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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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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正好准备歇一下再洗漱，听到电话响就立刻拿起接了：“小琨啊，怎么啦？”
“外婆，冰箱冷冻有些荤菜，乡里来的土货，你记得弄给外公吃。”
“小琨啊，这小吴是真不错，你要好好待人家啊！”外婆是真替梁琨高兴。
“我会的，外婆，挂了啊。”
“嗳，注意安全啊。”
梁琨挂了电话，手又被他牵了，牵过几次手了，他还是会红耳朵，她轻轻笑出声。
“怎么啦？”
“没什么。案子结了吗？你回泰元还是回家去？”
“回泰元吧，案子还没了结，不过审讯那些事我不参与的。”
“嗯。”梁琨本来想问问案子的详情，但是想到他已经很累了，就把话咽了回去。
吴悠也没多说什么，到了楼下就发动车子回泰元。
走到楼道里的时候，他电话响了，梁琨想回避，他却拉紧了她的手不让她躲开，自己单手掏了手机接通：“妈，什么事？”
“差点忘了这事，我帮你问过了，那个老大夫休假探亲没回，你跟小琨说声，等他回了咱再去看，其他医生可没他这么厉害。”
“好。明月那边局里不需要去借住了。”
毕竟是要给儿媳妇住的新房子，一堆粗爷们住过了，吴凤青还是有点介意的，就回：“那行，我找人去打扫下。菜什么的就留那边了，等小琨有空了，你带她去那边玩，咱明崇地儿小，没啥好玩的，也就那边环境好点。她外公外婆这边，你机灵着点，需要啥你赶紧做哈，你弄不来就找我。”
靠得近，梁琨听到了吴凤青的话，一直靠着吴悠让他说谢谢。
“嗯，谢谢妈。”吴悠看梁琨一直对着他做谢谢口型，就加了这一句。
“哎呦喂，还知道说谢谢了。行了，挂了啊，你忙完了也别回来，多照顾着点小琨啊，家里用不着你。”
吴悠正准备挂，又听她妈神神叨叨补充：“傻小子，主动点知道不！”
这话一出，这边两人都红了脸，吴悠赶快挂了电话。
梁琨很不好意思，摸出手机给外公发了条信息：外公，老中医有事外出，我们晚几天再去医院。
外公那边没回，应该是已经在洗漱休息了。
梁琨掏出钥匙开了门，想着把之前买的洗漱用品给他带上去让他早点洗了，没等她动作就被拥到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她刚想说话，吴悠的吻已经落下，热切但生涩，她压下羞涩回应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停下来，梁琨把红透了的脸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些加速的心跳。
他也舍不得放开她，两人傻傻站了半天。
梁琨猛然回神，挣开他怀抱低着头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早点上去睡吧。明天我休假，不用你送。”
吴悠虽然困，但并不想和他分开，想着他妈说的“要主动点”，这是不是代表允许他做过分的事了？心里虽然想入非非，但是看到梁琨有些窘迫，他就说：“眯了那一会现在并不困，我和你说说案子的事吧。”
虽然说有案子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这个案件却很好地缓解他们刚在一起的尴尬与生疏，对两人的感情起了很好的促进作用，再是这个案子梁琨也牵扯在里面，所以她确实很关心进展。
吴悠得过老戴的允许，所以也不隐瞒，详细地跟她讲了最近的进展。末了，他又说了自己的猜测：“黑客地址是东方佳园，罗迪也是在东方佳园，我和老戴都觉得就是他没错了。他没权没势，能混进去还能拿高报酬，应该就是凭的这个技术。不过现在还没抓到他。富荣那个有问题的罗梅，联系过白云镇派出所，罗梅没回老家，不知道她与这个案子牵扯多深。运送林丽云的保洁徐爱文在她丈夫那边抓到了，她承认自己确实帮忙运过垃圾箱里的林丽云，但是是林丽云自愿爬进去的，她以为是两人要约会搞名堂，罗梅给了她15000让她帮着做这事，她看又不是什么绑架强迫之类违法的事就应了。”
梁琨听他说完，想了一会才问：“美琳找到了吗？”她想到那些被关在明月里被迫“接待”那些富商的女孩子们，心里又气愤又恐惧。其他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她刚到明月工作的时候，其实也有不少男人向她示好过的，那时候的她被梁媛弄到狼狈颓丧，在这些温言暖语中也曾经摇摆过。谁知道这些男人是不是背后也藏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吴悠沉默了。虽然没下定论，但是凭他直觉，那具女尸只怕就是张美琳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她说。
梁琨是知道出了具女尸的事的，朋友圈里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她艰涩地开口：“那个死的是她，对吗？”
“还要等下一步确认，但是带回来的女生里确实没有她，这些人精神多少都不稳定，按规定不能现在询问。等局里审讯过抓回来的那些人就会联系她家人了。”
“嗯。这事和姚副市长有关系吗？”
吴悠难得地不确定了，他没和局里人交流过此事，但他愿意和梁琨说说自己的想法：“虽然好像处处和他关联，但是我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他要是违法了，不该把买来的房产记自己名下，太打眼。除了国泰小区那边，其他两家房产公司都说是别人拿他证件来付款，并不是本人，他们以为是他委派人，考虑到他的工作需要一定的保密性，所以也没电话确认就直接签了合同。明月那边，据物业回忆，除了明月剪彩那天，他再没去过。牵扯到这个案子里的那些‘老板们’，都已经问到身份了。我想的是他们既然进了25号楼，等于是有把柄在他手里，他完全可以要求他们必须来明崇投资，增加他政绩，而恰恰相反，这些人都没在投资人名单里。”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也亲眼见过他和那个娜娜有牵扯，还有他爸爸还去探望那孩子。”
“是的，这些又说不通。好了，你别太操心，有他们呢。我想跟你说件事。”
梁琨很少看他露出现在这种为难的表情，就柔声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吴悠确实很迷茫：“我当初是因为想当警察才戒了网瘾回头读书的，但是我自己感觉我好像并不适合做这个，这也是我当初犹豫之后把名额让给张立奇的原因。说实话，面试之后我接到通知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束缚感，我个性有时候很冲动，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也没有大华他们那种热血劲。董哥和严哥这次出差就是为了参加一位牺牲的同事告别礼，他们一起协助了一桩涉黑案件，那边抓了个来买毒品吸食的女人做人质，那位烈士就是为了救这个老毒虫才牺牲的。在我看来，这种人死有余辜，为了救她，牺牲掉一个好人，太不值得，但是救人是警察的职责，不问身份，而我做不到。当警察或许曾经是个梦想，但我现在感觉自己并不适合。今天我去了珞江，和以前的同学一起合作解决黑客的事，我找回了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明崇这边治安一向很好，这件案子可以说是这几十年里牵涉最大的了，将来应该很难再遇到这样的事，队里的人手应该是够的，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该离开了。你觉得呢？”
梁琨看他在这个案子里忙碌而认真，确实没想过他内心却并不是这样热衷的，不过她觉得恋爱也好结婚也好，都应该对彼此尊重和支持，就拉住他的手对他笑了一下，说：“你先好好想想，现在他们可能还需要你帮忙。等案子结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吴悠看着她，心里痒痒的，凑过去又吻住了她。一吻毕了，他拥着她问：“明天还去陪外婆吗？我现在是待命中，可以陪你去。”
“还是让外婆她们适应几天吧，我们一去，她肯定满心满眼都是招待我们，先让她们自己熟悉熟悉环境，把东西安置好。”
“好，那我陪你去友谊路那边练车，那边过往人少也没什么车。”
“嗯，你早点去睡吧。”梁琨伸手摸摸他的眉，看着他微红的眼，很是心疼。
吴悠伸手覆住她的：“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梁琨鬼使神差地回了句：“那你留在这睡吧。”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刚想开口收回，嘴已经被他封住。
两个新手混乱而又甜蜜地度过了一夜。
梁琨累得睁不开眼，恍惚中感觉他时不时凑过来亲亲她。等她真正醒过来已经是11点了，睁开眼就对上他热切的眼神。
“你还好吗？”他动作轻柔地拨开她脸上的碎发。
梁琨羞窘，侧头背对着他。
他大概也明白了，自己先起身穿好衣服：“我下去买早餐。你的衣服在床头柜上。”昨晚两人都累极，只仓促冲洗了一下就浴巾裹了出来休息。他醒来后就把两人的衣服都找了放到床边。
“嗯。”梁琨脸红红的，听着他出去关门的声音了才爬起来穿好衣服，四下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昨晚换下的床单。
吴悠动作很快，梁琨刚洗漱完他就在敲门了。
梁琨开了门，低着头没敢看他。
他轻笑，一手提着早餐一手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小琨，我很开心。”没等梁琨回应，他一边摆早餐一边问：“我们今天去领证吗？”
梁琨一惊，他怎么突然跳到这一步了？顾不得害羞，看向他。
吴悠停下手里的动作，两手拉住梁琨的，专注地盯着她：“小琨，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以前听我妈念叨过几次你的名字，但对我来说，跟我妈妈平常的唠叨一样，都是过耳不过心。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你，你站在楼道里看向我，身上像带着光，我的心就不听我使唤了。我嘴笨，形容不出那种奇妙的感觉，晚上我做梦就梦见你站在那，对我笑，我就突然清楚详细地记起我妈对你的那些描述，哇，就是她呀。我认定了你才会和你有亲密接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梁琨看着他满脸的紧张，凑过去亲了一口又快速退开：“先恋爱再结婚。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慢慢来，总要和你爸妈说一声吧。”
“好，先恋爱。”吴悠松开手，把早餐挪到她这边来示意她先吃。
“先随便吃点，等下我们去吃午饭。”他特意每样只选了少许。
“我们在家自己做吧。”
吴悠不同意，摇头道：“出去吃吧，你昨晚辛苦了。”
他一说这话，梁琨又脸红了，埋头喝粥。
吴悠三两口吞了个包子，他喝不惯牛奶 ，喝的是豆浆，一口气就吸完了一杯等她。
梁琨慢吞吞地吃着早餐，单手翻着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外婆，一个是江婧如。
她先回了江婧如的电话：“婧如，什么事？”
“还记得上回请吃饭的事不？19楼张帅哥。”
“记得，怎么啦？”
“哎呦，我去，搞半天他那次请我是为了你，这都多少天了，到今天才扭扭捏捏问你怎么没来？问我要你电话。气死宝宝了！”
梁琨也很无语，这人她只能算单方面认识，人家从来没跟她说过话：“你没把我电话告诉他吧？”
“没呢。姐们办事你放心。我都告诉他你有主了，不介意吧？”
“这样说挺好的。”
“行了，没别的事，你约会去吧。”
梁琨刚要挂，又听到江婧如在叫：“别挂别挂，你知道我们以后怎么排班吗？像现在这样干一天休一天吗？那太爽了吧。问我姑，她说还要等上面安排，我想着五个人上班，怎么着也得大大地休啊！”
梁琨不知道公司怎么安排，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先挂了哈。”
“行行行，不耽误你了。”
梁琨挂了电话，又拨给外婆。
外婆也没什么事，本来是要问他们去不去吃饭，好准备菜，看她10点多都没回电话，估计她在忙，就没再打来了。
梁琨打完电话看到吴悠也在盯着手机，他皱着眉头，刚才那轻松愉快的表情已经完全散尽。
“怎么啦？有事要去忙吗？”
吴悠视线从手机移到她脸上：“还记得昨天我和你说的事吗？只怕今天要做决定了。案子还在继续，今天却收到了举报：大华违规，证据不合法。”
看梁琨一脸不解，他补充道：“之前没有任何证据线索，我和大华夜探过24楼，确实算不得标准程序。这件事本来只有内部人员知情，现在被匿名举报。小琨，我想顶了这个，本来那个晚上我也在。大华虽然有时候办事走小道，但我认为他是个好警察，他对办案的热情是一百个我也赶不上的。他热爱这份职业。”
梁琨笑着看向他：“好，就当这个举报帮你做了决定吧。你扛下来，应该不会有别的影响吧。”
吴悠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不会的，开除我罢了，本来我也只是签了借调合同，我档案都没在那边，挂在富荣这里。”
梁琨虽然支持他的决定，但还是有点遗憾，这个案子她和他都牵涉在其中，也让他们度过了恋爱初的尴尬期，算半个媒人。原本他的计划应该是案子结了才走的，现在是不得不提前了。
吴悠拉她起身：“我们先去局里解决这个事，再去吃饭好不好？”
梁琨猜到那边应该很急：“好，反正刚吃完早餐，一时半会也不会饿了。要不要跟阿姨说一下？”
吴悠一想也是，就打了个电话跟他妈简单说了下，当初他来这边挂个名，也是他妈和局里打过招呼的。
吴凤青现在对儿子在公安局的来和去都无所谓，只要孩子不干害人害己的事，她一向是只帮忙不阻拦的。所以母子俩三两句话就沟通完毕。
吴悠载着梁琨到了局里，让她在车里等，自己先去找了老戴。
梁琨拿出手机刷了会剧，吴悠去的时间比她想象中的要短。
“就解决了吗？”
“嗯，先去吃饭，等下再说。”
“好。去林家吧。”梁琨很喜欢吴悠的这些习惯，不会单手开车边打电话，也不会在开车时说大段的话，开车稳当，注意安全细节。
林家离公安局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
两人一起进去，这会客已经不少了，大厅那几套全部坐满，好在楼上包间还有一个。
吴悠把菜单给她，自己拿手机给吴凤青发了信息。
梁琨点了四菜一汤，这次避开没再点鸽子，反正这里还有很多菜式她没尝试过。
服务员接了菜单出去，梁琨想到这里还是隔墙有耳，就说：“那事我们回去再说。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吴悠想了下，说：“先休息一阵吧。我想问问以前一起做软件的两个朋友愿不愿意一起做点什么。马嘉轩还要读博，丁天宇现在在别的公司那做事，到时候我问问他们的意愿。只是我也想先考虑下，如果开公司的话，留在明崇不合适，可能得去珞江。如果意见不一致，我先开个工作室，想接单就接单，想休息就休息。这是初步计划，具体的再看吧。”刚和女朋友甜甜蜜蜜，他肯定不愿意分开。
梁琨想着反正也没经济压力，确实可以边等边看，就点点头道：“嗯，先考虑考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菜很快就开始端上来了，吴悠帮她拆开碗筷的包装，再递给她。
“你累不累？下午我们是去练车还是看房子，我最近反正闲着，可以接送你，要不先去看房子吧。”在他看来，看房子更重要些，选好房子好结婚啊。
梁琨其实对自己开车没什么信心，当初能拿下驾照，自己都觉得太运气了，事实上一走在车流里，她就会很紧张。
“好。”
昨晚体力消耗大，早餐也就糊弄了一下，两人其实都有点饿了，专心吃起来。
吃完，吴悠先带她去最近的金龙苑。房子多，钥匙多带着麻烦，所以这边没有租出去的房子都是装的密码指纹锁。吴悠开了门，带她一边看一边简单介绍了下，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每次弄好一套，他妈都会拍拍照片简单跟他讲讲。
金龙苑这套是平层，证上面积264。四个卧室，主卧和次卧各带一个衣帽间。两个厅没有隔断，显得特别宽阔。还有一个不小的房间空着没有任何家具，吴悠解释说是特意留着将来给孩子做个游乐室。
梁琨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这么大的房子对以前的她来说，像是个遥远的梦，她恍恍惚惚地走了一圈。
“等会我们再去景明豪庭看看，其他房子太小了。”
“嗯。”梁琨对房子要求不高，但是她知道吴悠在尽力地对自己好，不会冒失拒绝。
两人又开车去了景明豪庭，小区人车分离，从地下车库走上来，梁琨就体会到了为什么江婧如对这里念念不忘。
环境真是太好了，绿化做得极好，不是一般小区里简单地有点树啊草啊的那种。这里不仅有修建得很有层次但又整体和谐统一的花草树木，还有假山亭子小溪，凑近去还能看到群鱼，还有藤木搭的凉台。到处干净整洁，整体设计很有情趣，走进来就是一种自然的舒适感，还没走进房子你就会有种冲动想说“哎呦，不错啊！”
难怪有人称它是公园小区。
梁琨拉拉吴悠的手，含笑看着他道：“我们先在小区里转转吧。”
吴悠这种粗糙宅男对周边环境没那么看重，看她挺有兴致就陪着她把小区转了一圈。
景明豪庭比金龙苑整体面积大一些，房子栋数却只有那边一半，这也符合虹山建筑一贯的做法“做精做贵”。在它开盘以前，明崇市商品房价在2000-6000，它直接标价8000起，位置好的现在市价已经超过了12000，这在人均收入水平不高的明崇市，相当于一炸雷。但是来这看过房的人，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不值。金龙苑也是做的豪华小区，售价5000-6000，但要论小区环境，那差距还是很大的。
转了一圈，梁琨更喜欢这儿了，吴悠领着她去6栋602，整个小区只有这栋是复式。这里开盘的时候吴凤青买了两套，一套在4栋，140多的三室两厅，还有就是6栋的这套实用面积300多的复式。她和梁琨一样很满意这里的环境 ，想着儿子要是结婚就住这套大的，等有了乖孙，她们几个老的就搬过来住这套小的，好方便看乖孙，又不打扰小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