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
那张字条不知道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边缘带着不甚整齐的锯齿，甚至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痕横亘至纸页的中央。
唐临川看着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慢慢读道：“昨晚去了淇县三中，拿走了一样东西。”
周朋义拧着眉心：“这说的是什么？”
“还看不出来吗？”
唐临川面色不是很好：“在说宋春娇。你们昨晚盯的结果呢？她带没带东西走？”
“那姑娘机警得很。”
周朋义叹了口气：“离她稍微近一点，她保准就要往周围看一看，好像是发现有人在跟着她吧。我们也不好继续往前走，只能远远跟着，保证她生命安全没有受到威胁。”
唐临川颔首，将这张纸原封不动地放回快递包装里，然后将整个快递装进了物证袋里：“等会儿拿去查一下指纹。”
“我们要去找宋春娇吗？”周朋义问，“刚才那张纸条上写了她好像从三中拿走了什么东西。”
“先不去找她。”
唐临川目光落在那个快递包装上：“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送字条来的人到底是何居心，让便衣兄弟们继续盯着宋春娇，我们先去三中看看。”
***
淇县三中虽然放假了，但是高三的学生因为假期补课，依旧要冒着七月初的酷暑来上学。
门卫大爷桌上放着台风扇，正吹得舒服，想打瞌睡，窗却被人在外面敲了敲。
“大爷，”唐临川微微弯下腰，“学校让进吗？”
大爷回过神来，摆摆手：“不让进不让进，你家孩子在哪个班？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让班主任下来领你上去。”
唐临川将警察证件亮给他：“我是警察，来调查点事情。”
大爷看见警徽的瞬间就被吓住了，声音有点哆嗦：“我......我们学校有什么事？是杀，杀人了吗？”
“没有。”
唐临川好声好气地和他解释：“查案子的时候需要一些资料，我们就是来看看，没什么大事。”
“我，我给校长说一声。”
大爷用学校内线拨通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推开教学楼的门，匆匆走了出来。
淇县三中的校长姓李，看着大约有四十多岁，头上秃了一块，在太阳光下被晒得发亮。
他的裤腰提得很高，系了条皮带。皮带似乎也有年岁了，搭扣外面的银漆被磨掉了大半，甚至皮带本身都露出了里面浅色的皮料。
校长将两人迎进学校，似乎有些焦虑，不停地摩挲着自己光亮的“地中海”：“两位警官这次来我们学校，是要查什么事？”
“你别紧张。”
周朋义原本是好心安慰他，却不料校长好像更害怕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我......我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我......”
“李校长。”
唐临川懒得再听他絮叨自己的业绩和名声，进了校长室后直入主题：“你在这所学校工作多少年了？”
“我......”
李校长目光带着几分闪烁，答道：“大概有十多年了。”
“九年前你是校长吗？还是老师？”
“九年前我是个历史老师，”他两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带的好像是高二十二班，是个文科班。”
“还有那个班的资料吗？”
周朋义接着问他：“照片，或者学生资料什么的。”
李校长有些为难：“资料的话可能没有了，但是照片我有一张。”
他说着将压在桌上的一块塑料垫板抬了起来，挑了其中一张照片出来递给他们：“喏，就是这张。”
唐临川接过照片，目光落在那些带着明媚笑意少年少女的脸上。
九年前，这群孩子年龄大的或许刚满十八岁，年龄小的不过十七，正是人一生最好的时候。
可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呢？
那个年代的照相机自然远远不如现在照出来的清楚，又辗转了这么多年，人脸其实都有些辨不清了。唐临川只能依着照片边上的姓名和人脸一个个对着找了过去，勉强将那些孩子认了一遍。
“这看着不像在学校拍的，”唐临川说，“你们学校没有这么高的树，是在哪里拍的？”
“在......”
李校长目光放远，思索片刻后道：“应该是在一处山上。我们学校文科班艺术生比较多，每年高二下班学期的暑假，学校就会组织带着他们出去写生，还会安排专门的老师指导他们，毕竟高三就要参加考试了。”
画画。
唐临川又想到了师梦婷屋里放着的那几本画集。
师梦婷会是三中的艺术生吗？
他将照片放了回去，问道：“还有同级其他班级的照片吗？”
李校长摇了摇头：“我也就留了自己执教过班级的照片，没有别的了。”
唐临川了然，站起身：“行，那我们先去档案室看看，劳烦李校长给我们带个路？”
李校长巴不得两人快点结束这场问询，连忙殷切地走去了两人前面，领着他们爬了两层楼，去了一间上了年岁的教室。
唐临川把他打发走，顺着铁架找起九年前那届学生的档案来。
“唐队，那张照片上一个熟人都没有，”周朋义小声说，“会不会真的和三中没有关系啊？”
“那可不好说。”
唐临川从放档案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纸盒，手指按在盒子封面那张用钢笔写了基本信息的纸页上：“刚才他给我看的那张照片，没有写是哪个班级的合照。”
周朋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他有可能在照片上做手脚？”
“不是有可能。”
唐临川的手划过一个数字，声音变得有些微妙：“刚才那张照片我数了下，上面一共有45个人，31个女生，14个男生。”
他将手里的纸盒移了移，让周朋义能看见上面贴着的字条：“而这是九年前十二班的档案集，明确写了班级里男生和女生的数量。”
“十二班明明有33个女生，12个男生，和他给我们看的那张照片对不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