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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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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春娇把自己关在家里的第三天。
她在网上接了个陪玩的单子，老板相中了她的声音，在她id上挂了名，在这一周之内她只需要24小时陪着老板就行。
只要陪老板打游戏，早上喊他起床，晚上哄他睡觉，她就能得到一笔钱。
宋春娇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将沙发上的空调被往身上囫囵一团，准备眯一觉。
而窗外的天已经白了一半，隐隐有蝉鸣和鸟叫声从一片虚无的寂静中响起，昭示着眼下的天光大亮。
她之前是超市的理货员，眼下超市不能去了，不安全，她只能靠这个勉强维持生计。
门外渐渐响起其他住户的响动声。宋春娇有些烦躁地转了个身，将耳朵捂住，却听见了“哒哒”的敲门声。
她原本想装着听不见，可那敲门的人却十分执着，声音慢慢大了起来。
“靠，哪个傻逼。”
宋春娇揉着一头蓬松的红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起：“谁啊？”
“小宋啊。”
门被打开一条缝，宋春娇看见了外面男人的样子。
那是他们这片“小区”的物业经理，管着这几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强制拆迁的破房子。
“小宋啊，你门口有个快递，放了两天了，”经理说，“有空来拿一下？”
宋春娇根本不敢出门。
她挠了挠耳朵：“不重要就给退回去吧，不想拿。”
“你这孩子。”
经理今年四十多，看着她就像看见了和自己闹叛逆的女儿：“上面写着贵重物品轻拿轻放呢，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贵重物品。
这四个字不轻不重地敲在宋春娇心口上，让她眸色微动。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买过什么“贵重物品”，估计是什么人给别人寄的，寄错了，这才落到自己手上。
可白捡的便宜，她又怎么会还给别人？
宋春娇不过只犹豫了几分钟，就和经理道：“好，我跟你去拿一下。”
她踢掉脚上的拖鞋，换了一双平底凉鞋，跟着经理去了收发室，看见收发室桌子上放着一个窄长的盒子。
看起来……不像什么贵重的物品。
宋春娇不免有些失望。
她拿起那枚盒子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正想说什么，门卫将签收单一并塞给了她。
“既然这样我就去忙了，”经理说，“小宋你回去吧，是不是没睡好？赶快补个觉。”
宋春娇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赶走了。
她烦躁地拧着眉，一边往家走一边拆手里的快递盒。
快递被胶带严严实实地缠了起来，外面裹了好几层，似乎是害怕里面的东西被摔坏了。宋春娇用口袋里的指甲刀将那圈胶带划开一道口子，这才勉强将胶带彻底撕开。
她站在家门前，把快递盒打开手忽地顿住了。
那是枚裱画的卷轴。
宋春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拿着卷轴的手开始颤抖。她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踉跄着扑进屋子，把门紧紧地反锁了起来。
她靠着家里的防盗门滑坐在地上，额上满是细密的汗，似乎只有背后的防盗门可以带给她几分安全感。
那卷轴滚落到地上，慢慢摊开，露出里面的一幅画。
宋春娇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它，颤抖的指尖刚碰上口袋里的手机，一通电话便恰到好处地打了进来。
是个公用电话的号码。
宋春娇按了接听键，对面响起一道怪异的声音，像是什么人用了变声器，可以扭曲了自己的声音。
“你……”
“宋春娇，你已经拿到了我寄给你的东西。”
那个人的声音中带着嘲讽，像是在享受着猫抓老鼠般的快感：“如何？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东西来？”
“你放过我吧！”
宋春娇近乎崩溃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与那人说着话：“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想要我死吗？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我死凭什么折磨我啊？”
“凭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听见了最好笑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那年夏天的晚上——和现在差不多的时间，在那座山上，你做了什么？”
“可我害怕啊！”
宋春娇掩着面啜泣起来：“我害怕……我管不了……你不能这么指责我，我没错……”
“很好。”
那人似乎惋惜地叹了口气：“那你就等着我去找你吧，等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聊一聊。”
电话就此挂断。
宋春娇哭的脸发红，坐着愣了一会儿，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
对方接通后，她便迫不及待道：“罗金宝，你回家了吗？”
“回了。”
罗金宝的声音不似先前几次那般跋扈，反而多了几分疲惫：“怎么了？”
宋春娇咬着唇，声音很小：“他……他找上我了。”
电话那头倏然陷入沉默。
宋春娇也沉默着，将生的希望寄托在那人身上，半晌后听见他说：“嗯，知道了。”
“我怎么办？”她有些慌，“他怎么能找到我？”
“他连我都能找到。”
罗金宝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压抑着恐惧和痛苦：“他连我都找到了，还会找不到你吗？”
“我们去赎罪吧。”
宋春娇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倏然提高了声音：“罗金宝，他刚刚给我打电话，好像在指责我当时……没救她。”
“你当时能救得了谁？”罗金宝的声音中多了点戾气，“你现在又能救得了谁？谁也救不了！老实在家待着，别琢磨着去什么地方！”
“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宋春娇抹了脸上的眼泪，嗤笑一声：“他上次没得手，先杀的就是你，我肯定死在你后面。你要是不愿意，我就看着你死，反正我们都活不了太久！”
电话那边沉默了。
半晌，罗金宝深深地叹了口气。
“行，你说的对，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你说，怎么赎罪？”
宋春娇吸了吸鼻子：“我们明天回那座山上一趟，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还差