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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顾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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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体倒立,血流往颅顶上涌时,十三冤的魂影再一次浮现在面前。
十三冤在牢狱中过得寂寞,把他向猴一样的耍,就连十三冤自己也这么觉得,更别说花间酒了。拿大顶这种基本功,他打小练起,做起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当然,也离不开十三冤的挑剔,这个臭老头,总能挑出他的毛病。
当花间酒知道顾命居然是十三冤的儿子时,忽然觉得两个人出奇的相似,都有一种旁若无人拽上天的气质。
“讲师!”学生喊道,“开始咯!”
天空卷过一片青云,太阳没有昨日那么烈,可空气依旧灼热的惊人。宽阔的操练场上,花间酒形如春燕,仿佛回到了原始时代,手和脚没有什么区别,学生投掷的陷阱也一一的躲过。
“这太没意思了。”颜宇打了个哈欠。
颜宇就是那个问问题的学生,他坐在台上,显然觉得无趣。他旁边的少年肤色偏黑,戴着一顶足够遮住整张脸的斗笠,幽幽地望向场上的白衣青年,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不等颜宇再说什么,就甩下他离开了席位。
有和颜宇关系好的学生偷偷问道:“这黑屎球谁啊,怎么老跟花讲师过不去?”
颜宇:“不该你问的别问,去叫花讲师过来,告诉他我懂了。”
解决了这帮小兔崽子,武六那边也没什么事,花间酒乐得清闲,便到茶馆里坐着,一边听说书的胡扯,一边喝着自己带来的佳酿。小二十分为难地接待了这位不喝寻常水的贵客,心道,这人看着芝兰玉树,身份不凡,怎么醉醺醺的……其中定有缘由,于是跑到了后堂找掌柜的禀报。
花间酒自顾自地喝着酒,正喝到兴头上,面前忽然压下一道黑影,花间酒眼皮一跳,看向来人。男人僧袍加身,双手合十,倘若那日夜里花间酒未撞见他放血抛尸之景,还会觉得他是个慈悲的和尚。
展猫声音低沉,自带回音:“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花间酒配合道。
“我与施主有缘。”
对于能在这里见到展猫,花间酒微微惊讶,很快就恢复过来。展猫大抵是赫连争的人,以赫连争死追不放的本性,他的人在任何地方凭空而降都不会使自己感到惊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和尚来了……拜佛呗。
花间酒轻轻一笑:“孽缘也算缘?”
“施主对贫僧似乎有很大的误会。初次见面给施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再相逢,自然不会融洽,我理解。”展猫淡淡道,“我虽入佛门,可也在江湖上混,心中有佛祖便是和尚,可混江湖却没那么的简单。只要有共同的目的,和尚和暴徒也可以成为朋友。”
花间酒摆摆手:“佛理什么的就太枯燥了,和尚千里迢迢随我至此,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如坦荡些,也可以省下不少周旋的麻烦。不瞒你,在下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展猫看着他:“是为了顾少主,你想劫狱?”
花间酒还没从股少主中醒悟过来,一个劫狱就让他喷出一口酒水,他咳嗽了一会儿:“劫狱……咳咳,你说得没错,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白都的监狱都抄了,还有……你说什么?顾少主”
“其中根源,怕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展猫垂眉:“花公子是非问不可了?”
“事关重大,我不能拿他的命冒险,你称他为少主,便是他的人,阿玉的人无论是谁,都是我花间酒的朋友,朋友之间需要坦诚,你若不如实相告,我怎能信你?”
展猫叹了一口气,似有难言之隐。
他一连三叹,这才开口道:“我曾在无法城一处佛寺中修行,少主的生母,是我的一位施主。十三冤入狱时,少主刚刚出生,她经常来我这里为孩子和丈夫祈福,用心之真,我全都看在眼里,故人已逝,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少主是她的孩子,我必须帮他。”
花间酒哑然:“顾命不会是你和……”
展猫的脸竟红了一瞬:“自然不是,我和女施主清清白白,从未有过逾矩,再者说了,少主出生时,我刚遇见她,怎么可能……如此荒谬之言,望花公子慎言。”
花间酒看着和尚不知所措的表情,觉得好笑,真想不到杀猫狂魔的和尚,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只是开个玩笑,可没有真觉得顾命是他的种,毕竟……太不相似。
“单相思是吧,我明白。”花间酒收回笑容,“这些和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阿玉现在被关在白都不知道哪个破监牢里,生死未卜,周子奇赫连争二人对我颇为防范,我几乎打听不到他如今到底怎么样,只能找一群叫花子造势,可我又怕打草惊蛇,不敢乱动。既然你称他一声少主,自然不能不管他。”
花间酒当真急了,情绪终于被和尚的到来引爆。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阿玉的离开,仿佛抽干了他全部的精血,他可以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但他的心,已千疮百孔,这是欺骗不了的。
展猫说道:“你有想过再和唐初联手么?”
赫连争与周子奇,花间酒同唐初,两个阵营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蓄势待发。周子奇现在都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花间酒究竟发了什么疯,竟突然发起了进攻。顾命依旧待在大牢里,浑然不知牢外的天地已经因他而扬起血雨腥风。
花间酒就像一头被激怒地野兽,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干劲儿,日夜埋头在军营,对着繁复的地图,一个个不厌其烦地拿朱笔点出必要的图标,来作为军事要地。唐初觉得这样很好,有花间酒来给他卖命,这一战,必胜无疑,紫苏却很担忧花间酒此刻的状态……太不对劲了,一个平常懒懒散散的人,突然变得认真而负责,虽然她知道花间酒的转变都是为了谁,但她依旧不放心。
这么辛苦下去,会出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