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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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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让温度适宜的清水洗去身上的粘腻。
文思峥洗完澡后关上了花洒，就在那个瞬间，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弘硕总是很有服务精神的。
如果把弘硕事前、事中、事后的行为准则整理出来、供广大青年学习，一定能培养出许多绝世好攻。
想到这儿，文思峥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弘硕递来一条浴巾，替文思峥擦干身上的水珠。
文思峥回过头，在弘硕的唇角啄了一下，“笑你像个旧社会的小媳妇，上赶着伺候人。”
“哥哥要知道照顾弟弟，那不是应该的吗？”弘硕拿来两件干净的睡衣，“男朋友要体贴些，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我这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你怎么还笑我？”
明明之前刚在床上黏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洗完澡这会儿他们又粘上了。
没办法，弘硕的腿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他们都只能互相抚摸彼此，终究是不解渴的。好不容易熬到能折腾了，自然要胡天胡地一番。
相贴的肌肤传来舒适的触感，文思峥的手搭在弘硕漂亮的胸肌上，抬头轻咬着弘硕的耳朵，“谁叫你这牛马太勤快，地都要被你耕坏了。”
弘硕立即道歉，“弄疼你了？对不起，是我兴头上没控制住。”
“不是，没那么严重，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文思峥转身套上睡衣，借此掩饰自己的脸红，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悄悄地说，“是爽得要坏掉了。”
背后传来弘硕的轻笑。
下一秒，文思峥整个人被弘硕抱起来扛在肩头，接着，他被轻柔地丢到床上。
弘硕的身体覆上来，挡住了些许床头灯的光芒。他低声道：“那真是我的荣幸，我会再接再厉的。”
低沉磁性的声音让人情动，文思峥的指尖抚过弘硕的眉眼，他轻轻地唤了声，“哥……”
“别这样，你再叫我‘哥’，我估计又要硬了。”弘硕苦笑，吐息打在文思峥的颈肩，“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也睡不踏实，早点休息，别折腾了。”
文思峥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又接了个甜蜜的吻，道了晚安。
……
只是今夜文思峥依然未能安眠。
又是那个三皇子和弘先生的梦。
这次的梦境不再清晰，而是被昏暗裹挟。些许细碎的光偶尔会透过蒙眼布，让三皇子看到些光亮。
但此刻，三皇子宁愿自己眼前的世界是漆黑一片。哪怕是半点光都足以他羞耻欲绝。
他忤逆了弘先生的意思，支持太子，还违背了自己永远不欺瞒的诺言。
所以，他在接受来自弘先生的惩罚。
“若不是户部那边出了纰漏，殿下的所作所为，怕是能瞒到太子登基的那天了。”弘硕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压抑着克制的怒火，“殿下，可还有什么想要辩驳的？”
文思峥没有说话。
厚实的帕子紧紧地压着他的舌根，他说不出话来，弘硕也不想听他的回答。
“啪”！
竹制的戒尺抽打在文思峥身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他没有闪躲，只是反射似的颤抖一下。他躲不了，也逃不了。身不着寸缕还被束缚起来的模样，自然也无法逃脱、没有颜面呼救。
更何况，此行凶险，王府的所有佣人都已经早早地被文思峥遣散，就算他能拉下脸求助，也没有人会来帮他了。
世界只剩下文思峥，还有他面前这个冰冷的、他深爱的人。
“唔”！
冰凉的异物入侵，让文思峥陷入了强烈的耻辱和痛苦之中。
“殿下的所作所为，令人失望至极。”
在这种特殊的时刻，弘硕的声音已经成为了一种刑具，鞭笞着文思峥本就极度敏/感的神经，“还帮太子囤了私兵，平日里也没看出来殿下有这么大的胆子。”
弘硕只是单方面地表示愤怒、施予惩罚罢了。他不需要文思峥的辩解，在文思峥不再对他言听计从的那一刻起，他在二人关系中的绝对权威被挑战了。
戒尺随着弘硕的质问很有节制地落下，力道不大，但专挑最碰不得的地方打，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留下痕迹。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文思峥在绝望中，心中全是对太子和弘硕双方的愧疚。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没能帮上对他委以重任的太子，也背弃了与弘硕的约定、毁了他们的感情。
到头来，他全都辜负了。
“啪嗒”！
戒尺被弘硕扔在地上，落在文思峥的脸边。
“‘砰”！
是门被关上、落锁的声音。
接着，轮椅碾过石子路的声音也渐行渐远了。
屋内的熏香有蒙汗药的成分，在燃香的味道之中，文思峥渐渐失去意识。
直到一个让他失去半边听力的耳光把他叫醒。
弘硕似乎是处理完了其他事务，回来继续后半程的惩罚。
许是文思峥为太子做的其他事情也被弘硕知晓，故而，这后半程的糟蹋尤为严厉和残忍，显得此前的惩罚简直太过温柔。
他被迫饮下秽物，身体前端被灌入泥沙，发//情的猎犬伏在他身上将他全部的尊严践踏。
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之下，文思峥认错了、求饶了。
可弘硕一言不发，无情地继续折磨极限边缘的文思峥。
“弘先生，您真的是老四派来的人吗？”
急促而沉重的鞭打传来狂怒，文思峥猜，这是弘硕心虚了。
血污在地面上蔓延，模糊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但这次，文思峥却笑了。
原来弘硕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也能让他找到疏漏。
拆开的绳结在重新束缚他的时候系得并不牢固，是文思峥能挣脱的。
此前的种种蛛丝马迹一直在告诉文思峥，弘硕是老四的人，只是他始终不肯相信罢了。
现在他终于信了。
弘硕不过是老四的谋士，被派来控制他、监视他、探听太子一派的信息。曾经若即若离的暧昧甚至于近乎海誓山盟的话语，都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只有他文思峥陷了进去，被骗得团团转。
事已如此，至少不要辜负信任他的兄长。
文思峥在房间的抽屉暗匣中找到了此前存留的衣物，他将不断流血的患处用层层布匹遮掩，挣扎着奔赴大殿。
四周的景物渐渐归于混沌，所有的画面结束在文思峥落地的头颅上。
那双眼直到最后也依然在看着轮椅上的弘硕，死不瞑目。
……
越到后面，梦境越是断续而模糊。
但文思峥的记忆却清晰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清晨的天花板。
那些梦境终于不再是梦境，而文思峥也不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前世的记忆，终于在今天复苏，改变了文思峥的整个世界。
他缓缓回头看向身侧。
往日在床侧躺着的那个人不见了踪影，但被窝的余温告诉他，弘硕没有离开太久。
无尽怨火燃烧之中，文思峥反而是出奇的冷静。他摸到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弘硕应该是出去晨跑了，回程时他顺路去包子煎饼铺买早餐。
在弘硕回来之前，文思峥有充足的时间思考。
当年他在大殿上出现之时，弘硕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显然，弘先生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文思峥能逃出来，没有想到他这个出了名的废物能用计调动禁军。
但文思峥还是败了，他赶到之时，太子已经在弘硕和老四联手之下被逼自尽。
他在弘硕的面前被影卫刺中倒地。随后，尖刀取了他头颅，当场毙命。
再后来的事情，文思峥在历史书的拓展资料里翻到过。
老四成了那个王朝改新律法的帝王，而弘硕的名字淹没在一群“功臣”之中，并没有被特意提及、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功勋。
文思峥在史书中检索弘硕的传记，甚至发现这个谋士并没有做到“青史留名”，还不如他这个上了奸臣传的绣花枕头。
“……可笑，可笑啊……”文思峥将手机扔到枕边，倒在床上笑出了声。
前世机关算尽，自以为掀起了骇浪滔天，实际上他们都不过沧海一粟，早就淹没在了滚滚红尘当中。
所有人的纠葛，甚至连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如今看来都是那样的渺小而可笑。
了却前尘，得看看今生了。
文思峥若有所思地看向照片墙上他们二人的合照，有父亲为他们照的，也有不少自拍，搞怪的、帅气的、可爱的……甚至他闹别扭生气、不理会弘硕的模样被留了下来。
由此，他与弘硕之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他也终于知道了，他面对弘硕时那无缘由的愤怒和憎恨究竟从何而来。
指尖轻轻敲在他们接吻时的自拍上，文思峥不由得抬起了眉毛。
他很想知道，今生的“文弘硕”是否就是“弘先生”转世，而文弘硕是否也像他这样记起了前尘的过往。
如果是，弘硕对他们搞在一起的事又会怎么想呢？
前世弃之如敝屣的人，如今竟然要百般奉承。
文思峥嗤笑道：“有意思，要真的是‘弘先生’……呵，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