地游出门去，只留下无语的鱼榕和憋笑的卢柯。
至于为什么想笑——
一旦事情荒谬到某个程度，就只剩幽默。
“鱼先生的妹妹蛮可爱的。”
鱼榕冷哼一声，“你是没看到她作怪的时候。”
“怎么说？”卢柯顺嘴一问。
问完又意识到以对方跟他的关系，应当不会回答如此私人的问题。
正想找个话题揭过去，鱼榕却开了口。
“有时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动不动就生气。”
“青春期的孩子是这样的。”难得霸总鲛人愿意说，卢柯就劝了劝，“多跟她沟通，多了解她的想法就会好的，亲兄妹哪来隔夜仇。”
鱼榕看着卢柯。
为什么非常浅显的道理，从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有说服力？难道是因为他目光带着笑意，语气更柔和？
“怎么了？”被鲛人眼神灼灼盯着瞧，缓缓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感觉，皮肤痒痒的。卢柯笑了笑，很好掩饰住这点微妙。
“……没事。”鱼榕收回目光，“我走了。”
“拜拜。”卢柯笑眯眯挥手，“明天再来教我下棋。”
鱼榕微怔，白皙到透明的耳朵尖儿又变得粉粉的。
他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快速离开。
……
卢柯没安静多久，小瑞那只鲛人崽子就溜了过来。
这孩子自打上次说漏嘴之后，已经两天没出现。
“卢柯哥哥！”
没有鱼榕，小瑞的活泼程度陡然增高，孩子气的一面表露无遗，“我想吃你做的饭。”
“你不跟鱼先生去赴宴吗？”卢柯好奇。
“主人的家宴我不参加。”小瑞说，“我就在家里打打杂。其实主人原本也不让我打杂的，是我非要跟着他。”
卢柯一听，里头好像有故事。但他没有直接问，转而道：“我去厨房做饭，你在旁做助手，好不好？”
小瑞立即答应。
卢柯瞅了瞅厨房的食材，准备做个海鲜焖锅吃。
与小瑞一起准备晚饭的时候，卢柯提起刚才的话题，“小瑞，你之前跟鱼先生不认识吗？”
“当然啦。”说着小瑞又摇摇头，“是他不认识我。”
卢柯露出有些茫然的神情。
“卢柯哥哥，你不知道？”小瑞颇为惊讶，“主人是我们族里的二王子呀。”
卢柯：…………
他上哪儿知道。
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居然被鲛人族的王子救了？？？
小瑞没注意到卢柯的表情，还在自顾自说着。
“我是平民，主人是贵族，原本一辈子他都不会认识我。但有次我被一群小混混欺负，被路过的主人救下，后来我就死皮赖脸非要跟着他。”
卢柯是信的。毕竟鱼榕连人类都能救，更何况是他的同类。
“鱼先生……挺善良。”
小瑞猛点头，“主人只是生了一张臭脸，话少，但他心肠可好了。”
卢柯噗嗤笑出声。
那脸确实挺臭的。
“这么说来，鱼先生平时住在宫殿里？”
“主人不喜欢跟首领住一起。”小瑞麻利收拾着一只象拔蚌，“只是这几天才回去。”
看来鱼榕平时是住这里的，只是他住进来了，这只鲛才避嫌离开。
还挺有礼貌的，卢柯想。
“我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再住几天就离开。”卢柯说，“老是鸠占鹊巢也不是个事儿。”
这是实话，他是真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卢柯哥哥，你别走。”小瑞的小嘴一撇，眼睛里瞬间涌出泪光，“我喜欢跟你呆一起，喜欢听你讲故事。”
他顿了顿，“这里这么多空房间，你跟主人可以一起住的呀。”
“……”关键是你家主人不住进来，偏要给我腾地方，那我哪儿好意思多住啊……
还没来得及把这话说出来，小瑞又脑袋一歪，“不过最近主人恐怕回不来，首领张罗着让他相亲呢。”
相亲？
卢柯心里的八卦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是你们鲛人族的漂亮姑娘吗？”
“好像是那几个长老的女儿。”小瑞已经收拾好贝壳和虾，全都放到了盘子里，“今晚的晚宴就是安排他们见面。”
卢柯怀疑自己听错，“跟几个姑娘一起见面？”
“是啊。”小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主人看中谁就跟她结合，娶几个都行。”
卢克不明觉厉，鲛人族，果然很……奔放。
……
热气腾腾的海鲜锅刚上桌，本应该在相亲的鱼榕却突然推门而入。
卢柯只感到一阵冷气卷过，那条俊美的鲛人便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他满脸寒霜，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看来跟长老们的女儿们处得不大愉快？卢柯默默琢磨。
小瑞条件反射站起身。
“主、主人。”
鱼榕嗯了一声，没讲话。
倒是卢柯态度一如既往，温和地说：“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刚刚开始，一起吃吧。”
说罢便去给鱼榕拿碗筷。
鱼榕看他离开的背影，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又冷冷瞧小瑞一眼。
“我、我先走了，还有活儿没干呢。”小瑞生怕被骂，溜之大吉。
卢柯回来看到只剩鱼榕坐在桌边，“小瑞呢？”
“走了。”鱼榕端起茶杯，喝下凉透的茶水，“不用管他。”
卢柯把碗筷放到鱼榕面前，“来，尝尝我的手艺。”
鱼榕也不推辞，夹起一块鱿鱼。
虽裹着一层薄酱，仍不失鲜嫩爽口。
见他皱紧的眉头松了许多，卢柯也觉得很有满足感——至少自己做的菜味道是不错的。便也夹起一只大虾，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卢柯讲究食不言，鱼榕话又少，两人默默无言地吃着饭。
后来是卢柯先放的筷子，“我吃饱了，鱼先生慢慢吃，不着急。”
鱼榕当真慢条斯理继续吃饭，最后把一整锅都吃得干干净净。
“好吃。”鲛人王子擦了擦嘴，给出颇高评价。
做饭的人最喜欢看食物被吃光光，会特别有满足感。
卢柯笑得眼睛弯弯，“喜欢就好，你想吃什么，下次我再给你做。”
这人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似乎能拂去一切阴霾。
鱼榕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轻轻嗯了一声。
“鱼先生。”卢柯给鱼榕递上热茶，“一会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鱼榕抬头，面露惊讶。
“来这里好几天了，一直没出门，怪闷得慌的。”卢柯笑道，“你带我参观一下。”
鱼榕放下茶杯，“好。”
……
海底世界不分白天黑夜，鱼榕住的地方是鲛人族的“高档社区”，每座房子外都有夜明珠，发出柔和明亮的光芒，永恒不灭。
幽蓝海水里投射出丝丝光亮，忽明忽暗，伴随着游曳的海洋生物，美丽而神秘。
只是鱼榕刚打开大门，卢柯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不会游泳。”
鱼榕：“我让你吞下了避水珠，不会溺水。”
说起这事，卢柯无法避免地又想起那个场景。滑腻的舌头敲开他的嘴唇，又灵活地将珠子顶入他喉咙，简直一气呵成。
脸突然有点烧。
幸好鱼榕正认真看着前方，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那我总不能在水里狗刨吧。”卢柯不由发笑，这姿势也太难看了。
鱼榕想了想，“我教你游泳。”
卢柯一口答应，“好啊。”
鲛人当游泳教练，也算是独一份的待遇了。
吞下避水珠后体验非常奇特，能感受到被海水包裹住的感觉，却又能自由呼吸。
卢柯傻傻站在门口，伸手玩着水。
“这里不方便。”鱼榕冰凉的手指圈住卢柯纤细的手腕，“我们换个地方。”
卢柯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晃，身体已经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带出去。
周遭景色飞速后退。
漂亮的贝壳屋，站在窗口好奇窥探人类的鲛人，身形奇特颜色各异的鱼儿，还有由夜明珠光芒交织而成的绚丽光彩，都离卢柯越来越远。
海水的颜色逐渐变深，建筑物也变得稀少，就连海洋生物都很难看见。
他们来到一处寂静无声之地，海水近乎于黑。而鱼榕的银色鱼尾则是寂静中唯一鲜亮的色彩。
鱼榕放开卢柯，转而用手扶住他的双臂。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
水中的鲛人，那双眼睛越发深沉，却又闪着灼人的幽光。
卢柯呼吸有些不顺，下意识将身子往后倒，想要与他拉出一些距离。
可胳膊却清清楚楚传来对方手指的温度，冷冷的，似是要冻住他的皮肤，又好像在隐隐发烫。
“这里……怎么有点可怕。”卢柯转头，看着四周道。
鱼榕点点头，“这里接近放逐之地，大家都不敢来，此时此刻，只有你和我。”
“……”
幸好他不是人类，讲话只是陈述客观事实，并不是玩暧昧。卢柯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